韭菜中8種農藥及其代謝物殘留分析

李輝，林宏芳，張宇軒，劉磊，李娜，邵輝，郭永澤，張玉婷

（天津市農業質量標準與檢測技術研究所，農業農村部農產品質量安全風險評估實驗室（天津），天津 300381）

韭菜（Allium tubeiosum Rottl.ex Spreng.）葉、莖、籽均可食用[1]，且具有較好的殺菌消炎、促進食欲，以及降低血糖血脂作用，并且對高血壓和冠心病的治療也具有一定療效[2-6]。其因特有風味而為國人所喜食，作為一種特色蔬菜，在我國絕大部分地區均有種植，特別在我國北方大棚、拱棚和露地廣泛種植。

韭菜灰霉病，和韭菜遲眼蕈蚊（Bradysia odoriphaga），幼蟲俗稱韭蛆，是韭菜生長過程中主要的病蟲害，對韭菜產量和品質有著較大的影響。韭菜灰霉病防治藥劑很少，目前獲得登記的僅有腐霉利可濕性粉劑和煙劑。其對韭菜灰霉病防治效果較好，但有報道稱韭菜灰霉病對腐霉利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抗藥性[7-8]，因而韭菜病蟲害的防治還需要尋找新的替代農藥，或加強韭菜的綜合防治。韭菜病蟲害的防治方法有物理防治[9]、生物防治[10-11]以及化學防治[12]，但以化學防治為主，也有以生物防治和化學防治相結合的防治措施[13]。辛硫磷和吡蟲啉等是韭蛆防治的主要登記用藥，不能為了達到防治效果，違規使用毒死蜱等禁用農藥[14]。在現代化農業進程中，韭菜田除草劑的使用也必不可少，二甲戊靈是韭菜田常用的除草劑[15]。

韭菜中常見農藥殘留的檢測多用氣相色譜法[16]、氣相色譜串聯質譜法[17-18]、液相色譜[19]和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20-24]。為進一步研究韭菜中常用病蟲害防治藥劑腐霉利、辛硫磷、吡蟲啉、氧樂果和二甲戊靈等典型農藥，及禁用的毒死蜱、克百威和甲拌磷等農藥的使用及殘留情況，本研究通過超高效液相色譜-串聯質譜（ultra 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phy-tandem mass spectrometry，UPLC-MS/MS）分析了韭菜樣品中農藥的殘留情況，并對腐霉利消解進行分析，評價了其在露地韭菜和設施韭菜中的消解差異。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與試劑

乙腈（分析純）：天津市康科德科技有限公司；乙腈（色譜純）：默克公司；超純水：自制；甲酸（色譜純）、氯化鈉（分析純）：天津市風船化學試劑科技有限公司；石墨化碳氨基柱（GCB/NH2，500 mg/500 mg，6 mL）：島津企業管理（中國）有限公司；50%腐霉利可濕性粉劑：陜西億農高科藥業有限公司；韭菜樣品：采自天津市武清區、寶坻區、薊州區等多地；標準品腐霉利、辛硫磷、吡蟲啉、氧樂果、二甲戊靈、毒死蜱、克百威、3-OH克百威、甲拌磷、甲拌磷砜和甲拌磷亞砜，含量分別 為 93.0% 、99.0% 、93.0% 、99.0% 、98.5% 、93.0% 、99.0%、93.0%、99.0%、98.5%和98.5%：天津阿爾塔科技有限公司。

1.2 儀器與設備

超高效液相色譜儀（Waters H-Class）：美國Waters公司；三重四極桿質譜儀，配電噴霧離子源（Xevo TQS）：美國 Waters公司；旋渦混合器（QL-901）：江蘇海門其林貝爾儀器制造有限公司；高通量組織研磨儀（CK2000）：托摩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旋轉蒸發儀（Laborota 4000 efficient）：德國 Heidolph；Milli-Q 超純水儀：美國Millipore公司。

1.3 田間設計及采樣

韭菜田間驗證試驗分為露地韭菜和設施韭菜試驗，均在天津市武清區進行，試驗小區50 m2，并設對照小區30 m2。根據登記農藥制劑，50%腐霉利可濕性粉劑在韭菜上防治灰霉病的最大推薦劑量，450 g ai/ha，噴霧施藥 1 次，于施藥后采集 2 h、1、2、3、5、7、10、14、21、28、30、35、42 d 的韭菜樣品，每次采集兩個平行樣品，低于-18℃儲存待處理測定。

1.4 分析方法

采用超高效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對目標農藥進行定性和定量分析。按照農藥的殘留定義，部分藥物的殘留值以其本體及代謝物殘留值的和進行計算。MassLynx 4.1工作站進行數據采集與分析，基質匹配外標法定量。

1.4.1 前處理方法

提取：稱取10 g試樣（精確到0.01 g）于50 mL具塞離心管中，加入20mL乙腈，5mL水，1200strokes/min垂直振蕩15 min，加入3 g氯化鈉，再以1 200 strokes/min垂直振蕩5min，4000r/min離心5min。取上清液5 mL于10 mL離心管中，氮吹至約2 mL，待凈化。

凈化：取上述待凈化液加入到經5 mL乙腈預淋洗過的石墨化碳氨基小柱，用5 mL乙腈分兩次洗滌離心管，洗滌液加入小柱中，待液面快要流干時分次加入20 mL乙腈洗脫小柱，收集全部流出液，濃縮至近干，用2.5 mL乙腈復溶解，過0.22 μm有機濾膜，待測。

1.4.2 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條件

液相色譜條件為色譜柱：Acquity UPLC HSS T3（100 mm×2.1 mm，1.8 μm）；柱溫：40 ℃；進樣量：2 μL；流速：0.3 mL/min。

線性梯度洗脫程序：0～1 min，10%A～90%A；1 min～3 min，90%A；3 min～4 min，10%A。梯度洗脫程序：0～1 min，乙腈和0.1%甲酸水的體積比從10∶90逐漸變為90∶10；1 min～3 min，乙腈和0.1%甲酸水的體積比保持為90∶10；3 min～4 min，乙腈和0.1%甲酸水的體積比保持為 10∶90。

質譜條件為離子源：ESI（+）；毛細管電壓：3.0 kV；離子源溫度：150℃；脫溶劑氣溫度：500℃；錐孔反吹氣流量：150 L/h；脫溶劑氣流量：1 000 L/h；霧化氣流量：0.7 MPa。檢測方式為多反應監測掃描模式（multiresponse monitoring scanning mode，MRM），如表1。

表1 8種農藥及其代謝物的質譜檢測條件Table 1 Mass-spectrometric conditions for determining of eight pesticides and its metabolites

1.4.3 方法靈敏度、準確度和精密度

考慮到基質效應對農藥檢測的影響，試驗用標準品溶液均采用基質溶液配制，各農藥分別做3個濃度的添加試驗，添加濃度為0.01 mg/kg～0.50 mg/kg，定量限均為0.01 mg/kg。按照上述提取、凈化和測定方法，做5個平行測定，各農藥的回收率均為70%～120%，相對標準偏差（relative standard deviation，RSD）不大于15%，所有數據符合農藥殘留檢測要求。

1.5 腐霉利消解模擬試驗

分別以50%腐霉利可濕性粉劑在露地韭菜和設施韭菜消解模擬試驗的采樣間隔期為橫坐標，以采樣間隔期對應的兩個平行樣品中腐霉利殘留量的平均值為縱坐標，繪制腐霉利消解指數曲線。

2 結果與分析

2.1 8種農藥及其代謝物測定結果

8種農藥及其代謝物平均回收率與精密度見表2。

表2 8種農藥及其代謝物平均回收率與精密度（n=5）Table 2 Average recoveries，relative standard deviation（RSD）of eight pesticides and its metabolites（n=5）

2.2 8種農藥檢測結果

按照我國GB2763—2019《食品安全國家標準食品中農藥最大殘留限量》[25]要求，對所采集的126批次韭菜樣品進行分析，克百威的殘留量以克百威和3-羥基克百威之和表示，甲拌磷的殘留量以甲拌磷、甲拌磷砜和甲拌磷亞砜三者之和表示。8種農藥的結果如表3所示。

表3 8種農藥的檢測結果Table 3 Determining results of eight pesticides

8種農藥檢出率最高的為二甲戊靈，檢出率43.6%，55批次有檢出，其中有12批次不合格，腐霉利和吡蟲啉的檢出率較高，但吡蟲啉沒有不合格批次，4批次樣品中辛硫磷超標，占有辛硫磷檢出批次的31%，此外，甲拌磷和毒死蜱等禁限用農藥也有不同程度的檢出，但氧樂果均未檢出。

2.3 生產規模分析

采集的126批次韭菜樣品中，73批次來自于中小規模的韭菜生產單位，53批次來自大規模韭菜生產基地。不同生產規模的韭菜樣品不合格結果分析見表4。

表4 不同生產規模的韭菜樣品結果分析Table 4 Results analysis of leek samples with different production scales

從采樣結果看，大規模生產基地的產品合格率為79%，遠大于中小規模的59%。中小規模生產產品中使用禁限用農藥的問題比較突出。

2.4 腐霉利的消解

消解趨勢如圖1、圖2。

圖1 腐霉利在露地韭菜的消解曲線圖Fig.1 Dissipation curve of procymidone in open field leek

圖2 腐霉利在設施韭菜中的消解曲線Fig.2 Dissipation curve of procymidone in greenhouses leek

50%腐霉利可濕性粉劑，以最大推薦劑量（450g ai/ha）于韭菜約10 cm高時施用1次，其沉積量均較高，殘留量隨著時間的推移呈現明顯下降趨勢，露地韭菜在施藥5 d后呈現明顯的下降趨勢，而后逐漸趨于平緩，設施韭菜在施藥15 d后呈現明顯的下降趨勢，隨后趨于平緩，其消解動態符合一級動力學反應模型。露地韭菜中的消解曲線為y=14.784 8e-0.1312x，相關系數r=0.954 8，消解半衰期為5.3 d，經過17.6 d，可降解90%；設施韭菜的消解曲線為y=11.242 5e-0.0719x，相關系數r=0.969 2，消解半衰期為9.6 d，經過32 d，可降解90%。

3 結論與討論

根據采集樣品殘留結果可以看出，氧樂果在所有樣品中均未檢出，但甲拌磷、克百威、毒死蜱等農藥有檢出，檢出率約為6%，幾乎全部集中于中小生產規模的韭菜樣品。這可能是農藥的混用造成的，當然也不排除土壤中農藥長期殘留的影響和農藥隱性成分添加造成的，同時也說明加強對農藥使用監管和合理化使用，是提升韭菜等農產品安全生產的關鍵因素。

二甲戊靈是唯一在韭菜上登記使用的田間除草劑。以往人們習慣把農藥殘留危害的重點集中在殺蟲、殺螨、殺菌等農藥上，然而本次收集數據顯示，二甲戊靈在韭菜中的檢出率為43.6%。其可能的原因是人們對除草劑的危害認識不夠或除草劑使用不當，導致藥物逐漸在田間積累，形成了一定的風險危害，應當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

腐霉利是具有保護和治療雙重作用的低毒內吸性殺菌劑，常被用于防治韭菜灰霉病等病害。通過本次采集的數據可知韭菜中腐霉利有檢出。因而，根據試驗產品登記信息，開展了腐霉利在韭菜上的消解試驗。以腐霉利最大推薦劑量應用于韭菜，其使用30 d后的殘留量仍然在0.2 mg/kg左右，接近于我國韭菜中腐霉利最大殘留限量要求，可能是由于其原始沉積量較大造成的。然而，韭菜收獲期短，30 d的間隔期不適合韭菜產品的實際生產需求。參考試驗數據，建議經過進一步試驗，評估腐霉利膳食風險，重新制定韭菜中腐霉利的限量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