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價格制定過程中公眾參與有效性的研究*

江蘇大學京江學院 張昕玥，史甜甜，李夢圓

由于1978年中國共產黨第十一屆中央委員會第三次全體會議的召開，我國在公眾參與政府價格制定的成果斐然，但目前仍存在公眾參與范圍偏窄、渠道偏少、級別偏低、效果偏弱的問題。若可以全面、深入地探討這些問題，則可以找尋新的路徑幫助我國政府完善價格制定過程中公眾參與的相關政策，以實現政府價格制定民主與科學化的最終目標。為此，我國在公共服務部門的相關價格制定過程中，一直很注重價格制定的公眾參與。近年來，多地物價局也都明確提出了要深化價格形成機制的改革，全面落實公平競爭審查制度，真正做到公眾知情、公眾參與、價格有效的相關工作要點。

一、價格制定與公眾參與的研究背景

價格一直為民生問題之重，尤其是公共物品價格，從來都是老百姓關心的切身問題，而價格爭議恰恰又一直都存在。在實際生活中，政府的價格制定與公眾參與呈現著兩種截然相反的結果：有時兩者只是逢場作戲，只做表面功夫，形式主義，不落到實處；有時兩者相輔相成，共同探討出有用且政府與公眾都滿意的合理價格，節省雙方的成本。因此，關于價格制定過程中公眾的參與不能只局限于公眾是否參與，而是應該把目光轉移到公眾的參與是否有效的問題上。

（一）公眾參與是價格制定之必然

公共服務部門的價格制定具有一定行政特殊性，這一過程既不能完全復制代議制民主形式，也不能完全復制市場競爭機制，而是設計一種“參與式行政”。因此,在政府價格制定過程中增加公眾的參與可以使政府做出決策受到公眾的約束與監督，從而保障公共服務依法提供，公眾參與是公共服務部門價格制定的必然環節。

（二）公眾參與是價格制定之實然

公眾參與公共服務部門價格制定，既是民間的自覺權利意識和民主需求，也是新形勢下政府行政合法性與合理性的內在需要，這種契合使中國在近幾年掀起了一股公眾參與政府決策的新趨勢。各市物價部門也在公共服務部門價格制定過程中，舉辦了各種座談會、聽證會、網絡民意調查、網上交流評論，公眾參與價格制定已然成為了一種政府決策的新常態形式。

（三）提高公眾的適應性學習促進價格制定有效

公眾參與是公共服務部門價格制定之必然，但是很多場合，公共服務部門價格制定的公眾參與，要么類似各自出價，過于隨便，要么有名無實，流于形式。從公眾預期的角度出發，通過提高公眾的適應性學習，將是促進價格機制效率的有效途徑?；谝陨戏治觯疚臄M從公眾的角度著手，洞察公眾價格制定參與現狀，為完善公眾參與價格制定的渠道和立法提供有效建議，促進公眾參與價格制定政策的發展，從而提高公民參與意識及群眾參與度，增強民眾社會責任感，并呼吁公眾參與價格制定，集中人民群眾的智慧，改善彌補政府決策中可能存在的不足。

二、公眾參與價格制定的輪流出價博弈模型基本原理

在價格制定過程中，政府與公眾的最終策略并不是通過一次博弈就可以得到的，而是一個需要不斷進行調整的動態性變化。因此，引入一個新的分析模型—公眾參與的輪流出價博弈模型。該模型最早由斯圖爾特(Stewart)從博弈論角度分析并提出“公眾參與博弈”的概念，進而后人演變而來。

在正式開始博弈前，需假設該模型的政府和公眾針對同一件事情進行討價還價，并且兩者可分得的利益之和為1。通常情況下，政府是首先發起的一方，若公眾接受政府的利益分配則談判結束，若不接受則進行第二輪談判。而第二輪談判由公眾向政府出價，若政府接受該利益分配則結束談判，若不接受則進行第三輪談判。第三輪接著由政府接著出價，就如此，政府與公眾雙方相繼行動，輪流出價，形成了一個多階段的動態博弈，這就是公眾參與的輪流出價博弈模型的基本思想，見圖1。

圖1 公眾參與的輪流出價博弈模型示意圖

而要想在談判中占據主動權，就要盡可能地多了解對方的信息，盡可能地掌握對方產生的影響和其將要做出的反應。如果公眾掌握了政府討價還價能力、談判能力、談判所需成本等信息，那么公眾在之后的談判過程中就處于優勢地位，可以早一步做出針對性的對策，這將大大提高公眾在后續談判中成功的概率。同理，政府若掌握關于公眾的更多信息，則政府將在談判中占據主導地位。因此，雙方掌握的信息量在談判中起著決定性作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談判結果。人們根據政府與公眾對互相信息的掌握程度將談判分為完全信息博弈和不完全信息博弈?；诖?，本文將通過對比這兩種情況下的輪流出價博弈模型，研究出最佳利益分配比例，并提出改進措施。

三、公眾參與價格制定的輪流出價博弈模型分析

在進行公眾參與的輪流出價博弈前，首先需要假設該模型中的參與人，即政府和公眾是理性人，且兩者都以達成一致談判結果為目的。接著假設參與人的利益之和為1，且政府與公眾的利益都是相互獨立的，不受另一方所干擾。為了保證模型的順利進行，假設政府分得的利益為且則公眾分得的利益為因為在后續研究中，將分為完全信息輪流出價博弈模型與不完全信息輪流出價博弈模型，所以需要針對這兩種情況分別進行假設。在完全信息輪流出價博弈模型中，假設政府優先出價格，占據先發優勢地位。在不完全信息輪流出價博弈模型中，假設政府與公眾雙方互不了解，完全沒有掌握到一點對方有效的信息量。

（一）完全信息輪流出價博弈模型的分析

由上述關于該博弈模型的分析可知，完全信息輪流出價博弈模型是一個無限循環的博弈模型，對模型進行求解可得政府和公眾分得的利益比例分別為：

（二）不完全信息輪流出價博弈模型分析

與完全信息輪流出價博弈模型的相比較，不完全信息輪流出價博弈模型存在著政府對公眾談判地位的信息量掌握不完全的情況，即政府在談判過程中雖然不知道公眾的地位是優先還是落后，但其仍掌握部分關于公眾的強弱的信息，故需要假設有的概率政府會強迫公眾讓出其利益，有的概率不強迫公眾讓出部分利益。并且，因為單純的不完全信息輪流出價博弈模型是沒辦法順利完成后續的分析，所以需要引入一個虛擬參與人參數幫助該模型的順利建立，該參與人知道自己的特征，但對其他一概不知。

第一輪談判中，政府分得的利益期望為

公眾分得的利益期望為

如果公眾拒絕該利益分配則進入下一輪談判。在第二輪談判中，政府與公眾分得利益的期望分別為

如果政府拒絕則進入第三輪談判。第三輪談判，政府與公眾的利益期望為

若公眾拒絕則進行下一輪談判，直至雙方得到一致的利益分配比。

由上述關于該博弈模型的分析可知，不完全信息輪流出價博弈模型也是一個無限循環的博弈模型，對模型進行求解可得政府和公眾分得的利益比例分別為：

并且，當時，政府一定會強勢地迫使公眾轉讓部分利益，這就是完全信息輪流出價博弈；當時，政府沒有強勢地位，會迫使公眾轉讓部分利益；當時，政府不一定利用其地位迫使公眾轉讓部分利益，因為在不完全信息條件下，政府不清楚公眾是否具有強弱地位，此種情況與完全信息條件下相比，公眾轉讓給政府的利益份額較少。

四、公眾參與價格制定的結論

通過以上模型的建立與分析可得，公眾與政府最后的利益分配比例與以下三個因素有關，分別為政府與公眾各自的談判損耗系數、政府與公眾的地位非對稱性程度和政府要求公眾轉讓利益的比例。同時也求得了在完全信息與不完全信息兩種條件下進行博弈后雙方的利益分配份額。在完全信息條件下，政府如果得知公眾的相關信息就會迫使公眾轉讓部分利益；而在不完全信息條件下，政府在不知道公眾是否強勢時讓公眾轉讓部分利益份額的概率就會相比完全信息條件下要小。但我國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其不以盈利為目的，其工作的根本目的是讓全體人民過上好日子，因此政府在價格制定過程中更多的是注意制定出合理的價格、讓雙方都可以接受的價格。故政府需要盡力減少信息不對稱的現象，將更多的相關信息公開，并且搜集關于公眾的信息。公眾為了爭取更多的利益，也應該努力使自己從不完全信息博弈的模式逐步轉向完全信息博弈。故只有雙方將信息共享，才能保證定價的科學合理性、談判的有效性和高成功率，減少政府直接定價過程中的主觀性和盲目性，進一步提升我國價格制定的科學化和民主化水平。通過以上的結論也可看出一方對信息量的掌握程度在博弈論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對談判的結果有著決定性的力量，對我國公眾參與政府定價問題的改善具有參考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