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留行，“不聽王命”的止血良藥

⊙南京市中西醫結合醫院藥學部副主任藥師 王 勇

王不留行，為石竹科麥藍菜的成熟種子，其性味苦平，入肝、胃經，有通經下乳、活血化淤、消腫排膿之功，適用于乳汁不通、血滯經閉、癥瘕（zhēng jiǎ，指婦科良性腫瘤）積聚、癰腫初起、膿成未潰等。

王不留行入藥歷史悠久，自西晉起就有記載。相傳西晉文學家左思的妻子產后乳汁不下，嬰兒餓得哇哇叫，左思正欲尋求催乳良方，忽然聽到一首歌謠：“穿山甲，王不留，婦人服后乳長流……”歌者是位民間醫生，他告訴左思，這兩味中藥是他家的秘方，凡產婦無乳，服之非常靈驗。左思將醫生所配的藥粉拿回家中，給妻子沖服，果然很快見效，乳汁源源不斷。左思感慨萬分，便吟詩詠藥，使靈驗的藥方廣為流傳。他在詩中寫道：“產后乳少聽我言，山甲留行不用煎。研細為末甜酒服，暢通乳道如井泉。”后來，李時珍撰寫《本草綱目》時，將這個故事收載進去，并寫道：“此藥性走而不止，即使有王命也不能留其行。”于是，便有了“王不留行”之稱。

值得注意的是，廣東地區習慣使用的王不留行與現行版《中國藥典》所收載的并不相同。《中國藥典》收載的王不留行為石竹科麥藍菜的種子，是全國流通使用的王不留行正品；廣東地區習慣使用的王不留行為桑科植物薜荔的花序托（果殼），名為“廣東王不留行”，又稱為薜荔果，常用于制作夏令解暑的清涼食品白涼粉，故又名涼粉果。廣東王不留行雖與王不留行同具活血下乳之功，但王不留行除了能用于婦女經閉、乳少、淋癥，多用于止血定痛；廣東王不留行則具有祛風利濕、補腎固精等功效，兩者無論是來源和性狀、化學成分和藥理作用以及功效和主治應用都存在較為明顯差異，不能完全替代使用。

最后需要提醒的是，王不留行的藥力強大，屬活血化淤藥中的活血調經藥，孕婦及血虛無淤滯者不能服用；產后因氣血兩虛而致乳汁稀少者，可配伍黃芪、當歸等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