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鄉賢及其參與鄉村治理的問題和對策研究

王 尊

（長春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吉林 長春 130022）

1 新鄉賢概念、分類及特征

明晰新鄉賢概念不可避免涉及傳統鄉賢。傳統鄉賢即所謂的鄉紳，從結構組成分析主要包括：鄉村賢達之士、各宗族族長、地方豪強；從階級性質分析：其一，部分鄉紳作為地方勢力獨霸一方，鞏固自身壟斷地位；其二，是以鄉紳階級在鄉土社會的威望和能力，催生部分百姓擁戴、統治者認可的能人，充當著底層群眾與上層管理者的溝通橋梁。但是，鄉紳群體大多仍以地方封建統治者存在，實際掌管并控制著鄉村社會，缺乏民主與制度監督。從歷史沿革分析，傳統鄉紳的提出始于宋朝而后隨著朝代更迭與社會發展不斷演變，但未能傳承于今反而被創新性發展和科學性繼承為新鄉賢。

從新鄉賢定義而言，“新鄉賢”一詞的規范性、權威性表達初始于《“十三五”規劃綱要（草案）》。吳曉杰從理論和實踐層面指出，有德行、有才華、有善念、有行動，成長于鄉村，奉獻于鄉里，在鄉民鄰里間威望高、口碑好、愿意為農村建設出力的人，可謂之新鄉賢［1］。徐學慶認為，從廣義上講新鄉賢是指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與特定的鄉村有一定關聯、積極踐行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支持農業農村現代化建設的賢達之士［2］。筆者認為，新鄉賢是具有一定政治素養、學識技能和社會地位，能夠為鄉村建設建言獻策甚至親力親為的群體或個人，他們對故土懷有濃厚情感，不僅敢于承擔社會責任，而且能夠以村民切身權益為價值導向來行使權力。

從新鄉賢類型來看，學界普遍將新鄉賢分為在場鄉賢和不在場鄉賢；也有學者從社會影響力提出魅力型鄉賢和權威型鄉賢；以新鄉賢發揮的作用分為經濟型新鄉賢、技能型新鄉賢、文化型新鄉賢［3］；就治理具體標準而言，將新鄉賢分為治村型鄉賢和任務型鄉賢［4］。筆者認為，新鄉賢參與治村應以本土性為基準劃分為兩類：一類是本土鄉賢，其中又可細分為由始至終堅守故土之人，與鄉村有必然聯系之人，即誕生在鄉村，而后外出讀書、經商、做官有成返鄉群體；二類是外來鄉賢，根源未在鄉村，因響應國家政策號召或出于個人需求來到鄉村的投資商人、下派基層干部、鄉村教師、退伍軍人等。該類群體通常帶有大量社會資源、專業的知識技能及高尚的人格素養，較之本土鄉賢魄力明顯。

從新鄉賢最必然、本質的特征“新”分析。一是新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越的社會制度對新鄉賢產生起到重要支撐作用，為新鄉賢的產生造就良好社會環境，有助于其深刻領悟我國社會制度和治理體系的堅持和鞏固、完善和發展，對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具有重要啟示和經驗借鑒。二是新在中國共產黨領導，新鄉賢順利產生和發展離不開中國共產黨的支持與引領，任何時候都不能割裂新鄉賢與中國共產黨之間的關系，實踐充分證明新鄉賢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有擔當、有作為、有道德、有文化的新興群體，2018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中明確提出要“積極發揮新鄉賢作用”。中國共產黨領導為新鄉賢發展指明方向，推動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促進鄉村治理補短板、固根基、轉型現代化。三是新在作為人民群眾組成部分，以人民為中心這一價值導向為新鄉賢凝聚思想共識，提供價值遵循。新時代的鄉賢不再是封建官僚與地方勢力勾結的利益代言人，也不再是國家權力的直接行使者，而是權利來源于人民、實踐服務于人民、行動受人民監督的能人志士。梁漱溟指出：“鄉村問題的解決，第一固然要靠鄉村人為主力；第二亦必須靠有知識、有眼光、有新方法、新的技術（這些都是鄉村人所沒有的）的人與他結合起來，方能解決問題。”［5］如今新鄉賢作為人民群眾重要組成部分，從根本上決定其始終要與鄉村人民緊密相連，共同參與鄉村治理，助推鄉村振興。

2 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作用

2.1 緩解治理資源短缺

鄉村治理一方面需要完善人才隊伍建設，另一方面需要持續物質資源支撐。當前農村空心化、農業邊緣化削弱了鄉村經濟基礎，直接造成鄉村物質資源短缺，依靠地方政府單一財政撥款不僅加重政府財政負擔，而且影響鄉村平衡發展。新鄉賢孕育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天然具有資源優越性。其中財力雄厚的鄉賢，既能夠長期資助鄉村，也可以通過興辦產業帶動鄉村經濟進行城鄉資源流通整合。同時，新鄉賢本身作為一個綜合性社會資源結合體，可以發揮自身社會關系網和社會影響力，號召更多有識有志鄉賢加入鄉村治理中來，吸引更多社會資本發展鄉村經濟。總之，新鄉賢參與治村既能夠彌補財政不足激發鄉村經濟內生動力，又能為鄉村治理從外部提供人力、物力、財力的持續性保障，有效緩解鄉村治理人才、資金等方面資源短缺。

2.2 維系鄉村社會和諧穩定

現代化鄉村建設過程中，鄉村治理問題屢見迭出，接連以群體性事件為主的形式出現，具體表現為村民之間矛盾、村民與政府之間矛盾、村民與非行政主體之間矛盾。矛盾產生的主要原因即鄉村利益不協調，只有鄉村利益的協調才能改善民生、凝聚共識、培育和諧穩定鄉村社會環境，而鄉村利益協調關鍵在于鄉村治理能力提升。新鄉賢具有鄉村社會地緣性和人緣性優勢，同時作為人民群眾重要組成部分，能夠客觀了解矛盾雙方利益沖突點、贏得雙方信任、找準彼此利益需求坐標，以調解員、顧問的角色化解利益糾紛，有效化解矛盾。此外，新鄉賢在解決問題過程中，可充分利用自身影響力和群眾基礎引導村民養成合理合法進行利益訴求的意識、規范利益訴求方式、拓寬利益訴求渠道，以道義整合利益，推動鄉村建立高效、人性化利益協調機制。故而，新鄉賢賦能鄉村治理，增強鄉村社會化解矛盾能力，重新凝聚村莊利益共同體，營造和諧穩定鄉村社會。

2.3 提升基層自治能力

新鄉賢作為鄉村社會重要組成部分，一方面本土鄉賢所具有的血緣、地緣、人緣優勢以及獨特鄉村生活經歷，有益于融入本土村民群體，以老朋友、老同志的身份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地提高本土村民文化素養、專業技能、公共意識，另一方面由于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強化新鄉賢政治能力，使新鄉賢政治才能有利于增強本土村民政治素養、權力意識、參政能力。此外，本土鄉賢依據自身獨特優勢，也可作為本土村民參與自治的顧問委員，但絕不能代替村民自治。另一方面外來鄉賢所帶來的專業的技能、人脈資源、資金投入與自身社會威望，給予村民發展機遇，引發村民積極主動與外來鄉賢溝通和交流，外來鄉賢通過提供鄉村產業就業崗位、外派村民進行知識技能學習、邀請本土村民投資入股等方式，幫助傳統村民向現代化村民轉型，間接提升村民能力水平，助力村民基層自治得到質的提升。總之，在本土鄉賢和外來鄉賢共同作用下以提升村民綜合素養能力，進而提升基層自治能力。

2.4 創新鄉村治理模式

近年來，黨和國家高度重視農村社區發展，著力提升農村治理水平。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到“加強農村基層基礎工作，健全自治、法治、德治相結合的鄉村治理體系。”［6］即統稱的“三治結合”治理模式。伴隨信息化社會發展，適應并應用智能大數據信息技術逐漸成為必然趨勢，“三治結合”模式也因勢利導引入信息化治理。在此背景下，一方面新鄉賢群體現代化屬性完美適配鄉村信息化治理，其一可充當“程序員”完善鄉村信息化治理相關軟件，其二可作為“裝配員”引入成熟的數字化鄉村治理配套設備等硬件。另一方面，由新鄉賢組成的“新鄉賢理事會”“新鄉賢智囊團”在各地鄉村治理中發揮獨特作用，切實維護村民利益。“新鄉賢+”治理模式逐漸取得基層治理成效，增強議事協商能力、完善民主管理制度、強化村民主人翁意識。總之，新鄉賢充分發揮自身才智和現代化特質，創造性豐富鄉村治理模式、拓展鄉村治理現實路徑、推動鄉村治理現代化。

3 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困境及分析

3.1 新鄉賢參與治理制度不健全

新鄉賢作為新興治理主體參與鄉村治理缺乏成熟管理經驗，其治理制度需要不斷從實踐中檢驗并完善。當前，由于治理制度不健全，缺乏對治理結果的評價制度，對治理過程的監督、執行制度，造成治理效果弱化、短期化，治理過程任意性、隱蔽性，甚至非法性。“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沒有健全的治理制度等于沒有規矩，就會造成新鄉賢參與治理鄉村時肆無忌憚，具體表現為：新鄉賢參與治村的失位越位，其一思想上淡化以人民為中心的理念，參與治理蜻蜓點水、走馬觀花、濫竽充數；其二行動上一些新鄉賢已經開始“反客為主”，由輔助村民出謀劃策變為主導村民決策，由村民利益代言人轉化為村民利益壟斷者。例如，受制于鄉村熟人社會影響和鄉村振興背景下大量高利潤項目、扶貧資金誘惑，導致新鄉賢治理蛻變腐化，影響治理的公平公正；又或其“宗族化”“集團化”明顯，甚至一些新鄉賢已然站在人民群眾對立面，扭曲為地方黑惡勢力，背叛了黨和人民的事業。概述之，治理過程的隨意性、非法性、隱蔽性和治理結果短期性、低效性，反映出其治理制度不健全。

3.2 新鄉賢參與治理公信力較低

自新中國成立以來，村民普遍接受地方政府的行政化管理，認為僅鄉村黨政機構代表鄉村治理權威。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進入新時代，國家日益重視治理體系改革和治理方式的創新，特別強調基層治理是國家治理的基石。基層治理要在“黨委領導、黨政統籌”基礎之上積極推動多元主體共同參與，一定程度授予新鄉賢參與治理權限。但受限傳統認知，鄉民對新鄉賢參與治村仍持觀望狀態，其一村民普遍信任經正式考試招聘到鄉村社會中的體制內人員參與治理，而新鄉賢作為鄉村社會內生性產物是處于體制外的群體；其二受鄉村社會“官本位”思想影響，村民認為新鄉賢不具有政府認定的職能，等于沒有權利、沒有號召力；其三鄉村黨政機構鮮明的政治色彩掩蓋新鄉賢獨特的政治屬性，當代村民感黨恩、聽黨話、主動選擇跟黨走，黨政機構強烈的政治色彩如同一桿大旗為村民指引方向，其號召力不言而喻。新鄉賢固然具有政治屬性，但在參與治村中角色定位不明確。概述之，新鄉賢的非體制化、非行政化及不確定性，降低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公信力。

3.3 新鄉賢參與治理持續動力不足

新鄉賢的產生是社會歷史發展的必然產物，是基于社會、政治、經濟、技術相互作用的結果［7］。以此類推，要持續發揮新鄉賢治理能力依舊離不開多種因素綜合作用。從政策而言，一些地方政府沒有充分挖掘新鄉賢治理能力，而是打著“引賢”口號進行招商引資，追求短期高利益，消弭新鄉賢返鄉積極性。從鄉村人居環境而言，一些鄉村臟、亂、差現象、基礎設施短缺及脆弱的公共服務能力，顯然無法滿足新鄉賢現實生活需求。從鄉村文化而言，未形成認同、尊重、支持新鄉賢的氛圍，無法滿足新鄉賢實現自我價值的需求。從激勵機制而言，新鄉賢治理缺乏精神上的鼓勵，正如馬克思所說，“人類所奮斗的一切都同他的利益有關。”［8］新鄉賢精神利益得不到滿足，直接影響新鄉賢治理動力。從“育賢”機制而言，引導有著鄉土情結的新鄉賢群體參與到鄉村治理之中，既符合中國的文化傳統，又順應當前的現實需要［9］。但是，過度依靠外來鄉賢并非長久之計，大力培養本土鄉賢加入鄉村治理隊伍中，才能從本質上實現新鄉賢治理持續性。概述之，政策局限、鄉村環境落后、鄉村文化及育賢機制的缺失，造成新鄉賢無法持續參與鄉村治理。

3.4 多元治理主體秩序混亂

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通常以鄉賢理事會、鄉賢參事會、鄉賢議事機構等組織形式［10］。就新鄉賢組織本身分析，其一這樣的組織通常缺乏法定責任人，合法性存疑；其二組織“群龍無首”且缺乏制度管理，造成隊伍自由散漫，參與鄉村多元共治必然造成體系混亂。就新鄉賢治理空間范圍分析，其一缺乏明確的權力行使空間，可能出現越權現象，尤其在強調鄉村“共治”與“自治”的背景下，需要再次強調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的意義。這是因為，鄉民才是村莊治理的真正主人［11］。從理論上講，“鄉賢群體應當成為基層社會治理新助力”。其二多元治理主體之間模糊不清的工作內容與職責，導致新鄉賢無法區分是否為分內之事，逐漸產生各主體之間職權不清、工作互相干涉、治理沖突等諸多矛盾［12］。概述之，新鄉賢組織問題及模糊的職權范圍與工作內容，造成多元治理主體秩序混亂。

4 完善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對策

4.1 體系制約——規范約束制度和監督機制

結合新鄉賢治理過程出現的弊端，完善治理體系，利用體系制約為新鄉賢治理提供一套行動準則。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到“加強農村基層基礎工作，健全自治、法治、德治相結合的鄉村治理體系。”［6］新鄉賢作為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鄉村治理重要主體之一，黨中央決策為其治理體系建設指明方向、奠定理論基礎。完善治理體系離不開規范治理制度，其一立足自治，新鄉賢治理的地位在于“輔助”、在于“謀”、在于引導村民自發治理、在于以提高村民自治能力為導向，限定執行范圍，防止新鄉賢治理越位；其二立足法治，以新鄉賢治理合法性、公正性為目標，加強對新鄉賢群體政治審查，同時健全監督機制，充分調動和運用法制力量、人民力量、政府力量進行多元監督，對違法違規現象進行反饋并及時懲處；其三立足德治，以正直、善良、勤勞的道德品質和主流核心價值觀為判斷依據，對新鄉賢生活方式和處事原則進行評判，建立退出機制，淘汰不具備道義的鄉賢。

4.2 觀念轉變——理論與實踐結合弘揚新鄉賢文化

創新傳統鄉村治理模式。在參與鄉村治理中新鄉賢組織異軍突起，應全面認識新鄉賢組織，充分發揮其在鄉村治理中的特殊優勢。鑒于鄉民對新鄉賢認知偏差，應大力弘揚新鄉賢文化喚起鄉民共識。2018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要培育富有地方特色和時代精神的新鄉賢文化，為弘揚新鄉賢文化充實內容、明確導向。弘揚新鄉賢文化，其一立足理論熏陶，通過橫幅標語、故事宣講、網絡媒體、數字技術等渠道進行宣傳，突出其新特征，明確新鄉賢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參與鄉村治理，明確新鄉賢實施為民理念，幫助鄉民初步了解新鄉賢文化概念；其二立足實踐感染，引導新鄉賢用實際行動彰顯文化，引導村民產生共鳴，推動鄉民直觀感受、領悟新鄉賢文化的內涵、本質，逐漸接受新鄉賢文化，肯定新鄉賢文化價值，成為新鄉賢文化支持者；其三立足文化積淀，建立長效機制，弘揚新鄉賢文化要持續發力，鄉民思想觀念轉變并非一朝一夕，必然歷經初識-了解-信任過程，只有不斷從外部發力才能徹底將新鄉賢文化根植于心，推動村民選擇、信任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

4.3 政策支撐——發揮要素稟賦健全配套機制

新鄉賢能否持續性治理鄉村，需要加入引賢、留賢、育賢的配套機制。完整配套機制應以政策為剛性支撐，充分發揮要素稟賦。其一立足引賢，費孝通先生曾說：中國基層社會大都是鄉土性質的［13］。因此，鄉村“引賢”重在喚醒新鄉賢鄉土情懷，以鄉情為紐帶、政策為支撐，為有能力、有道德、有意愿的新鄉賢提供回歸渠道；其二立足留賢，從治理著手，拓寬其參與治理渠道，引入激勵機制，調動其參與治理積極性，通過參與治理增強新鄉賢歸屬感、成就感、名譽感、價值感，從而心生長期治理意愿，從環境著手，改善鄉村環境，保障新鄉賢對生活品質需求與經濟活動開展，以良好人居環境留住新鄉賢；其三立足育賢，第一從受教育者著手，通過典型示范，以古賢感化今賢，以前賢影響后賢，以老賢培育新賢，以鄉情為紐帶，動員本土有志有能之士加入新鄉賢組織，促進鄉賢人物不斷涌現。第二從教育環境著手，培育新鄉賢發揮作用的環境，利用環境促進與催化本土“新一代鄉賢”。

4.4 協同治理——塑造多元治理共同體

在鄉村治理現代化的語境下，推動新鄉賢參與治村，不是也不能寄希望于把鄉賢打造成為鄉村治理唯一的、決定性的因素，而是要按照治理現代化的要求，構建一個由多元主體共同參與的治理體系［14］。立足共治，保持鄉村自治在多元主體中核心地位，明確共治不能抑制鄉民自治發展，明確新鄉賢治理輔助角色定位，大力發揮鄉民主觀能動性與基層政權共同治理鄉村；立足共治，建立多元共治思維模式，明確治理主體應盡職責，形成良好互助合作關系，共同商討與處理鄉村公共事務；立足共治，不斷完善鄉村治理體系，推動基層治理現代化仍需要在自治、法治、德治、智慧治理等方面發揮治理主體的作用，加強和創新鄉村治理、完善鄉村治理體系，健全黨組織領導的多治結合的基層治理體系，突出基層民主核心地位，實現政府治理同其他主體調節、居民自治良性互動，使鄉民和治理主體成為鄉村治理體系的建設者、推動者、享有者、受益者。

5 結語

綜上所述，新鄉賢是對我國鄉土社會的歷史傳承、傳統鄉賢文化精髓的吸收、經濟社會發展和時代新要求的適應。新鄉賢脫胎于傳統鄉賢，但新鄉賢的新特質，明顯區別于傳統鄉賢。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是對傳統鄉賢主導鄉村自治的辯證揚棄，也是對當代鄉村治理體制的守正創新，體現了現代多元治理共同體理念，有助于培育鄉村新型治理主體，優化鄉村治理結構，提升鄉村治理績效。同時，只有通過完善對策，化解其治理困境，才能充分發揮新鄉賢參與治村作用，助力新鄉賢完美融入鄉村治理，以治理高效能加快鄉村振興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