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平,王登蓮,梁 燕,羅曉斌
(1.四川省自貢市第一人民醫院兒科,四川 自貢 643000 2.四川省遂寧市中心醫院呼吸科,四川 遂寧 629000)
哮喘常發生于小兒,經流行病學調查,約有284萬兒童患有哮喘,若得不到及時診療,可引發肺性腦病、肺心病,增加小兒病死率[1]。隨著深入探索哮喘發作機制,發現該病發生、發展主要是因呼吸道黏膜受到刺激,引發炎癥反應,從而加劇自身免疫、呼吸道黏膜、肺功能損傷,使得哮喘病情進展,故在判定疾病時,需注重肺功能檢測,以便了解疾病發展進程[2]。同時有學者發現[3],細胞因子波動在呼吸道疾病發生、發展中也具有一定要意義。嗜酸性粒細胞趨化因子(Eotaxin)作為趨化因子,可促進呼吸道炎癥細胞浸潤,激活嗜酸性粒細胞,誘發呼吸道高反應[4];嗜酸性粒細胞(Eosinophilic granuloeyte;Eos)是反映氣道炎癥重要因子,可釋放炎性因子,介導炎癥細胞聚集,引發氣道炎癥[5]。此外,有學者發現部分哮喘者吸入致敏原后,可因IgE介導,產生變態反應,因此需注重過敏原特異性IgE(specific IgE;sIgE)檢測,從而盡早確定致病原,為疾病診斷提供重要依據,目前關于哮喘與sIgE、Eos、Eotaxin細胞因子關系已得到論證,但目前臨床上關于哮喘患兒血清Eotaxin水平與肺功能、Eos、sIgE之間相關性研究較少。而本文進一步揭示了血清Eotaxin水平與肺功能各項指標以及Eos、sIgE相關性,從而提高對疾病認知,做到早診斷、早治療。具體如下文。
1.1臨床資料:回顧性分析的67例哮喘患兒(觀察組)、65例健康體檢者(對照組)基本資料,符合《赫爾辛基宣言》的倫理審查。觀察組男38例,女29例,年齡2~14歲,平均(8.56±3.18)歲。對照組男39例,女26例,年齡2~14歲,平均(8.48±3.22)歲。兩組小兒比較體重、年齡、性別無統計差異性(P>0.05)。此次試驗在2018年2月至2020年9月期間開展。哮喘診斷標準:符合2020年《支氣管哮喘防治指南》中關于哮喘臨床診斷標準[6],出現咳嗽、胸悶、氣急、反復喘息等癥狀,發作時,以呼氣相為主的哮鳴音,雙肺可聞及彌漫性或散在性哮鳴音,經運動激發試驗陽性。納入標準:①臨床資料齊全;②年齡≤15歲;③停用長效過敏藥7d以上。排除標準:①咳嗽變異性、心源性哮喘者;②先天性心臟病、氣道畸形、支氣管異物者;③近三個月內使用過類固醇類藥物、細胞膜穩定劑、白三烯調節劑治療者。
1.2方法:Eotaxin檢測:抽取受檢者3mL外周靜脈血,血清分離,離心20min,轉速2000r/min,放于冰箱(-80℃)內待檢。使用ELISA法檢測Eotaxin,試劑盒由上海原葉生物科技公司提供,具體方式按照說明書進行。陽性判定標準:>5ng/L。Eos檢測:抽取受檢者3mL肘靜脈血,室溫下1000~1350g離心力,完成兩次普通玻璃試管離心,每次10min,放于-20℃環境下備用,使用全血細胞分析儀(Sysmex XE-2100型號)檢測Eos。sIgE檢測:使用免疫印跡法檢測過敏原,使用德國MEDISEISS醫療器械公司提供的Y-NICAP100系統。抽取3mL肘靜脈血,離心10min,速率維持1500rpm,離心半徑10cm,嚴格按照說明書進行sIgE檢測。陽性判定標準:≥35IU/mL。肺功能檢測:使用德國Jaeger公司提供的FA2004B型號肺功能儀檢測肺通氣功能,對所有受檢者進行三次通氣功能檢測,取平均值,檢測指標包括第1秒用力呼氣容積(Forced expiratory volume in one second;FEV1)、用力肺活量(Forced vital capacity;FVC)、呼氣峰流速值(Peak expiratory flow;PEF)。

2.1比較兩組各項指標:觀察組Eotaxin、Eos、sIgE高于對照組(P<0.05),PEF、FEV1、FVC低于對照組(P<0.05)。見表1。

表1 對比兩組各項指標
2.2Eotaxin與各項指標的相關性:經Pearson法分析,Eotaxin與Eos、sIgE呈正相關性(r=0.907、0.969;P<0.001);與PEF、FEVI、FVC呈負相關性(r=-0.809、-0.935、-0.908;P<0.001)。
2.3多元逐步回歸分析:以哮喘患兒Eotaxin為因變量,以Eos、sIgE、PEF、FEVI、FVC為自變量進行多元逐步回歸分析,結果表明,Eos、sIgE、FEVI進入分析模型(P<0.05),R2=0.974(F=961.505,P<0.05),其中回歸方程Y=17.791+4.169×Eos+0.779×sIgE+(-5.711)×FEVI。見表2。

表2 多元逐步回歸分析模型
哮喘是由多種細胞參與的慢性炎癥性疾病,具有反復發作特點,發病機制尚未明確,但有部分學者認為小兒是在遺傳作用和生理結構影響下,出現喘息[7]。而近年來,趨化因子家族、細胞因子網絡失衡在哮喘發病機制中引起人們重視。Eotaxin在肺組織中,主要來源于肺成纖維細胞、肺泡巨噬細胞、支氣管上皮細胞,最早是從致敏豚鼠支氣管肺泡灌洗液中分離獲得,可趨化嗜酸性粒細胞。韓君萍[8]學者通過大鼠實驗發現,氣道炎癥高反應時,肺內Eotaxin基因可明顯升高,由此說明,Eotaxin在氣道炎癥中對炎癥細胞活化、聚集起到一定意義。在本次研究結果中,哮喘患兒Eotaxin水平表達高于對照組,進而佐證Eotaxin對趨化嗜酸粒細胞具有一定作用性,對此可從阻斷或抑制Eotaxin對嗜酸性粒細胞趨化作用作為防治哮喘患兒的新突破口[9]。
Eos最早是外國學者在1879年從動物血液中發現,參與了對寄生蟲天然防御,在氣道炎癥中發揮著重要意義,不僅具有吞噬作用,也是目前引起變態反應、氣道高反應性、氣道炎癥的關鍵細胞[10]。在正常情況下,Eos在凋亡后可從組織中清除掉,因此在人體含量較低,但當機體出現免疫性炎癥反應時,機體Eos的黏附分子表達可明顯增強,強化了對血管內皮粘附作用。本次結果中,哮喘者體內Eos含量高于對照組,推測原因是Eos內含有基礎蛋白質大的次級顆粒,一旦被刺激,便可激活,同時釋放嗜酸性粒細胞衍生神經毒素、嗜酸性粒細胞過氧化物酶、陽離子蛋白、堿性蛋白,此類蛋白對氣道上皮有毒性作用,進而誘發氣道炎癥,介導氣道上皮細胞[11]。經相關性分析,Eotaxin水平與Eos呈正相關性,推測原因是Eotaxin化學作用是吸引Eos在肺內募集,可使得嗜酸性粒細胞活化,黏附于血管內皮上,進而產生顆粒蛋白,損傷組織,兩者相互作用著,可在嗜酸粒細胞活化、黏膜、趨化中發揮著重要作用。
sIgE最早是在1966年發現的,1967年學者開始對IgE檢測進行報道,且在近代變態反應學中取得突破性進展。隨著近年來,相關研究增多[12],學著發現IgE是人體血清中含量較低的免疫球蛋白,是引起I型變態反應的主要抗體,且B淋巴細胞、T淋巴細胞、巨噬細胞均參與了該蛋白合成。本次結果顯示,觀察組sIgE高于對照組,說明sIgE在哮喘小兒中存在異常表達。可能是因sIgE在進入人體后,可產生過敏因子,促使致敏的肥大細胞或嗜酸粒細胞的多種化學物質產生活性反應,并逸出細胞外,從而引起哮喘發作,對此需盡可能避免接觸變應原,對于尋找變應原困難者,需通過測定IgE,明確是否存在變態反應性,以便后期治療[13]。經相關性分析,sIgE與Eotaxin呈正相關性,說明Eotaxin與sIgE具有共同作用,能夠預測哮喘患病率,而Eotaxin與sIgE兩者細胞因子中,除了肥大細胞外,仍存在共同來源,可能是活化的上皮細胞。
肺功能檢查需依借影像技術,是一種簡便、安全的檢查方式,PEF、FEV1、FVC是目前反映肺功能最常用的幾類參數[14]。與健康體檢小兒相比,哮喘患兒PEF、FEV1、FVC水平更低,說明哮喘小兒在發病期間,可累及肺功能。主要體現為小氣道痙攣,再加上小氣道通氣功能受損、改變,可導致氣道炎癥反應加重,從而引起肺功能損傷。經相關性分析,PEF、FEV1、FVC與Eotaxin呈負相關性,說明肺功能與Eotaxin水平表達存在一定相關性,可通過檢測Eotaxin水平變化,評判哮喘患兒肺功能嚴重程度,是一項客觀性評價指標[15]。但本次經多元逐步回歸分析,僅FEVI對Eotaxin水平表現出特異性,為此關于肺功能與Eotaxin之間的關系還有待進一步探索。
綜上所述,哮喘患兒可出現明顯肺功受損,血清Eotaxin、Eos、sIgE含量改變,同時血清Eotaxin水平含量與肺功能、Eos、sIgE含量存在一定相關性,共同測定,有助于盡早明確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