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線上展覽與新媒體藝術的共生性

王玉君，程 原

(集美大學 美術與設計學院，福建 廈門 361021)

一、線上展覽的存在方式與社會訴求

看展覽是否一定要到現場，線上展覽有怎樣的功能和前景，本就是近年來廣受關注的一個話題。受新冠疫情與防疫需要的客觀影響，這一話題，更成了博物館、美術館等文化行業，以及畫廊、會展等市場展覽業當下的亟務和熱點。顯然，線上展覽不僅可免于人群扎堆聚集，而且不受時空限制，可以靈活運用跨媒介、多媒體方式，全面展示、記錄和存檔藝術家的作品或藝術文創產品，從而成為功能多維的數據庫。當然，一個優秀的線上展覽，不僅同樣需要扎實的研究、策劃和圖像文本整理等基礎性的工作，而且也離不開強大的數字化應用技術的支持。

(一)線上展覽的存在條件

線上展覽簡稱“線展”。線展的發生和存在不是偶然的，而是需要必要的條件，簡要講，有以下四點：

1.可視化、感性化數字科技的發展成熟，奠定了線展的基礎。在硬件方面，主要包括兩方面：一是以視屏電腦為基礎，包括數字電視機、視頻音樂播放器、手機媒體、數字雜志、數字報紙、移動電視等多樣化電子終端設備和媒體形式的普及；二是與之相應的應用網絡傳輸技術、5G技術、大數據計算、人工智能、虛擬現實等高新信息技術體系的支撐。

2.與線展適配的應用軟件與交互技術的繁榮和豐富。不斷發展成熟的硬件技術，為社會經濟文化活動的可視化發展提供了無限的可能，從各個方面促進了日趨還原現實的線上展示、傳播乃至交易活動的維度和廣度。目前，市場上已有大量專業的線展應用程序。例如，手機端的各類藝術展覽類App，藝術頭條,VART雅昌藝術，觀箴云簡，在藝，開眼,以及IMUSEUM,DAILYART等等，同時還有可供人們分享交流的社交類App，抖音，微信，微博，Facebook，Instagram等等。此外，還有類如平行展線，苦瓜科技，知了云展，波鐠，百度VR等等專業的線展策劃與制作團隊提供服務。

3.有關新媒體藝術人才的產出。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來，我國高校開始不斷開設和普及有關新媒體的課程和專業，培養了越來越多的專業技術人才。作為最具發展前景的專業之一，目前被無數考生選擇，這為線展設計乃至展覽本身的藝術化，以及展覽藝術的發生和發展，提供了可能。

4.從更廣的視野看，以計算機為媒介、作為一種特定創作形式存在的新媒體藝術，也為線展提供了支持。我們知道，20世紀60年代以來,信息革命使電腦計算機成為藝術家們日益廣泛使用的一種創作表現形式。至80年代始，數字技術發展出的計算機圖形學，不僅為現代藝術設計提供了尖端的視覺表現形式，而且使得數字技術快速融入視覺藝術各領域的同時，既令新媒體藝術頗具設計性，也令現代設計頗具藝術性，以致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輔相成且和而不同的新格局。

綜合看，這四個條件，同時也是線展從硬件到軟件、從技術到人文的相因相生的四個要素。因為社會、人文需要，在人性化和易用性上，反過來始終作用著軟硬件技術發展目標和價值取向。這四個要素，也在更高的和發展的藝術學概念上，進一步構成了展覽作為一種綜合性藝術形式存在的“展覽藝術”的線上發展的可能。

(二)線上展覽的存在方式

目前線展的存在方式有三類：大眾化、市場化的形式；比較高端的專業化形式；更加前沿、更加藝術的3D化形式。

大眾化的形式主要都是存貯于移動終端，受眾通過所使用的的移動通信設備進行觀看。雖然在此當中，受眾可以在軟件商店中獲得很多專業的線展類App，從而鏈接藝術博物館的官方微信、微博、抖音賬號的線展觀看，也可以通過具有消息傳播、信息發布、商品售賣等多種功能的微信公眾平臺觀看。但是，對受眾個體而言，前者孤立、零散和對終端內存空間的消耗，以及后者呈現形式的單一的缺陷，是這類展覽形式的不足之處。因為線展既不應是資料的堆砌，也不應僅僅是二維化的文本形式。

比較高端的專業化形式，這里特指依托技術團隊創辦的虛擬數字展廳。作為目前線展的一種主要存在方式或表現形式，主要被具有一定資金能力的各大博物館或美術館所采用。如在中國國家博物館網上展廳模塊當中，通過“云展覽”形式，能夠將文字講解與AI語音結合，讓人們足不出戶就能身臨其境地認識和體驗世界藝術珍藏。顯然，高新技術的使用，不僅使得時空得以縮放，令人們不出國門即可享受世界各大博物館的名展，而且也讓博物館能夠無時限地向社會提供藝術大餐。當然，伴隨這種形式出現的流速卡頓帶來的體驗不暢現象，使得對展覽設計制作的創意能力投入極大，而且也對受眾所使用的電子設備、網絡環境有著極高的要求。

所謂更加前沿、更加藝術的3D化線展形式，實際就是正在不斷融合新媒體藝術的3D虛擬技術藝術化的線展。例如ARTech的《永生》系列，即為最具發展前景的“裸眼3D”數字藝術展。該藝術家工作室通過采用二維碼推介的方式，將藝術作品的文字簡介發布在微信公眾號、微博賬號等傳播媒介進行推廣放送。其中，在公眾號頁面特別設計相關熱鍵，以匹配“數字展覽”頁面；進而，在展陳設計中使用計算機影像數字技術，以形成沉浸式體驗和交互熱點。從而在全面的技術提升中對“云展覽”宣傳的同時，首次成功地將《永生》系列裸眼3D數字藝術展，分別帶入到了北京首都國際機場、北京大興國際機場和重慶江北國際機場，以近乎教科書的典范性，展現了其“藝術×科技×空間×品牌”的“策展型空間+數字品牌營銷”的全新概念。

(三)線上展覽的社會訴求

對于線展，社會訴求是多方面的。現實看，存在兩大類：一類是正在發展的常態性的，一類是非常態應時性的。兩者又具有統一性。

所謂常態性需要，是指在社會成本、生活方式等方面，更加切合快節奏的大眾文化審美、文化消費一般訴求和取向的類型。這方面是歷史趨勢的、基本的和穩定的需要，也是日趨主流的要求。快節奏的生活現實，使人們一方面更需要文化生活，另一方面又沒有更多時間或是極少可能跨地區去博物館、展覽會。作為社會文化生活的新途徑、新方式，線展的出現，有效節約了人們參觀展覽的路途時間，節省了大部分的門票費用，同時能夠讓更多人有機會走進博物館、美術館去接觸藝術作品。線展的發展是藝術平民化、大眾化過程中的重要體現。

所謂非常態應時性需要，比如當今現實就是面對新冠病毒，在做到防疫的同時，還要滿足正常的社會文化生活需要。毫無疑問，人們足不出戶觀看線展，對防疫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疫情暴發以來，各類線展呈現爆炸式的增長不是偶然的。但同時，這在客觀上又進一步促進了滿足人們日常和長遠需要的線展建設和發展。事實上，疫情防控已經成為我們日常生活的常態化趨勢。

綜合看，目前人們的消費心理與選擇已經日趨網絡化，這使得線上消費的優勢在疫情防控常態化的過程中逐步顯現，這既要保證消費環境的安全性，也要最大程度地滿足社會大眾的文化消費需求。其中包括線展延伸出的在線藝術教育活動的熱點，也反映出了線展的社會訴求，在應時性中，更多的培養、融合激發了常態化的社會需要和發展要求。

二、新媒體藝術對線上展覽的支持和作用

新媒體藝術不僅可以實現線展內容的視覺優化、傳播效率的提升，同時，其強大的鏈接作用，還能夠更好地促進線上線下的融合，提升和發展線展的品質。

(一)新媒體藝術對線展內容呈現的創新作用

新媒體藝術對于線展的創新作用很多。簡單講，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針對受眾群體的感官與交互體驗方面的創新；二是針對藝術家的新媒體創作手法而言。

首先，新媒體藝術所運用的數字新媒體技術，能夠提升受眾的整體觀感與交互體驗感。一般而言，所謂線展，通常是將線下的實物轉移至線上的虛擬空間加以展示。這需要通過一系列交互設計來達到與受眾的溝通與交流，也需要數字化的、更講究以各種物質肌理、實體質感等逼真效果為能事的新媒體藝術技能和作品的支持。例如，在各大藝術展上，App都借助VR推動了看展的熱潮，而VR最大的特點就是交互性。這一特點，讓這種新的藝術媒介形式更具親和力，這種親和力令作品與觀眾的距離消除了很多，從而也讓線展的整體設計更為清晰直觀，能夠讓觀眾從多角度了解作品的內容，豐富并深入感受作品的藝術語言。[1]

其次，新媒體藝術當中所涉及的虛擬技術，能夠全面調動觀者的多方面感官，從而從背景到空間，讓觀者產生身臨其境的語境感、在場感。同時，創作者們的各種媒體形式的技術運用和藝術手法，讓作品展陳乃至整個展覽形態，變得更加多樣化和藝術化，從而能夠給欣賞者帶來更加豐富的感官刺激，并且也讓科技與藝術實現不同領域間的多元融合與發展。

綜合看，作為科技與藝術互動互化、從而更具創新活力的新媒體藝術，具有一種積極的消解性。這種消解性，通過“消解著傳統媒體之間的邊界，也消解著國家之間、社群之間、產業之間的邊界，消解發送者與接受者之間的邊界”[2]等方式，體現為自身的創造性和建構性，由此推動信息環境、社會環境的逐漸演進和遞升。

(二)新媒體藝術對線展傳播和用戶擴展的影響

1.新媒體藝術使得線展的傳播方式更加數字化。在新媒體時代，藝術傳播活動以媒介的迅猛發展為基礎，令藝術交往活動不僅更加具有互動性，而且呈現出大眾化、多元化和交叉性的傳播特點。線展的傳播與用戶擴展，同樣依賴并同步于網絡互動技術的發展。在數字技術和新媒體技術不斷推進下，目前人們已經打破了傳統的時空局限，通過物聯網無限制地提供藝術咨詢。

2.新媒體藝術提高了線展內容傳播的普及程度。目前線展主要是以“云演”“云直播”等新興傳播模式進行。這種藝術傳播方式的網絡化，提升了藝術的普惠性，讓大眾通過網絡化形式更好地了解藝術、感受藝術。這種對藝術的門檻消減，啟發帶動整個社會的想象力和創造性。同時，這種以人機協作為載體的藝術生產，使得美術、音樂、影視、文學等藝術不再深藏象牙塔內，普通大眾都可以借助網絡平臺進行展播，由此建構起藝術傳播的新形勢、新氛圍。

3.新媒體藝術正在激發新的線展交易方式。美術館的數字化、新媒體化，使之僅通過一個系統，即可展現美術館全部的信息和美術作品，令作品信息查詢更為簡易。人們可以足不出戶隨時了解美術館的最新信息。人們只需通過微博、微信訂閱號等日常信息渠道，隨時隨地進行藝術消費活動。

4.新媒體藝術能夠提高線展的經濟價值與商業變現能力。新媒體藝術通過藝術形式的不斷轉換，拓展受眾群體，進而有效提升藝術的覆蓋率，使得藝術在網絡媒體的催化下形成一種語言符號，并通過人際交往對于這種藝術化的語言符號不斷更新與進化，更好地滿足時代發展的需求。傳統的藝術符號在網絡技術的推動下，形成了新的結構形態與意義，這種符號在網絡環境下具有更好的即時性、形象性與可視性，商業價值的附加也促進其經濟價值的增長。

(二)新媒體藝術對線展敘事語境的重構

就國際語境而言，展覽作為一種廣義的綜合藝術創作和作品，令新媒體藝術對線展的敘事語境的重構，一方面作用于線展的策劃、設計思維的重塑過程當中，另一方面對于線展的邏輯關系轉化也發揮著重要作用，可謂是藝術設計與藝術創作的融合。其中有兩個問題需要特別注意：

一是在新的網絡語境當中，要注意發揮新媒體藝術對線展各項功能的促進與整合的作用，打破策展的舊有思維，創新傳播形式。這也有助于突破展覽敘事的時序性思維，進而轉化為共時性思維。隨著在互聯網技術與新媒體技術的發展與推動，藝術的大眾化已經成為目前社會文化的主流趨勢，因此，我們應有共時性的策展思維。就好比蓬皮杜藝術中心對于之前法國文化藝術體系的沖擊，其采用了綜合性的組織架構，選擇更為開放、可塑的空間，并鼓勵跨學科、主題性等新穎的策展方式，力圖打破不同學科的分界和社會等級的區隔與對立，以吸引不同背景的大眾。

二是發揮新媒體藝術對線展本身從“以物為本”向“以人為本”轉位的助推作用。事實上，這也是從傳統的以展品為中心，向以觀者為中心的展覽理念的轉變。在線展的這種新特的邏輯關系中，依據從線上創意形式到觀眾的一切體驗和感受，都依附于可選擇、可互動的新媒體技術這一特點，不僅讓觀眾成為觀看的主體，而且還要讓這種主體通過其興趣點和體驗等首要因素的考量，兌現為對大眾提供切實的服務，從而促使藝術接受與消費的策展目的得以落實。

綜合講，新媒體藝術既是線展的藝術策劃與設計要素，也是線展的藝術化的整體面貌。這種相輔相成與互動互化，不僅能夠滿足人們對“感官敘事”的渴求之心，同時也能夠在沉默的作品背后和二維關系中，發掘出隱匿更深的內涵，創造出更多更高維度的精神享受。

三、線上展覽與新媒體藝術之間關系的共生可續性

就藝術媒介論而言，新媒體不只是一種新的設計媒介與效果的實現途徑，同時，新媒體也作為一種新興的藝術創作語媒而廣受大眾的喜愛。每年大量的新媒體藝術展覽也備受追捧，在疫情影響下，新媒體藝術作品的展示也自然轉移到線上，以至于與線展一道，形成了“新上加新”的交集合流與共生發展模式。

(一)線展本身作為一種新媒體藝術表現方式

蘇珊·阿里特(Susan Acret)指出：“新媒介藝術是一個非常寬泛的詞，其主要特征是先進的技術語言在藝術作品中的使用，這些技術包括電腦、互聯網及視頻技術創造出的網上虛擬藝術、視像藝術以及多媒體互動裝置和行為。”[2]所以，新媒體藝術既是線展實現的途徑和手段，同時也是一種綜合了現代媒介技術的跨學科的新藝術集成形式。例如，清華大學100周年校慶的新媒體燈光秀《大先生》，該作品在網絡上有同步的線上展出，發揮了更大的價值，也引發了社會的強烈反響。

不妨這樣說，新媒體藝術的藝術表達，需要借助線展的技術形式進行呈現和傳播，而線展則通過新媒體藝術的積極作用而獲得了更高更純的藝術性。新媒體藝術與線展共同作為與數字技術相融合的產物，兩者之間的連接、互動，使之獲得了更多更新的優勢和特征。其中，新媒體藝術創作的技術性與藝術性之間的張力關系，及其在線上化的過程中，令技術難度的攻克與技術支持的重要性更為凸顯，一些真實的感官體驗的傳達與實現，迫使線展藝術與技術的不斷融合和提高，以致線展本身，既是藝術創作，也是藝術作品。

(二)線展中新媒體藝術的大眾化發展

相對于傳統藝術，新媒體藝術，特別是伴生于面向大眾的網絡線展的新媒體藝術，從其誕生起，就具有大眾性。不僅線上展示的新媒體藝術以其互動性、便捷性、平民化等特點，大大促進了藝術大眾化的過程，同時規模化、專業化的線展形式，則更是加速了這一趨勢的發展。正因如此，線展中的新媒體藝術，其社會性功能也日益彰顯。具體有以下兩個方面：

其一，新媒體藝術是藝術大眾化發展的必然結果，也是全球化文化語境之下的產物。線展的互聯網形式，極大地促進了其大眾化的發展趨勢。“隨著高新科技的迅猛發展，不知不覺中人們已進入了這樣一個溝通環境：視覺形象、聲音與文字、廣播與傳播、個人溝通與公共溝通，所有這些都融合成一個以數字媒體為基礎的整體，從而形成一個以用戶為中心的媒體環境。”[2]線展正是依賴這樣的溝通環境而建立發展，因此線展本身具有牢固的大眾基礎，以此來促進新媒體藝術的大眾化發展。

其二，新媒體藝術的發展，早已與數字化網絡化的社會大眾生活緊密相連。換句話說，新媒體藝術本身就是一種數字化、線上化的存在。就此現實形態和歷史趨勢看，它似乎已不僅僅是一門藝術，而是逐漸成為一種聯系人與信息世界的最為基本而普遍的中介。作為當代文化與社會生活不可或缺的一個界面，人們通過它來交流、學習和把握世界。而作為這一界面的專業化與優質化，線展的建立，同時也建立起了一個虛擬的線上交流平臺，所有的受眾都可以在此相互探討。可以說，新媒體藝術與線展的同構性，以及所共有的社會交互性，不僅改變了文化藝術的生態環境與傳播形式，同時也構成了不同文化間相互交流的渠道和機制，從而促進社會大眾與歷史文明的碰撞、融會和提升，以致對人們的審美意識和藝術理想帶來更加積極的深刻影響。

(三)線展中新媒體藝術的多樣化發展與共生

新媒體藝術與線展的共生性，主要體現在：新媒體藝術的線上化發展、新媒體技術對個性化線展的支持，以及對藝術家的創作媒介的改變等方面的相互作用。

首先，在當今疫情防控的常態化趨勢下，新媒體藝術的傳播與發展極其需要依賴線展的方式與傳播模式。事實上，目前比較受大眾喜歡和追捧的，是一種沉浸式的新媒體藝術表達方式，這種方式能夠很好地體現新媒體的感官性與互動性。但是，將這種沉浸式的新媒體藝術轉移到線上后，則會因技術局限而對這兩種優質特性帶來一定程度的損失。這也是目前科學技術亟需解決的問題。例如，一些有關嗅覺、觸覺的作品，無法在線展中完全呈現出作品本身的特性。

其次，線展的形式也要隨著時代的發展而保持自身的個性。當然，展示空間由實體空間延展至數字化虛擬空間，同時也客觀延伸出了線上線下各有特性且共生發展的問題。對于多感官沉浸式的藝術展現方式問題，一方面寄望于網絡人工智能設備與技術的發展來不斷解決，另一方面，在數字化新媒體跨界融合的趨勢下，需要線展連接創作者與觀眾的心，通過藝術心理學支持的藝術與技術調動人的聯覺與通感，努力彌補現實之不足。這對線展策劃與設計，以及新媒體藝術創作者而言，就是要不斷探索當代藝術形式的全新表達，給觀眾創造全新的觀展體驗。為此，線展還肩負著更多的藝術展示方式與資源開發的重任，而新媒體藝術，則無論是在功能層面還是在創作表達層面，也都面臨著新的探索空間和可能。藝術最讓人心動的魅力正在于此：它促進人類心靈的不斷提升和精神的不斷解放，并伴隨人類的發展而發展。[3]

四、結語

新媒體的藝術介入，新媒體藝術的線上化，以及線上展覽與新媒體藝術的藝術化融合與共生，引導著藝術從物質化到數字化、精神化、體驗化的轉變歷程，向人們展示了更加豐富的藝術世界，也帶給人們很多前所未有的新體驗。在藝術走向大眾化的道路上，新媒體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環節，而線展在與新媒體藝術融合的同時，也在展覽藝術化的進步發展過程中，不斷促進新媒體藝術的進步和發展。這預示了新時代藝術發展的一種趨勢，展現了現代大眾對于鮮活生命力的價值取向。不止如此，在線上線下融合統一的趨勢中，新媒體藝術更是其實現連接的關鍵因素。這樣的實踐機制和發展模式，對于藝術家、策展人，提出了要切實從觀眾的角度出發，做好線上線下融合、互化工作的新要求，并基于用戶反饋信息和數據分析，整合多方渠道、融合多種媒介，通過新媒體藝術創作和線展設計，延長展覽生命周期，以及超越性的視覺效果，令線上新媒體藝術與展覽的互動與共生，合力推進線上線下藝術實現的新發展、新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