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芳
(濮陽職業技術學院,河南 濮陽 457000)
我國豐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源于幾千年來人們智慧的結晶,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與保護是滿足人民精神文化生活需要,是增進民生福祉的重要體現。在保護與傳承非物質文化遺產基礎上,實現非物質文化遺產產業化發展,以此來助力鄉村振興,是當下中國學者們研究的熱點之一,習近平總書記一直以來十分重視文化遺產保護工作。他曾多次調研傳統文化的保護與傳承,深刻地闡述了其重要性,并明確提出:“保護好、傳承好歷史文化遺產是對歷史負責、對人民負責”“要向全世界講好中國歷史故事”。2021年8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還印發了《關于進一步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意見》,要求各地區各部門結合實際認真貫徹落實。在對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的基礎上,順應社會文化發展和國家政策要求,更系統化、規模化、精細化地保護、延續、拓展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命力,讓非物質文化遺產產業化,將其與美麗鄉村融合發展。
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是國家和民族以及社會發展的需要,科學利用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對落實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弘揚優秀歷史文化,實現社會的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等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河南省濮陽市有著豐富的非遺資源,目前大家的關注點是如何保護它,怎么發揮非遺資源優勢去助力鄉村振興還沒有引起社會的重視,也沒有形成一定的示范。
濮陽的文化底蘊非常厚重,作為國家歷史文化名城,素有“中華龍鄉”“帝舜故里”之稱,被中國古都學會命名為“中華帝都”,是中華民族重要的起源地之一。它位于黃河下游流域,其地勢平坦開闊,且四季分明水源充足,是一個以農業發展為主的地區。對于以農耕為主的古代社會更是理想之地,因此造就了豐富的歷史文化,從而形成了獨特的非物質文化資源。如:雜技、戲劇、曲藝、麥稈畫、木版年畫、通草浮雕等。
在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戰略的時代背景下,文化遺產是自然生態與人類文明多樣性的杰出載體,也是促進文明之間、歷史與現代之間、城鄉之間相互了解、交流與借鑒的重要元素。文化應為鄉村振興服務,鄉村振興的東風帶動文化的發展,更好地起到保護文化遺產、傳承中華文明、促進社會主義發展的作用。
非物質文化遺產很多都起源于鄉村,在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鄉村發源地建設非遺保護中心、展示館、傳承基地、保護區,這為鄉村延續歷史文脈和依托非遺產業發展鄉村經濟起到重要作用,這詮釋著一個地區的非遺保存形式。濮陽成立了濮陽市群眾藝術館、濮陽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等機構,統籌濮陽地區非遺的管理、研究、宣傳等工作。建設了一系列相關的展示館、傳承基地、保護中心等文化場所。濮陽縣有傳統戲劇文化生態保護區,東北莊村有東北莊雜技學校傳習所和中原雜技博物館,清豐縣有麥稈畫藝術館、柳子戲展示館等。這些都是濮陽地區保存歷史的重要載體和方式,為濮陽地區非遺保護工作提供了有力的支撐。這些非遺基地也吸引了大量的游客來到這里旅游、學習,提升了當地的客流量,為當地的旅游經濟發展勾勒出歷史文脈。
新媒體在大數據的輔助下異軍突起,成為現今流行的傳播媒介。在平臺上熱門熱點消息傳播及時迅速,足不出戶就知天下事,動一動手指就能輕松完成訂單,這已經逐漸形成一種“眼球經濟”,這就是宣傳推廣的力量。利用新媒體宣傳引導群眾參與非遺保護、宣傳非遺文化和非遺產品,運用大數據推廣給適宜人群,與流量大咖合作擴大輸出,增加廣大群眾對非遺項目的認知度,增強社會各界對非遺項目的認識以及保護意識。近年來,濮陽以多形式、多樣化開展不同節日活動等,各個縣區都會在不同地點進行以“非物質文化遺產”為主題的宣傳、表演等各類活動。如2016年的“文化遺產日”,濮陽市在市中心廣場開展非遺項目展覽、現場制作、表演等活動,不同類型的非遺項目及其相關的非遺傳承人共聚一堂,現場展示傳統織布、柳編、草編的制作過程,還有特色名吃如壯饃、黑牛肉、大麻花等各種美食,都可以品嘗甚至是現場問詢制作過程,吸引了一大批群眾積極參與。
濮陽本地還開展了非遺進校園、戲曲進校園等各類活動,通過非遺傳承人表演、非遺項目展示、知識互動等形式,向中小學生宣講非遺項目存在的重要性及必要性。如濮陽市直中小學校非遺進校園活動巡回展,于2016年3月7日開始,歷時2個月,學生累計參加活動有數萬人,以學生為傳播點,帶動宣傳了濮陽地區的非遺項目。如濮陽縣開展“戲曲進校園”系列活動,于2016年10月21日開始,為期一個月,讓戲曲表演相繼走進濮陽縣二中、建業國際學校等學校,使學生了解非遺項目并使之產生興趣。
通過這類宣傳活動,極大地促進了非遺傳承與學校教育的結合,使學生能近距離接觸非遺文化,感受非遺文化所具有的獨特魅力,增加對非遺文化價值的認識。另外,濮陽地區還利用新媒體形式宣傳非遺項目,如東北莊雜技,制作了各類小視頻投放在各類視頻APP上,進一步帶動濮陽雜技事業的發展,使濮陽地區雜技類的非遺項目很好地得到傳承及發揚。
近年來,濮陽相繼舉辦雜技文化、戲劇文化、龍文化等多種演出活動,媒體頻道進行宣傳與傳播,在社會上得到了強烈的反響。學術活動也在相繼開展,相關的非遺著作不斷出版,目前有《河南大弦戲音樂》《東北莊雜技》《濮陽市民間故事集成》《記憶龍都——濮陽市非物質文化遺產普查匯編》等著作,推動了非遺保護及傳承的提高。
非遺項目是世代傳承下來的,其生存空間環境是一個相對獨立、相對封閉的文化空間,雖然有利于保持非遺項目的穩定性和傳承,但也使得一些非遺項目不能很好地適應社會的變化。社會發展迅速,人們的生活方式、價值觀、消費觀、欣賞水平也發生了根本的改變,現代媒體對非遺文化產生了沖擊,電視、手機、網絡、多媒體讓人們不用走出家門就能接收到外界的最新消息,能極大地豐富人們的生活,這就使得傳統文化的受眾減少。另外,城鎮化的快速發展,導致村落的空間環境發生變化,空間大幅度減少,使許多非遺項目面臨著失傳消亡的危險。如濮陽獨具地方特色的習俗,說書、墜子書、民間小調等傳統表演形式,隨著鄉村社會的變遷,這些傳統的民俗活動也逐漸失去了生存空間。
近年來,我國對各民族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越來越重視。各地政府也在積極主導,每年投入人力、物力進行整理、保護,但是這種保護并未使非遺文化真正獲得活力,傳承依舊困難。國家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確定的指導方針是“保護為主、搶救第一、合理利用、傳承發展”,在走訪與調研中,我們發現現階段許多針對非遺的保護是在政府主導之下的保護,政府出資組織學習、展覽等,社會參與度不高。藝術家的數量在減少,年齡呈現老齡化,在傳播非遺文化培養繼承人上力不從心。政府出資培養的傳承人,專業技術人員缺乏,方法措施又不夠多樣化,多方面原因使得本就被人知之甚少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變得更加勢微。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及可持續發展研究勢在必行。
目前,濮陽僅有一所本科類院校,與非遺相關的專業顯得尤為匱乏,專業人才的配備、人才的引入等方面嚴重不足。就目前的情況,如果對濮陽非遺項目的保護與傳承進行深入研究,僅靠現有的人力資源來完成濮陽的非遺保護宣傳、編寫資料、深入研究等工作,難免會力不從心。除此之外,還面臨資金不足、大眾參與不夠、非遺項目保護不完善、理論準備不充分等問題,我們要直面問題,勇于擔當,在非遺保護與傳承的道路上走得更遠。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傳統文化受到空前重視,強調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是具有“活態性”的,傳承文化的人是核心,但如今傳承人斷層狀況突出,導致非遺項目面臨失傳的危機。如濮陽市華龍區的“陳氏通草浮雕畫”技藝傳承距今已有100多年的歷史。通草是一種中藥材,其色澤潔白如玉,有不蛀不褪色等特點。“陳氏通草浮雕畫”根據通草的特性,制作出的通草浮雕畫栩栩如生,自然天成,晶瑩剔透,色澤豐富飽滿,2015年被列入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再如濮陽劉堤口木版年畫,以神像題材為主。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本地人知之甚少,關注度不夠,存在失傳的風險,嚴重影響當地文化遺產的保護和傳承。面對這種情況,對于“陳氏通草浮雕畫”“劉堤口木版年畫”等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開展相關研究工作勢在必行。
非遺不僅要傳承,還要推陳出新,創造性轉化非遺、創新性發展非遺,找到非遺文化和現代鄉村的連接點。濮陽麥稈畫是源于清豐民間的手工藝術,現在麥稈畫汲取剪紙、繪畫、刺繡等諸多藝術表現手法,以精湛的技藝表現人物故事、山川風景、花鳥蟲魚等意境。具有較高的欣賞價值和收藏價值,成為大家欣賞和收藏的藝術品。麥稈畫的熱銷帶動了當地一大批從事麥稈畫制作的手工藝人和麥稈畫原材料供應商。
進一步盤活非遺資源,使其切實受益,這就需要地方政府積極引導,鼓勵多方參與,并搭建相關平臺,切實調動傳承人、地方、企業與社會的積極性并形成多方參與的機制,將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納入地方發展的總體布局,融合到生態文明建設、鄉村振興建設、文化產業發展等戰略中,讓這個活態的文化遺產為當地經濟發展注入動力。
地方鄉村民眾是非物質文化的創造者和傳承者,是地方鄉村非物質文化的主要承載者。然而因為各種客觀因素和歷史原因,這些創造者、傳承者和承載者并沒有有機融合在一起發揮作用,非物質文化創造者和傳承者還處在自然成長階段,在鄉村經濟發展中貢獻較少,但他們卻是民間藝術的生機,是傳統文化的傳播者。藝術源于生活,只有民眾在生活中感受到美,才能促使他們保護和傳承本地區的非遺。如針對濮陽市“陳氏通草浮雕畫”“濮陽劉堤口木版年畫”這兩個典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及可持續發展的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建立健全保護機制,多種方式開發可持續發展,與國家發展規劃及扶持政策相結合,調整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結構,構建文化產業鏈框架,再利用新媒體傳播速度快、受眾面積廣等特點,加大宣傳力度,增強吸引力,提高知名度,使其走出去,讓其亮起來,這樣才能進一步鞏固濮陽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可持續發展成效。
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離不開人才支撐,也離不開各方的協作,將技藝課程化公式化,做成簡單教程,在鄉村進行專人定點培養培訓,以家庭、村戶為單位,作坊化家庭化,產品確定相關標準,以成品質量說話,品質為先,多勞多得,大眾有參與有利可得,自然就會自覺提升。而非物質文化遺產在得到保護與傳承的同時,也相對助推了鄉村發展,與鄉村振興融為一體,二者之間互補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