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思維意識理念一瞥
——另類角度語言及文化

沈 旭

（上海健康醫(yī)學院,上海 201318）

新形勢下國人全球視野發(fā)生巨大變化，在終可平視這個世界時，我們全方位反思西方話語主導下的哲學觀及傳統(tǒng)理論。筆者提語言與思維古老話題，從不同視角審視，揭示漢英思維本質區(qū)別。本文以獨特的結構分析指出區(qū)別的核心，探討英語表意演化特點及漢語的不同，彰顯文化自信。

一、結構

（一）英語的“一神教”特征

英語的思想傳播符合一神教的中心外圍特性論，為機械分布的地位高低排列，極其注重形式上的所謂客觀規(guī)則語法，極其重視中心地位，如主語，每句話必須都有明確主語，主語就是“一神”，有且只能有一個中心，沒有主語或模糊主語一句多個主語就是“異端”：波士頓演員艾杰西在學習中文和相聲的時候，受母語影響，主語“你，我”這些詞用得太多比如說“你太辛苦了”，老師會糾正說“可以直接說太辛苦了，不用說你字”，艾杰西“那你怎么會知道我說的是你太辛苦了？”而英語句子實際上就是在確立主語的地位，整個句子就是在確立主語對于賓語或虛化客觀事物（不存在賓語時）的地位關系，謂語是實現(xiàn)這一關系的手段和標志。句中動詞也分地位等級高低貴賤，地位最高的且每句只能有一個的即是謂語，其余都沉降為非謂語動詞手段或從句方式，從句，從屬之意，太明顯不過。諸如：Through the palliative care provided by the Veterans Health Administration，while receiving treatment for his pulmonary disease，Jack was also able to receive the comfort care and emotional support he needed to cope with his health problems。語言是思想的工具，這樣的語言分布規(guī)律和框架等級森嚴的語法其實也映射出西方的中心-外圍思想和一神論排他思維，以及現(xiàn)行世界體系貌似注重規(guī)則，條框大堆的做法：看似合情合理實則形式主義。漢語不存在上述問題，漢語所謂主語只是象征性表意，全句可出現(xiàn)一次，或多次或干脆直接隱去，有時候連所謂動詞也隱去，如：山坡桂樹底下鋪下兩條花氈，命答應的婆子并小丫頭等也都坐了，只管隨意吃喝，等使喚再來。及：今暴得大名，不祥。又：今陳勝首事，不立楚後而自立，其勢不長。且其所謂動詞也是沒有固定位置的，更無固定地位之說，或者干脆不存在或隱去或按西語說法“用其他詞性的詞語轉詞性或轉詞意為動詞”，一切也全為表言達意傳情。英語的特點決定了它必須指涉明晰，條框清楚，如果作者在整篇文章中設置了提前或者置后的或虛擬或實質的指涉對象而又在具體個別段落中未加特別說明的話，就該段落某些獨立句子而言，可能就要給讀者造成費解了：Spin occurs when we live unconsciously，pushed and pulled in so many directions that they loose a grip of our inner and outer realities.我們受蠱惑是因為我們活得渾渾噩噩、跌跌撞撞、暈頭轉向，以至于無法把握我們內心和身體的真實感受。英文they指代前文段落乃至全篇的概念our bodies，若無殊說明，此句將使人費解而認為“該句不符語法規(guī)則指涉不明或指代錯位，應改they為we”，但翻譯卻恰如其分的體現(xiàn)出了漢語特性：大家心知肚明，這里到底說的誰，究竟說的什么，其中they根本就不用翻譯出來，提都不用提。由此重新審視眾多其他經(jīng)典漢語著作，不難發(fā)現(xiàn)所謂主謂賓定狀補等等的語法概念，歷來不是漢語傳統(tǒng)，或者說，這些所謂的語法及概念或范疇，都不是漢語本身之物，不符合漢語思維和說話習慣：漢語根本沒有主語這樣的說法，也因此沒有所謂謂語及賓語的地位分割、程式套句，其“謂語動詞”可以無形，連位置都不固定，甚至沒有標記，只有在要求達到特殊效果時候才會在句中出現(xiàn)標識。說白了，不存在謂語的提法。它們都是“五四”時期先人們在思想沒有完全成熟的條件下略帶“盲目”且略有“全盤西化”傾向的盲從西方文化的結果，先人懷抱急切心態(tài)救國救民尋找真理之路，途中對于西方話語理論體系機械挪用生搬硬套，放大了略有類似之處而近乎全盤地忽視了二者的根本不同點。

（二）建立自己的話語體系

古漢語和文言文承載了我們民族的經(jīng)典意識形態(tài)特征和文化基因，現(xiàn)代漢語說到底終究還是繼承了古漢語的意識特點，只是神韻遜逝；現(xiàn)在我們已對西方有了更加充分明確的認識，為何不重塑經(jīng)典，回歸本真呢？呂叔湘先生也曾說過這些都是西方的東西，我們應該建立真正屬于自己的體系。要敢于“下車”，從西方的話語體系中擺脫出來；全力“上船”，登上自己的神舟(州)構架：建立并擁有自己的話語權和話語體系。筆者主張并贊成部分恢復古漢語和文言文體系的精華以取代白話文和現(xiàn)行套用西語構架的所謂“現(xiàn)代漢語”及“語法”。而即便使用現(xiàn)行漢語體系，我們的意識和文化特點也盡顯無遺，只要寫字、說話，就已“無聲無息”浸潤其中了，如上文例句及分析所述。

二、核心

英語較之其他西語簡易，卻呈現(xiàn)出明顯的中心外圍等級結構分層擴展，漢語并非如此。漢文化是無神論或多神論，多神論無神論實則一樣，多中心即無中心，且人人皆神明，神明其實也就是凡人的升級進化版，且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之說。英文之于漢語就是等級化對非等級化，一中心對多中心（單句只能有一個主語和謂語，超過一個就不是單句必加連詞及其他標志或另成一單句。He hid from his teacher，came home in tears，and thought about dropping out.此例視為獨立存在多個單句且有明顯連詞and 連接，主語的缺失只能視為省力原則下的省略而已)，從而反映思想意識領域的排他心態(tài)對包容心理，零和意識對共贏思維，及文化上的單極世界觀對多極世界觀，單邊主義對多邊主義，唯我獨尊對天下大同。

三、演化

以下解析英語表意演化過程，其特征是占據(jù)語義中心地位，線性向外擴張，強調變化；而漢語表意則是團結在穩(wěn)固的形體之中，不強調外展分化。漢語凝聚表意，英語發(fā)散表意。

（一）單詞

pterodactyl翼龍

解析：ptero+dactyl，ptero翅膀來自史前印歐語pete伸展，字母p保留展開的語義中心地位而其余字母演進細化成tero，以區(qū)別其他單詞如feather及compete等；dactyl手指與digit同源，字母d保留指的語義中心地位而其余字母演進細化成actyl以區(qū)別諸如digitdate等單詞。可參考馬秉義的首輔音表詞類含義理論，其后的元音及輔音的音變、變化導致含義的分化、細化。字母文字的形體組合特征提供了向兩邊無限擴張的可能。漢語則精煉于兩個象形文字上。

（二）詞組

live on through活在

解析：在確立了live的語義動作中心地位后，通過on再加through進行語義的擴充，on在上面，引申表示持續(xù)以及倚/依靠于...之上（例：live on為生，make a living on謀生）；through穿過通過，引申表示穿過/越整個事物以及通過...途徑；于是live on through意為通過...而活在了人們的心中或理念里或傳承了下來。而漢語凝于“活在”。

（三）句子

Hence a wealth of information creates a poverty of attention，and a need to allocate that attention efficiently among the overabundance of information sources that might consume it.

因而海量資訊渙散神經(jīng)，故需合理有效分配精神，以避過剩信源之耗。

解析：在確立了主賓之位及謂語身份后，謂語將語義放大并定調，隨后通過一系列結構層層推進拓張，先是非謂語（不定式）將語義延展到attention efficiently，再使用介賓組合補充至sources，最后于句末以從句擴充語勢（此處為定語從句）回環(huán)說明文義。其構句體現(xiàn)出等級明顯。而若無復雜結構則主謂賓/表地位明顯（如Brevity is the soul of wit.言貴簡）。漢語無此明顯等級。

四、結語

有語言的地方就有思維邏輯和意識理念及文化形態(tài)的全覆蓋。英語是等級語言，漢語不是。語言力量強大，我們生活在漢語環(huán)境之中，天然具有本族的語言自信和文化定力，無懼外侵勢力。張維為老師說一出國就愛國。這是全面深刻的領悟了漢英語言根本區(qū)別的體現(xiàn)。與生俱來的文化特質讓我們在不經(jīng)意間舉手投足就傳遞出了大國的文化自信，這也正是我們能夠直接引進原版教材、全英文授課、外教教學、學習對方的思想和文化而不懼怕文化對比和沖擊的根源；對照之下，境外關閉我孔子學院終止我語言教學工作的行為，是其語言思維相形見絀，意識理念封閉排他的間接表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