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向警予女性教育思想
——以溆浦女校為例兼論其展現的民國初期女性教育困境

黃瑞

（浙江大學紫金港校區，浙江 杭州 31000）

一、關于向警予女性教育思想已有的研究

向警予，原名向俊賢，湖南省懷化市溆浦縣人，我黨最早的女黨員之一，也是我黨早期的領導人之一，黨的第一位女中央委員和第一任婦女部長，被譽為“我國婦女運動的先驅”。她不僅是一名偉大的革命家，也是一名女性教育家。遺憾的是，雖然關于向警予的婦女解放思想研究在上世紀就有了較多成果，但關于其在女子教育理論和創辦溆浦女校的實踐過程的研究相較之下實際上是不多的，以下對此進行一個簡述。

現階段對向警予及其思想的研究，主要是戴緒恭，姚維斗編的《向警予文集》，而《向警予文集》中除了《七姊妹誓詞》和《給陶毅的信》兩篇成于1919 年赴法勤工儉學之前，其他赴法后所著如《女子解放與改造的商榷》和《日本帝國主義與張作霖》等文章主要集中在婦女解放思想和革命路線上。沈波瀕，劉榮華的《試論向警予的婦女解放思想》主要是在闡述向警予的婦女解放思想，但也對向警予的教育思想進行了一定的敘述，并得出了“向警予認為要從平民教育中劃分出女子平民教育”的論斷。雷固珍的《論向警予的人生價值取向》和李吉的《向警予的“四觀”轉變及其特點》兩篇文章都提到了向警予“準備改造社會的工具”

雖然向警予的女子教育思想是在周南女校初步形成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之后的教育實踐中遭遇到的一系列問題不斷塑造著她的思想。同時，這項實踐中向警予所面臨的問題實際上也是民國初年女性教育的問題。下文筆者將試著總結這項實踐中體現的向警予女性教育思想。

二、“富者助教”的教育公益思想

向警予認為教育是非盈利性的，富庶者有推廣教育的義務。

溆浦女校始建于光緒三十二年（1906），為官辦女學，但是經營不善，又缺乏政府資金支持，瀕臨破產。向警予從周南畢業以后，回到了家鄉溆浦，抱著‘教育救國’的理想接手學校，并親自擔任校長。在此過程中向警予勸說作為商會會長的父親出資支持自己，更是在縣中號召富人們“籌款助教”，通過募集來的錢作為啟動資金。但當時向家一家出資了近一千光洋，占了絕大多數，可見由富人推廣教育的構想在當時是難以實現的。

三、“男女合?！钡钠降冉逃枷?/h2>

與當時的很多女性教育工作者所主張的“男女分別實施教育”不同，向警予認為在教育問題上男女是平等的，主張男女合校。但正由于其思想的先進性，初期招生工作是困難的，這折射出民國初期“男女合校有傷風化”這一根深蒂固的思想對女性教育的嚴重禁錮。

當時“人們對于兼收男生，男女同校的主張是非常隔膜的，所以反映極是冷漠，報名者也終究寥寥”。在這種大背景下，向警予推行女性教育舉步維艱。為了解決這一狀況，她“翻山越嶺，走遍四鄉，宣傳男女平等、女孩上學的好處”，足跡遍布兩丫坪、低莊等多個鄉鎮。終于“在她的感召下，家長送女孩上學的日益增多，其中不乏有二十七、八歲的閨秀”。向警予此時的理念更多的是“男女平等”，并未特別強調將女性教育和男性教育分割，從平民教育中劃分出“女子平民教育”。

四、全面發展的教育理念

（一）精神建設方面，注重培養學生獨立之精神，國家之精神

向警予辦學第一年，以‘自治心，公共心’為校訓，重視新思想的傳播.尊重學生個性.反對以‘馳驅之若牛馬’的奴化教育。

（二）教學內容方面，重視新式知識教學，但不完全廢除古學

她“取消讀《經》，開設實用的縫紉、家政課”，一改以往女子可作家書即可的觀念，開設識字課，歌唱課，以及古文課，“教學生識字，唱歌，讀《離騷》。

（三）向警予極其重視體育教育和勞動教育

她提出“愿君為音樂體操放桀爛之花。警予猶有待教育諸君者，蓋嘗聞之，音樂者淑，性養氣者也，體操者強身健神者也?！?，并舉辦校內運動會，親自創作《運動歌》，鼓勵學生積極參與體育運動。

五、向警予的辦學成果、不足和走上探尋之路

向警予在溆浦辦學三年，經過她的努力，溆浦學堂成了湘西有名的一所新型學校，在教育界創立了一股新的思想潮流和新的風尚。

但是，溆浦女校得到了發展，并不代表著從女校中畢業的學生們都得到了很好的發展。向警予的教育理念是以人為本的，她關心每一個學生的人生經歷，但這些人生經歷很多都令她失望。她曾撫膺長嘆:“學校教育十年而不足，社會破壞一朝而有余!”這使她認識到“教育救國”的道在當時充滿困境的民國是走不通的，必須探索新的救國途徑，并在此后受到馬克思主義的熏陶，建立了更加完善的無產階級女性教育思想。

六、結語

向警予的女性教育思想雖然具有先進性和革命性，并且在創立溆浦女校的實踐中中取得了部分成效，但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整個民國的基礎教育都處于巨大困境中，女性對于教育和其他許多方面的利益訴求是無法得到實現的。

向警予在實踐過程中形成的“知識與實踐并重”等思想，在目前仍有借鑒意義，值得進一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