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萊州灣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研究

□宋沛松

（陜西師范大學西北歷史環境與經濟社會發展研究院 陜西 西安 710119）

“推動綠色發展，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是“十四五”時期主要目標任務之一。如今，建立完善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已成為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內容。

近幾年，山東省政府不斷加強渤海萊州灣與黃河入海口地區的生態保護，而對于萊州灣地區的生態產品的價值實現機制尚未完善，因此文章通過對萊州灣周邊縣市等地的調查研究來完善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實現萊州灣經濟、社會、生態的可持續發展。

1 相關概念與研究述評

生態產品：本文所研究的萊州灣生態產品是基于廣義的生態產品概念[1]，包括生態系統提供的自然要素產品和各種生態系統服務。

海洋生態產品價值構成：本文所采用的是黎元生的生態產品價值評估體系[2]，并進一步對海洋生態服務價值進行調查統計。

根據目前關于生態產品價值實現的相關研究，有以下幾點不足。首先，海洋生態農產品價值實現還處于探索實踐階段，沒有直接的數據支撐研究；其次，海洋生態中自然資源要素數據不精確，海洋生物資源、綠色能源等均缺乏詳細調查，數據不易獲得；最后，海洋生態產品中各種服務價值難以估計，由此在價值評估方面難度加大。除此之外，研究區域不夠廣泛，國內僅有的生態產品價值實現試驗區多為森林河湖等生態系統，對海洋生態系統研究較少，這不利于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在全國范圍內普遍推行。渤海萊州灣作為我國海洋發展的戰略要地，近幾年大多數研究重點偏向于開發礦產資源與地質研究，而對于其生態系統服務價值方面仍未有人探索。

2 萊州灣生態產品價值的調查評估

2.1 生態交換價值評估——生物資源

根據黎元生的生態產品價值理論，生態產品價值評估劃分為對生態服務價值和生態交換價值兩方面的評估。通過研究來看，萊州灣的生態產品的交換價值以其豐富漁業資源為主。運用直接市場法，通過查閱萊州灣沿岸縣市統計年鑒，得到了萊州灣沿岸縣市每年海產品的總收入，作為萊州灣生態產品的交換價值，為V1=1 832 721 萬元[3]。

2.2 生態服務價值調查——文化旅游

2.2.1 問卷設計與調查

采用替代市場法調查渤海萊州灣輻射地區居民對于萊州灣生態產品的文化旅游服務價值[4]，問卷設計了針對與海岸的不同距離不同地區居民的旅游成本調查。為保證本次問卷調查數據質量的可信可靠，本次調查采用網絡問卷收集和實地訪談調查兩種方式收集數據，收集的樣本為萊州灣沿岸（280 份），黃河三角洲、膠東地區（140 份），山東省以及渤海灣其他地區（30 份）等地居民，共發問卷450 份，剔除問卷填寫不完整、所有答案選項一致、明顯夸大或答非所問等無效問卷后，有效問卷共計430 份，有效率為95.56%。

2.2.2 描述性統計

本次數據根據距萊州灣海岸不同的距離劃分了5 個地區，其中，萊州灣附近沿海的城鎮村莊居民調查人數132 人，距離海岸10 km 以內人數為136 人，兩者為萊州灣沿岸地區主要受影響人群，共268 人，占到了樣本總量的62.33%；其次距離海岸20 km 以內的樣本數量為92 人，40 km 以內的樣本數為42 人，兩者為黃河三角洲與膠東地區地區受影響人群，共134 人，占樣本總量的31.16%；最后是距離海岸60 km以外的樣本數為28 人，這些樣本分布在山東省以及渤海灣其他地區，占樣本總量的6.51%。

在所有樣本的單次旅行費用調查結果中顯示，花費0 元、10 元、20 元、30 元、50 元、100 元、200 元比例相對較高，分別占6.3%、8.4%、13.3%、8.6%、10.9%、14.4%、10.0%。

在所有樣本的一年旅游次數的調查中，不同地區具有不同的旅游率。在距離海岸1 km、10 km、20 km、40 km、60 km 以內的城市、鄉鎮、村莊的旅游率分別為97%、99.3%、96.7%、92.9%、89.3%，因此，距離海岸越遠，一年內去萊州灣的旅游次數越少，旅游率越低。

2.2.3 文旅服務價值計算

（1）計算個人旅游總成本。將個人收入的1/3 作為時間成本，得到不同地區430 份旅游總成本數據，根據不同地區不同距離，求得距離海岸1 km、10 km、20 km、40 km、60 km 以內的城市、鄉鎮、村莊居民的個人旅游平均總成本分別是235.89 元、343.98 元、458.55 元、499.62 元、577.50 元。

利用SPSS 對萊州灣不同地區的個人旅游總成本期望值進行相關性分析，發現兩者存在顯著的相關關系，進而對其進行回歸，得到旅行成本與距離的擬合關系式。

該式中，x為該地區離萊州灣海岸的距離，C為該地區一年內個人旅游總成本。

（2）計算不同地區旅游人數。根據每年不同地區的旅游率不同，通過地區人口數可以計算出每年不同地區的旅游人數，距離海岸1 km、10 km、20 km、40 km、60 km 以內的城市、鄉鎮、村莊的旅游人數分別是115.11 萬人、117.84 萬人、114.75 萬人、110.24 萬人、105.97 萬人。

利用SPSS 對旅游人數與距離進行相關性分析，發現兩者存在顯著的相關關系，進而進行回歸分析，得到距離與旅游人數的關系式。

該式中，x為該地區離萊州灣海岸的距離，N為該地區一年內到萊州灣享受其生態產品的文化旅游價值的旅游人數。

（3）計算文化旅游價值。根據式（1）和式（2），可以得到一年不同地區不同距離的旅游總費用，式（3）中TC就是不同地區的旅游總費用（萬元），x是該地區與海岸的距離。

將式（3）對x從0～60 進行定積分，得到式（4）。

式中V2 為萊州灣生態產品提供的文化旅游價值。計算得到，V2 為2 963 712.93 萬元。

2.3 生態服務價值調查——環境服務

（1）問卷設計與調查。采用條件估值法調查萊州灣生態產品環境服務產品的支付意愿，以此來間接確定出萊州灣生態產品環境服務的價值[5]。為保證本次問卷調查數據質量的可信可靠，調查采用網絡問卷收集和實地訪談調查兩種方式收集數據，收集的樣本為萊州灣沿岸（280 份），黃河三角洲、膠東地區（140 份），山東省以及渤海灣其他地區（30 份）等地居民，共發問卷450 份，剔除問卷填寫不完整、所有答案選項一致、明顯夸大或答非所問等無效問卷后，有效問卷共計427 份，有效率為94.89%。

（2）描述性統計。支付意愿方面，在427 個樣本中具有支付意愿的有380 人，占樣本總數89%；47 位不愿意支付費用，占樣本總量的11%。在380 個支付意愿值中，選擇支付意愿值1、2、5、10、50 的人較多。支付方式方面，有支付意愿的380 個受訪者中，有236 位選擇以納稅的形式上支付保護生態系統的生態補償費；有139 位選擇捐贈給某個基金會；有5 位選擇其他形式（主要有微信、支付寶等移動支付、設立專項資金、用人單位代收等）。

（3）價值評估。

式（5）中，E（WTP）為居民對萊州灣生態產品的環境服務愿意支付的期望值；Pk為各支付意愿值的分布頻率；Bk為各支付意愿值。式（6）中，ECS為萊州灣生態產品的環境服務價值；Q為萊州灣地區居民人數，即東營市東營區、墾利區、廣饒縣，濰坊市寒亭區、壽光市、昌邑市，煙臺市龍口市、招遠市、萊州市的人口數量。令V3=ECS由此可以求出E（WTP）為62.08 元，ECS為36 835.71 萬元。

3 構建萊州灣生態產品價值補償標準

根據以往研究，人均GDP、人均第三產業總產值、人均工業總產值、居民人口與人均第一產業總產值五個指標因子較集中地反映了區域社會經濟發展水平，從某種程度上反映了區域經濟支付能力[6]。因此，以這5 個指標為參考系數，以萊州灣地區平均水平為參照值，對該地區生態補償研究范圍內的各縣市指標值與山東省平均水平相比較，得到補償標準系數計算公式如下。

補償標準系數r=（地區人均GDP/山東省人均GDP+地區人均第三產業總產值/山東省人均第三產業總產值+地區人均第一產業總產值/山東省人均第一產業總產值+地區人均工業總產值/山東人均工業總產值+地區人口總數/山東省人口總數）/5。

由此計算出補償系數r=1.445，而萊州灣單位面積生態產品價值的補償標準，其計算公式如下。

式（7）中，V1 是漁業資源的交換價值，V2 是生態產品的文化旅游服務價值，V3 是生態產品的環境服務價值ECS，S是萊州灣面積6 060 km2，r為補償系數，R為萊州灣單位面積生態產品價值的補償標準，最終求得R為1 018 萬元/km2。

4 政策建議

4.1 確立價值概念，劃定產品主體

對于生態系統服務價值來說，生態產品價值是更為宏觀的概念。生態產品價值不僅包含自然要素，更包含了人們在生態系統中所生產的產品或服務，應充分明晰生態產品的分類，在水、空氣、生物等自然資源的交換價值和環境改善、文化旅游等服務價值上科學有序地進行生態產品分類，確定生態產品價值實現的主體[7-8]。

隨著科技進步和社會發展，還要不斷探索生態產品的邊界，保證生態產品主體種類的完善和更新。

4.2 完善產權制度，依法履行補償

要推行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首先要明晰萊州灣生態產品的產權，我國現在海洋自然資源、海洋生態服務等方面還沒有形成清晰的產權體系，容易出現外部性損失。因此要加強萊州灣生態產品使用權及收益權的立法、執法工作，根據萊州灣生態產品價值補償標準，地區各級政府和全體公民嚴格依法進行生態產品價值補償。

4.3 加大宣傳教育，普及生態知識

通過調查發現，萊州灣地區仍有一部分群體對生態系統重要性認識和生態環境保護意識不夠，萊州灣地區各地政府要加大環境保護的宣傳力度，通過線上、線下多種方式為公民普及“兩山”理論、“雙碳”政策，幫助公民建立生態環境保護的大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