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翰瑋 秦學鋒
(華北理工大學,河北 唐山 063210)
“無規矩,不成方圓”,想要成就一件事物,就要遵循一個明確的標準。翻譯也是如此,翻譯過程中有一個明確的標準是至關重要的,它是譯者進行翻譯活動的規則,也是人們評判譯文好壞的衡量尺度。但受到地理環境、文化背景差異和主觀因素等影響,翻譯變得并不簡單。另外,人們對翻譯的認識又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因此,至今人們還沒有對翻譯標準做出一個統一的定義。雖說翻譯過程中沒有統一的標準,但馬克思哲學告訴我們矛盾的特殊性與普遍性相互聯結,普遍性寓于特殊性之中,翻譯的過程也不例外,無論多么特殊的翻譯過程,總會有共性所在,由此得出翻譯過程中是存在著共性標準的。這一共性的標準不僅為翻譯工作提供了明確的方向,一定程度上講,也大大降低了翻譯的難度。
想要深入了解忠實和通順這兩大翻譯標準,首先要對各具特色且具有代表性的翻譯標準有所了解。
我國的翻譯史可追溯到三國時代,支謙在《法句經序》中提到“……當令易曉,勿失厥失……因循本旨,不加文飾”。東晉期間,道安提倡按原文進行翻譯,不加過多修辭,提出“原文五失”和“三難”。到了六朝時期,鳩摩羅什認為翻譯可以在保留原意的基礎上增加修辭,從而提高文學品味。唐代玄奘對于翻譯提出的標準是“既須求真,又須喻俗”。
到了近代,在翻譯界產生深遠影響的翻譯標準便是嚴復提出的“信、達、雅”。魯迅的標準便是兩個字,“易”和“豐”,既要易翻,又要保持原文的豐姿。
到了20世紀50~60年代,傅雷和錢鐘書主張翻譯的標準要從美學角度出發,從文學翻譯角度分別提出了“神似”和“化境”。進入80年代后,隨著經濟的發展和對外開放的程度加深,我國翻譯事業液蓬勃發展,西方翻譯理論也被大量引進,因此產生了各種翻譯標準。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有王佐良提出的“一切照原作,雅俗如之,深淺如之,口氣如之,文體如之”;劉重德的“信、達、切”;以及辜正坤的“翻譯標準多遠互補論”等。
西方的翻譯活動可以追溯到古羅馬時代。16世紀初伊拉斯謨提出了文學翻譯應盡量模仿原作的風格。18世紀,英國的泰特勒在《論翻譯的原則》一書中首次系統地提出了翻譯的三大原則:“1.A translation should give a complete transcript of the ideas of the original work.2.The style and manner of writing should be of the same character with the original.3.A translation should have the ease of the original composition.”這些原則與嚴復提出的“信、達、雅”有異曲同工之處。
有些學者將翻譯標準偏向于兩種語言間的對等翻譯,例如,雅哥布遜主張翻譯中的對等關系,所謂對等關系即對等關系存在于語言符號所承載的信息。而他認為雙語符號之間是不存在完全對等的關系的,語際翻譯并不是簡單的符號轉換,而是信息轉換。相似地,英國學者卡特福德提出等值翻譯的觀點。他認為,“翻譯是將某一語言的成文材料轉換成等值的另一語言的成文材料”,因此,他堅持的標準便是要尋找詞、句及語篇諸層次音、形、意的等值轉換。美國學者奈達則從語言學角度出發,提出了著名的“等效”翻譯理論,翻譯時追求當譯語讀者讀完文本所產生效果應等同于原文對原文讀者所產生的效果。
有些學者將翻譯按照不同類別區分。英國學者紐馬克則將翻譯分為交際翻譯和語義翻譯。在交際翻譯中,應盡量使譯語讀者閱讀文本所產生的效果與原語讀者所產生的效果一致,而在語義翻譯時,譯者應盡量使譯文與原文在形式與意義上接近。
總之,從上述整理來看,翻譯標準并沒有達成一致,但無論哪位學者主張的翻譯標準,都沒有脫離一個共性的標準,那就是盡量做到使譯文忠實原文,無論是忠實原文所要傳達的信息還是情感,都要從原文的表達出發;同時,他們也在不斷地使譯文變得通順,在忠實原文的基礎上,譯文在語言表達上、邏輯思維上都要通順。
綜上所述,無論任何一種個性的翻譯標準,都包含著共性的原則,便是忠實和通順。
由上文中不同時期不同國家的翻譯標準可以看出,雖然表述各不相同,但大都集中在兩個方面,忠實原文和易解通順。
從譯文要傳遞的信息角度看,因其承載著原文作者想要傳達的信息,忠實原文才能準確的表達要傳遞的信息。不難發現,中國古代支謙、釋道安的直譯求信,近代嚴復提出的“信、達、雅”,以及劉重德的“信、達、切”和王佐良的“一切照原作,雅俗如之,深淺如之,口氣如之,文體如之”等,均強調了要從原文出發,忠實于原文。
從譯文要傳遞的情感角度看,只有做到忠實于原文的內容、風格、情感,才能使譯文讀者獲得同原文讀者一樣或相似的感受,正如奈達所說的“功能對等”,也是辜正坤主張的翻譯要盡可能保留原文的風格,尤其是語言的風格、語言特色、民族特色等,要無限接近于原文,達到最佳近似的狀態。
例 1:I’m up to my neck in your bullshit.
例句是一句粗話,譯者為了忠實原文的風格,沒有將其按字面意思譯成“我忙于你的胡話”,而是譯成“你讓我倒八輩子邪霉了”,這樣語氣就與原文一致了。
所謂逐詞逐句的翻譯并沒有履行忠實的原則,因為不同的語言有著不同的語法結構和語言特點,背后還有著不同的文化,所以,逐詞逐句翻譯的結果就是死譯。例如“Adam’s apple”在西方指的是“男人的喉結”,如果照字面直譯成“亞當的蘋果”,又如“Rain cats and dogs”指“傾盆大雨”,如果直譯便是“下雨貓和狗”,所以如果沒有西方文化背景的讀者可能鬧出笑話,不知所云。
另外一個翻譯共性標準則是通順原則。有學者認為指“譯文文字流暢地道”。也有學者認為指“譯文的語言要通俗規范,力求譯文樸實、清新、生動,沒有牽強附會、文理不通或結構混亂的現象”。即在正確理解原文的基礎上要做到表達通順,即譯文語言自然流暢,符合譯入語的表達習慣。
例2:If we close our eyes,we cannot see anything because our eyelids prevent the rays from entering our eyes.
譯文1:如果我們閉上眼睛,我們就看不見任何東西,因為我們的眼瞼阻止光纖進入我們的眼瞼。
譯文2:因為眼瞼能阻止光線進入眼內,所以我們閉上眼睛就什么也看不見了。
例2的兩個譯文都忠實表達了原文的意思,但是在譯文1中“我們”多次出現,這在漢語的表達習慣中就顯得累贅了。而譯文2更加符合漢語表達中前因后果的語序,因此譯文2更顯自然流暢。
要做到譯文通順,譯者必須將原文意思理解透徹。如林語堂所說“必須先將原文全句意義詳細準確地吸收心中,然后將此全句意義詳細準確地體會出來,然后將此全句意義依中文語法譯出;其次再按中文心理行文,因為翻譯者所要表達的思想,既本于外國文,則不免受本國文影響,且譯者亦不應過改其本來面目”。
翻譯離不開的標準是忠實和通順,所以在翻譯實踐中還需要準確把握二者關系。
這兩個標準是相輔相成的,譯文在忠實原文的基礎之上也是要符合目的語的語法結構和語言習慣,邏輯關系要清晰。只有譯文表達清楚原文要傳遞的感情和信息,語言上通順,才能讓讀者理解,從而獲得同原文讀者一樣的感受。
翻譯作為人類文化的一部分,也會受到經濟政治社會的影響,會隨著社會的發展而發展,并且翻譯的過程也是一個比較復雜的系統工作,是由眾多因素決定的,標準也會隨著翻譯的作品所需不同而改變。例如在進行文學作品的翻譯過程中,我們要根據作品的實際內容,來選取恰當的翻譯方式對其進行翻譯,要使譯文內容忠實、語言通順,風格得體,翻譯出一篇質量高的譯文,從而保證作品的有效性。
無論以何種標準進行翻譯,都要從翻譯的本質出發,圍繞著忠實和通順這兩個基本原則,這兩大標準將會一直指導著人們的翻譯實踐活動不斷向前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