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潺潺潤物來
——《溝泉》賞讀

102401 北京 張英華

原文

溝 泉

韓 琦①

遙派分流過近階，潺潺終日瀉瓊瑰②。

誰知到此幽閑地，多少余波潤物來。

注釋

①韓琦(1008—1075)：字稚圭，安陽（今屬河南）人，北宋政治家。

②瓊瑰：珠玉，這里比喻像跳珠瀉玉一般的泉水。

闡發

這首《溝泉》為《閱古堂八詠》之六。閱古堂是詩人出守定州時所修，以“閱古”為堂名意在學習前代名臣的為人處世風操，勉勵自己擔任官職要盡心竭力。閱古堂內的花木、泉石、藥圃作為詩人筆下的歌詠之物，也寄寓了他的師古之情。

看，清清的泉水在閱古堂內潺潺奔流，奔流的清泉涌濺著跳珠瀉玉般的水花，在陽光下閃耀著清亮的色澤。

這清泉一路奔流而來，經過了很多地方，見識過無數繁華盛景，流著流著，它流到了這樣幽僻安靜的地方，不聞紅塵之中的喧囂，也無迎送之間的熱鬧。它會感到凄涼嗎？它會感到寂寞嗎？

不，不！即便到了這樣容易讓人消沉怠惰的地方，它依然會用自己清清的水流滋潤旁邊的大地，滋潤大地上成長的生命……

看似只是一道溝渠中的泉水而已，卻讓詩人感受到了清純明凈的品性之美、如珠似玉的溫潤之質、不倦不怠的執著之力與滋養生命的仁者情懷……

這哪里只是一道溝渠中的泉水呢？分明是功德兼隆的前賢之魂！是敬慕前賢的詩人高遠清明而又質樸務實的心靈之影！

出守定州之前，詩人曾經擔任諫官，痛陳太平基業不能毀于無能庸臣，一疏上聞，四人被罷職。詩人曾經到四川任職，救濟災民；曾經屯駐涇州，為國守衛邊疆……無論在朝為官，還是被貶在外，他都能恪盡職守，勤政愛民。

這樣的詩人不就如那潺潺奔流的泉水嗎？無論流經哪里，都清澄如明鏡，瑩潔似珠玉，悠悠經行處，綿綿自潤物。而像詩人一樣，似清泉般滋潤生命的仁人志士，古往今來，亦綿綿不絕……

一溝清清的泉水，就這樣靜靜地涌流，涌流，在田野上，在庭院中，在詩句間，在心田里。

一溝溝清清的泉水，就這樣靜靜地從深遠的歷史中流來，向美好的未來流去……

問題

這首詠物詩表現了“溝泉”怎樣的特點？寄托了詩人怎樣的情懷？

解答

這首詠物詩表現了“溝泉”長流不息、清澈明凈、溫潤動人、滋潤生命的特點，寄托了詩人堅守清純明凈的品性、盡己之力澤被生命的仁者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