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競
西南民族大學經濟學院,四川成都 610000
2019年4月,汶川縣成為四川省首批“天府旅游名縣”之一,是川青甘三省的交通走廊以及川西北文旅經濟帶的橋頭堡。豐富多彩的旅游資源和深厚璀璨的文化底蘊,為汶川文旅融合發展提供了天然優勢。隨著旅游需求的多樣化,推動文化和旅游融合發展,是發展現代旅游業、促進文化傳播的必然選擇。2018年底,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加快5G商用步伐,加強人工智能、工業互聯網、物聯網等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新基建的概念由此誕生。新基建對旅游業的發展格局和趨勢起著廣泛而深刻的影響作用,有利于促進文旅產業數字化、融合化、高端化發展。隨著新基建的布局,汶川縣的文旅產業融合發展迎來了新契機,探索新基建與文旅產業融合發展路徑,將為汶川總體經濟發展賦予新動能。
汶川縣位于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東南部,距離成都130公里左右,是前往九寨溝、黃龍、若爾蓋大草原等著名景區的必經之地,具有明顯的區位優勢。汶川縣現轄9個鎮,118個行政村,擁有8個不同的自然氣候區,縣域內自然資源豐富,動植物種類繁多,旅游資源得天獨厚。
在文旅融合背景下,汶川縣充分利用自身的文化旅游優勢,通過資源整合、全民參與,積極響應著國家的全域旅游發展政策。汶川全力創建天府旅游名縣和國家全域旅游示范區,同時計劃高質量建設天府汶川慢生活康養度假區,積極探索全域旅游的“汶川路徑”。汶川的文化旅游不再局限于傳統的景觀旅游,新模式、新業態不斷涌現,為縣域經濟發展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持。2019年,汶川接待游客627萬人次,同比增長11.5%;旅游收入28.73億元,同比增長14.9%;旅游從業人員2萬多人,旅游業對GDP的貢獻達到了17%[1]。
在文旅產業融合發展上,汶川緊跟時代發展步伐,多創并舉。在智力支撐上,汶川先后聘請了數名文旅專家以及本土學者作為專家顧問,為汶川的文旅發展提供咨詢服務,同時進一步深化院校合作,盡可能培養出更多文化和旅游領域的專業技術人才和管理服務人才。2020年,汶川制定了《無憂地·慢生活2020年汶川文化旅游營銷工作方案》,打破線上線下空間壁壘,更加貼近游客需求,全方位立體地展現汶川旅游風貌。同時,積極出臺了《汶川縣激勵文化旅游業發展的十條措施(試行)》《汶川縣關于有效應對新冠肺炎疫情支持文旅產業發展的政策措施》等,為文旅產業發展提供政策保障。汶川縣為積極弘揚中國傳統文化,搭建了浙江、汶川兩地的大禹精神交流互動機制,中國·汶川大禹華誕慶典暨大禹文化旅游節既彰顯了汶川的文化活力,又對汶川的文旅發展研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起著積極的助推作用。同時,汶川還以熊貓品牌開展活動,以文促旅,弘揚汶川大熊貓品牌文化,以羌文化、熊貓和氧氣等元素為核心推出的熊貓O2生態音樂季以及熊貓羌年活動,為旅游創收。通過政策支持,多方合作以及品牌運營等,汶川的文旅產業融合發展已初具規模和影響力。
汶川的文旅產業融合發展雖勢頭良好,但對比10個天府旅游名縣的大數據,來汶川的游客過夜占比和逗留天數分別為11.27%、1.756天,僅排第10,游客消費排名第9,旅游發展成效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汶川的文旅產業融合發展還存在一定的短板,對于游客的吸引力還有待提升[2]。
配套設施的不完善是汶川文旅產業發展的最大短板之一。到了每年的甜櫻桃采摘季節,停車難、錯車難,“村堵”問題隨處可見,旅游基礎配套服務中的問題與差距凸顯。從成都到汶川縣僅有都汶高速和213國道可通行,尚無鐵路和機場,“5·12”地震后汶川次生災害嚴重,到了雨季,泥石流、山體滑坡、洪澇等容易造成道路中斷并且引發安全問題,對汶川全縣的旅游沖擊很大。汶川的文旅行業從業人員整體素質不高,人才缺乏,培訓體制不合理等情況是文旅融合發展的隱患,加上相關配套設施不完善,使汶川文旅資源的開發受到影響,整體開發質量還有待提高[3]。
汶川的部分景區,如三江生態旅游區、臥龍中華大熊貓苑神樹坪基地、仁吉喜目谷等更多的還是停留在“門票經濟”層面,旅游收入相對單一,獲益鏈少,產業鏈短。水磨古鎮、映秀地震遺址在經歷了“地震游”的短暫旅游高峰后,明顯出現了發展后勁不足的態勢。汶川的旅游還明顯受到到季節影響,冬天氣候干冷,夏季次生災害嚴重,游客數量驟減,旅游業相對蕭條。2019年汶川圍繞“一鎮一特”對所轄的9個鎮進行精準定位,準備全方位開發,以此踏上文旅發展新征程,由于很多項目處于開發在建和新建的狀態,旅游效益還有待市場檢驗。水磨、映秀旅游發展后勁的不足,縣域旅游受季節影響明顯,新項目經濟效益尚未顯現,可見整個汶川的文旅產業根基尚不牢固。
汶川的文化企業參與市場運營的主動性不強,缺乏市場競爭力和國內外影響力,尚未形成明顯的規模性和輻射效應。旅游產品缺乏創意,對文化內涵的挖掘不夠深入,高科技元素在文旅融合中的運用較少,是汶川現階段文旅融合發展的又一短板。汶川的部分景區同質化現象嚴重,如地震后重建的東門羌寨與理縣的桃坪羌寨在建筑風格上有很多雷同的地方,雖然地處國道旁邊,但由于桃坪羌寨聲名在外,加上東門羌寨自身旅游服務又沒有跟上,現如今幾乎處于無人問津的狀態。映秀鎮的“黑色旅游”及作為愛國教育基地的研學游雖獨具特色,但宣傳沒有跟上,引領性還不夠強。羌碉、羌笛、羌繡、釋比文化等作為羌民族文化的精髓,與旅游的融合度還不夠,沒有更加新穎的旅游產品推出市場,這些傳統文化的推廣依舊十分局限。加上文旅融合發展要以文化為底蘊來發掘文化旅游業的價值,是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的,汶川現階段文旅產業融合發展的資金主要來自政府投入,民營資本介入很少,融資渠道較為單一,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文旅產業的融合發展[4]。
汶川的文旅產業融合發展想要邁入高速發展階段,配套設施建設必須跟上。首先根據旅游資源分布對基礎配套設施進行合理規劃布局,交通道路建設、停車場、餐飲、住宿以及旅游廁所修建要盡快滿足游客需求。在配套設施的智慧化上也要下功夫,應加快推動汶川文旅全行業樹立數字化思維,加快文旅產業領域的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推動產品開發設計,提升數字技術對文旅產業的融合度與滲透力。積極發展5G文旅直播游,利用“5G+4K+新媒體”技術,通過直播平臺進行多渠道同步播放,實現線上游覽風景名勝,感受汶川的文化魅力。進一步發展VR旅游,既可以作為景區景點的直接宣傳展示、旅游景區門戶網站應用、旅游網站嵌入連接,還可以制成電子旅游紀念品、宣傳資料。通過改變游覽渠道,發展智能文旅,從技術上打破汶川旅游線上線下的壁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緩解汶川文旅融合發展面對的季節性和次生災害問題[5]。
利用文旅產業運行的各類數據,識別差別化個性化的公共服務需求,提升對文旅產業的公共服務效率,在旅游目的地管理方面,依托游客行為形成的大數據,為旅游客源地提供更好的營銷服務。同時,個人健康碼、在線購票、客流監控等要廣泛應用到各個旅游目的地,實現健康、有序旅游,加強智慧化管理,提高游覽便利度。還可通過數據精準計算為游客提供每日的宜游信息,強化景區安全預警能力。在新型人才的培養上也要下功夫,一方面,繼續保持與專家、顧問的合作,對從業人員進行系統的培訓,提升職業技能;另一方面,要深化校企合作,可以定向培養人才,由政府部門牽頭,個人與學校、企業簽訂三方協議,學習的專業以旅游、人工智能等相關專業為主,學成后回到汶川服務地方,通過人才的聚集效應,推動文旅產業融合發展。文旅行業從業人員整體素質的提高,人才的加入以及高質量的服務才能不斷的滿足旅游市場的需求,達到延長產業鏈的效果,游客才能“留下來”參與到當地的文化體驗中來,真正達到文旅融合發展的目的。
深入挖掘汶川的藏羌文化、大禹文化,從旅游產品的創新上下工夫,避免產品同質化,造成資源浪費。民族村寨以自身文化為根基,結合新基建設計適合部分人群的旅游線路,節慶活動作為加持,加強部分地區愛國教育研學游,結合非物質文化遺產推出文創產品。在體驗方式上要與時俱進,某些活動可以以線上形式開展,與平臺合作,積極加入高科技元素,利用平臺引流,以新的形式與游客見面,對于汶川文化的體驗不失為一種有效方式。在宣傳上也要不斷創新,除了傳統媒體,新媒體、自媒體也要全面開花,通過APP、公眾號、小程序等實現了景區與游客的遠程連接,在宣傳文旅的同時,滿足游客預約參觀、游線推薦、智慧導覽、體驗分享、文創購買等服務。拓寬投融資渠道,在政府主導的過程中,引導更多的當地居民參與開發經營,建立文旅融合發展專業合作社,適當的吸收一定的社會資金[6]。堅定不移的招商引資,多措并舉,培養文旅行業龍頭企業,提升市場競爭力。
經濟高速發展的今天,人們的需求越來越多元化,新冠疫情后,旅游經濟亟需得到提振,從需求出發,在供給側上下工夫,兼收并蓄,不斷創新發展,才能提升經濟活力。新基建與文旅產業融合發展是大勢所趨,汶川所擁有的的民族文化資源、旅游資源、區位優勢是文旅融合發展的堅實基礎。雖然現階段汶川的文旅產業融合發展還存在很多問題,但是只要抓住機遇,迎難而上,乘勢而為,在新基建的助力下,走好與文旅產業融合發展的路徑,汶川的經濟發展必然會既有量的提高,也會有質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