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議促振興 鄉村譜新篇
——省人大常委會聯組會議開展鄉村振興工作評議側記

☉本刊策劃

從“小康不小康，關鍵看老鄉”，到“民族要復興，鄉村必振興！”我們黨始終把為廣大農民謀幸福作為重要使命，經過百年奮斗，歷史性地解決了困擾中華民族幾千年的絕對貧困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脫貧攻堅取得勝利后，要全面推進鄉村振興。這是“三農”工作重心的歷史性轉移，關乎現代化建設全局重中之重的任務。

江蘇是經濟大省，也是農業大省。站在農業農村現代化建設的新起點上，深入貫徹習近平總書記視察江蘇重要講話指示精神，對標對表“爭當表率、爭做示范、走在前列”的重大使命，在城鄉融合發展上先行探索，努力推動鄉村振興走在全國前列，江蘇做得如何？還存在哪些短板弱項？下一步將有哪些過硬舉措？

9月28日上午，省十三屆人大常委會第二十五次會議在分組審議的基礎上舉行聯組會議，圍繞省政府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情況開展工作評議。省人大常委會常務副主任李小敏，副主任王燕文、陳震寧、許仲梓、邢春寧、劉捍東、曲福田和秘書長陳蒙蒙出席會議。副主任魏國強主持會議并講話，副省長潘賢掌到會聽取意見。

對于這次評議工作，省人大常委會黨組高度重視，常務副主任、黨組副書記李小敏把實施鄉村振興戰略重點處理代表建議的督辦列為自己“學黨史辦實事”的任務清單，多次帶隊深入一線開展調研聽取意見建議，并于本次常委會會議前一天專門主持召開建議督辦會，研究推動解決鄉村振興中的有關重點難點問題。

聯組會議上，8位省人大常委會委員和2位省人大代表在前期深入調研的基礎上，圍繞打造現代農業樣板、提升種業發展水平、促進富民增收、建設美麗鄉村、推進鄉村治理、提升鄉風文明、完善鄉村養老及公共服務、健全投入保障機制和鄉村發展用地機制、解決鄉村人才短缺等突出問題進行了評議發言。記者注意到，10位評議人的發言雖各有側重，但肯定成績均只用三言兩語一帶而過，講問題則入木三分不留情面，分析建言中透露著犀利，評議現場如同一場大考，起到了“紅臉出汗”的效果。

在回應環節，省農業農村廳、教育廳、民政廳、財政廳、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廳、自然資源廳、住房和城鄉建設廳、文化和旅游廳的8位負責同志現場談舉措、講打算，坦率誠懇、直陳情由。大家普遍表示，這場評議，評出了導向、評出了責任，議出了壓力、議出了干勁。

加速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

“當前，一些農業生產還停留在片面追求數量的階段，專業化、規模化、標準化生產水平不夠高，生產的農產品以大路貨居多，品牌影響力不強，‘小、散、亂’特征比較明顯。”“科技創新成果數量雖多但質量不高，農機裝備自主研制能力不夠，數字農業、智慧農業尚處于起步階段。”……

推進“四化”同步實現是現代化建設的基本路徑。與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相比，農業現代化仍是現階段江蘇發展的突出短板。我省農業生產、設備、技術水平等，不少還在“低端”“低配”上“轉圈圈”。聯組會上，省人大常委會農委主任劉大旺委員直言我省現代農業發展存在主導產業大而不強、融合發展廣而不深、科技創新多而不精的問題。

他建議，強化農業基礎設施建設，改善提升農機裝備、農田水利和倉儲物流等設施條件，增強農業綜合生產能力。構建現代農業生產體系，增強農產品質量安全源頭控制能力、標準化生產能力，深入推進農業綠色化、優質化、特色化、品牌化，轉變由過去的增產導向為提質增效導向。同時，要推動鄉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打造農業全產業鏈，創新鄉村產業發展新業態、新模式。提升農業科技創新水平，重點推進種業科技自主創新，提高農機裝備自主研制能力，大力發展數字農業、智慧農業、高效設施農業，加快突破一批關鍵核心和“卡脖子”技術，夯實現代農業發展的科技基礎。

省農科院科研處副處長張保龍委員最為關注江蘇種業發展。他認為，相對于國際先進和國內領先水平，我省在種質資源保護利用、種業科技創新能力、種子產業集中度、種業市場監管等方面仍有待加強，一些技術還面臨被國外“卡脖子”的風險。他建議從實施企業主體培育工程、打造現代種業創新平臺、提升依法治種管理水平等方面入手，加強重大品種、關鍵技術、重大價值基礎攻關，培育一批在全國有較大影響力的特色種子種苗企業；集聚國內外種業基礎研究和前沿技術資源，打造全國領先的研發平臺，并積極納入國家生物育種實驗室“1+N”布局；完善我省種子種苗管理、品種審定、種子執法等配套制度和辦法，加強部門協作聯動和信息聯通，維護健康有序的種業市場環境；切實推動地方規模化種子種苗產業發展，打造大而強、專而精的現代種業集團，為實現鄉村產業振興、提高農業現代化水平添磚加瓦。

聽到委員對問題的分析和提出的建議，省農業農村廳廳長楊時云坦言，把握得精準、分析得透徹。對于如何提升農業質量效益和競爭力，楊時云則如數家珍，梳理了我省的幾大實招——

實施十萬規模主體入網監管行動，實現農產品質量安全日常巡查監管、產品追溯、農事電子檔案管理、信用管理四個全覆蓋；推動農業龍頭企業發展壯大，每個縣（市、區）至少培育一個10 億級以上的農業龍頭企業，加快農業全產業鏈超千億重點鏈（優質稻米）和超百億典型縣建設，培育一批強影響力的地理標志產品和區域公用品牌，到今年底，全省綠色優質農產品比重達62%；重點實施全省全面機械化和農機智能化、綠色化提升兩大行動，加快物聯網和大數據等在農業機械化和農機作業中的應用；實施“互聯網+農產品出村進城”工程，加快農產品產地冷藏保鮮設施建設整縣推進，“十四五”支持800 個以上主體建設冷鏈設施，支持產地新建低溫配送中心200個。

補足富民增收的短板

“整體而言，農民收入持續穩定增長、生活水平不斷提高。但2020年我省農民收入四大構成中財產性收入占比僅為3.7%，村級集體經濟發展后勁不足，收入來源比較單一。”省人大代表、無錫市錫山區東港鎮山聯村黨總支書記朱虹表示，她所在的村已通過多種路徑發展了鄉村經濟，實現了富民增收既定目標，但從全省看，富民增收工作仍存在一些短板和不足。

在鄉村已經工作14年的朱虹結合基層工作經歷和調研時發現的問題，提出了有針對性的建議：發展村級集體經濟，夯實農民增收基礎，擴大農民對集體資產股份的有償退出、抵押、擔保、繼承權試點規模，落實支持集體經濟組織發展的保障政策；創新農業發展方式，拓寬農民增收渠道，健全農民增收機制，通過盤活集體資產資源、發展現代高效農業、帶動和鼓勵村民就業創業、培育農業發展新業態、推動村企聯合等多種路徑促進農民增收。

如何以百姓富帶動鄉村興，不僅代表十分關心，也備受政府及有關部門的關注。面對代表拋來的這個問題，省文化和旅游廳廳長楊志純從旅游帶動的角度進行了回應。

他首先通報一組數據：上半年，全省鄉村旅游接待游客超過2 億人次，實現鄉村旅游總消費741 億元，分別同比增長29.7%和39.4%。“這是一個很好的趨勢。”楊志純說，下一步將重點聚焦三個方面助推百姓富、鄉村興。一是加強政策引導和示范引領，未來五年圍繞推進鄉村旅游高質量發展，推動全省鄉村旅游總收入邁上萬億元臺階，打造出希望田野上的詩和遠方；二是豐富優質鄉村旅游產品供給，用好文物古跡、傳統村落、民間技藝等資源，打造出一批具有文化底蘊和地方特色的鄉村旅游線路產品，培育出一批生態美、生產美、生活美的鄉村旅游網紅打卡地；三是突出旅游為民和旅游帶動，把鄉村旅游納入全域旅游示范區創建內容，打造城市+景區+鄉村組合牌，引導各地完善鄉村旅游道路、廁所、停車場、游客中心等配套設施服務。同時，實施一批旅游富民項目，推動鄉村旅游與紅色旅游、生態旅游、研學旅游融合發展，延長“吃住行游購娛”特色產業鏈條，拉動鄉村旅游消費。

讓田園鄉村“顏值”美如畫

建設美麗宜居鄉村，改善農村人居環境，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任務。在參加美麗鄉村建設專題調研時，省人大常委會環資城建委主任汪泉委員發現，有的地方推進特色田園鄉村建設存在偏差，將特色田園鄉村建設簡單等同于美麗鄉村建設的升級版，有的地方缺乏規劃，因地制宜發展鄉村特色的思路不寬、辦法不多。“全省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發展不平衡，特別是在農村生活污水處理方面，有的鄉鎮還沒有污水處理廠，我省仍有近770 萬戶的農村生活污水尚未得到有效治理。”汪泉的話語中透露出擔憂。他建議，要堅持以高水平規劃引領美麗鄉村建設，有序推進村莊規劃編制工作，補齊農村基礎設施短板，深入實施農村污水治理、農村河道整治、垃圾無害化處置、廁所革命等工程，完善農村水、電、氣、公路、物流、網絡等基礎設施，加快農村綜合信息服務體系建設，推動城鄉基礎設施互聯互通、共建共享。

省住房和城鄉建設廳廳長周嵐對此積極回應，她實事求是地表示，地方確實存在農村住區規劃設計城市化傾向，農房建設改善使用效率也不高，沒有完全契合農民的生產生活需求。為解決好這一問題，將通過技術培訓和示范方式，引導地方在注重節約用地的同時，注重村莊布局的錯落有致，鼓勵各地結合老莊臺改造，引導新建農房集聚，在傳統鄉村肌理上改善提升。對于大家反映比較強烈的農村污水處理問題，目前正全力推動蘇中蘇北地區污水收集管網建設，加強污水處理設施運行監管，省財政近3 年安排專項資金13.1 億元予以支持。“相信再通過幾年的努力，我省鄉鎮污水處理設施和運行的短板局面會根本改觀。”周嵐信心滿滿地說道。

“鳳凰”引得來更要留得住

第七次人口普查數據顯示，過去10年中，我省鄉村人口減少了約850 余萬人。學歷不高、年齡偏大、專業人才缺乏、創業創新帶頭人甚少……當前，農村人口外流趨勢依然嚴峻，人才短缺制約鄉村全面振興的問題突出。

如何破解人才由農村向城市單向流動的困局，吸引更多人才扎根農村，解決鄉村“缺人更缺才”的棘手問題？南京農業大學科學研究院院長姜東委員作出詳細分析后認為，首先要貫徹黨管人才原則，完善人才振興制度框架與政策體系，抓緊制定出臺鄉村人才振興具體實施意見，促進各類人才投身鄉村建設；其次要加大人才培養力度，拓寬鄉村人才來源，開發推動農林高校網絡培訓教育資源共享，加強農民在線教育培訓，多種形式培養高素質農民；再者要注重優化就業創業環境，發動鄉土人才興鄉，實現產業留人引人；最后，補齊鄉村基礎設施、公共服務短板，全面提升鄉村醫療、教育、社保、收入水平亦是重中之重。

“與基層人才需求相比，我們工作還有薄弱環節、較大差距，需要在著力破解基層人才引不進、留不住的問題上花更大的力氣和功夫。”談到鄉村專業技術人才匱乏情況，省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廳副廳長陳健深有感觸。他表示，要圍繞“招得來”持續發力，圍繞“留得住”做足文章，注重發揮人事政策的傾斜和引領人才流動作用，把經濟薄弱地區基層事業單位崗位開考比例由原來的1：3 放到1：2 或1：1，簡化基層醫療衛生機構統一公開招聘程序，出臺面向基層教育、衛生、農業等事業單位“定向設崗、定向評價、定向使用”的政策，針對“三支一扶”服務期滿的高校畢業生，實施基層公務員定向招錄和事業單位專項招聘等一系列措施并抓好落實，為鄉村振興提供強有力的人才支撐。

對于如何提高農民技能，陳健表示，將突出農民就業占比較高的行業，做精做深做大傳統建筑、維修、家政、保安等職業培訓；圍繞新經濟、新業態、新工種的市場需求，拓展一批農民想參加、能參加的項目，讓農民擁有更多的就業機會。同時，加快政府培訓補貼和培訓市場改革，通過購買服務吸引更多的社會優質資源參與職業技能培訓，讓農民實現技能就業、技能成才、技能增收。

給予老人兒童更多關愛

“目前，鄉村養老及公共服務依然是我省民生短板中的最短板。”省人大代表、省人大社會委副主任委員貢旭敏對此直言不諱。為了解決基層改善鄉村民生工作“力度不夠大、點子不夠多”的問題，提升鄉村百姓的獲得感，他建議要更加聚焦攻堅事關社會公平的突出矛盾，切實強化對鄉村養老及公共服務體系與能力建設的考核督查；更加系統謀劃鄉村養老及公共服務與社會建設一體化推進，著眼于開發編外人力資源、拓展預算外資金投入、提高社會共建共治共享能力等方面，強化協同推進鄉村公共服務與社會建設良性互動的協調機制；更加有效落實鄉村振興促進法中對促進城鄉公共服務體系一體化、加快城鄉公共服務水平均等化的明確規定，以更高標準、更多投入、更誠態度加快推進，力爭通過“十四五”期間的奮斗，在補齊鄉村公共服務短板上取得實質性突破。

城鄉教育差距如何縮小？農村中小學空心化、留守兒童教育問題怎樣解決？……聽到委員和代表們在評議中提出的問題，省教育廳廳長葛道凱一一坦誠作出回應。他說，在推進城鄉教育一體化方面要重點抓好幾件事，即啟動新一輪義務教育薄弱環節的改善與能力提升工程，加大農村學校建設的獎補力度，鄉鎮學校經費投入水平要高于城區學校；“十四五”期間繼續招收鄉村教師定向示范生1萬名，建立農村教師全員培訓機制，推進骨干教師定期到農村學校輪崗交流；將閑置下來的132所校舍應用于鄉村學前教育、校外教育和留守兒童關愛工作，建立一對一關愛、點對點教育和常態化排查機制，對原來建檔立卡家庭困難學生做到應助盡助，堅決防止輟學問題的反復。不僅如此，還將通過組建城鄉教育集團、名校托管等方式，讓農村孩子享有更多更好的優質教育資源。“下大力氣、用真功夫解決鄉村教育存在的問題，著力改變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狀況，更好發揮教育振興鄉村的基礎性和關鍵性作用。”葛道凱語氣十分堅定。

有效破解“錢、地”保障難題

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涉及面廣、范圍大、時間長，需要投入大量的資源要素作為支持保障。淮安市農科院研究員顧正中委員長期研究農業農村工作，他結合自己調研的情況指出，我省推進鄉村振興還存在涉農資金分配、使用、管理不合理的問題。“資金的投入和需求存在矛盾，資金的統籌整合有待規范，資金使用分散，項目交叉重復，難以實現集中力量辦大事的目標。”就加強涉農資金使用管理、健全鄉村振興投入保障機制，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要提高財政資金的指向性、精準性，逐步提高鄉村振興資金使用的地方發言權，聚焦農業農村現代化階段性重點任務，謀劃一批關系長遠、帶動性強、示范作用好的現代農業、農村基礎設施等方面的重大項目，區分輕重緩急納入財政項目庫，與年度預算安排相銜接，集中財力保障實施；繼續加大財政支農力度，逐步提高土地出讓收入用于農業農村的比例，更大力度拓寬資金籌集渠道，強化各級政府“三農”投入責任并建立穩定增長機制；深化資金統籌整合改革，按照“資金跟著項目走”的要求，從源頭上保障資金投入的統籌協調，減少多頭管理和重復低效，進一步提高任務清單與專項資金的匹配度，合理控制任務數量，優化資金投入方式；細化并理順各部門在涉農資金管理中的職責分工，加強事前、事中、事后的全過程監管，更加注重有效投資。

“很多干部群眾反映，鄉村規劃相對滯后，在彰顯村莊特色、統籌村莊內部各類土地利用方面仍有缺失；建設用地指標落實難，用地供給不足；基本農田一經劃定就難以調整，不能適應現代農業不斷創新的生產經營模式；土地改革的紅利釋放不夠，宅基地三權分置改革對大部分農民來說獲得感不強……”省大豐麋鹿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處主任孫大明委員平時工作在自然保護區，聽得最多的就是鄉村發展土地保障問題。

農村土地是鄉村振興的核心資源，是農民的財富資源。為此，孫大明提出，要提升規劃水平，保障村莊用地空間，村莊規劃編制優先保障居住、公共設施、產業發展、生態保護等用地需要；加大農村建設用地供給，通過規劃預留、單列計劃、考核激勵等方式，增加農村產業發展、鄉村建設行動等建設用地計劃；探索市內統籌農村產業建設用地的方法，支持工作有力度的地區發展新產業新業態，支持縣鎮開展村莊歸并平移集約改造；強化產業發展用地保障，科學引導高效農業相關設施建設合理選址，加快探索永久基本農田儲備區建設；探索宅基地三權分置改革惠及更多鄉村農民的具體路徑，新增建設用地指標要優先用于保障農業農村發展需要。

對于委員在評議中提出的“麻辣”問題，省財政廳副廳長倪國強在回應中主動認領，認真聽取意見建議。就如何做好下一階段工作，倪國強說，將持續加大“三農”財政投入推動鄉村振興。“我省已經形成《關于調整完善土地出讓收入使用范圍優先支持鄉村振興的若干政策措施（送審稿）》，到‘十四五’期末，省、市、縣土地出讓收入用于農業農村比例將達到10%，目前，方案已上報審批。”省財政廳將會同有關部門，持續推進涉農資金統籌整合，調整優化并科學設置任務清單，壓縮約束性任務的比重，賦予市縣更大力度統籌整合資金；持續落實好財政支農投入，做到力度不能減弱，總量持續增加，積極完善“三農”多元投入保障機制，撬動金融、社會資本上山下鄉，參與鄉村振興，并積極向中央爭取補助，以加大對農村農業設施支持力度。

對于委員和基層反映比較多的鄉村發展用地問題，省自然資源廳廳長劉聰表示，下一步將出臺工作細則，明確項目用地的布局統籌、要素保障、優化審批等，要求每年安排農村發展用地占全省新增計劃的5%以上。劉聰介紹，今年省自然資源廳和農業農村廳聯合向國家申請了農村宅基地計劃31800畝，可以保障農民住房用地需求。同時，他也表示，設施農地應該堅持農地農用，需要納入建設用地管理的，將指導地方辦理好相關手續，盡量避免占用耕地和永久基本農田。

著力夯實鄉村治理的基石

鄉村治理是國家治理的基石，也是鄉村振興的基礎。作為長期工作在基層一線的“小巷管家”，揚州市廣陵區汶河街道皇宮社區居委會主任李萍委員對基層治理中的突出問題，例如鄉村多元治理主體之間協調與聯動機制不健全、農村地區行政執法力量相對薄弱、公共法律服務資源偏少、基層治理人才缺乏等深有體會。她建議，要進一步建立健全鄉村治理工作領導機制，強化黨委統一領導、統籌協調的工作機制；加強基層派出所民警、輔警力量配備，增加農村公共法律服務經費的投入并建立動態增長機制，建立健全村書記進事業編的考核積分制度，有效激發村干部扎根農村的工作熱情；完善矛盾糾紛多元預防調處化解綜合機制，推進縣級矛盾糾紛排查調處服務中心建設；完善村民會議、村民代表會議議事規則、村民自治章程和村規民約等制度，暢通社情民意收集、反饋、處理渠道，打造大事一起干、好壞大家評、事事有人管的基層自治新格局，推進基層鄉村善治。

鄉風文明建設既是鄉村振興的重要內容，也是鄉村振興的重要基礎。常州市武進區教育局副局長周敏委員認為，廣大農民群眾在鄉村振興戰略實施中更關心的是有哪些看得見摸得著的實際利益。她舉例說，由于缺乏直接引導服務農民的領讀者和貼近農民的讀書活動，目前，不少農家書屋處于閑置狀態；電影下鄉活動中因戶外放映條件差、電影內容陳舊，農民觀看意愿不強，有的放映隊甚至為了完成考核在無人觀看的情況下進行放映；省級層面高品位文化活動下鄉少，市縣文藝院團也不多，對鄉村民間文藝團隊扶持不力。

周敏建言，鄉村文化建設要在接地氣、聚民心上下功夫，陣地建設要在統籌整合、共建共享上下功夫，大力選樹和培養“新鄉賢”，充分發揮農村優秀基層干部、道德典型、鄉村教師、文化能人、返鄉創業人士等在踐行核心價值觀、移風易俗中的骨干帶頭作用，在鄉村公共事務管理中的溝通協調作用，在和諧家庭鄰里關系中的積極促進作用，用他們的嘉言懿行垂范鄉里、帶動村民、涵育新風。

面對評議指出的相關短板和不足，省民政廳廳長呂德明照單全收、誠懇回應。他說，委員和代表指出的農村自治組織作用發揮不夠等問題，直擊了工作短板弱項、痛點堵點，將深刻剖析成因，認真加以整改。呂德明表示，要充分激發村級組織自治活力，在完成今年村兩委換屆選舉的基礎上，結合多種培訓手段，提高村級組織及其帶頭人的能力；規范實施“四議兩公開”村民小組微自治、農村社區協商等制度，將農村紅白理事會、村民議事會發揮作用的情況納入考核，進一步提升村級自治組織的能力和水平；大力弘揚農村婚喪新風尚，通過集體婚禮、集體頒證等活動深化婚俗改革；同時要制定病、葬、祭禮儀指引，推進“互聯網+殯葬改革”，開通“云祭掃”服務，培育樹立簡禮重情、孝親敬老的文明風尚。

評議和回應環節結束后，參加聯組會議的常委會組成人員現場以無記名方式對17個被評議部門和單位進行了滿意度投票測評，并現場公布結果。由于涉及的部門較多，統計測評結果的過程較長，現場被評議部門負責同志表情嚴肅地等候測評結果。當結果公布后，他們紛紛表示，將以這次工作評議為契機，將壓力轉化為動力，在人大的監督和支持中進一步改善工作方式方法，確保相關政策落細落實，切實解決好鄉村振興的難點堵點問題，推動我省鄉村振興戰略實施再上新臺階。

潘賢掌代表省政府作表態發言。他指出，將堅持目標導向、問題導向、實踐導向和結果導向，認真抓好評議意見的落實。深入貫徹習近平總書記視察江蘇重要講話指示精神，堅持“三農”重中之重地位不動搖，錨定率先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走在前列目標定位，積極探索中國式農業農村現代化道路的江蘇樣本；堅定落實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各項舉措，促進農業高質高效、鄉村宜居宜業、農民富裕富足；篤定抓好本次工作評議發現問題的整改落實，形成解決問題、促進發展的長效機制，促進“三農”發展水平整體提升。

魏國強在會議結束前指出，本次工作評議達到了統一思想、強化共識、綜合研判、科學建議的預期效果，要對照中央、省委的決策部署和農民群眾的新期盼，認真做好評議的“后半篇文章”。希望省政府及相關部門和單位圍繞省人大常委會審議意見的落實，全面總結經驗、彌補不足。圍繞此次評議中所列問題的有效解決，進一步完善鄉村振興領導體制和工作體系，緊扣決策部署的要點、政策落實的難點、農民群眾關心的熱點，不斷創新政策、集成舉措。省人大及常委會相關專工委要及時通過執法檢查、重點代表建議督辦、聽取專項工作報告、作出重大事項決定等形式，為我省鄉村振興走在全國前列作出人大貢獻！ （蘇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