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研究綜述

褚勁風 周晶晶 劉思瑤 鄧喜

[摘要]作為黨的誕生地，學好“四史”，利用好紅色資源、傳承好紅色基因、發揚好紅色傳統，是上海光榮而神圣的使命和責任，也是人民城市理念實踐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亟須深入研究的重大時代課題。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研究熱度呈上升趨勢，研究成果報刊發表居多，研究內容題材豐富，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總體呈地理接近性、歷史根植性和內涵豐富性等特征。

[關鍵詞]上海;紅色文化資源;文獻分析

一、引言

習近平在上海考察時強調，上海是我們黨的誕生地，黨成立后黨中央機關長期駐扎上海。上海要把這些豐富的紅色資源作為主題教育的生動教材，引導廣大黨員干部深入學習黨史、新中國史、改革開放史，讓初心薪火相傳，把使命勇擔在肩，切實在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進程中奮勇爭先、走在前列。

文化是城市建設的靈魂和根基，是提升城市吸引力、競爭力、影響力和軟實力的核心要素。2020年6月23日，中共上海市第十一屆委員會第九次全體會議審議通過《中共上海市委關于深入貫徹落實“人民城市人民建，人民城市為人民”重要理念，譜寫新時代人民城市新篇章的意見》，其中提出要用好用活紅色文化、海派文化、江南文化資源，讓人們享受更為充實的精神文化生活，要以軟實力提升彰顯人民城市精神品格，要大力弘揚上海城市精神和城市品格，不斷彰顯紅色文化、海派文化、江南文化的獨特魅力，更好地延續城市文脈、保留城市記憶。①

紅色是上海城市文化的底色，上海是中國共產黨的誕生地，是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的早期所在地，更是中國工人階級的發源地和改革開放的前沿，擁有豐富的紅色資源。2016年上海全面啟動“黨的誕生地”發掘宣傳工程;2017年將其寫入市第十一次黨代會報告，成為十一屆市委的重點工作;2018年，上海發布《全力打響“上海文化”品牌加快建成國際文化大都市三年行動計劃（2018-2020年）》，瞄準中國紅色革命文化的源頭，推動“紅色文化品牌”建設;2019年又印發《關于實施上海市革命文物保護利用工程（2018-2022年）的意見》，強化革命文物保護利用政策支持，健全革命文物認定工作機制。2020年9月18日上海市委常委會指出，要進一步加大對紅色資源的研究挖掘、保護利用力度，加強法治供給，形成長效機制，突出重點領域，做好分類指導，把豐富的紅色資源作為“四史”學習教育的生動教材，不斷增強廣大黨員干部和市民群眾對上海紅色資源的榮譽感、歸屬感。保護開發利用好這些寶貴的紅色文化資源既是上海的使命和責任，也是人民城市理念實踐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亟須深入研究的重大時代課題。

二、上海紅色文化資源文獻計量的基本情況

關于“紅色文化資源”，學術界還未形成統一定義，一般文獻從“紅色”“文化”和“資源”三個關鍵詞入手分析。 “紅色”象征著革命和勝利，象征著理想和信念，從符號學角度來看，紅色的外延包含“自由、獨立、解放和救國”②。“文化”是人類在社會歷史發展過程中所創造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總和。“紅色文化”是指廣大人民群眾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所形成的歷史遺存及其所承載的革命歷史、革命事跡和革命精神。 所謂“資源”，是指在一定的社會歷史條件下存在的，能夠滿足人類需要并可以為人類開發利用的各種要素總和，包括物質、制度、精神三方面。國家《旅游資源分類、調查與評價》（ GB /T 18972 - 2017）把紅色旅游資源分為建筑與設施、歷史遺跡和人文互動三大類。

基于國家標準和相關概念界定，本文將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界定在上海地區存有的，由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群眾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所創造的承載革命歷史、革命事跡和革命精神的歷史遺存，主要包括陵園類、遺址舊址類、故居舊居類、紀念場所類等四大類型，其中紀念場所類紅色文化資源包括紀念地、紀念館、紀念碑、雕塑、校史館。

本文以中國知網（ CNKI）為主要數據來源，以期刊、碩博士論文、國內（際）會議、報紙為數據庫，以2020年8月15日為截止時間，以“上海紅色文化資源”“上海紅色資源”“上海紅色文化”“上海紅色旅游”“上海遺址”“上海紀念館”“上海故居”“上海烈士陵園”等為主題詞進行文獻檢索，篩選其中有關“紅色文化資源研究”的文獻，共得到文獻463篇，除去重復文獻（論文集、期刊等同時發表）以及簡單無實質性內容的場館活動新聞和介紹，得到有效文獻343篇。

三、上海紅色文化資源文獻檢索分析

1.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研究熱度呈上升趨勢

關于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的文獻，最早見于1978年，系發表在《同濟大學學報》的《上海寶山烈士墓紀念碑》一文，該文從建筑學的角度系統介紹了上海寶山烈士墓紀念碑的總體設計以及紀念碑、基座、平臺、浮雕墻、紀念墻等單體設計。1979年，《紀念與研究》刊登《關懷上海魯迅故居、紀念館的恢復和籌建》，之后相關文獻發表沉寂了近十年。從1988年開始文獻發表才呈連續之勢，且呈上升趨勢，尤其是黨的十八大以來，增量明顯。這與黨中央的高度重視密不可分，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紅色文化資源的保護和開發，高度重視紅色傳統、紅色基因、紅色精神的繼承和弘揚，并作出了系列重要論述。

2.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研究成果報刊發表居多

關于發表的文獻類型，經梳理，可分為三類，一是有關紅色文化資源研究類的論文，占比67%，二是對紅色文化資源的宣傳報道類的文章，占比21%，三是反映紅色文化場館相關工作動態的文章，占比12%。

從文獻發表載體類型來看，期刊占比最多，達71%，其次是論文集，占比l8%，報紙和學位論文占比較少，分別為6%和5%。具體而言，發表相關主題文獻較多的刊物分別是《上海魯迅研究》《上海革命史資料與研究》《中國紀念館研究》《上海黨史與黨建》《黨政論壇》《上海文博論叢》等，相關論文集則有《人物類博物館、紀念館現狀與發展前瞻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3.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研究內容題材豐富多樣

“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相關文獻內容題材涉及面較廣，通過梳理，大致可分為以下十類：一是“紅色旅游”，從旅游行業角度出發探討紅色文化資源的開發利用;二是“陳列講解”，以博物館學為基礎探討紅色場館布展的陳列與講解;三是“規劃設計”，從建筑學或風景園林學角度研究紅色文化場館或遺址的設計;四是“歷史考證”，從黨史研究角度對紅色文化資源史實追溯和考證;五是“遺址文物保護”，對紅色文化資源在消防安全、文物保護等方面的探索;六是“運營管理”，從管理學角度出發對紅色文化遺址和場所運營管理的研究，包括功能定位、隊伍建設、數字化應用、發展戰略等;七是“開發利用”，指對紅色文化資源的開發和利用方面的探索研究;八是“紅色文化傳播”，對上海紅色文化資源在發揮傳播紅色文化作用方面的分析與宣傳;九是“工作紀實”，記錄紅色文化遺址或場館的重要工作活動和重大事件;十是“場館介紹”，對紅色文化資源如遺址和場館的介紹。

通過文獻內容題材的分析，可以發現紅色文化資源研究涉及多學科、多領域，跨學科特征明顯，需要運用多種學科的科學理論和科學方法，具有全方位、協同性、綜合性的特征。

四、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的主要特征

1.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的地理接近性

上海紅色文化資源豐富，在空間分布上存在著整體廣泛、區域集中的特點。上海共有657處革命遺址和紀念場所，按地域分布，黃浦區、靜安區、楊浦區等紅色文化資源集聚明顯。根據鄰近指數分析，上海陵園類紅色文化資源呈均勻分布，上海紀念場所類紅色文化資源、遺址舊址類紅色文化資源、故居舊居類紅色文化資源和其他類紅色文化資源都呈凝聚分布③。隨著革命先輩活動足跡的變化，在上海城市地理空間還存在不同歷史時期的紅色文化資源，這表明紅色文化資源在時間分布上也具有一定的廣泛性。此外，上海城市發展不同歷史階段的花園住宅、里弄住宅、公寓住宅等建筑，與紅色文化資源共同形成了城市紅色文化品牌鮮明的特色。在知網所收錄的相關文獻中，有關中共一大會址、魯迅紀念館、陳云紀念館、龍華烈士陵園、孫中山故居等紀念場所的文獻較多。

影響紅色文化資源研究的文獻數量及研究熱度的因素有：一是與紅色文化資源本身的地位和性質相關，如“中共一大會址”作為黨的誕生地成為研究的熱點;二是與資源所對應的紅色文化研究對象的國內外影響力有關，例如“魯迅紀念館”，不僅有專業的研究團隊，還有正式的刊物《上海魯迅研究》;三是與紅色文化資源的管理相關，將研究與發展并推動相關工作結合，可有效促進相關研究及文章的發表，如“陳云紀念館”，現有的陳云研究相關文獻有不少來自該館工作人員。

2.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的歷史根植性

上海紅色文化資源根植于上海城市發展史、革命史以及中共黨史在上海城市空間的演變。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共召開了7次全國代表大會，其中就有三次是在上海召開的，它們分別為中共一大、中共二大和中共四大。

從1921年7月中國共產黨正式成立到1933年1月中共臨時中央政治局遷往中央蘇區，這12年間，中共中央領導機關除三次短暫遷離外，一直都設在上海，上海是中國革命早期的指揮中心。作為中共中央早期的所在地，上海的中共中央早期各類機關舊址，包括中共一大、二大、四大會址在內，有確切地點可以認定的就有30余處④。上海以革命遺址、革命紀念物為重要依托承載了豐富而偉大的歷史，并轉化為巨大的精神財富，具有突破時空限制的激勵作用。

從近10年來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研究趨勢來看，主要呈現以下特征：從研究對象來看，從上海魯迅紀念館、中共一大會址到中共四大會址等單一場館的研究探索拓展到對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的整體性研究，立足上海探討如何用足用好紅色文化資源，探究上海在整個中國紅色資源譜系中的特殊地位和作用;從研究主題來看，從文物保護、陳列設計、宣傳教育等傳統主題拓展到對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的創新開發利用，如數字化、文化創意、社會教育等，開拓紅色文化傳播路徑;從研究內容來看，更注重資源內涵研究，挖掘紅色故事，凝練革命精神，探究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的政治價值、文化價值、教育價值以及紅色基因傳承和紅色資源運用等。

3.上海紅色文化資源的內涵豐富性

紅色文化資源是一個極具開放性和包容性的系統，蘊涵著豐富的革命精神和文化內涵。從已有的文獻來看，“上海魯迅紀念館”“中共一大會址”“上海市”“人物類紀念館”“學術研討會”等是出現頻次較高的關鍵詞。

從知識理論的角度看，頻次高的關鍵詞代表著一段時間內研究者共同關注的問題，即研究熱點。關鍵詞的共現頻次越高，說明關鍵詞在該領域愈重要。研究文獻中出現頻次較高的關鍵詞有“上海魯迅紀念館”“中共一大會址”“名人故居”“人物類紀念館”等，反映了研究關注的領域和焦點，但各關鍵詞分散在不同研究領域，表明不同研究之間的聯系不夠密切。由于文獻研究較為分散，被引量不僅反映了相應文獻的質量，還與下載量一樣，反映出文獻研究的相關熱點。被引量居前的文獻涉及的相關主題有紅色旅游、建筑保護、展覽設計、紅色文化資源開發利用等。

五、結語

城市的活力源于精神和品格的力量。上海要續寫光榮和夢想，須進一步加強黨的領導，強化黨建引領，胸懷兩個大局，自覺踐行“人民城市人民建，人民城市為人民”的理念。要把上海紅色資源利用好、紅色基因傳承好、紅色傳統發揚好，把紅色血脈和城市文脈貫通起來，讓上海的城市文化特質更突出，精神品格更鮮明，人文內涵更厚實，讓紅色始終成為上海最能展示形象的亮色，最獨特的精神氣質，最重要的軟實力。

注釋：

①《中國共產黨上海市第十一屆委員會第九次全體會議舉行李強講話》，2020-06-24，http：//cpc.people.com. cn/nl/2020/0624/c64094-3175 8231.htrnl.

②龔鵬程：《文化符號學導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121頁。

③劉思瑤：《上海紅色文化旅游資源空間結構研究》，《合作經濟與科技》2021年第4期。

④徐建剛：《傳承紅色基因弘揚紅色文化》，《文匯報》2017年11月27日，第5版。

褚勁風系上海開放大學黨委副書記、紀委書記，周晶晶系上海開放大學紀委辦副主任，劉思瑤、鄧喜系上海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 矯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