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的謠言治理研究

孟云飛 張藂元

【摘要】疫情就是命令，面對2020年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中國人民在黨中央的領導下眾志成城，戰勝了病毒帶來的健康威脅，也粉碎了負面輿情病毒帶給民眾的負面情緒，但面對全球新冠肺炎疫情依然肆意蔓延的現實，中國的疫情大考遠沒有結束。中國將在大國擔當的歷史使命中，推進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人類健康命運共同體，攜手世界人民戰疫自救，共創美好未來。

【關鍵詞】新冠病毒;疫情輿情;人類命運共同體;信息疫情

2020年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從疫情的發現到全面暴發，時間之短，影響之大，蔓延之快，驚恐之深都是始料未及的。全國上下眾志成城，在黨中央的領導下打響了抗擊新冠肺炎疫情全民戰“疫”，全國醫務人員紛紛逆流勇上，增援武漢。在“應隔盡隔、應收盡收、應檢盡檢、應治盡治”防控政策指導下，雷神山、火神山醫院迅速建成，全力收治病人。在各方努力應對下，終于使嚴峻的疫情得到控制。但面對全球新冠肺炎疫情仍在蔓延的現實，中國的疫情大考還遠遠沒有結束。

一、疫情中的謠言輿情

在疫情暴發時，我們深切感受到，比疫情更易于蔓延的，是夾帶著謠言和負面情緒的輿情，它們如洪水猛獸般霸占我們的手機屏幕。其中最為嚴重的，比如“武漢病毒研究所科研人員叛逃”謠言;“紅十字會抗疫物資分配問題”等，成為輿論關注的焦點。很快，在黨中央的高度重視下，調查事件原委，用事實說話，謠言逐漸澄清，抗疫中存在的瓶頸問題得到妥善處理。隨著民眾心理進一步釋然，武漢抗疫輿情在對白衣戰士的贊頌中步入了眾志成城、步調一致的快車道。甚至說，新媒體在對戰疫英雄的贊頌中，也是不留任何真空地帶，從鐘南山、張伯禮、張定宇、陳薇等奮戰在抗疫一線的人民英雄、白衣戰士;到奮戰在抗疫各條戰線上的廣大黨員干部、人民子弟兵、基層工作者、公安民警、環衛工人、快車司機、快遞小哥、志愿者等也成為媒體關注的對象。他們冒著肆虐的病毒，知之危險而不退縮的精神和行動，通過直播、抖音、微信、新聞故事等傳播出去。雖然他們戴著口罩，我們看不清他們的容顏，但從那真誠的眼神中，從那一個個不經意的側影中、背影中，我們看到了平凡中所蘊含的偉大;疫情期間呆在家中看手機、電視的民眾被抗疫第一線的生動場景徹底感動了。這些抗疫前線的正能量傳輸，讓我們看到了中國戰疫必勝的希望。此時的輿情態勢完全在“武漢加油，中國必勝”的呼聲中，迎來了全國上下聯動，同舟共濟，攜手奮進的戰疫篇章。

二、謠言產生的原因

可以說，在疫情期間，民眾獲取信息的渠道主要是手機，一些謠言披著新聞的外衣，不斷沖擊著我們緊繃的神經，成為擾亂民眾心理的煙幕彈，給民眾造成了很大的心理恐慌，在網絡上引起很大的負面情緒。《荀子·大略》言：“流丸止于甌臾，流言止于智者。此家言邪說之所以惡儒者也。是非疑，則度之以遠事，驗之以近物，參之以平心，流言止焉，惡言死焉。”[1]荀子的這番話，一語道破了謠言產生的原因和消失之所，但對于整日呆在家中神情焦慮的人來說，寧愿信其有，不愿信其無，對事物的認識顯然不夠理智，流言仿佛失控的野馬，裹挾著真假新聞，才一度占據我們的心靈空間。

可以說，謠言發展規律與新冠病毒的蔓延有著一定的相似性，甚至可以稱為輿論病毒。謠言不知道從哪兒忽然冒出，然后便開始無節制地繁殖，肆意流行，然后形成燎原之勢，愈演愈烈，達到頂點;然后逐漸消亡。法國學者卡普費雷在《謠言——世界最古老的傳媒》一書中指出，謠言是最古老的大眾傳播媒介。在出現文字之前，口傳媒介便是社會唯一的交流渠道。謠言傳遞信息，樹立或毀壞名聲，促發暴動或戰爭，報紙和后來的無線電廣播的問世，以及最后視聽設備的急劇發展，都未能使謠言煙消云散，盡管有了大眾傳播媒介，人們仍繼續以口傳媒介的方式獲取一部分信息。大眾傳播媒介的出現，遠未能消滅謠言，它只能使謠言更加專業化而已：從此以后，兩者各有其流通的領域。[2]

卡普費雷的這段話，深刻道出了謠言的危害性和不可捉摸的傳播途徑，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集大眾視聽傳媒與個人信息傳遞于一身的手機，把兩種途徑已經很和諧地統一為一條途徑。當代的自媒體和開放式的網絡言論空間，加速了謠言的傳播過程，使謠言的傳播變得更加專業化。

雖然謠言神出鬼沒，撲朔迷離，但也有一定的規律可循。卡普費雷指出：“謠言總是從公眾對事件自發地提出問題而未曾找到答案中產生的。”并給出了謠言傳播的規律公式：

謠言=（事件的）重要性×（事件的）含糊不清[3]

新冠肺炎疫情關系社會穩定，關系人的生死存亡，其重要性自不必說;并且暴發初期，是否具有傳染性，死亡率有多高，怎樣防護，如何治療都具有模糊性。顯然很符合謠言傳播規律的兩個要件。

在疫情初期，關于病毒的來源問題、傳播問題，武漢的真實情況等，大家都一頭霧水;很快便蔓延出各種版本的謠言，既有對新冠病毒的模糊認知，又包含國外反華勢力的甩鍋和造謠中傷。在針對新冠病毒的防護措施上，當時一致認為只有N95口罩才能防護病毒，導致N95口罩的社會爭奪戰。再加上相關部門的應對不力，使得坊間謠言四起，直到鐘南山院士擔任專家組組長，站在抗疫一線;全國各地醫療工作者紛紛奔赴武漢，形成強大的戰疫陣型，新冠肺炎診療、疫情防控、重癥救治、科研攻關等方面有了明確而具體的方案，這些謠言才逐漸平息。

三、謠言治理的切入點與對策

信息疫情是謠言的同義語，但卻更準確地表達疫情時期的輿論形態。如果說有些謠言純屬編造，但信息疫情卻并非空穴來風。特別是一些信息疫情來自于專家學者論文，通過媒體的片面解讀，完全轉化為恐慌信息。比如，在2020年4月，武漢病毒所石正麗與華中農業大學金梅林合作發布研究論文稱，新冠病毒在疫情暴發期間感染了武漢的貓群，14.7%的貓檢測到新冠病毒的存在。此信息一經媒體解讀，便冠名為《病毒所石正麗等發現，14.7%的貓已感染新冠病毒！防控措施應做出改變》迅速被媒體平臺推送，甚至引起恐慌情緒，有些人開始遺棄家養寵物，有些人甚至呼吁捕殺流浪貓。直接倒逼論文作者發表辟謠聲明：“有媒體或個人提到的‘貓群感染是誤讀，沒有證據表明貓群大面積感染。迄今為止，沒有證據表明貓會傳染人，請大家善待身邊的貓。”針對國內外專家井噴式熱衷在論文平臺發布新冠病毒研究相關論文的問題，有志之士不無憂慮，一些未經證實甚至被誤解的研究會引發第二種流行病，也就是世衛組織在疫情之初就提及的信息流行病，這種信息流行病直接或間接導致諸多輿情問題。

人們之所以輕信謠言和信息疫情，正因為編造者順應人們的疑惑心理，給了人們一個預期恐慌的答案。通過這次疫情，我們看到由疫情引發的輿情比疫情本身更具危害性，也看到我們自身存在眾多不足和監管漏洞。

首先，公共信息是否及時發布是預防輿情危機的關鍵所在。在疫情暴發初期，預防層面的信息發布不夠，疫情信息及時性和全面性都存在短板，從而導致疑竇叢生。所以，把預防性功能作為傳染病和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信息公開，顯得尤為重要;疫情信息類別區分也是擺在我們面前的重要課題，如果把決策信息和事件信息、指導性信息混合發布，并不能引起民眾對決策信息的重視;政府數據的適時開放是最好的辟謠工具，對緩解民眾焦慮情緒，提升政府公信力都具有積極意義。

其次，健康的社會心理及良好輿論環境是重大疫情防控的有力保障。民眾心理是社會心理的晴雨表，對重點地區進行健康的心理疏導，對社交媒體進行輿情管控及優化，使社會心理趨于正能量化，提升對公共健康安全的認識度，使民眾不信謠、不傳謠，對謠言具有一定的免疫力，是緩解輿情事件的主要手段。

最后，預警機制在這次疫情中并沒有發揮出有效作用，特別是李文亮被網民認定為“疫情吹哨人”輿情事件，讓我們意識到，重大疫情的預警運行機制是多么重要，如果在李文亮網上發布消息時，發布疫情預警，可能武漢將不用封城。亡羊補牢，未為晚矣，對重大疫情信息的有效監控，以專業化的預測進行預警決策，已經是擺在我們面前的嚴峻課題。

參考文獻：

[1]荀子.荀子簡注[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314.

[2]卡普費雷.謠言：世界最古老的傳媒[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1.

[3]卡普費雷.謠言：世界最古老的傳媒[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8.

（孟云飛為清華大學博士后，國務院參事室職員;張藂元為澳大利亞國立大學應用金融專業碩士生，鄭州商品交易所職員）

編校：鄭 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