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自誕生以來即將進入第二個百年,盡管調幅調頻廣播繼續主導當今廣播的基本格局,新興的音頻內容和網絡平臺例如播客(podcast)、網絡音樂,包括短視頻平臺的自動配樂等也正逐漸形成音頻傳播持續增長的重要領域。年輕用戶更加側重新媒體服務的交互性和個性。面對技術變革引發的媒介變局,廣播需要探索前衛的主題并做出積極應對,推動自身在音頻傳播與聽覺文化的新一輪潮流中快速變革,以更好地凸顯自身在國家現代化與文化建設中的角色與功能。
本文關注廣播在21世紀的重要性如何衡量,力圖從互聯網時代音頻媒介的演化與沖突中探尋理解廣播時代價值和未來方向的路徑,澄清聲音傳播的重要觀念與意義,推動廣播與人們的數字生活建立更加緊密的時空連接。
全世界有四萬多個廣播電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總干事奧德蕾·阿祖萊(Audrey Azoulay)在2020年紀念世界無線電日的致辭中說:“無線電廣播的渠道是多樣的,有調幅、調頻、長波以及越來越多的數字廣播、網絡廣播和播客;其所制作的內容和節目,以及所表達的觀點、情感和文化表現形式的豐富多元,也同樣讓人嘆為觀止?!睆V播在全球范圍內仍然是使用最廣泛的媒體,覆蓋最廣泛的受眾。雅各布斯媒體公司(Jacobs Media)2018年的調查數據顯示:“18 歲以上92%的受訪者每天至少聽一小時廣播,播客與智能音箱的覆蓋范圍有所增長?!钡虑跁嫀熓聞账―eloitte Global)在《2019 科技、傳媒和電信行業預測》報告中指出:發達國家將有超過85%的成年用戶至少每周收聽一次廣播,2019年美國18 歲至34 歲的人群將有超過90%至少每周收聽一次廣播,到2025年這些人群收聽廣播的時間可能會多于收看傳統電視的時間。雅各布斯媒體和德勤的研究報告均顯示廣播聽眾廣泛存在,廣播地位依然顯著。
數據的背后隱藏著重要的分化趨勢,真正的變化集中在千禧一代和Z世代,美國這兩個年齡段的廣播聽眾只有15%,18 歲以下Z世代使用廣播的數據下降更為劇烈。2005年到2016年期間,美國青少年收聽調幅調頻廣播的統計數據下降了50%。與此同時,音樂業對于廣播的依賴也不復存在,這導致廣播不再是時尚文化的締造者。音樂發現的力量過去掌握在電臺DJ 手中,現在掌握在流媒體平臺播放列表管理員的手中。流媒體將內容的發現和消費融合成一個整體,這意味著他們的力量正在變得絕對化。廣播在20世紀曾經多次轉危為機,如今在應對策略上卻表現得缺少靈活性和創造力,其原因可能在于忽略了廣播趨勢的分化和年輕消費者的行為特點。
中國的互聯網水平僅次于美國,在世界互聯網發展指數中排名第二位。隨著“十四五”規劃的出臺,中國的5G 網絡、終端和應用實現全面發展,在創新能力、互聯網應用方面具有相對優勢。這種優勢如何與廣播融合是一個艱巨的挑戰。從行業內部來看,數字音頻廣播和衛星廣播服務在國內并未真正開展,電臺主要業務收入仍依賴付費廣告和營銷活動,服務模式和收入來源均較為單一。從外部環境來看,從上世紀90年代末期到本世紀初期,廣播與國內互聯網的發展關系呈此消彼長的替代性曲線,并未在“互聯網+”的產業升級中有明顯增長。當5G、人工智能和區塊鏈技術滲入音頻產業之后,廣播將面臨來自渠道、內容和用戶體驗的更多壓力。在這種背景下,廣播唯有進行多樣化音頻傳播,對數字化的傳播方式和效果重新設計和優化,把吸引年輕一代聽覺注意力納入創新視野與使命范疇,同時提升音頻內容的質量與數量,增加與新興媒介兼容的節目格式和互動,才可能在網絡時代重新樹立音頻文化的領導地位。
廣播在21世紀對現代社會的形成能夠發揮什么作用?如何理解新形式的聽覺傳播和社會影響?這是思考與理解廣播創新的必要視角與重要基礎。如果廣播在新世紀的發展被排除在人們社會生活的時間與空間之外,失去了對于場景和言語的聯系,也就無法對人們的思想和行動產生影響。這種關聯的疏密即是媒介現代性強度的體現?,F代性(modernity)標志著某種時代精神(社會的精神氣質),具體表現為思想和感覺的方式、行為和舉止的方式。伴隨我國經濟與社會方面的現代化轉型,廣播必然要從傳統的大眾媒介向媒介理念、價值觀念和行動方式的更深層面轉移。
20世紀初期,科學家和無線電愛好者并不認為廣播技術具有面向大眾傳播信息和文化娛樂的價值。相反,它被用于開展海上點對點的通信業務。商人認為無線電通信不便于保守秘密,而業余愛好者則愿意向任何喜好無線電的人發送模擬信號。新技術的創新擴散激發和推動了普通人對無線電的興趣。在電臺發展起來之前,人們希望聽到無線電通信內容的想法和活動就已存在,這種希望與熱情使得聽眾具有主動使用收音機接收廣播節目的動機與需求。20世紀的大部分時間內,聽眾都具有“積極的”特質,廣播的中心化地位離不開這種用戶行為的支撐。也正因為具有這個基礎,國家及政府得以通過廣播來推動革命和建設任務,聲音的無線電傳播成為國家和社會在20世紀的競爭性表達。
今天,數字技術顛覆了無線電廣播在音頻文化(audio culture)中的領導地位,為廣播的未來引入了新的不確定性。在多樣化音頻傳播的形態和技術當中,播客很像早期的無線電。播客對于廣播的未來發展具有長期而深刻的影響,能夠幫助廣播重新構建音頻傳播的現代性。英國桑德蘭大學理查德·貝里(Richard Berry)認為:播客不僅是一種集合音頻、網絡和便攜式媒體設備融合媒體,也是一種顛覆式創新技術(disruptive technologies),將迫使廣播業重新考慮關于受眾、消費、生產和分發的既定做法和先入之見。播客不僅僅是廣播的延伸或補充,而可能就是一種新的廣播。由于受到播客自由表達的吸引,40 歲的亞當·庫里(Adam Curry)從VJ(Visual Jockey)成為播客創業者,渴望像帶領舞池中狂熱的年輕人一樣將播客帶入人們的生活,并向更多愛好者推廣這一新的表達與交流方式。這與20世紀初期無線電技術的擴散非常相似,有所不同的是,播客愛好者們在2005年面對的是歷經百年發展起來的電波巨人,亞當·庫里的行為也被媒體和IT 業稱為“草根反抗運動”(a grassroots rebellion)。庫里對于播客的某些理解是準確且有說服力的:“如果播客能夠吸引人們的注意并快速傳播,那是因為播客結合了博客(blog)中極度活躍的對話和iPod(蘋果播放器)的時尚,從而成為一個全新的東西?!?/p>
對話、時尚和新的技術體驗,這三點形成了播客媒介的現代性表征,這也可以視為吸引年輕人的關鍵密碼。庫里的《每日源代碼》(The Daily Source Code)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播客,上線后36小時內約有5萬人下載。節目中,庫里的談話在開車行駛的路上錄制,還混雜了導航系統的提示聲,談話中有些問題也沒有給出答案,但是這并不影響聽眾對庫里播客的追隨。播客展示出新的未來,那就是任何人都可以制作廣播作品,而不僅僅是收聽廣播。與此同時,作為“草根反抗”代表的播客顯露出野蠻生長的特性,例如避免監管、低成本和按需播放,這些都帶有網絡的某些特征,也折射出現代音頻文化的復雜性。
主流媒體開始制作歷史和科技類播客,例如英國廣播公司(BBC) 《在我們的時代》(2004年11月播出)、加拿大廣播公司的《愛好者》(2005年12月播出)。主流媒體將播客作為采集和接收用戶內容的新渠道,普通人為電臺提供的內容大部分成為調幅調頻廣播節目的補充,廣播中心化的意識形態在面對播客新媒介時再次顯現。隨著播客內容不斷增加和風格多元發展,發達國家的廣播媒體在選擇和采用播客上開始出現兩種聲音:一是如果過度發展播客,必然會削弱面向頻率播出的節目生產的競爭力;二是只要能夠擴大受眾和覆蓋就有必要去做,播客應用不應受到無線電廣播頻率的限制。這兩種判斷影響并形成了目前主要的廣播新媒體策略,盡管發達國家重要的公共廣播在過去十余年內經費不斷削減,但是面向網絡發展的戰略幾乎都在加速推進,這包括持續關注并投入播客應用,其回報也是明顯的——廣播與聽眾的網絡聯系變得更加緊密和牢靠。
節目形式(format)在20世紀初期并不統一,那時的業余無線電愛好者擁有完全的話語權,今天的播客正在經歷類似階段。播客不僅為有潛力的主持人提供機會,還發揮出連接媒介與文化的催化作用,例如廣播、電視和電影內容會進入播客,生活中的許多話題也可以成為播客。播客可以包含一些在廣播節目中不會出現的聲音,例如打噴嚏聲、現場噪音、錄音時的翻書聲等,這些都會吸引聽眾下載和收聽。從2005年到2019年,播客已經成為音頻內容消費的流行媒介,并且開始進一步影響和改變廣播的觀念與體系。
從礦石收音機到網絡播客,這些都構成了媒介技術史的一部分。如果我們要理解現代社會,就必須理解現代媒體的發展和影響。不論是錄音的技術、傾聽的技巧或聲音的力量,都是從日常生活中保存聲音的原始想法出發向前發展的。1857年首個錄音裝置(phonautograph)問世,三年后人類第一張唱片的錄音是一首名為Au Clair de la Lune 的法國民歌。一旦人們搞清楚如何錄音,他們便想開始分享聲音。記錄和分享這兩個基本需求推動了20世紀大眾傳媒的發展,也形成了連續性、同一性和美學性三種重要的媒介聲音觀念。
聲音的連續性在媒介視覺和聽覺展示中占據主導地位幾乎成為一種默認的假設,這種觀念主要受文學的影響,大部分文學作品都是強調連續性的。聲音的同一性指人們總是以同樣方式傾聽媒介世界的聲音,這種觀念的前提是大眾傳媒主導和控制聽覺信息的傳播,今天這已經難以做到。美學性與流行文化的傳播有關,20世紀流行文化許多領域需要從實踐中進行聲音美學的提煉,像音樂那樣具有美學意義成為判斷媒介聲音加工制作的標準。事實上人們日常生活中的大部分聲音都無法用美學意義來衡量,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聲音的記錄和傳播是與感官相關的物理及心理過程,但不再完全是符號化和意義化的,也不再受到媒介美學的約束,例如網絡上受歡迎的ASMR 聲音(autonomous sensory meridian response),在世界主要視頻平臺上有數億段錄音產品,下雨聲、蟲鳴聲、嚼口香糖聲甚至梳頭聲都會包含,這些網絡音頻的記錄和分享已經超出了大眾傳媒的內容體系。
廣播業對于聽覺以及聽覺媒介的理解普遍建立在節目生產和傳播效果的基礎上,缺少對于文化、技術、經濟和體制因素之間的復雜作用的洞察。聽覺與文學不同,與視覺也不同,荷蘭馬斯特里赫特大學科學與技術研究系卡琳·比斯特維爾德(Karin Bijsterveld)認為:“視覺是有方向性的且產生智力距離(intellectual distance)、膚淺(superficiality)和萎縮(atrophy),聽覺是球形的,更多反映情感、內心以及與物理世界的身體接觸。如果視覺在信息環境中占據主導性文化優勢且不斷擴大,那么將導致聽覺文化的下降?!边@些特定的聽覺與視覺的關系問題有待進一步研究。
人們通過媒體技術將聲音與原始語境分離,這個過程賦予聲音新的媒介意義,并且形成了從電話、留聲機、收音機到耳機的相似性,有時也稱為“家族相似性”(a family resemblance)。雖然便攜式音頻設備已經普及,但是聲音賦予聽眾的感知作用依然是神秘的,這個過程包含音頻文化的真正動力。劍橋大學社會學系約翰·湯普森(John.Thompson)在論著《媒體與現代性》中指出,傳播媒介的發展已經改變了社會生活的空間和時間構成,創造出新的行動和互動形式,信息的分享不再與共享場所聯系在一起。伴隨這種變化的,是從人們個人經驗和自我塑造的隱秘層面到媒體權利和公共領域可見性的深刻轉變。在國內廣播研究中,由于受到社會環境和傳播體系的綜合影響,媒體和研究者一般容易忽略私人聲音空間(private acoustic space)的主題,即便討論個體的廣播收聽,也是被納入了以廣播為主體的宏觀框架和大眾話語之內。
對于20世紀聲音傳播的觀念,在新時代背景下進行校正和補充是有必要的,對于今天的音頻傳播,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認識:第一,聲音的展示未必是連續的;第二,人們未必以同樣的方式傾聽聲音;第三,聲音未必都需要美學意義。廣播既有的節目概念、媒介概念、技術概念難以涵蓋和深入現代聲音傳播及文化展示的各個方面,考慮到音頻實踐的復雜性和多元化,新世紀廣播研究必然要面對過去的聲音,在現在的共鳴與未來的矛盾中展開新的歷程。
聽眾對于廣播的積極態度正在發生轉變,新興的顛覆式技術和日益多元的媒體環境都在加劇這種變化。面對這種情形,廣播管理者容易出現自我防御的應激反應,對新媒介產生焦慮或抵觸。廣播行業分析師戈登·博雷爾(Gordon Borrell)認為:“坦率地說,電臺面臨的最大威脅是短視的領導能力。我們正處于一個顯著增長和巨大機遇期,然而許多領導者相信他們的工作是捍衛廣播?!?/p>
“捍衛廣播”會帶來一定的變革與調整,但策略大都是被動的。從移動互聯網數字產品的角度來看,音頻在新的技術和界面中使用越積極,越顯得廣播是被動的,這種矛盾和沖突在音頻傳播中會持續存在。聲音是當下用戶體驗不可分割的重要構成,但是設計學科長期以來卻不重視其影響及效果,人工制品的聲音設計往往局限于物理層功能和表現。布朗大學聽覺神經科學家塞斯·霍洛維茨(Seth Horowitz)認為:“聲音不僅會吸引注意力,喚起記憶,而且會改變大腦,聲音是一種始終存在的感覺,聲音是情感的驅動力?!甭曇艨梢猿蔀橐环N積極的媒介,通過交互技術產生新穎的感官與社交體驗,這種研究觀念和思想近年來不斷推動聲音交互設計(sonic interaction design,SID)方法的改善和技術的提升。今天,音頻傳播的研究領域匯集了從電子音樂、電影、媒介技術、社會學到認知科學等領域的學者、藝術家和設計師,不論是主題性的聲音理論還是具體的音頻產品和系統案例,相關研究都充滿了創新和改變,這些變化有力地推動了移動音樂、運動感知、游戲等數字產品和環境的開發應用,積累了大量的經驗和案例。
收聽變得越來越不關注廣播,而更多關注音頻。聽眾不再局限于只從調幅調頻信號播放節目,互聯網、智能手機和衛星為聽眾或消費者提供了豐富的音頻收聽場景,流媒體音樂和播客正在演變為音頻媒介而非廣播新媒體。下一代收音機不再是為被動收聽而設計,而是智能的和互動的數字裝置,并支持人們選擇陪伴方式。下一代音頻也不再是單聲道、立體聲,而是運動的、有3D 空間感的、沉浸式的。技術變革不斷改變人們收聽廣播與音頻的方式,如今所有這些都是音頻,唯一的區別是用戶如何進行訪問。
當廣播同行信心不足時,當網絡音頻內容和數字服務成為新的競爭者時,當消費者感受不到廣播的創新時,廣播都可能正處于停滯、觀望或消極狀態,這種狀態對于廣播的創新發展需要引起特別注意和警惕。為了修復與聽眾的關系,填補音頻傳播的空白,廣播需要成為一種“積極媒介”(positive media)?!胺e極”既非聲音的天性,“積極”也不是媒介所固有的,從“積極聽眾”到“積極媒介”的轉變,標志著聽眾與廣播之間的傳統關系已被打破,而廣播作為社會化音頻傳播新型文化樞紐的角色正在建立。將“積極”作為創新要素納入音頻傳播戰略的設計,可以推動前瞻的、系統的、響應式的廣播創新發展,同時也有益于廣播媒體融合研究新維度的拓展。
音頻傳播的多樣性表明了聲音新興領域的豐富性,并為相關研究提出了潛在的主題。不論廣播作為一種技術、音頻來源或是世界性的文化力量,它都是至關重要的。隨著消費者與現代科技的關系日益密切,移動互聯網絡和數字智能設備正推動新一輪音頻復興時代(audio renaissance)的到來,我們將繼續看到各種音頻形式的數字平臺在不斷增加,2020年中文播客的顯著增長將進一步強化這一點。2021年,科技巨頭公司將在播客等音頻平臺上展開激烈競爭,媒體格局的碎片感將繼續擴大。由于消費者越來越多地使用新的數字音頻技術和服務,廣播應在已有基礎上全力為音頻傳播的未來做好準備,否則,廣播就可能成為過去。
在音頻傳播的浪潮中,音頻新聞(audio journalism)、故事、娛樂都將成為承載價值觀和使命感的重要載體,免費的公共服務和付費的訂閱產品將為用戶提供豐富的選擇,音頻廣告將不斷增長,優秀的播客工作室將成為互聯網音頻平臺的爭奪對象。與局部技術更新或者社交媒體的融入相比,廣播采取什么樣的音頻傳播戰略,推動廣播音頻網絡的不斷擴展并抵達廣泛的用戶群體,從而形成新型的統一媒介,這是更為重要的事情。
注釋
①《教科文組織總干事奧德蕾·阿祖萊世界無線電日致辭》,https://unesdoc.unesco.org/ark:/48223/pf0000372531_chi.
②Jacobs: "Public Radio Techsurvey 2018 Results",https://jacobsmedia.com/prts2018-results/.
③Deloitte: "Deloitte Global TMT Predictions 2019",https://www2.deloitte.com/cn/en/pages/about-deloitte/articles/pr-deloitte-global-tmt-predictions-2019.html.
④黃經緯:《中國“千禧一代”是一群什么樣的消費者?》,https://tech.sina.com.cn/it/2019-02-25/docihsxncvf7724904.shtml.
⑤QuestMobile:《Z世代”洞察報告:3.2億“Z世代”引爆消費潮流大遷移,如何抓住他們?》,https://www.jiemian.com/article/5532920.html.
⑥Mark Mulligan: "After the Album: How Playlists are Redefining Listening",https://musicindustryblog.wordpress.com/2016/04/26/after-the-album-howplaylists-are-re-defining-listening/.
⑦《澎湃新聞 :2020年世界互聯網發展指數排名發布:美國第一中國第二》,搜狐網,www.sohu.com/a/433772266_260616.
⑧陳嘉明:《現代性與后現代性十五講》,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第140頁。
⑨Richard Berry: "Will the iPod Kill the Radio Star?Profiling Podcasting as Radio",Convergence: 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Research into New Media Technologies,2006,12(2): 144.
⑩Annalee Newitz: "Adam Curry Wants to Make You an iPod Radio Star",https://www.wired.com/2005/03/curry/.
?Jody Rosen: "Researchers Play Tune Recorded Before Edison",The New York Times,https://www.nytimes.com/2008/03/27/arts/27soun.html.
?Karin Bijsterveld: "Technology and Culture",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2004,45(2): 441~442.
?Jonathan Sterne: "The Audible Past: Cultural Origins of Sound Reproduction",Duke University Press,2003: 21.
?Gene Ely: "Radio’s Big Challenge: Finding Its Way Forward In This New Digital World",https://www.forbes.com/sites/geneely/2018/03/30/radios-big-challengefinding-its-way-forward-in-this-new-digital-world/.
?Seth Horowitz: "Sound A Major Emotional Driver For Humans",https://www.npr.org/2012/09/07/160766898/sound-a-major-emotional-driver-for-humans.
?Meg Goldthwaite: "Why brands should look to audio",https://adage.com/article/npr/brands-marketers-futureaudio-found-listening-consumers-voices/315194.
?根據播客搜索引擎Listen Notes 最新統計,全球播客數量超過191萬個,英文播客數量最多,近125萬,中文播客為26444個,中文播客的數量全球排名第七,2020年中文播客新增1萬個,幾乎是2019年新增播客的5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