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向夜空投擲流彈（外一首）

文 夏承鈞

流星劃過夜空

正巧，我在仰望

這轉(zhuǎn)瞬即逝的火焰

溫柔的暴力。妖嬈的弧線

向敵戰(zhàn)區(qū)投擲的一顆流彈

握著這粒火星

低下頭。與內(nèi)心摩擦

火花飛濺。噼啪作響

不是每一滴水都能奔向大海

命運，這個詞太大

大到無法丈量；

太重，重到?jīng)]有足夠的砝碼

一碗水，止步于桌

在桌面上，如同傷疤

它是從河里剜出的一塊肉

來自眾水匯集的河流

它要奔向遠(yuǎn)方的大海

現(xiàn)在，被拿碗的手劫持

被一口碗囚禁——或拯救

旅途戛然而止

你是擺脫了漩渦掙扎的厄運

還是失去了酣暢淋漓的搏擊

失去風(fēng)雨同舟的奔涌

你不點頭，也不搖頭

不是每一滴水都能奔向大海

生存，有時需要沉默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