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長空，傳來牌子鑼聲（外二首）

陳緒保

舒緩，平和，悠揚

有點像起伏的山巒

你聽，是這樣

不聽，也是這樣

一只蜜蜂

從眼前嗡嗡飛過

梁子湖民歌，被酒一燒

像光，像影

像雞剪斷了翅膀

像牛拉出深黑的細浪

一個停頓

或許是村姑浣衣

牽出了旭日。有新米的清香

有柴禾的陳味

最后沒入皂角的泡沫

牌子鑼還在敘事抒情

與一個靈魂告別

但聽不出悲戚

愛我，就拍下鷹在長空飛翔

容我攢足了力氣

我想最后一搏

與你比肩

塵土在飛揚

愛我，就不要蹲下來

你的鏡頭要對準藍天

那是不是久違的雄鷹

天際翱翔。它穿過白云

它披著潔白的哈達

它知道格桑花為什么這樣紅

愛我，就拍下鷹在長空飛翔

以及湖光山色里的魚肥稻香

我聽見落葉的痛

微風。有落葉

先于同類耗盡生命之綠

墜地的瞬間，喊痛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落葉的歸宿

就算入土為安

也是葬花。一地黃花

輕輕地落，悄悄地落，耀眼地落

滿世界顛三倒四地落

從楠樹下走過

我聽見了落葉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