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義務人的民事法律責任研究

摘要：公司解散不是公司主體資格的終結，公司解散后應進入清算程序，只有經過合法有效的清算程序后菜呢個實現公司主體資格的終止。公司清算程序既關乎公司相關利益人尤其是外部債權人的利益，也構建出公司退出市場機制的法律制度。在實踐中，清算義務人出現怠于履行清算義務，導致債權人的利益遭受損失，而且在司法實踐中，該類案件的認定標準不一，裁判觀點大相徑庭。所以在本文中筆者旨在厘清清算義務人的民事責任。

關鍵詞：清算義務人;主體范圍;民事責任

1承擔民事責任的主體范圍

《公司法司法解釋二》為公司自主清算時提供重要的制度依據。在該解釋中隨人沒有使用清算義務人的概念，但是對于股份有限公司的清算義務人的范圍界定及其責任做出了規定，即為公司董事以及控股股東。對于有限公司清算義務人的范圍，盡管《九民紀要》的出臺，進一步規定了小股東的責任范圍，但是在學界中仍存在著爭議，而且有的法院作出的判決也不同，主要是對以下兩個方面存在著爭議：

1.1中小股東是否作為承擔責任的主體

眾所周知，在實踐中公司的事由都是由大股東進行決定和操縱的，小股東并沒有實際的決策權。那么在公司解散之后，中小股東很積極的去履行清算義務，而大股東卻消極的不作為，導致公司不能及時的成立清算組，以履行相應的義務，該種情況下是否仍要中小股東承擔相應的責任？《九民紀要》第十四條規定了“股東舉證證明其已經為履行清算義務采取了積極措施，或者小股東舉證證明其既不是公司董事會或者監事會成員，也沒有選派人員擔任該機關成員，且從未參與公司經營管理，以不構成“怠于履行義務”為由，主張其不應當對公司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的，人民法院依法予以支持。”即小股東如果能證明他已經采取了積極措施，或沒有實際權利，可以認定他不構成“怠于履行清算義務”，不用承擔連帶清償責任。

1.2名義股東是否要作為擔責的主體

對于名義股東是否要作為擔責主體的問題，在實踐中各地法院的觀點也大不相同。多數法院認為，名義股東應依照外觀主義原則承擔股東責任，即應承擔相應的清算責任，如果名義股東以此否認其股東資格的話，應通過工商變更或司法裁判的方式先行確定。

2民事責任的分類

2.1清算賠償責任及舉證

清算賠償責任主要是清算義務人以作為或不作為的方式損害債權人利益的侵權行為而應該承擔的責任。對于該責任《公司法司法解釋二》第十八條進行了明確規定，即清算義務人未在法定期限內成立清算組開始清算，導致公司財產貶值、流失、毀損或滅失，債權人可主張其在造成損失范圍內對公司債務承擔賠償責任。清算賠償責任的法律性質為侵權責任，但是對于其屬于債權責任還是一般侵權責任，仍存在爭議。筆者同意前一種觀點，理由是清算義務人怠于履行清算義務而給公司的利益造成損害是對債權人債權的一種間接上的損害，要負相應的法律責任，屬于侵權責任。

2.2連帶清償責任

2.2.1連帶清償責任的基本規定及舉證

根據《公司法》第二十條的規定，清算義務人因怠于履行清算義務，導致公司主要財產、賬冊、重要文件等滅失，無法進行清算，債權人可以主張其對公司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該種責任是懲罰性的法律責任。[1]筆者認為，公司法上的連帶清償責任可等同于連帶責任。對于連帶清償責任的舉證，一般要求由債權人對于公司無法進行清算舉證。對應于“無法進行清算”的證明，實踐中債權人往往會先行申請法院對公司進行強制清算，法院若對公司作出無法清算和無法全面清算的終結裁定，債權人繼而可根據該裁定向清算義務人起訴要求其對公司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

3立法完善建議

3.1承擔民事責任的主體范圍

現有規定認為，有限責任公司的清算義務人范圍是全體股東，即承擔民事責任為全體股東。筆者認為這有一定的存疑性，首先依據公司的類型對清算義務人的范圍進行界定是不合理的，公司不同類型可以滿足不同類型投資者的投資需要依據交易相對人的合理預期[2]，故筆者認為不應區分兩種公司的類型對清算義務人的范圍加以界定。有限責任公司的中小股東不應列為清算義務人的范圍之內。在實踐中，中小股東因其出資份額少對公司的影響有限，當公司未進行清算或者違反清算，也會對中小股東的利益造成損害，此時再讓中小股東承擔賠償責任是不公平的，故筆者認為不應把中小股東列為清算義務人范圍。

3.2清算賠償責任

清算義務人拒絕或怠于履行清算義務的行為從民事責任的性質來看是一種侵權責任。清算義務人不履行清算義務之侵權行為是指“清算義務人拒不履行或怠于履行法律法規確定的清算義務致使公司債權人的利益受到侵害的不法行為”。根據《民法通則》的相關規定，清算義務人要承擔清算賠償責任，要由以下四個要件構成即主觀過錯、損害行為、損害事實、因果關系。損害行為與損害事實之間具有直接因果關系，清算義務人如果不及時組織清算人進行清算，即應該視為不作為，造成公司財產損壞、流失，造成債權人利益的減少，可以認定債權人的算是與清算義務人的不作為有直接因果關系。

3.3連帶清償責任

3.3.1“怠于履行清算義務”的認定

通過《公司法司法解釋二》第十八條第二款的規定，清算義務人承擔連帶清償責任的成立條件包括“怠于履行清算義務”與“無法清算”之間具有因果關系。但是對于“怠于履行清算義務”的認定，法院無統一標準。《九民紀要》第十四條明確了“怠于履行清算義務”的認定，即股東舉證證明其已經為履行清算義務采取了積極措施，或者小股東舉證證明其既不是公司董事會或者監事會成員，也沒有選派人員擔任該機關成員，且從未參與公司經營管理，以不構成“怠于履行義務”為由，主張其不應當對公司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的，人民法院依法予以支持。根據該條規定可知，該認定區分了股東內部責任大小的問題，糾正了第九號指導案例“一刀切”的觀點，從而保障了股東的利益，更加有利于公平公正。

3.3.2舉證責任不合理

連帶清償責任適用的是“誰主張，誰舉證”的證明責任分配規則。[3]但是在實踐中，債權人很難完成對連帶清償責任的成立要件的事實證明，其主要原因在于公司的債權人不是法律規定的清算組成員，無法直接獲取公司的財務情況。所以筆者認為讓債權人承擔舉證責任缺乏一定的合理性。所以筆者認為應免除債權人的舉證責任，可以讓清算義務人證明其在履行清算義務中，不存在過錯，不承擔相應的連帶清償責任。

4結語

在社會經濟的不斷發展之下，尤其是新冠肺炎的發生都危機到了企業的解散、破產。為了使市場經濟的正常運行，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方式的要求，完善與發展公司的清算制度是必不可少的內容。破產清算制度在實踐中越來越完善，而普通清算制度卻有很多的漏洞，不僅僅在法律制度層面，而且在實踐中裁判標準也不統一。清算義務人民事責任的承擔是維護市場交易安全必不可少的內容。

參考文獻

[1]段延杰.論公司清算義務人范圍的界定[D].遼寧大學，2019.

[2]田永健.有限責任公司清算義務人責任研究[D].華南理工大學，2016.

[3]張瓊方.公司清算義務人民事責任問題研究[D].廈門大學，2018.

[4]孫世軒.論清算義務人民事責任的法理基礎[D].南京大學，2017.

[5]謝用豪.公司清算義務人的范圍界定及其民事責任[D].江西財經大學，2010.

注釋

①莊小香.有限責任公司清算義務人連帶清償責任研究[D].華東政法大學，2019.

②張愷翔.我國清算義務人制度之完善研究[D].華東政法大學，2016.

③田永健.有限責任公司清算義務人責任研究[D].華南理工大學，2016.

作者簡介

郭海波，1996.1.4，女，漢，安徽，碩士在讀，北方工業大學，100043，經濟法碩士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