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性藝術治療在藝術類高校心理健康教育中的應用路徑探究*

范曉媛

（新疆藝術學院,新疆烏魯木齊 830054）

一、發展性藝術治療的提出

藝術治療是指以心理學和藝術學理論為指導，在一位有專業素質的心理咨詢師的陪伴下，來訪者以各種藝術活動為中介來完成自我表露和自我投射，并最終實現診斷和治療目的的過程。藝術治療的發端與精神分析療法密不可分。在弗洛伊德時代，精神分析學家提出的防御機制，以及運用釋夢、自由聯想等方式進行心理治療；其后，弗洛伊德的門徒榮格在其創立的分析心理學中也常常鼓勵患者將自己的夢境或者意像以繪圖的方式呈現出來，從而起到疏通意識和無意識的作用。這無疑為藝術治療的提出奠定了良好的理論和實踐基礎。經過30年的發展，瑪格麗特·南姆伯格在精神理論的基礎上提出，在咨詢過程當中讓患者自發的繪圖，并且可以對繪圖作品進行自由聯想和闡釋，強調患者在整個治療過程中動力的流動?，敻覃愄亍つ夏凡襁@種方式的提出標志著藝術治療的誕生。

20世紀末，在美國掀起了一場積極心理學浪潮，對之前“以問題為中心”的治療導向進行了一次革新與發展。其代表人物塞里格曼認為:“積極心理學是利用心理學目前比較完善和有效地實驗方法與測量手段，來研究人類的力量和美德等積極方面的思潮。”在積極心理學的影響下，以及人們對藝術在審美能力提升、教育功能以及娛樂大眾等方面的功能綜合分析的基礎上，大眾開始認為藝術治療在提升和完善普通人群素質方面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因此，藝術治療逐漸發展出面向全體普通人而不只是精神病人，促進個體身心健康和諧發展，健全人格，發揮自我潛能，更好適應社會環境為目的的藝術治療方式，即發展性藝術治療。至此，藝術治療被分化為兩大分支：治療性藝術治療和發展性藝術治療。

發展性藝術治療是積極心理學視野下的藝術治療，是藝術治療中的一個重要治療取向。發展性藝術治療將個體的人格發展與完善放眼于人生全程，通過多種多樣、自由的藝術形式試圖讓個體進行自由聯想和自我表達，從而覺察出其自我內在的心理結構圖以及其心理結構是如何與外界環境發生互動作用的。在這個過程中，心理咨詢師通過引導來訪者發現其在成長過程中某些被忽略的積極因素，對其進行重新地定義與整合，從而挖掘出對其今后人生成長有價值的部分。經過不斷地覺察、重新定義以及整合，個體在提升自我發現能力、自我覺察能力和自我調整能力的同時，其與生俱來的才賦、異稟和創造力便得到了合理地和有建設性地開發。

發展性藝術治療的形式多種多樣。根據治療采取的藝術形式可以分為繪畫治療、音樂舞蹈治療、手工制作類治療、書寫類治療、戲劇攝影治療等等。繪畫治療常常以涂鴉、曼陀羅填色、圖物的拼接與粘貼等方式進行。音樂治療中比較典型的形式有音樂冥想、音樂放松法、演奏樂器、歌唱、譜曲寫歌等。舞蹈治療中體現發展取向的主要是支持性舞蹈治療，它通過讓來訪者參與和體驗到活動中來增強他們的健康心理結構模式。在體驗活動中，來訪者既可以隨著音樂自由的舞動，亦可以在團體咨詢中與他人發生互動式的共舞，在舞動中，來訪者的情感隨著肢體自然而然地流動了出來。手工制作類的治療形式比較多樣，既有陶藝制作，也有雕塑，而當雕塑與靜態舞蹈相結合，變成了身體的雕塑。除此之外，手工制作類治療還有一個在目前學校應用比較廣泛的治療方式叫作沙盤游戲治療，來訪者可以通過往沙盤上擺放物品來探索自己以及梳理和重塑自己的心理世界。書寫類藝術治療包括撰寫生活日記、詩歌等，也可以采取書法、篆刻等中國傳統的文化藝術形式。戲劇攝影治療中，來訪者可以通過拍攝一些令人賞心悅目的美景或者反映內心真實情感的電影來疏解內心，也可以通過大學生喜聞樂見的表演心理劇的方式，設身處地體驗內心，克服生命議題。

二、發展性藝術治療的意義

1.符合心理結構的象征化模式

朱建軍教授在其《意象對話心理治療》這本書中提道：“人的意象活動是一個獨立的精神系統或工作模式，它不同于邏輯推理的認知過程和情感過程，它存在的符號形式主要是意象，并且其符號化的過程有自己獨特的方法和規律?！逼鋵嵾@里所說的意象活動就是象征化的過程，意象就是心理結構的象征化模式。象征化過程是認識過程和情感過程的一種融合，因此它超越了認知和情感的功能。象征不能被理解，只能被領悟。認知過程可以通過語言表達和書面表達呈現出來。情緒情感過程則有面部表情、語調表情和姿態表情三種表達方式。也就是說，認知和語言過程都可以通過外在的表現方式呈現出來。而象征化過程以什么樣的方式呈現呢？其實藝術作品就是個體象征化心理結構模式最好的呈現方式，也是象征化的最好表達方式。發展性藝術治療具有非語言性。在咨詢過程中，來訪者可以通過唱、聽、舞、繪、擺等方式而非語言溝通的方式將自己之前比較混濁的自我內部的象征化模式以藝術的形式呈現出來。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來訪者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去體驗和覺察這個外化的象征性結構模式時，就會跳出這個混沌的自我模式，突破局限，進行自我重建，形成新的自我認同。

2.營造自由安全氛圍

在發展性藝術治療的過程中，咨詢師關注的重點不是對來訪者的藝術作品進行好壞的鑒賞，也不是通過對藝術作品的分析進行的心理診斷，而是通過這種非語言的、象征性的、直覺式的、隱藏式的方式為來訪者營造一個自由、安全和支持性的心理氛圍，從而讓來訪者實現改變，甚至是挖掘潛能的目的。在這個過程中，由于藝術形式心理表達的隱蔽性和象征性，在其他咨詢方式中常出現的阻抗和防御機制在發展性藝術治療中會大大降低，咨訪關系也更容易以信任的方式建立。同時，更因為它的直覺性，來訪者表達出來的往往是內心最真實的自己，也有利于咨詢師收集到最可靠的信息。另外，一些經受過創傷性應激事件的來訪者往往會在體內存在著一股毀滅性能量，但由于受到社會法律和道德約束而被壓抑。如果這股毀滅性的能量不被釋放，終將對個人和社會造成嚴重的后果。發展性藝術治療就是一種安全的釋放手段。那些積攢的不被接受的情感、思想和沖動在咨詢師的引導下以一種安全的途徑被釋放出來，過往的事件隨之釋然。

3.激發情緒宣泄所帶來的力量

藝術治療是以象征化的方式呈現出來的，而象征又和情緒情感有著極強的聯系性。因此，藝術治療更容易激發來訪者的情緒喚醒。與其他藝術治療方法不同的地方在于，發展性藝術治療更著眼于情緒背后的力量性。當來訪者被激發起強烈的情緒狀態時，來訪者會處于極度的不舒適甚至是痛苦狀態。常言道，置之死地而后生，這股痛苦的力量反過來會激發起來訪者更多擺脫痛苦的動機。另一方面，由于來訪者在藝術創作的過程中將自己的一部分情緒投注到了藝術作品上。因此，他的情緒在得到宣泄的同時，心理的困擾也得到了一部分舒緩。最后，當來訪者處于情緒狀態下時，他對外界的環境刺激是極其敏感的。作為發展性藝術治療指導下的咨詢師，會更多地引導來訪者將這種敏感性運用到對事件積極性、建設性的啟發和領悟上。只有在自己領悟的基礎上，來訪者才會更愿意和更快的做出行動、發生改變。

4.擴增自我經驗，整合“三時空”自我

美國心理學家Jone和Hary提出的關于人自我認識的“喬韓窗理論”認為人對自己的認識是一個不斷探索的過程。人們通過不斷的探索和認識自我從而不斷縮小“盲目自我”和“未知自我”窗口的面積，實現自我經驗的擴增。認識自我的方法有很多。其中，進行藝術創作就是其中的一種。Renolds（1990）認為，藝術創作可以讓當事人體驗到：人類經驗的擴增、生活整合和漸增的自我認識及達至難以觸碰的內在世界等感覺。在發展性藝術治療中，這種功能得到了很好的體現。當來訪者帶著困擾和問題來到咨詢室時，他們的狀態往往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這時候，咨詢師邀請來訪者完成一種來訪者喜歡的藝術活動。當來訪者將過去的我、現在的我和未來的我以藝術作品的方式呈現到了同一時空中時，他們便能夠以一種“俯視山中”的姿態去看清整個“廬山的真面目”。了解到“當下的我”是怎樣由“過去的我”塑造的，“當下的我”又是怎樣被“未來的我”帶向將來的，從而實現不同時空自我人格的整合。

5.激活健康潛能，提升創造力

發展性藝術治療不關注于問題癥狀，而更多地以啟動和發展來訪者的健康潛能為目的。這種健康的潛能一旦被挖掘出來，來訪者的創造力便得到了提升。在發展性藝術治療中，來訪者所有的藝術活動常被鼓勵是自由的。這是因為在自由輕松的狀態下，個體更容易出現靈感狀態，而靈感狀態是創造思維的一大特點。在創造性舞動治療中，來訪者因為不受約束的自由舞動可以使隱藏的潛能被激活。因此，發展性藝術治療的創造作用常常在舞蹈藝術治療中得以體現。當來訪者接受發展性藝術治療時，他們可以將創傷轉變為創造，將毀滅性的能量轉化為創造性的能量。生命中似乎難以逾越的心理鴻溝便以藝術創造的活動得到了建設性地解決。從大腦單側化優勢來看，左半腦稱為“語言腦”，右半腦稱為“創造腦”“藝術腦”。就像心理學家Ley曾說過：“一個人不可能用左半球的鑰匙去打開右半球的鎖”。傳統的談話咨詢療法無法直接激發來訪者的創造力，只有同處在一個大腦半球的藝術活動才能夠激發來訪者的潛能，提升其創造力。在進行發展性藝術治療的過程中，來訪者也體驗到了創造的樂趣，自我實現的需要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增強了自信心，消除了挫敗感，更能夠以一種積極的心態去面對生活。

三、發展性藝術治療在心理健康教育中的應用路徑

1.豐富心理健康知識普及形式

目前，宣傳和普及心理健康知識的主渠道有開設系統講授心理學知識和理論的課堂教學，校園廣播、校報、櫥窗的宣傳普及、主題講座活動等。這些活動的主要形式是通過語言文字等將心理健康知識傳播出去。這些方式讓學生在心理健康知識的認知層面有了很大的拓展。然而，這些知識學生只是被“言傳”了，并沒有“意會”。想要“意會”這些知識，就必須用到能夠呈現和表達心理結構象征化模式的方式——藝術。發展性藝術治療在普及心理健康知識方面可以更確切地說是加深學生對生命多樣化、意義感、力量感、歸屬感以及接納生命的內心體驗。

學校可以在一些特殊的節日里舉辦帶有發展性主題的畫展活動。例如，在世界微笑日可以舉辦主題為“微笑----對生命的接納”畫展活動，在“525大學生心理健康日”系列活動中可以舉辦主題為“為你的生命供氧”畫展活動等。這類畫展的目的并不在于評價繪畫技巧的高低，而在于它從一開始的征集活動便蘊含了療愈：“桃花嫣然出籬笑，似開未開最有情?！鄙D瞬即逝，無暇顧及傷春悲秋，你若笑過，便會懂得，世間風雨琳瑯，山水終會相逢。微笑是溫暖的、真誠的。當你對別人微笑時，你是坦然的、大度的;當你對自己微笑時，你是自信的，發光的。當你微笑時，你對生命是接納的，那么請相信，全世界也會對你微笑！幾句簡單的征集語，引導學生將關注點落腳到對生命的接納上，這本身觸發了學生接納生命的潛能。接著，作畫者憑著自己對生命的體驗將它呈現在畫板上，這種完滿的呈現和表達已經使作畫者完成了一場自我接納和自我價值實現的過程。而這種體驗又通過繪畫作品向觀賞者傳遞出去，觀賞者在觀賞中因為獲得共鳴而在心中再一次完成了接納自我、接納生命的過程。

不論是講座，授課還是其他心理健康的普及方式，大部分時候它們對學生的積極影響只能是當下的或者是持續短暫的一段的時間。因此，如果有一種方式可以陪伴學生大學四年，并且可以在心中埋下如種子一般的力量，那么它會影響學生的一生。這種模式可以參照位于蘇州文博廣場的“我和我·城市燈塔”——一座24小時亮起的玻璃屋。在校園里也可以設計類似的“校園燈塔”，在這個地方，學生不僅可以將其當成一個樹洞，吐露心聲，也可以在此定期舉辦一些主題沙龍活動，更為重要的是，這樣一個24小時亮燈的“校園燈塔”可以最終內化為學生心中的“燈塔”，激活內心積極溫暖的力量，無論是面對迷茫、困難，都能在心中找到希望，堅毅地走下去。

2.開展發展性藝術治療團體輔導實踐

開展發展性藝術治療團體輔導實踐就是將發展性藝術治療應用于團體心理輔導中，通過在團體中開展繪畫、音樂、舞蹈、戲劇、沙盤等藝術活動形式，喚醒團體成員內心中的潛在力量，激發團體成員的積極動力因素，并且通過成員彼此之間動力和能量的傳遞和滲透來達到擴增自我經驗、重新整合心靈的目的。發展性藝術治療團體輔導利用在藝術互動中產生的在潛意識層面的共鳴、不同成員內心原有的自我經驗而產生的動力，動力促發著共鳴，共鳴推動著動力，在動力和能量的交織中，成員的心靈獲得了成長。因此，發展性藝術治療團體輔導是集發展性藝術治療和團體心理輔導的優勢于一體的一種心理健康教育實踐模式。

音樂在放松和舒緩心靈方面發揮著其獨特的魅力。在團體中播放一首舒緩的音樂，團體領導者再配之以符合情境的指導語，音樂便如同涓涓細流般滋潤心田。同時，這種放松和靜謐又反過來從每一個成員的內心中流淌出來，這對于整個團體氛圍的營造是進一步的鞏固。這種平和的能量因由團體自生而源源不斷，蕩滌心靈。新生剛步入大學生活難免會有一些適應困難。這時，我們可以開展音樂治療中的即興演奏式團體輔導——《歡迎你加入我優美的旋律》。邀請一名成員即興演奏一首曲子，一分鐘后另一名成員加入演奏中，一分鐘后第三名成員加入……依此類推，直到團體中的最后一名成員加入演奏中。演奏的樂器既可以相同也可以不同。不同音色、不同曲調、不同節奏的樂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來越和諧，但在和諧的樂曲中又可以分辨出不同的旋律。在即興演奏的過程中，成員可以領悟到“求同存異”的相處理念。

3.轉變育人理念，重構心育課堂

傳統心育課堂的育人理念更多圍繞的是學生的心理問題，強調如何消除、治愈、預防學生的心理疾病。而發展性藝術治療的育人理念則更多圍繞的是學生的心理潛能，強調如何發掘、整合和提升心理潛能，從而讓學生能夠有更多的力量感、意義感、幸福感。傳統心育課堂重在宣傳和普及心理健康知識，多用講授和案例分析的方式進行，而發展性藝術治療則更偏向于“心靈體驗”，用多樣的藝術活動形式讓學生有更多的情感共鳴，引導學生主動探索自己，激發積極的情緒感受，發現自己的優勢和潛力是發展性藝術治療應用于心育課堂的核心目標。

發展性藝術治療的心育課堂可以將之前枯燥無味的課堂變得有趣起來。通過音樂、舞蹈、繪畫、表演、雕塑等藝術活動形式可以激發學生參與到課堂的積極主動性，將學生游離于課堂之外的注意力拉攏回來，也將學生從問題漩渦中拉到優點潛能大爆炸場景中，這種新型的方式和理念會使學生對心育課堂的熱情重新點燃。同時，因為藝術表達的非語言性和隱藏性，可以為整個課堂營造一種安全的心理氛圍，這樣，學生便更愿意將自己的心靈交付于課堂。例如，心理健康教育“認識自我”這一章節中，最經典的活動——“用20句話描述我是誰”常常被用來作為開始探索自己的一個教學環節。然而，與預期相反的是，很多學生寫的很少，維度也很單一。究其原因，一方面和部分學生的語言表達習慣有關系，另一方面，也和語言環境所營造出來的不安全的心理氛圍有關。如果將此教學環節換成“九宮格曼陀羅”則會克服上述兩種不足。要求學生將一張圖紙均分成九個格子，按照從里到外或者從外到里的順序在空格子里進行繪畫創作，格子里畫的是關于自己的天賦異稟，畫完之后，學生可以找周圍的同伴述說自己的故事。繪畫本身的趣味性可以迅速地讓學生投入到活動中，學生可以在繪畫創作的海洋中肆意遨游，在自由、輕松的氛圍中覺察和發現自己獨特的潛能，或由內而外，或由外而內，這種方式既可以讓人身臨其境，也讓人精神煥發。

4.擴展心理咨詢形式

就目前而言，心理咨詢更多的是通過語言交流的方式進行。以語言為媒介的心理咨詢有簡練、高效等優點，然而也具有不深入、易出現阻抗、前語言階段的無法描述性等局限。因此，在心理咨詢中引入發展性藝術療法，可以進一步擴展心理咨詢的形式，彌補以語言為媒介的心理咨詢的不足。發展性藝術療法可以在心理咨詢中發揮其獨特魅力。例如，可以更好地化解來訪者的回避和阻抗，更高效地建立起良好的咨訪關系；表達出潛意識的自我；整合三時空的自我；將毀滅性的力量轉化成建設性的力量等。

焦慮情緒是現代大學生常出現的一種不良情緒。情緒具有前語言性，引入發展性藝術治療中的音樂治療可能會起到更好的效果?？梢栽谧稍兊某跏茧A段播放《內心和平曲》（蕙蘭瑜伽音樂），并輔之以語言引導：“現在，請你靜靜聆聽音樂，并想象這股音樂如暖流一般在你的腳底醞釀，它變得愈來愈溫暖，并且愈來愈具有流動性，這股暖流經過你的腳踝、小腿、膝蓋……慢慢地浸透到你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每一個細胞，你身體的每一個部分、細胞因為有這股暖流的到來而變得溫暖、柔軟，每一個部分都得到了滋養……”在治療的初始階段，咨訪關系的建立尤為重要，音樂治療的引入可以讓來訪者疏解情緒，放下戒備，對于下一階段的干預咨詢奠定良好的關系基礎。

舞蹈則可以靜態的動作——雕塑引入。邀請來訪者就談道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情緒、感受、事件時，可以以某一個動作表現出來。來訪者可將自己的情緒感受、思緒回歸到自己的身體上，感受在這一身體雕塑狀態下自己不同身體部位的緊張程度，讓來訪者想到了什么？哪個身體部位動一下會好一點？你又聯想到了什么？等等。對于那些站立的雕塑可加以“是什么力量讓你選用站立位的動作？”等類似的引導語，幫助來訪者尋找自己內心的積極力量。來訪者將思緒回歸到自己的身體，內心就會更關注自我的體驗和探索，開始重新整合自己，進一步挖掘出自己身體內隱藏的巨大潛能。

發展性藝術治療是積極心理學視野下的藝術治療，它既摒棄了傳統心理治療聚焦問題的理念，又發揮了藝術治療非語言性的優勢。將其應用于藝術類高校的大學生心理健康教育工作中，可以進一步激發他們的專業敏銳性，并遷移到自己的積極心理建設中。因此，發展性藝術治療在未來的心理健康教育工作中必將發揮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