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堇，小野花也有春天

■ 文·圖/莫比

“堇”字古通“芹”字，古代食用的“芹”就是紫堇。《詩經·大雅》中有云：“周原朊朊，堇荼如飴。”意思是：周的土地十分肥美，連堇菜和苦苣也像飴糖一樣甜。

罌粟科紫堇屬植物大約有500 種，在我國便有300余種，大部分集中在西南山區。我們常見的紫堇屬植物有紫堇、刻葉紫堇、尖距紫堇、珠芽尖距紫堇、伏生紫堇、延胡索與黃堇……今天，我們就來認識一下它們，總不能真的喊它們黃紫堇、紅紫堇、藍紫堇、紫紫堇吧！

紫堇

介紹紫堇屬，我們就直接從紫堇開始吧。右圖中的便叫紫堇，又叫“野芹”，仔細一看，它的葉子和芹菜的還真有點像。紫堇在中國分布比較廣泛，偏愛生長在巖石縫中，因此城市中上了年頭的古建筑，尤其是城墻、石橋，便成了紫堇絕佳的容身之所，老建筑也因紫堇而變得生機盎然。紫堇的名稱多少有點名不副實，因為它開花時基本上是粉色或是白色的。

紫堇有4 枚花瓣，分內、外兩輪排列。在長期的進化過程中，紫堇為了吸引昆蟲來傳粉，上花瓣向后延伸出一個管狀的尾巴，形成了長長的“距”，距里有能夠產生蜜的腺體。昆蟲從花朵的正面拜訪，剛好停在下面的花瓣上。為了吸食花蜜，昆蟲需要打開上、下花瓣之間的通道。于是，它們努力下壓內花瓣，露出里面隱藏的花蕊，進入距內部，從客觀上起到了傳粉的作用。但也有些蟲子分外“聰明”，直接在“帽筒”上啃個洞，取食花蜜。

黃堇

最好認的是黃堇，說是黃色的便是黃色的，貨真價實，你絕不會認錯。

延胡索

延胡索是較早開的春花之一。延胡索的植株頗為小巧，高只有10～30 厘米。延胡索的顏色最多，紅的、白的、藍的、紫的，開得熱熱鬧鬧。因此，我們單靠顏色是分辨不出來的，要看葉子。延胡索的葉片生得很是纖巧，二回三出（一個葉柄上一對一對地著生小葉，即為二回；每個小葉上都著生3 個葉片，叫三出）的復葉，小葉又分裂成披針形的3 個裂片。你看，有沒有竹葉的氣質？

成串的各色小花開在花序軸上，上花瓣的尾部呈細長上翹的圓筒狀，看起來就像是一群飛鳥輕盈地立在枝頭，又像是小精靈的尖頂帽子。

花期結束后，延胡索會結出細長的種莢，且具備超強的彈射功能。你若是看到，不妨上去用手指彈一下，那種莢會“嗖”一下裂開、收縮、翻轉、彈射，一瞬間就把種子送出幾米開外了。把孩子們送得遠遠的，而不是集中在一個區域爭奪陽光和營養，這是植物的一種生存智慧。

延胡索的種子具有油質種阜，非常受螞蟻的喜愛。在螞蟻收集美味的種子時，也順便將延胡索的種子傳播開來。用食物同螞蟻達成種子傳播的協議，這是植物的一種傳播智慧。

伏生紫堇

從正上方看，伏生紫堇的花排成了一圈，這樣排列可以保證它們每一朵都曬到太陽，這也是植物的一種生存智慧。

伏生紫堇又叫夏天無，真的沒辦法在夏天找到它，因為在入夏之前，它就枯萎了。但是，在地下埋藏著夏天無的生存智慧——塊莖。塊莖不僅可以積累養分，使植株度過夏季，還提供了種子以外的另一種繁殖方式，即通過塊莖分株來繁殖。

刻葉紫堇

延胡索

最后，我們認識一下刻葉紫堇。除了紫堇屬極具特點的“煙斗狀”花朵，它的辨識要點主要是葉片的形態。葉緣比較不規則，像是被人用刻刀隨意劃過，其名大概因此而來。

刻葉紫堇邊開花邊結果，到3 月中下旬，像把小寶劍的種莢就陸續成熟了。和延胡索一樣，它的種莢也有著彈射的能力。拿著樹枝一路拍過去，在一片清脆的“噼噼啪啪”聲中，你會看到它的種莢以飛快的速度裂開并彈出種子。

好了，現在你分清紫堇、刻葉紫堇、伏生紫堇、延胡索與黃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