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謎

曾子藝

1 ▲ 怎么踮起腳尖，才能吻到愛的謎語？

再像個不速之客掉入井井有條的風里。或許我打亂了你的軌跡，但我不是為了讓你偏離主題，真的，不是有意的。

需要多走一步，或退一步，僅此而已。

輕顫，就抖落了幾個不同姿態的我。

請給我你的呼吸，在月光下寫下長長的情書。在更遠的時光里提名，因為，我還想陪你走很長的時光。

請賜予能照亮愛恨情仇的陽光。

2 ▲ 掩蓋眼底的傷疤，帶上框住世界的眼鏡。

我被寂寞束縛，也自知這是一場喪失自我的追逐。

在昨天的夢里看見了你，年少的歡喜依舊那么熱烈。可清晨，一切煙消云散，唯有把嘰嘰喳喳的鳥鳴藏起。我明白，逐漸變老的思念不需要新陳代謝的血液，可是，你不一樣——你不想因為適應曾經，而用青春的激情去彌補。

3 ▲ 我會點頭，直到你疲憊。有足夠的花瓣在舒展，我們輕易把視線曝光。

被戳穿的月亮，立刻用湖面的倒影代替謊言，仿佛如此這般，就能讓我們放下戒備，拉近距離。可惜，我只是沾濕的草芥，成不了水藻，介入是為著了解，卻只觸及淺層。

若河水不慎松懈，就放月亮游過來。

4 ▲ 別再向季節索取了。

那些匍匐前進的草碰響了叮叮當當的陽光。落葉有自己的見解，構建干枯的風暴，必要時瓦解——塵歸塵，葉歸葉。

我踏破了這道防線，就窺出了季節的無奈與脆弱。

什么都不含糊，都準備撇清關系。最后預謀了一場雨，沖刷所有往昔。

我們相互之間，唯有透明的記憶。

5 ▲ 目光流動。鏡子里隱蔽的人，從中走了出來。

還悲傷的眼淚一次述說的機會。就像退回到最脆弱的殼中，有最初的不加修飾的色彩。

我把我的傷口都當給寒風，它更加銳利地刺痛草木的凋敝。

我還要一一歸還那些借來的情感。這樣，白晝與黑夜交替，世界就更加澄澈了。

而我緘默，仿佛一夜之間白頭，我有種恍若隔世的幻覺。

6 ▲ 流浪的風裁剪了我的影子，像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同是遠行者，彼此心境相似。我舉著一些詞，它就大聲地念起來。當我撫摸那些沉重的石頭，它就在我指尖輕拂。

草木都充耳不聞，裝作若無其事。

風走了，揭露了窗戶一角，太陽與雨，就都住了進來。

我原地落腳，不是等風再次認出我，只是為了看看心底還有多少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