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八柚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編輯都有社交恐懼癥,每次我評論隔壁組夏沅、叉妹和王小明的微博都興致沖沖,仿佛相識多年,然而一到公司,大家都恨不得假裝隱形……互不搭理!打招呼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們組除了夜白白,其他三人都是快要擦肩而過了都不會打招呼的性格,而夜白白——公司最最活潑的人之一……還在十米之外你就能聽到她的呼喊聲:小八!白魚!早啊!接著,她就會說:知道嗎?今天又有八卦了!……感謝我們組有夜白白這個搞氣氛小能手,能讓我們愉快的聚餐生活得以長久!
丐小亥:且看上天寵愛我成年人壓力大,偶爾需要放松一下,而我選擇放松的方式是再找三個人玩國粹游戲。(懂?)最近一直和同事A去他們小區玩,大家對我格外熱情,我心想:好溫暖哦,想住在這里!有一次,我剛坐下就覺得氣氛略有不對,往日那里都是一些大哥、大姐,這天竟然有一位和我年紀相當的女生也在場。A對我擠眉弄眼,我還以為是要我“放水”,我義正詞嚴地朝他擺手道:不行!A的臉當場就垮了,其他兩個人的神色似乎也有些不悅。我在意嗎?我毫不在意,我要的是手氣爆棚!果不其然,一個人有信心,就真的能得到上天的寵愛。那天晚上我一反常態,連連得勝,大贏三方!散場的時候,我暗自贊美自己:技術越來越好了!而A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我,我湊上去跟他開玩笑說:玩不起?A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憤憤地說:你呀你,那個妹子是我找來跟你相親的咧!你看看你接了她多少炮……我的腦海中瞬間閃現出自己勝利時那一副得意得哈哈大笑的嘴臉,頓時覺得這樣的結果有什么意義!我問A:那我還有機會嗎?A不耐煩地回答我:你去隔壁小區玩吧,反正我們這里不會有人給你介紹對象了!那晚回去時,我感覺沿路的風都在對我唱《涼涼》……
八柚:普通話難說!
在來魅麗之前,我還做過一份工作,主要工作內容是給客戶打電話推銷銀行里的業務。其實作為一個不喜歡說話的人(白魚無辜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嗎?),這份工作并不太適合內向(……)的我,好在我考了普通話過級,且拿到了二級甲等,這讓我在一群帶口音的甘肅及安徽同事中顯得比較正常,(特指幾位同事,不代表該省份大多數人的口音!我求生欲很強的!)我內心也有些小傲嬌。
那天,我興致沖沖地撥下了當天的第一個電話——是一位北京的女士。我熱情地自我介紹:您好,這里是××××,請問您是×××女士嗎?對面猶猶豫豫地說了句“是”,于是,我開始進入產品介紹階段。奇怪的是,她一直沒有再說話,我順利地介紹到最后,詢問她:可以嗎?
女士大約沉默了十秒,之后毫無惡意地說:不好意思,我聽不太懂,您可以說普通話嗎?
那一瞬間,我的世界崩塌了!怎么了?!不說兒化音就不是普通話了嗎?!你以為你們北京話就是正宗普通話了嗎?!(跪下來向北京人道歉)好笑!
正是因為那位女士的話無比真誠,更讓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我在電話這頭結結巴巴了半天,最后,初入社會的我只敢紅著臉說了句:我說的……是普通話呀……
……救命,還有比這更能遭至社會性死亡的現場了嗎?!
多年后的今天,我心想,那如果我以現在這樣拐著彎的長沙口音去當客服,別人是會罵我:客服還說方言!有沒有素質?!還是會小心翼翼地問我:茶顏悅色好喝嗎?
生活好難!社死卻很容易!
夜白白:地球,再見。事情是這樣的:我周末在家靈感爆發,鍵盤一頓亂敲,寫出了一篇感天動地(自我感覺)的小作文。我左思右想,這樣好的稿子,不發出去和大家一起欣賞,簡直是巨大的損失。于是,我立刻用小號投出,然后在家捧著臉等待白魚的欣賞。然而,一天過去了,我居然沒有收到回復……于是我又將小作文投給了八柚。我一邊吃泡面,一邊喜滋滋地想著,八柚是我們組行動力最強的一個,一定會馬上給我回復!接著,兩天過去了……還是沒有回復……我按捺不住心急,對她們旁敲側擊:“你們最近有沒有收到好看的稿子啊?”“是不是忘記打開郵箱看稿子了?”“不要小看任何一個新人,可能你會錯過滄海遺珠。”……就這樣,我還是沒有收到回復!于是我再次提示她們:“主編不是說缺虐戀情深的稿子嗎?就是那種男主角死了又活過來,活過來又為了女主角死了,死了還要繼續等下輩子的那種,我覺得就好虐,應該就是主編喜歡的題材吧!”結果她倆居然異口同聲道:“原來你也收到了!”接著把我的稿子截圖曬到群里,開始吐槽:“男主角叫歐陽浩軒,名字也太土了……情節好奇葩,我要是女主角,從他莫名其妙被花盆砸死,又突然現身那一刻我就會報警……為什么男配的設定是喜歡打麻將,他不是高中生嗎?”我實在忍不住,打出了讓我社死的回復:“這篇稿子是我寫的。”地球,再見。火星可以移民了,我知道,現在報名。
白魚:夭折的暗戀那時,我還是一個留著遮住半張臉的劉海,每天面無表情假裝自己很酷的青蔥少女(?),所以每個月從城東坐公交車回學校的時候,自認為成熟而又穩重的我,總是站在人群之外看著爭先恐后擠公交的人,心里暗自鄙視——至于嗎?某一天,我慢悠悠地上車之后,發現公交車最后一排的中間居然還有一個座位,我忍不住暗自激動了。我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走過去,坐下,努力挺直腰背,想要表現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車上還有很多回學校的同學,最重要的是,我們年級某個因為顏值而聞名的男同學也在。公交車開動了,我偏頭望向窗外,輕蹙眉頭,努力表現出一種柔弱而憂愁的氣質,心里一直反復回想——剛才走過來的時候是不是很優雅?××注意到我了嗎?他有沒有回頭找尋我的身影?會為我林妹妹似的氣質傾倒嗎?因為一直在心猿意馬,所以我沒有注意到公交車越開越快,越開越快……而那輛老破舊的公交車是沒有超速提示的……司機師傅一腳急剎,我整個人被騰地震了起來,然后因為慣性,一路連跑帶飛,沖到了車頭,一頭磕在了師傅旁邊的金屬桿上,發現“鐺”的一聲響。不知道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反正我余光瞥見司機師傅一臉震驚地看了過來。一個正值青春期,十分要面子,車上還有心儀男同學的少女……我脆弱的暗戀就此夭折。
將優:走親戚需謹慎
那年難得回一次外婆家過年,媽媽說安排了舅舅來接我。上車的時候我沖著里頭的人十分親切且有禮貌地喊了一聲“舅舅好”。對方沒有吭聲,我也沒有多想。到了村子里之后,我先下了車,當著一群在院子里曬太陽的親戚朋友的面,聲音清脆,笑容得體地沖著對方擺了擺手:“謝謝舅舅!”在一眾親戚朋友詫異且欲言又止的眼神里,我媽狠狠地把我拉到一邊,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有病?這是你表哥!”我一瞬間傻眼了:“你不是說是舅舅來接我嗎?”我媽白了我一眼:“你舅舅都五十多歲了,你分不清楚?”看了一眼一臉尷尬地站在人群中的,不到三十歲,風華正茂的我的表哥,我恨不得跪地懺悔。這件事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第二天,村子里的人一看見我就笑瞇瞇地打招呼:“聽說你弄混了你舅舅和你堂哥?”那語氣,活像關懷一個智障。太難了,辨別親戚真是一種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