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人違法了？陳毅：“拘留起來再說！”

“外國人在中國違法了會怎樣”的話題，隔段時間就會登上熱搜，盡管觀點不一，但只是“動嘴”討論。而在1949年夏天，新中國開國大典前夕，有一個外國人親身體驗了一把。這個很講“實踐精神”的“勇敢者”，就是美國外交官威廉姆·歐立夫。

“外國人在中國違法了會怎樣”的話題，隔段時間就會登上熱搜，盡管觀點不一，但只是“動嘴”討論。而在1949年夏天，新中國開國大典前夕，有一個外國人親身體驗了一把。這個很講“實踐精神”的“勇敢者”，就是美國外交官威廉姆·歐立夫。

陳毅：“拘留起來！”

1949年7月6日，上海剛解放不久。為了紀念七七事變，當天上海舉行了盛大的游行活動。可當游行隊伍走到東長治路時，美國駐滬總領事館副領事歐立夫駕駛私家汽車，在沒通行證、沒牌照的情況下，竟公然闖入游行隊伍，險些撞上游行群眾。在被交警攔住后，歐立夫不但不知錯，反而沖著圍觀群眾大吵大嚷，滿嘴污言穢語。得知消息的上海市長陳毅，干脆利落地下令：“拘留起來再說！”

先違反交通法規，又野蠻暴力抗法，作為一名來自自詡“講人權”“有素質”的美國外交官，歐立夫當時為何會如此蠻橫？原因很簡單：他在舊中國“橫慣了”。

近代中國落后挨打，一件不得不提的事，就是給了外國人“治外法權”。“治外法權”的通俗解釋就是外國人在中國犯法，大概率可以逍遙法外。比如美國康奈爾大學校長舒爾曼就曾直白地解釋“治外法權”：“如某外人犯某罪……即不受中國之領土管轄權之限制。”

有了這道護身符，舊中國時期的外國人自然肆無忌憚，“開車橫沖直撞”是家常便飯。這類事情，近代中國史料有記載，外國人的記錄也有很多，比利時漫畫家埃爾熱還曾在他的名作《丁丁歷險記》里，描繪了不少“外國流氓”在大上海橫行霸道的嘴臉。

民國時期，“外國人逍遙法外”的特權，給很多罪惡活動提供了保護傘。以民國時期到處泛濫的鴉片貿易為例，民國時期各地外國人控制下的租界，就是毒品貿易的重災區。比如在抗戰前天津的日本租界里，就有160家“洋行”做著毒品生意。當時天津的一個大毒販因為娶了日本老婆，就可以公然做起毒品生意。當地的警察為什么不管？只在史料里留下一句形象描述：“中國巡捕均不敢過問。”

廢除“治外法權”后依舊猖狂行事

南京國民政府成立后，也一直標榜著“外爭國權”“洗雪國恥”。特別是抗戰勝利后，南京國民政府與美國成了“親密的朋友”，因此也廢除了“治外法權”。那么外國人在中國收斂了嗎？

事實上，查看1945至1949年的相關記錄可以發現，外國人并沒有因為廢除“治外法權”而收斂。根據當時國民黨當局的統計數據，從1945至1947年，駐扎天津的美軍制造了殺人、搶劫等300余起案件，造成中國民眾死傷2000多人。而在上海、天津、北平、青島等城市，美軍兩年里一共制造了3800起暴行，僅婦女受害就超過了300人。但是，沒有一個美國兵受到中國法律制裁。

發生在1948年8月7日的武漢“景明樓事件”，更成了中華民國的奇恥大辱：30多名武漢當地的“名媛”被人誘騙，當晚在景明樓遭到美軍施暴。慘劇之后，全國群情激憤，國民黨當局只是草草找了幾個中國人當替罪羊，所有犯案美軍全都逍遙法外。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受害婦女不是官員的妻子就是官員的女兒，作為達官貴人的家屬，竟都不能討回公道，當時普通老百姓的遭遇可想而知。

“歐立夫事件”引起轟動

在當時歐立夫所在的大上海，美國人更是橫行霸道。有的美國人乘車不給錢，竟把車夫打死;有的美國官兵酗酒后尋釁滋事，竟把警察打成重傷。甚至有一次美國兵犯案，當地警察硬著頭皮去交涉，涉案的美國兵依舊飛揚跋扈，甚至“拍桌擊臺，高聲恐嚇”。

翻閱檔案里的這一樁樁一件件，就知道歐立夫的底氣從哪來的。可此時的南京國民政府已經被趕出上海，曾經拿外國人當“洋大人”的國民黨高官已經溜之大吉了，歐立夫還能繼續撒野嗎？

歐立夫被送到上海提籃橋公安分局，還是“威風”不減。他往椅子上一坐，擺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架勢，大叫大吵。公安人員要他說出自己的姓名、職業，他抬頭看著天花板說：“你們無權問我，我拒絕回答。”當公安人員再次要他配合調查時，他突然跳起來，發瘋似地抓起椅子，向辦公桌、電話機砸去。直到警衛人員拉了槍栓，槍口對著他時，他才老實下來。但過了不久他突然尖叫一聲，抓起桌上的紅墨水瓶倒在自己的頭上，他的臉、西裝頓時被染得一塌糊涂，把自己搞得像個馬戲團的小丑，嘴里還叫著：“我要向聯合國控告……”

面對他的不配合，負責審訊的公安人員只是冷冷地對他說：“你在解放后的上海，違反了中國的法律，就該得到應得的制裁。”

7月8日，這個傲慢的美國人終于消停了。再次審訊時，他完全沒了之前囂張的氣焰，他裝出一副受委屈的樣子，“我感到十分抱歉，但我是無意的”。

“歐立夫先生，請你不要玩弄那一套虛假的辭令了。你開著汽車向游行群眾沖撞，敵視慶祝解放的人民，這能解釋成‘無意的嗎？你大鬧公安機關，這又能說是‘無意的嗎？如果這一切罪行都可以用‘無意的三個字來解釋，那么，我們將認定你是一個精神不健全的人。請問，你是否患有精神病？”面對他的狡辯，審訊人員擲地有聲地回擊。

歐立夫搖了搖頭，又一次問道：“你們要我怎么樣？”

“你必須低頭認罪，我們才能考慮對你進行寬大處理。你肯定知道中國共產黨人的行事作風，對于與中國人民為敵的中外反動派，我們是絕對不會饒恕的。”審訊人員又一次提醒他。

歐立夫那副張牙舞爪的面孔再也看不見了，他垂下頭，猛烈地抽著半截紙煙。幾個回合的較量后，歐立夫終于明白，現在的中國不會再容忍他的臭毛病。7月9日，他乖乖低頭認罪，接受了處罰：依法拘留3天，賠償所有損失，提交道歉書。“歐立夫事件”就此結束。

“歐立夫事件”在當時是一樁非常轟動的大事，上海的報紙報道了這件事，全文刊登了歐立夫的道歉書。上海市民振奮地說：“中國人民的尊嚴是不容侵犯的！那些還想騎在別人脖子上的帝國主義分子清醒吧！中國人民站起來了！”

如果今天還有人探討“外國人在中國犯法會怎樣”，那么“歐立夫事件”就是一個很好的樣板。

（澎湃新聞網 2021.8.4 張嵚/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