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蘭幻變
陽光堆積而成的清晨,鷗鳥在湖面勾勒的褶皺流淌草莓冰激凌有韻致的漣漪。獨釣之美源自假山背后那幾棵玉蘭樹下,魚群游走時的悄無聲息。她回信說塔里木的胡楊沉人拖拽著殘秋尾巴的初冬,不過是幾句老生常談,競在內(nèi)心鐫刻出如漢繡般燃燒的笑意。在信的末尾捕獲到刀尖觸到硬骨的鈍感,仿若牙齒咬到沙礫。
這個時節(jié),玉蘭樹怎會如霜花盛開?不過是爆漿蛋糕的魔幻奇跡,讓煙蒂在湖水里氤氳開鷗鳥飛掠過的痕跡。此時,湖泊竟成了垂釣者吐出的煙圈。釣竿高于湖面卻低于城中山,周邊鋼筋水泥叢林不過是佐餐的糖醋鯉魚裹挾的刺骨。緩慢是一種過程,豎起了向遠的階梯。緩慢是垃圾清運車的蠕動,是一種工作狀態(tài)。
沿著凸起如魚皮花生豆般的鵝卵石小徑,公共之地的苔蘚在階梯式的上升中,觸摸到陽光的剎那便顯得萎靡。她說照亮塔里木黑夜的明眸,牽引落在羅布泊的腳印,走出脆弱和怯懦堆積的迷幻。褪下年輪的稚嫩,站在初冬的玉蘭樹下,體驗幾枚雪花被束縛在餐盤上的輾轉(zhuǎn)反側(cè)。無言的突破構(gòu)成了某種秩序。力的推動。終要抵達江風的硬度
鳥鳴堆滿蛇山。
扁豆在山坡蔓爬,刮擦著想象的力度。花開花落間,宅院大門洞開,時代的新鮮果蔬被采摘。樸素的美德被贊頌,純粹的藍達到了崇高。為蛇山準備的玫瑰,經(jīng)歷青銅的預(yù)言。
江風緩慢轉(zhuǎn)動雄辯。
細節(jié)融入日常瑣碎,行走帶來意義。
陽光在蛇山南北,踏著江風的節(jié)拍,游弋。我再次站在起點,玫瑰在山坡悄悄地開。跑過黃鶴樓的馬拉松選手擁有美和勇敢。
石頭的沉默有始有終。
擱淺的疼,刺破江水的謊言。值得贊美的古船打撈隊,喚醒玫瑰背后的紫花地丁。
我相信:江風不會干擾播種者。
水壺擱在墻角,它是歲月的批注。老宅的石墻遮擋風雨。從不懷疑豐富的表達可以啟迪蛇山的風采。他說:能量,旺盛而有規(guī)律。體內(nèi)的文字最終會鋪陳在紙上。
水和土的比例成為中心思想。
玫瑰因陽光而明亮。
雨的潤澤將會點燃一個男人,展開逐漸豐腴的翅羽,天地間的遼闊讓他愉悅。他將穿過蛇山,有節(jié)奏的足音具有的價值,推動向遠的目光。繞過鵝池,歇在洗筆池,花朵穿著悅目的衣裳,迷惑了山色。
老者品飲綠茶,他熟知黃鶴樓的手藝,熟知蛇山的柔韌,熟知江風打磨種子的技巧。抵達蛇山的硬度,玫瑰親吻著亭臺。
一襲唐裝展現(xiàn)傳統(tǒng)魅力。
司門口搭好舞臺,鑼鼓密集、緊促,城里城外的戲客朝這里趕。極目遠眺,楊花柳絮訴不盡智慧和贊美。
返家的書生跌宕家園情懷,信箋洗滌旅途風塵,斑斑青苔顯露早年詩章,花瓣覆蓋一池碧水。
轉(zhuǎn)身,容忍了歲月的喧囂。
柳笛撩起逆水而行的風。
因為一臺戲,武昌城憶起前世約定。
懾人的美如夢如幻
牛骨頭湯閃出濃稠意象,美食制作流程并未程式化。被一種精神引領(lǐng),舌頭抵達言詞。百步亭車站秩序井然。鴿群攜帶想象穿越漢口北,描繪彩云深處的藍。
花木充盈,如順時針攪拌的濃湯。
被捆束的言詞,在源頭起錨。
此處的繁華,茂盛如玫瑰。閃耀的商業(yè)氣息,在我的視野里噴薄而出。印花窗簾垂在店門口,鋪展商業(yè)的天性,攝取歡樂瞬間。
沿著時光的褶皺,以黃土為紙,以心為筆,書寫突兀陡峭的詩句,一連串的驚嘆號,如惹眼的陣勢,接近商業(yè)的牛骨頭湯。
時間被儲存在玫瑰的噴薄中。
詞語擠過稿紙,變成內(nèi)容。
擬好講座的題目,沉思者用打印機填好停頓的空隙。走進劇場的鮮花供應(yīng)商,微笑成為時代的注腳,坦陳經(jīng)驗的花瓣。浮游在回憶里,折疊好錦旗和獎狀,收藏在箱底。音樂在會場響起,新的栽種方法讓他一夜成名。
聲音、色彩使音符改變呈現(xiàn)方式,這音符本身就是玫瑰,在日常生活中被風牽引穿過美妙的風景。
價值被肯定。
潔身自好的雅士走進小菜園,茄子、黃瓜、豆角被采摘。
總有人要離開;總有人要到來。
埋頭過營生的人問走來的旅客:“你是哪家的客人?”他說:“我是你親愛的孩子。”
迎客松保持舒適的姿態(tài)。
我從來沒有想到會在漢口北迷路,迷得暈頭轉(zhuǎn)向,迷得茶飯不思。開業(yè)的糖果店,在陽光潑濺中收到溫暖的商業(yè)信函。
瞬間,玫瑰又躥高了很多。
梅花解開凍雨,復(fù)蘇了時間
在另一個時間,凍雨和霰交織,毫無疑問,造成的圍困仿佛被炒煳的一盤螞蟻上樹。我只想趕回來,在院子里坐會兒,確保一碗糊湯粉依舊容得下一根油條。應(yīng)該準許這個理由被批準。濕噠噠的馬蹄聲深入去年的淺露,競一去不返了。說好的帆呢?就那么一晃身,像是一個故事,悄無聲息了。
渡口青苔,也是有夢的。
冰掛瘦成一道閃電,劈開一條毯子。月光勒止在凍雨之后的凝冰上。之后,出現(xiàn)了去年的馬以及它身后的樹林。竟是指尖上流水在彈奏,馬蹄聲聲,終究是錯付了。秀才準備歇一會兒,然后去解讀高速公路外那座小鎮(zhèn)煙火處的弦外之音。竟是無言以對涉過冰雪而來的笑顏。
接著,時間在梅花綻放時復(fù)蘇了。
足音不動聲色輕叩被凍凝的石徑。北風掀開失蹄于喧鬧的孤獨。梳理時光的皺紋,讀懂被誤解的身影。煮好一壺茶,浣洗塵世混雜的聲音。我們聽著。有時,想著三鮮豆皮,一碗糊湯粉熬得那么濃。毫無疑問,碼頭那抹青苔在煙花三月目睹過一葉帆被低估的遠航。
總會回到啟航的碼頭,柿子樹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