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東南亞之行的挑戰

張騰軍

8月22日，美國副總統卡瑪拉·哈里斯抵達新加坡。圖/人民視覺

8月22日起，美國副總統哈里斯開啟東南亞之行，訪問新加坡和越南兩國，成為拜登政府上臺以來出訪亞洲的最高級別官員，也是自越戰結束后首位訪問越南的美國副總統。

這是美國近期一系列聚焦東南亞的密集外交行動的一部分。此前，已有國防部長奧斯汀、常務副國務卿舍曼、駐聯合國代表托馬斯·格林菲爾德訪問過該地區，國務卿布林肯還在8月初出席了與東盟的系列部長級會議。這些高調活動的背后，是拜登政府希望修復與東南亞國家關系的嘗試。有人說，拜登政府上半年的外交重心在歐洲，下半年在東南亞。

這次訪問盡管早在計劃之中，卻趕上了一個讓拜登政府感到難堪的時機。因美國倉促撤軍而引發的阿富汗局勢變化，讓拜登政府在全世界盟友與伙伴關系網絡中遭遇信任危機。而上任以來首次踏足亞歐大陸的哈里斯，卻很不幸地接過一個燙手山芋，即要盡可能在阿富汗問題上安撫地區盟友。

哈里斯此行的第二個目的地越南，恰恰也容易引發讓拜登政府頗為尷尬的回憶。因為美國從喀布爾撤離外交人員的舉動，被嘲諷為與40多年前從西貢撤僑如出一轍，也被視作美國難以啟齒的軍事與外交失敗。

按照計劃，哈里斯此行將談及公共衛生合作、經貿往來和地區安全等問題。從美方表態看，這次訪問主要有兩層目的：表面上，是要振興美國與東南亞國家的聯盟和伙伴關系，并在此基礎上推進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目標;實際上，則在于通過進一步強化美國的地區存在，將東南亞變成美國對抗中國的前沿陣地。

在阿富汗局勢仍持續發酵的情況下，拜登政府需要在推進“印太戰略”之前，首先向東南亞國家證明，美國對東南亞的承諾不會像在阿富汗做的那樣突然撤回。這是一個十分艱巨的挑戰，而哈里斯顯然難以完成這一任務。哈里斯外交經驗匱乏，之前與東南亞國家或領導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交集，也被普遍認為對拜登政府的外交政策影響有限。

就職半年多，拜登并沒有與東南亞國家領導人通話，美國駐東南亞國家的多個大使職位仍然空缺，這種對東南亞的冷淡態度加重了東南亞國家的疑慮。與此同時，拜登政府加快推進“印太戰略”，頻繁與日韓和印度互動，升級“四國機制”，加大在南海的自由航行行動，這更讓東南亞國家感到困惑不解。

哈里斯此行更重要的任務，在于盡快推進“印太戰略”在東南亞地區的走實走深。但對東南亞國家而言，在大國間保持微妙平衡的同時并堅持東盟在區域合作中的中心地位，是其長期政策，符合其長遠利益。而美國有點“不懷好意”的介入，尤其是對“四國機制”的升級，可能危及東盟的主導地位，更讓東南亞國家陷入選邊站隊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