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煒 傅艷蕾
摘 要:跨越“卡夫丁峽谷”設想是馬克思晚年提出的關于經濟文化落后的國家依然可以通過內部革命手段實現資本主義制度跨越的構想,這一設想進一步豐富發展了唯物史觀。管窺“中國之治”的歷史進程可以發現,“中國之治”是馬克思跨越設想的光輝體現與創造發展,有著深厚的理論淵源。因此,基于跨越設想,對“中國之治”作出唯物史觀的闡釋十分必要,這對彰顯“中國之治”的優勢、為世界提供中國方案、不斷開創社會主義發展新境界有著重要的時代價值。
關鍵詞:“中國之治”;唯物史觀;跨越“卡夫丁峽谷”設想
中圖分類號:D6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7408(2021)08-0110-06
基金項目:浙江省社科規劃后期資助項目“意識形態批判:吉登斯與馬克思的‘對話”(18HQZZ16);中國人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科研基金項目“‘后疫情時代下的總體國家安全觀研究”(581121119421)。
作者簡介:林煒(1995-),男,浙江溫州人,中國人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與思想政治教育;傅艷蕾(1985-),女,杭州人, 湖州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法學博士,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理論與意識形態。
1949年,中國共產黨帶領全國人民通過革命手段,“不通過資本主義制度的卡夫丁峽谷”[1]578,成功地將馬克思晚年時期的跨越設想付諸實踐,改變了中國的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并與時俱進地在實踐中推動“中國之治”邁向新高度。然而,隨著中國各項制度和治理體系的不斷推進,經濟從高速度發展邁向高質量發展階段,但社會經濟文化等發展水平與西方發達國家仍有較大差距。因此有人借此攻訐,認為社會主義是建立在全面發展基礎之上的,中國并沒有實現社會主義,要效仿資本主義國家建立相應的資本主義制度、推行西方的治理模式,跨越“卡夫丁峽谷”是不可能實現的,因而唯物史觀也是錯誤的。即使這些言論毫無新意,但深受一些國家的追捧,直接影響了中國人民對“中國之治”的理解和認同。因此,亟須從跨越“卡夫丁峽谷”設想的角度在理論和歷史的邏輯上對“中國之治”進行唯物史觀的闡釋,進而彰顯“中國之治”的優勢所在,以“中國之治”引領世界發展新方向。
一、“中國之治”是馬克思跨越設想的光輝體現
“中國之治”既是一個理論問題也是一個實踐問題。然而,一些西方國家為達到和平演變的目的,不斷在各種場合質疑“中國之治”的合理性和優越性。早在19世紀后期,馬克思就提出跨越“卡夫丁峽谷”設想,對俄國、中國等落后國家通過革命建立社會主義制度的合理性進行了闡發。為了答復查蘇利奇關于俄國歷史命運和世界歷史必然性等問題,馬克思三易其稿,運用唯物史觀具體分析俄國社會發展現實,得出俄國“有可能不通過資本主義制度的卡夫丁峽谷,而占有資本主義制度所創造的一切積極的成果”[1]578的新認識,這對于指導中國推進“中國之治”、增強制度自信有著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一)普遍與特殊:“卡夫丁峽谷”設想的雙向維度
《德意志意識形態》以凝練扼要的語言指出,唯物史觀就在于“從直接生活的物質生產出發闡述現實的生產過程,把同這種生產方式相聯系的、它所產生的交往形式即各個不同階段上的市民社會理解為整個歷史的基礎……同時從市民社會出發闡明意識的所有各種不同理論的產物和形式”[2]544。馬克思這一表述闡明了唯物史觀就是關于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矛盾運動和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矛盾運動的學說,它們的相互作用展現了人類社會的全部歷史。唯物史觀提供的是一般規律和視角,即通過這兩大矛盾運動推動社會形態的不斷更迭和社會的發展。而“卡夫丁峽谷”的跨越也是以這一規律為前提的,成功跨越是完全可以通過無產階級政黨帶領人民群眾率先發起革命,進而建立社會主義制度,發展生產力,不斷提高國家治理水平以滿足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需求而實現。因此,跨越“卡夫丁峽谷”并不違背唯物史觀的一般規律,反而以此為前提,這為“中國之治”的演進完善提供了理論依據、增強了底氣和自信。
在分析俄國跨越“卡夫丁峽谷”的可能性時,馬克思一直堅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方法,強調這種可能性僅僅是“理論上的”,“但是我們必須從純理論回到俄國現實中來”[1]576,比如俄國農業公社的二重性使得其發展前途“只能有兩種選擇:或者是它的私有制因素戰勝集體因素,或者是后者戰勝前者”[1]586,而俄國能否實現集體因素戰勝私有制因素,成功跨越“卡夫丁峽谷”取決于具體的各種現實條件。這一設想決不是無的放矢的空談,而是基于唯物史觀的一般規律并具體考察俄國現實所作出的論證,反映了馬克思對俄國社會發展的新構想,是馬克思深思熟慮后為俄國革命勝利后提出的社會發展規劃,為俄國之治指明了方向。因此,人類社會發展的特定階段在一定的歷史條件下是可以跨越的。在整個世界歷史的發展進程中,奴隸社會、封建社會和資本主義社會都是可以跨越的。這一歷史發現,完善了社會歷史理論,是社會形態更迭的一般規律與具體操作的有機統一,開辟了通向共產主義的多種途徑,也為中國走非資本主義商品經濟發展的現代化道路、通過“中國之治”邁向共產主義提供了有力的支撐,是唯物史觀一般規律在中國的具體化展現。
(二)理論與歷史:開創“中國之治”的雙重邏輯
列寧在馬克思跨越“卡夫丁峽谷”設想的基礎上對國家采取何種政治形式、何種制度作了進一步論證,指出“美、英、法、德這些先進的帝國主義國家的政治形式更加各不相同,雖然它們在本質上是一樣的”[3]777。這表明即使是資本主義國家也會采取適合本國生產力、生產關系的具體政治形式。列寧強調:“一切民族都將走向社會主義,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切民族的走法卻不會完全一樣,在民主的這種或那種形式上,在無產階級專政的這種或那種形態上,在社會生活各方面的社會主義改造的速度上,每個民族都會有自己的特點。”[3]777這再次表明各個國家由于自身各種條件的特殊性,采取何種制度、何種民主形式治理國家也會呈現出特殊性。唯物史觀給出的是一般規律即一切民族會通向社會主義,但不是具體的詳細規定。因此,中國作為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發展中國家,選擇中國特有的制度和治理體系是符合科學社會主義理論邏輯的。正如習近平指出的,設計國家政治制度“要把握現實要求、著眼解決現實問題,不能割斷歷史,不能想象突然就搬來一座政治制度上的‘飛來峰”[4]。“中國之治”的開創便是在具體的歷史選擇中實踐摸索出的正確選擇,不是在照搬照抄他國的制度或者治理模式,也不是對理論進行本本主義式的摹寫。
縱觀中國近代史,中國遭到列強的瘋狂掠奪,封建君主專制制度開始走向沒落和瓦解,“人治”的治理模式不能使中國實現民族獨立和國家富強。為了挽救中華民族,仁人志士既有開展不觸及根本的自強運動和改良運動,也有仿效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提倡實行三權分立制,但都以失敗告終。在救亡圖存的過程中,工人階級開始登上歷史舞臺,中國共產黨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建立了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實現了制度的根本變革。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緊緊抓住大力發展生產力這個核心,通過不斷擴大改革開放,中國實現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歷史性飛躍,開創了“中國之治”新面貌。百年大黨帶領中國人民取得的偉大變革和偉大成就再次向世界彰顯了“中國之治”的有生力量,證明了符合中國具體國情的治理體系和治理道路才能發展中國,才能發展社會主義。因此,“中國之治”是扎根中國土壤,符合中國實際和中國人民根本利益的,其“既堅持了科學社會主義基本原則,又根據時代條件賦予其鮮明的中國特色”[5],是最真實、最管用的治理體系。
二、“中國之治”是對馬克思跨越設想的創造性發展
在答復查蘇利奇的回信中,馬克思既論證了落后國家可以通過革命跨越“卡夫丁峽谷”的科學性,同時對如何鞏固社會主義制度成果從而免遭資本主義制度帶來的苦難進行了闡發。馬克思既強調了跨越“卡夫丁峽谷”需要吸收國外優秀文明成果的外部條件,也充分強調了東方國家在生產力沒達到社會主義高度情況下是可以通過武裝革命,建立人民政權并在社會主義制度下發展生產力,從而改變人民的苦難命運。這其中蘊含的上層建筑與經濟基礎矛盾運動、生產關系與生產力矛盾運動、人民群眾是歷史創造者等唯物史觀思想,為1949年后的中國開創與推進“中國之治”以解決發展治理難題、滿足人民群眾的美好需求指明了方向。
(一)“中國之治”之始:跨越“卡夫丁峽谷”,建立社會主義制度
唯物史觀認為,生產方式制約著其他一切社會生活,而生產力在生產方式中居于支配性地位,決定著生產關系的變革;但是生產關系具有相對獨立性,可能會先于生產力,也可能落后于生產力。馬克思指出:“社會的物質生產力發展到一定階段,便同它們一直在其中活動的現存生產關系或財產關系發生矛盾。于是這些關系便由生產力的發展形式變成生產力的桎梏。那時社會革命的時代就到來了。”[6]這既表明生產力是社會發展的基礎,也闡發了生產關系能發揮其牽引作用,帶動社會革命,破除生產力發展的桎梏。跨越“卡夫丁峽谷”設想更是強調了革命的重要性,馬克思在談到俄國時指出,“要挽救俄國公社,就必須有俄國革命”[1]582,可以通過暴力革命實現跨越,建立起社會主義制度,隨后利用社會主義制度的優勢,借助俄國公社的特有存在形式,促進生產力的發展和鞏固已有的經濟基礎。正如我國通過新民主主義革命實現了國家政權的更替,隨后完成了土地改革和社會主義改造,利用和平贖買等政策,變革生產關系,社會主義制度在我國基本建立起來,即強調了中國共產黨在整個國家制度中的領導地位,將人民民主專政制度以法律形式寫入新中國的第一部憲法,實現了生產關系與上層建筑的有機統一。
社會主義制度在中國的建立,實現了新民主主義社會向社會主義社會的偉大跨越,為“中國之治”的確立奠定了根本的制度基礎。“中國之治”創立之初,以其特有的集中力量辦大事等制度優勢極大地調動了人民群眾創造幸福生活的積極性和創造性,運用制度優勢充分調動一切積極因素為社會主義服務,促進了社會生產力的極大發展,不僅為中華民族實現富強創造了物質基礎,也為廣大發展中國家的治理體制和治理道路提供了多樣化發展途徑。
(二)“中國之治”之基:堅定改革開放方向,不斷提高生產力水平
馬克思在19世紀80年代就曾指出,“要在俄國使用機器,它必須先經過機器生產的孕育期”[7]472,并批判當時的思想家們,“他們怎么能夠可以說是在幾天之內就把西方需要幾個世紀才建立起來的一整套交換機構(銀行、信用公司等等)引進到自己這里來呢?”[7]472這表明在馬克思心中,俄國要真正實現“卡夫丁峽谷”的跨越,不僅必須運用大機器進行生產發展,而且資本主義的一整套交換機構也要建立起來,但要把資本主義的優秀成果吸收過來,必須實行開放政策,打開國門,與世界市場聯系。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在南方談話中指出:“社會主義要贏得與資本主義相比較的優勢,就必須大膽吸收和借鑒人類社會創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鑒當今世界各國包括資本主義發達國家的一切反映現代社會化生產規律的先進經營方式、管理方法。”[8]因此,在對外開放方面,凡是能促進社會主義生產力的經濟體制機制都應該大膽吸收和創新,從而“我們的制度將一天天完善起來,它將使我們可以從世界各國吸收進步因素,成為世界上最好的制度。這是資本主義所絕對不可能做到的”[9]337,這將推動“中國之治”更具開放靈活性,從而為中國發展提供源源不斷的活力。
改革開放不僅是對外開放,更是對內改革,改革是社會主義制度的自我完善與發展。鄧小平不僅在經濟上進行撥亂反正,確立了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同時他強調,“重點是切實改革并完善黨和國家的制度,從制度上保證黨和國家政治生活的民主化、經濟管理的民主化、整個社會生活的民主化,促進現代化建設事業的順利發展” [9]336。這種改革的結果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內涵不斷豐富、治理體制和治理道路越來越成熟和定型。的確,“中國之治”的偉大實踐極大拓寬了唯物史觀的內涵,不僅重視經濟因素對我國發展的決定性作用,也重視政治制度等非經濟因素對我國建設事業的巨大反作用。 “中國之治”就是在遵循唯物史觀一般規律的基礎上,堅定社會主義的改革方向,建立符合社會主義發展的上層建筑和生產關系以推動社會生產力的極大發展,夯實“中國之治”的基礎。
(三)“中國之治”之成:不斷完善國家制度、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
中國作為已經實現經濟穩步發展的國家,如何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怎樣在全世界彰顯“中國之治”的獨特優勢,是經濟文化落后的東方國家跨越“卡夫丁峽谷”以后必須回答的重大課題。作為全世界最大的社會主義國家,只有在實現民族復興的征程中完善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才能真正以繁榮富強的姿態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20世紀末,以蘇聯為代表的諸多社會主義國家在跨越“卡夫丁峽谷”后又深陷泥沼,政治層面的變革給本國的各方面建設尤其是生產力發展帶來了極大破壞。這些社會主義國家之所以在跨越“卡夫丁峽谷”后又遭遇失敗,其原因在于“社會主義社會作為一個長期的歷史發展過程,不可能在社會主義基本制度建立之初就形成一個完美無缺的生產關系,也要有一個不斷成熟和完善的過程”[10]。因此要持續在實踐中推進國家制度的不斷完善,要不斷深化改革以促進國家治理現代化,助推經濟社會的高質量發展。自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將全面深化改革總目標確定為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更進一步強調,“新時代謀劃全面深化改革,必須以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為主軸”[11]112,運用“中國之治”凝聚人民偉力以應對生產力、生產關系、上層建筑等各方面的風險和挑戰。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取得的成就和應對各種風險的成功經驗再次證明,“中國之治”是一個不斷進步的歷史過程,是馬克思跨越設想在中國的創造性發展,發揮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獨有優勢。當前,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我國正處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時期,順應時代潮流,適應我國社會主要矛盾變化,無疑需要通過“中國之治”進一步釋放生產活力,凝聚社會偉力,于危機中育新機,發揮人民群眾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實現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的良性互動。正是基于唯物史觀的這一重要論述,中國不僅創造性地發展了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更在文化、政治、治黨治國治軍等各個層面創設了制度,使國家制度、治理體制和治理道路更趨成熟穩定,從而推動了經濟社會各個方面的健康發展,進一步展現了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
三、“中國之治”是馬克思跨越設想的中國樣板
“中國之治”之所以能夠在中國熠熠生輝,不僅在于不斷完善發展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的現代化,更在于其秉持人民至上的制度價值,并一以貫之地踐行。這也是中國不會重蹈蘇聯等社會主義國家覆轍,成功跨越“卡夫丁峽谷”的關鍵所在。
馬克思在給《祖國紀事》雜志編輯部和查蘇利奇的回信中反復強調,他之所以主張俄國跨越“卡夫丁峽谷”,不僅僅是通過革命手段改變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以實現社會制度和形態的更迭這一直接目的,更應該是使俄國等落后國家的人民“不經受資本主義生產的可怕的波折而占有它的一切積極的成果”[1]571,從而達到避免“遭受資本主義制度所帶來的一切災難性的波折”[1]464這一根本目的。可以看出,馬克思晚年把對人民前途命運的關切當作跨越“卡夫丁峽谷”的一個重要支撐點,社會制度的變革只是革命的直接目的,背后隱藏著對人自由全面發展的追求。無產階級政黨帶領人民跨越“卡夫丁峽谷”后建立的系列制度如果不能為人民謀福祉,那就不是真正的跨越,就還是少數人假借人民名義為自身謀私利的斗爭,所建立起來的制度仍然具有剝削性質,人民主體地位就無法得到保障。因此,馬克思的跨越“卡夫丁峽谷”設想是人類歷史上反對階級剝削的一次人民革命。人民作為歷史的創造者和推動者,在無產階級帶領人民革命后應掌握國家政權,所建立起的新的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必須是造福于人民的,所生產的豐碩物質成果也必須是人民享有的。因此,“中國之治”的創設和實踐必須是實現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的,唯有如此,“中國之治”才能在中國共產黨的帶領下不斷前行,贏得人民的認同和支持,從而引領世界的未來發展。
(一)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中國之治”的根本保證
對實現跨越設想的中國而言,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我國社會主義的前半程任務——建立社會主義基本制度并進行相應改革的任務已完成,在社會主義實踐的后半程,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要繼續堅持中國共產黨對“中國之治”的領導,這是“中國之治”不斷取得輝煌成就的政黨優勢所在。戈爾巴喬夫的改革從根本上放棄了無產階級政黨的領導權,取消了蘇聯共產黨的執政地位,摒棄了社會主義政治體制,從而造成蘇聯政治、思想上的大混亂,繼而反作用于生產力,導致國家經濟不斷惡化、社會矛盾疊加,人民生活水平不斷降低,最終失去了人民的支持。“領導制度、組織制度問題更帶有根本性、全局性、穩定性和長期性。這種制度問題,關系到黨和國家是否改變顏色,必須引起全黨的高度重視。”[9]333因此,在全面深化改革中,面對國外各種社會思潮的挑戰,要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不斷完善社會主義制度體系,牢牢把握“既不能重蹈戈爾巴喬夫改革的覆轍,也不能回到過去再搞‘文化大革命”[12],堅定正確的政治原則和方向,堅持不懈地將社會主義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提高生產力和人民生活水平,以贏得人民的支持和擁護。
改革開放初期,受庸俗生產力論等錯誤思潮影響,片面追求經濟的快速增長、唯生產力論英雄的發展方式,在一定程度忽視了政治體制、文化體制的建設,“也對改革開放帶來了一定的干擾和破壞,出現了諸如治黨不嚴、腐敗嚴重、兩極分化嚴重等問題”[13]。黨的十八大以來,我黨審時度勢,牢牢掌握無產階級領導權,站穩唯物史觀的人民立場,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不斷推進黨的自我革命,提升黨的治國理政能力,把各種成功經驗和失敗教訓轉化為制度成果,“用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發展著的馬克思主義指導國家制度和國家治理體系建設”[11]122,并將制度成果轉化為為人民服務的治理效能,在實現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基礎上開啟了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新征程,“使社會主義同資本主義的較量形成‘東升西降的新態勢。與‘西方之亂相比,‘中國之治及其展現的中國共產黨的治理能力,受到世界廣泛關注”[14]。可以說,黨中央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和國家治理體系的掌舵領航直接關系著“中國之治”的穩定性和長期性,直接影響著治理的效果即人民生活是否幸福。因此,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中國之治”最根本的、最堅強的保證,是人民幸福得以實現的有力保障。
(二)以人民為中心是“中國之治”的價值旨歸
唯物史觀認為,在人類歷史活動中,人是具體的有自身訴求的現實的個人,根據自身需要而不斷地創造著自己的歷史,即“歷史不過是追求著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動而已”[2]295。馬克思恩格斯在其思想成果和革命實踐中始終貫徹人民至上。因此,剛完成跨越“卡夫丁峽谷”后的新中國高度重視“中國之制”的建設,把“人民”鮮明地寫在自己的旗幟上,避免遭受資本主義的苦難;新時代則更加注重“中國之治”,運用“中國之制”支撐“中國之治”,更加注重將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從“制”到“治”雖只一字之差,背后隱藏的卻是對制度效能及對人民切實利益的關切,對人民參與國家治理的積極性和主動性的維護。“中國之治”唯有堅持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才能真正實現發展成果人民共享,凸顯社會主義的制度優勢。
因此,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體系創設中,無論是根本制度、基本制度還是其他重要制度,共產黨始終把自己置于人民之中,尊重人民的主體地位,將是否實現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作為衡量制度走深走實的唯一標準。如在根本政治制度層面,通過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匯集最廣大范圍的民心民智民意,保障和鞏固人民當家作主;在基本政治制度層面,通過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等制度切實反映人民利益訴求,打通民意訴求渠道,讓人民民主更加廣泛、真實和管用;在其他重要政治制度方面,鞏固和發展最廣泛的愛國統一戰線,不斷擴大和鞏固黨的執政基礎,牢牢植根人民,將制度價值化為實實在在的治理效果。總之,一方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與西方少數人凌駕于多數人的資本主義制度有根本區別,具有鮮明的人民價值取向,是跨越“卡夫丁峽谷”后,為人民所作的重大制度創新。另一方面,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實踐中,不斷將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突顯人民群眾在“中國之治”中的地位和作用,凝聚最廣大的人民參與“中國之治”。如在應對重大突發公共事件時,始終做到黨政協同、黨群協同,調動社會各方力量,將社會主義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巨大制度優勢落實到具體的行動中,激發治理的活力和積極性,使“中國之治”更好體現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權益、匯聚人民智慧、激發人民創造。可以說,“中國之治”是來自人民、為了人民、依靠人民的治理,也是我國在跨越“卡夫丁峽谷”后,“進一步顯現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無比優勢,進一步表明社會主義不僅沒有滅亡也不會滅亡”[15],創造“風景這邊獨好”的人民之治。
(三)提供中國方案是“中國之治”的必然走向
回溯馬克思關于跨越“卡夫丁峽谷”的設想,作為經濟文化落后的俄國之所以能實現跨越,與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共存,其中一個重要條件在于可以充分利用資本主義生產的物質及精神成果。當前中國雖然已經實現跨越資本主義制度的“卡夫丁峽谷”,但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國正在走近世界舞臺中央,這意味著時代的更迭、國際格局的變幻、民粹主義的抬頭,無疑會給以社會主義制度為重要標志的“中國之治”帶來巨大的風險和機遇。“中國之治”如何運用辯證否定思維完善制度、深化治理體系改革從而引領世界治理的走向成為當今時代需要回答的重大實踐課題。
2020年始的新冠疫情的大流行凸顯了“西方之亂”的制度缺陷,而中國堅持人民至上,迅速打響疫情防控的人民戰,通過黨的領導總攬全局、協調各方,形成制度合力,并在治理過程中將之轉化為集中力量辦大事、辦難事、辦急事的制度優勢和治理效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現的‘中國之治與‘西方之亂形成鮮明對比,打破了西方政治制度和價值觀‘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神話,打破了所謂‘歷史終結論,拓展了發展中國家走向現代化的途徑”[16],為世界各國的國家治理和全球治理提供了新思路,必將贏得世界人民的贊賞和認可。
在馬克思恩格斯關于世界歷史普遍規律和列寧“一國勝利論”思想的指導下,中國成功地從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走向新民主主義社會,進而通過社會革命通向社會主義社會,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通過改革開放時期和新時代的實踐發展,不斷調整生產關系以適應生產力的發展、完善上層建筑以適應經濟基礎發展,進一步鞏固和完善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動“中國之治”的不斷演進。這充分證明了經濟文化落后的中國是可以跨越資本主義制度的“卡夫丁峽谷”的。當然,“我們的理論是發展著的理論,而不是必須背得爛熟并機械地加以重復的教條”[17]。“中國之治”將不斷地堅毅前行,為世界治理提供中國方案,為世界人民謀大同,開創社會主義發展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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