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鷹還在追捕那只小鳥
它倆就像在藍色的大海里
泅渡,度彼此也度自己
河水漲上來,魚游出石頭
河水退下去,魚游進石頭
還是沒有人能抓住它們
那些黑夜里最亮的東西
白晝里最暗的東西,繼續
維持著,這個世界的某種秩序
這座山又多了幾個墳堆
高于山腳的屋脊,如同天空的
界碑,增加了仰望的重量
有一個人,在自己家里迷路了
只好時常去別人家住,有時
還到山洞里住幾天,就像回家
女人如花,像所有女人一樣
在該開放的時間、地點,開放
可她們為什么一定要像女人
我站在門口,和每一個人告別
好像我真就走出去了;我歡迎著
每一個人,好像我真就回來了
我告訴自己:寫詩不是打架
開打之前緊張,打斗之時緊張
打完之后還緊張。我又告訴自己
寫詩,其實就是和自己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