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煒,萬 蒞,楊 梅
(1.湖北省婦幼保健院,湖北 武漢 430070;2.湖北省婦女兒童醫院,湖北 武漢 430070;3.武漢科技大學醫學院,湖北 武漢 430065;4.職業危害識別與控制湖北省重點實驗室,湖北 武漢 430065)
以問題為基礎的教學法(Problem-Pased Learning,PBL)最早起源于20世紀50年代美國西余大學醫學院,1969年美國的神經病學教授Barrows首次把PBL引入醫學教育領域[1-2]。與傳統的以講授為基礎的教學法(Lecture-Based Learning,LBL)相比,PBL教學法通過師生角色互換,圍繞問題制訂綜合課程,激發學生的創造性和自主學習的熱情,同時能加強師生互動,在世界范圍內得以廣泛應用[3-4]。盡管PBL展現出諸多優點,但是在具體實施過程中亦存在諸多不足之處,如要求學生具備扎實的基礎知識、加重了學習負擔、有效的評價體系尚未建立、師資力量匱乏等[5]。
文獻計量學是采用數學和統計學方法探討科學技術某些特征和規律,用以確定專題文獻研究熱點、發展方向等全局性的方法[6]。為便于醫務工作者和教育部門及時了解PBL教學法在預防醫學方面應用的信息,本文擬通過文獻計量學方法分析該領域已發表論文的數量、年代分布、期刊分布、文獻作者及機構、基金支持和關鍵詞等信息,以期為我國PBL教學研究提供借鑒和參考。
本文以CNKI、萬方、維普數據庫為檢索數據源,以“PBL”OR“以問題為導向的教學”OR“問題式教學”OR“問題討論式教學”AND“預防醫學專業”OR“預防醫學”為檢索詞,檢索截至2020年1月10日發表的所有相關文獻。從三大數據庫共檢索文獻590篇,其中CNKI 115篇、萬方401篇、維普74篇。剔除重疊發表文獻(182篇)、閱讀標題摘要明顯不相關文獻(180篇)共362篇后,本研究共納入228篇研究論文進行分析。
采用文獻計量法對所收集論文的數量及年代分布、期刊分布、文獻作者及機構、基金支持和關鍵詞進行分析。
將符合要求的文獻導入NoteExpress 3.2建立數據庫,用Microsoft Excel 2010進行統計分析,用頻次和構成比進行描述。
2010年之前我國PBL教學法在預防醫學中應用的相關文獻數量緩慢增長,年發表量低于10篇;2010年及之后,相關文獻數量快速增長,總體呈波動式上升,2017年達到增長頂峰。平均每年發表14.25篇,其中2017年、2018年發表最多,分別為28篇和27篇。詳見表1。

表1 我國PBL教學法在預防醫學專業中應用的文獻年代分布
228篇文獻中,共計903人次的作者,文獻總體合作度為3.96人/篇。獨著文章40篇,占17.54%;作者合作率為82.46%,詳見表2。此外,228篇文獻中包含204位第一作者,其中以第一作者發表3篇論文的作者有3位,占比1.47%;以第一作者發表2篇論文的作者有18位,占比8.82%;以第一作者僅發表1篇論文的作者有183位,占比89.71%。

表2 文獻的合作人數分布
除臺灣地區、香港和澳門特別行政區外,31個省級行政區作者均有文獻發表(本文只統計第一作者單位所在地)。其中,廣東省、江蘇省、遼寧省作者發表文獻數位居前3,分別為22篇、15篇和15篇。發文量居前10位的省級行政區分屬華東地區(江蘇、山東、安徽)、華中地區(河南、湖南)、華南地區(廣東)、華北地區(山西)、西北地區(陜西)、西南地區(重慶)和東北地區(遼寧),共發表128篇文獻,占比56.14%。詳見表3。

表3 發文量前10位的第一作者單位及所在省份分布
我國研究PBL教學法在預防醫學專業中應用的機構主要為高校及其附屬醫院。所有納入文獻合作的機構不多于4個,其中212篇(92.98%)論文由獨立機構承擔,14篇(6.14%)論文由2個機構承擔,1篇(0.44%)論文由3個機構承擔,1篇(0.44%)論文由4個機構承擔。發文量位居前10位的機構均為醫科類大學(綜合性大學發文量未能進入前10),共發表論文56篇,占比24.56%。陸軍軍醫大學、南京醫科大學、廣州醫科大學、哈爾濱醫科大學發表文獻數位居前4,分別為9篇、8篇、6篇和6篇。詳見表3。
納入的228篇文獻共獲得190項基金資助,其中國家級基金(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4項、美國中華醫學基金會1項)5項、省部級基金(包括省級自然科學基金、科技攻關計劃等)104項、市區級基金項目4項、校級基金項目77項。122篇論文獲得基金資助,占53.51%,其中72篇論文獲得1項基金資助,占比59.02%(72/122);36篇論文同時獲得2項基金資助,占比29.51%(36/122);10篇論文同時獲得3項基金資助,占比8.20%(10/122);4篇論文同時獲得 4項基金資助(4/122),占比3.28%。
根據檢索結果,228篇文獻來源于108種期刊,分散程度較高。其中《中國高等醫學教育》載文量最多,為20篇,占比8.77%;其次為《基礎醫學教育》12篇,占比5.26%;《衛生職業教育》9篇,占比3.95%;《教育教學論壇》8篇;《現代預防醫學》和《中華醫學教育雜志》各7篇;《實用預防醫學》《西北醫學教育》和《中華醫學教育探索雜志》各6篇;其他期刊載文量均在5篇及以下,其中載文量僅為1篇的期刊有72種(占比66.67%)。
通過人工合并同義關鍵詞,Microsoft Excel 2010軟件統計分析各關鍵詞出現的頻次。228篇文獻共計846個關鍵詞,排除檢索關鍵詞“PBL”和“預防醫學”之后,文獻中出現頻次排名前10位的關鍵詞共計244個,占比28.84%,詳見表4。

表4 文獻的關鍵詞分布(n=846)
通過分析文獻的年份分布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反映該學科的學術研究及發展水平[7]。檢索記錄提示我國學者研究PBL教學法在預防醫學中的應用始于2004年,且到2009年每年的發文量均在10篇以下,說明該教學法最初并未受到重視和積極推廣。歷經緩慢發展之后,于2010年進入快速增長階段。2010—2019年,我國該領域研究論文數量一直處于高發文量狀態,提示我國PBL教學法在預防醫學領域應用仍是當前研究熱點。而國外自1997年以來,年均發文量均在100篇以上,PBL教學法的應用日漸成熟[8],提示我國在該領域與國際水平尚存在一定的差距。我國作為人口大國、教育大國,在該領域有較好的發展前景和應用趨勢。
由于數據庫收錄的限制,未檢索到臺灣地區、香港和澳門特別行政區作者的文章,我國其他31個省市均有文獻報道,這提示隨著教育改革的不斷深入和推進,我國已逐漸形成相對穩定和具有一定研究規模的群體。但是,PBL教學法在預防醫學中應用的研究存在嚴重的地域差異,目前主要集中在廣東、江蘇等經濟發達省份,而新疆、西藏、青海等中西部地區報道相對較少。可能與發達地區醫學院校眾多、師資力量雄厚、教學支持系統完善、科研資金投入大,而經濟欠發達省份師資短缺、科研經費投入不足、改革動力不足等原因有關[9]。
本研究結果提示,作者合著率為82.46%。根據洛特卡定律,發表1篇論文的作者應占所有作者數量的60%。但本研究結果提示,發文1篇論文的作者占第一作者總數的比例高達89.71%,表明作者分布相當廣泛[10]。而根據普賴斯定律,核心作者所撰寫的論文應占所有專業論文總數的50%[11]。但本研究結果顯示,發表2篇及以上論文的第一作者僅21人,提示該領域核心作者尚未形成。從第一作者所在機構類型評價,醫學院校為主要發文單位,起帶頭作用,其次為高校附屬醫院,提示該領域核心研究群體主要集中于高等教育,初、中級缺乏推廣應用。但是,獨立機構承擔的發文量高達92.98%,說明跨單位、跨地區的研究合作還有極大提升空間。
本研究顯示,228篇文獻發表于108種期刊上,期刊分散程度較高,幾乎所有醫藥教育類雜志均有刊登。發文量在6篇及以上的期刊共計9種,共計發文81篇,占比35.53%。以上9種雜志可視為PBL教學法在預防醫學領域應用的核心期刊群。對該領域研究人員的稿件投向、迅速發表有積極參考意義。
盡管各類基金支持項目占總文獻量的53.51%,但這類基金主要為省部級和校級基金,國家層面和市區級的基金資助較少。說明目前從國家戰略需求層面對該領域的研究仍不足,若能進一步加強該領域專項基金投入,對推動該領域教學方法改革的發展,增加高質量論文的發文量,培養具有批判性思維、問題解決能力的預防醫學人才等方面有很大幫助。
關鍵詞是研究主題的高度概括,通過挖掘高頻關鍵詞,可以了解本領域學者共同關注的研究主題[12]。我國學者研究的主題共同點主要集中在以下4個方面:(1)PBL教學法的應用與評價;(2)PBL教學法在教學改革中的價值;(3)PBL與其他教學法的融合探討;(4)PBL教學法對學生自主學習能力的影響。以上4個方面的內容未能貫穿PBL教學從提出問題、自學解疑、課堂討論與互動、重點講授到歸納總結的全流程,研究主題仍需多元化,覆蓋PBL教學的各個環節。
綜上所述,本文從文獻計量學的角度分析了PBL教學法在預防醫學中的應用,為了解國內PBL教學法領域的總體發展狀況與趨勢提供了有益參考。在下一步的研究中,不僅需要相對穩定和一定規模的研究群體及優勢研究力量,加強相關機構及研究者之間的合作,從而形成以核心研究群體為引領的發展模式,還應繼續加強國家、省、市各級各類基金項目的資助力度,消除傳統教育觀念的制約,從多維度研究PBL教學法在預防醫學中的應用,以期進一步提高教學質量,培養具有批判思維和問題解決能力的合格醫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