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外旅游分享研究進展

摘?要：借助citespace軟件，以中國知網2004—2020年旅游分享相關文獻為原始數據，以文獻發表量、研究機構、研究熱點、主題變遷為研究維度，對國內外旅游分享研究進行可視化分析。結果表明，旅游分享的研究產出國外存在一定的波動，國內呈逐漸增長趨勢;參與旅游分享的研究機構較多但較為分散，且合作程度微弱;研究熱點國外主要聚焦旅游分享動機、虛擬社區中的旅游分享目的，國內主要側重旅游分享行為、虛擬社區中的旅游分享內容及其產生的影響。

關鍵詞：旅游分享?研究進展?知識圖譜[HQ]

一、引言

旅游分享是指旅游者借助微信、微博、QQ等某種或多種社交平臺來分享自己的旅游經歷、旅游體驗，或者是向潛在旅游者提供旅游住宿、餐飲以及旅游景點等與旅游目的地相關的信息，并與瀏覽者產生一定的互動行為。隨著互聯網與傳播技術的發展，借助社交網絡平臺來分享自己的旅游體驗已成為旅游者外出旅游活動的一項重要內容。旅游分享者通過原創視頻或圖片來展示與旅游目的地相關的場景、分享當地的景點、美食、風俗以及旅游體驗等，在一定程度上豐富了潛在旅游者對旅游目的地的整體形象感知，并進一步激發了他們的旅游意愿。這種新的傳播方式，對于旅游景點的推廣與營銷有著不可忽視的力量。鑒于旅游分享在旅游實踐中的重要性以及傳統旅游領域對旅游分享研究的普遍忽略，筆者對國內外與旅游分享相關的文獻進行了系統地梳理，以期廓清當前國內外旅游分享的研究進展。

二、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一）數據來源

為了有效篩選與旅游分享研究相關的文獻樣本，本文以CNKI中國知網核心期刊全文數據庫為文獻計量分析的統計數據來源。以“旅游分享”“旅游分享行為”“travel?sharing”、travel?sharing?behavior”為中英文核心關鍵詞。因國內外旅游分享的相關研究成果在2004年以前較少，因此，將文獻檢索的時間跨度設置為2004—2020年。通過對檢索結果的反復檢查、整理、刪除不相關文獻條目，最終得到與旅游分享相關的有效文獻共156篇。其中，中文文獻75篇，外文文獻81篇。

（二）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知識圖譜分析法對已篩選出的有效文獻進行科學計量分析。知識圖譜分析法是一種融多學科于一體的研究方法，該研究方法以資源可視化為基本載體，來展示學科的核心結構、發展進程以及前沿領域。在文本挖掘、分析、圖形構建、繪制以及顯示知識發展進程與結構關系方面優勢突出[1]。在學術研究中，Pajek、UCINET、Netdraw、WordStat以及CiteSpace是較為常用的知識圖譜繪制軟件。與其他軟件相比，CiteSpace軟件能夠通過可視化來呈現科學知識的結構、規律和分布情況，在文獻梳理方面占有優勢。基于此，本文借助CiteSpace軟件對已篩選出的有效文獻進行科學計量分析。根據旅游分享研究的相關內容繪制知識可視化圖譜，從而得到與其相關的社會網絡、知識基礎以及研究主題的演變。通過知識圖譜分析，不僅可以更好地了解當前國內外旅游分享的研究現狀，也為今后旅游分享的研究方向提供一定的參考。

三、圖形繪制與結果分析

（一）國內外旅游分享的時空特征

1.國內外旅游分享研究的時間分布。文獻發表數量可直觀的反映出某一研究主題在特定時間段內的研究熱度，對于分析、判斷該研究主題的發展動態有著重要意義。通過對篩選出的有效數據進行年度劃分，得出國內外旅游分享研究的發文量（圖1、圖2）。從圖1可直觀的看出，國外旅游分享研究在2004-2008年發文數量較少，2009—2014年的發文數量相對集中，2015—2020年發文數量存在波動。2014年和2020年文獻發表數量最多，但數量僅有9篇。國內針對旅游分享的研究開始于2004年。2005年至2010年國內針對旅游分享的研究出現斷層，表明在這一時期，旅游分享研究并未受到廣泛關注。2013年至2016年，旅游分享研究呈上升趨勢。但從發文數量來看，篇幅較少。2017年至2019年，旅游分享研究的數量仍呈上升趨勢，從增長幅度來看，?較高于上一階段，2020年則出現下降趨勢。從發文數量來看，目前國內外有關旅游分享的研究成果還相對較少，文獻發表數量整體偏低。表明旅游分享的研究熱潮并未形成，針對旅游分享的相關研究還需進一步加強。

2.國內外旅游分享研究的空間分布。借助citespace軟件，將Node?Types中的面板功能設置為institution，其他參數保持不變，進入可視化界面。通過標簽快捷功能區，對可視化圖譜進行優化，得到國內外合作機構網路圖譜（圖3、圖4）。由社交網絡的結構特征可知，網絡節點越大，表示文獻發表數量越多。連線越密，說明中介中心性越強。從圖3可以看出，國外參與旅游分享的研究機構較多，合作程度較為緊密。從旅游分享研究的機構性質來看，主要以院校為主，科研機構相對較少。發文量較多的機構主要集中在School?of?Management、School?of?Hotel?&?Tourism?Management以及European?Tourism?Research?Institute?。與國外相比，國內針對旅游分享的研究機構相對較少，存在一定的合作關系，但合作程度較弱。從圖4可以看出，目前參與旅游分享研究的機構主要集中在廈門理工學院、廈門大學、華南師范大學、鄭州大學。從研究機構的性質來看，目前國內旅游分享研究主要是高等院校，科研院所較少。從整體上看，國內外旅游分享研究主要以院校為主，科研院所較少，研究機構的數量和合作程度也有待進一步加強。

（二）國內外旅游分享的熱點主題分析

關鍵詞共現分析是對所選有效文獻中的關鍵詞進行共現分析，作為文獻內容的高度凝練，關鍵詞能夠很好地體現該研究領域的研究重點和研究熱點。將Node?Types中的面板功能設置為Keyword，時間跨度設置為2004—2020，其他參數不變，生成國內外旅游分享研究關鍵詞共現網絡圖譜（圖5、圖6）。其中，在圖5的結構參數中，N=242，E=215，網絡密度為0.0074。聚類后M=0.8595，S=0.6077。圖6的結構參數中，N=181，E=160，網絡密度為0.0098。聚類后M=0.8903，S=0.8464。圖5、圖6聚類后的M>0.3，表明國內外旅游分享研究關鍵詞聚類結構顯著。S>0.5，則說明國內外旅游分享研究關鍵詞聚類合理。在可視化網絡圖譜中，選擇LLR算法，從關鍵詞中提取聚類標簽，其中，數字越小，表明聚類中包含的關鍵詞越多。

1.國外旅游分享的熱點主題分析。根據關鍵詞中提取的11類聚類標簽，可將國外旅游分享研究的熱點主題歸為旅游分享動機、虛擬社區中的旅游分享行為兩大類。旅游分享動機研究，包括聚類標簽1#和4#。研究內容主要涉及旅游分享的目的、原因、旅游分享的驅動因素以及旅游分享動機的影響因素。例如，Tiago?Oliveira采用問卷調查法，揭示了分享快樂是旅游者進行旅游分享的首要動機[2]。Taylor借助社會比較理論，在問卷調查的基礎上，揭示了自戀以及自我促進對旅游者的分享動機存在正向關系[3]。Fangxuan?（Sam）?Li通過旅游者在微信分享的內容，分析了人口學特征對于旅游分享動機的影響[4]。Denghua?Yuan借助PLS-SEM結構方程模型，通過問卷調查的方式，指出旅游者的創新型和主觀知識是促使其進行旅游分享的驅動因素[5]。

虛擬社區中的旅游分享行為，包括聚類標簽1#、3#、10#和2#。研究內容主要涉及旅游者在虛擬社區中的旅游分享行為、分享目的以及影響旅游者在虛擬社區中進行旅游分享的因素。例如，Haeyoung?Lee通過提出三種類型的先行條件探索了虛擬社區中旅游分享的本質，即強烈的認同增強了虛擬社區成員的共享意愿[6]。Yinghua?Huang以美國大學生和研究為研究對象，指出隱私和時間問題是影響旅游者在虛擬社區進行旅游分享的主要障礙[7]。Myunghwa?Kang根據社會影響理論，總結出識別和內化是影響旅游者在虛擬社區進行旅游分享的決定性因素[8]。Namho?Chung采用結構方程模型，在進行實證分析的基礎上，指出專業、信譽和協調影響旅游者在虛擬社區進行旅游分享的意圖[9]。

2.國內旅游分享的熱點主題分析。從圖6可以看出，“分享行為”、“旅游體驗”以及“旅游虛擬社區”的共現節點最大，是當前研究旅游分享較為關注的重點內容。從關鍵詞中提取的7類聚類標簽可以看出目前國內旅游分享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兩項內容：

（1）旅游分享行為研究，包括聚類標簽#2。相關研究內容主要涉及旅游分享行為的影響因素、旅游者在線分享行為以及社會化媒體中的旅游分享行為研究。例如，陳瑩盈采用扎根理論的研究方法，系統地揭示了旅游分享行為的過程與動因，并將旅游分享行為劃分為分享前因、分享實現以及分享結果三個階段[10]。陳曄等運用自我建構理論，對旅游虛擬社區中的用戶粘性與旅游分享行為的關系進行了探討，指出在旅游虛擬社區中用戶粘性對旅游分享行為具有顯著正相關關系[11]。戴克清運用PLS-SEM模型，分析了左右旅游分享行為發生因素的路徑，并指出分享態度與分享行為存在顯著正相關[12]。王曉蓉、彭麗芳等采用建構模型的方式，檢驗了社會化媒體中的旅游分享行為受內外動機、保護型以及獲得型面子傾向的影響[13]。

（2）虛擬社區中旅游者的分享內容及其影響研究，其中，虛擬社區中旅游者的分享內容研究包括聚類標簽#0、#3、#5。研究內容主要涉及虛擬社區中旅游者的分享內容，如旅游信息分享、旅游照片分享、旅游體驗分享等。例如，金芳閣、殷格蘭等采用內容分析和語義網絡分析相結合的方法，探討了網絡分享內容中紅色旅游意象的特征，找出了南昌市紅色旅游意象的兩大核心元素即“歷史”和廣場[14]。朱小小采用問卷調查的方式，得出了旅游體驗與照片分享程度呈正相關，即旅游體驗經歷越好，照片分享程度就越高[15]。林毅焜采用文本挖掘的方法，對典型旅游網站旅游者的分享內容進行研究，總結出具有典型旅游符號標記的旅游景點對旅游者有著重要的影響作用[16]。黃君儀采用數據收集的方式，總結出旅游分享內容能夠更加輕易、有效的計劃外出旅游的行程安排[17]。虛擬社區中旅游者分享內容的影響研究，包括聚類標簽#1。研究內容主要涉及旅游者分享的內容對于旅游者、潛在旅游者以及旅游目的地所產生的正反面影響。

（三）國內外旅游分享研究的主題變遷

研究主題的變遷能夠反映一定時期該領域的研究進展以及發展脈絡。基于此，借助citespace軟件，在Visualizations功能區中選擇Timezone?View對篩選出的關鍵詞進行時區分析，得出下圖國內外旅游分享研究的時區圖譜（圖7、圖8）。根據時區圖譜，可以直觀的看出每一年份內有關旅游分享的高頻關鍵詞、旅游分享研究領域各發展階段的研究主題及其演變規律。

1.國外旅游分享研究的主題變遷。根據圖7國外旅游分享研究的時區圖譜以及圖1國外旅游分享研究的發文量，可將國外旅游分享研究劃分為四個階段：旅游分享研究的探索期（2004年以前）、旅游分享研究的發展期（2004—2010）、旅游分享研究的深化期（2011—2014）以及旅游分享研究的沉淀期（2015年至今）。

國外有關旅游分享的研究可追溯到1986年，Milivojevic[KG-*2]'?Marko?在《Space?Policy》期刊上，發表的有關太空旅行經歷分享的文章，首次提出了分享一詞。?此后，針對旅游分享的研究相繼出現，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旅游經歷以及旅游體驗等方面。在旅游分享的探索期，文獻發表數量較少，但質量相對較高，為發展時期旅游分享研究指明了方向。在旅游分享研究的發展期，研究成果呈上升趨勢，研究內容較上一階段更加的深化、具體。研究重點開始轉向旅游者參與虛擬社區旅游分享的目的、動機。圖7中的social?media、socialnetworking?site以及microblog關鍵詞驗證了這一點。在旅游分享的深化期，針對旅游分享的某一視角、某一領域開始進行深入地剖析。在這一階段，旅游分享的營銷價值逐漸受到重視，旅游分享動機研究為沉淀期旅游分享研究朝深層次方向發展奠定了基礎。在旅游分享研究的沉淀期，發文量呈波動狀態。從研究成果來看，該時期的研究視角更加趨于成熟、研究方法也更加多樣。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旅游分享研究的淀期，旅游分享的影響因素、旅游分享動機等相關內容的研究成果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豐富。研究方法，除傳統的問卷調查法外，半結構式訪談法、案例分析法、主題實驗法以及模型建構法開始引入旅游分享的相關研究中。

2.國內旅游分享研究的主題變遷。根據圖8國內旅游分享研究的時間線圖譜以及圖2國內旅游分享研究的文獻發文量，可將國內旅游分享研究劃分為三個階段重復旅游分享研究的萌芽期（2004—2013年）、旅游分享研究的探索期（2014—2016年）、旅游分享研究的發展期（2017至今）。

旅游分享研究的萌芽階段，文獻數量較少，但對于日后旅游分享研究有著重要作用。2004年，在多媒體世界期刊上發表的名為《旅游博客：在網上分享旅行的快樂》一文，首次提出了旅游分享一詞，但在當時并未引起學術界的關注。自2011年，旅游分享研究開始真正受到小范圍關注。國內針對旅游分享帖、旅游體驗分享、旅游信息分享的研究相繼出現，盡管數量較少，但為更深入地研究旅游分享奠定了理論和實踐基礎。在探索期，旅游分享受到了一定的重視，文獻發表數量有了一定的提高。與萌芽階段相比，研究內容更加深入，研究方法也更為多樣，除問卷調查外，文本挖掘法逐漸被應用于旅游分享的相關研究中。在這一時期，虛擬社區中的旅游分享行為開始受到關注。從整體上看，在探索期，旅游分享研究的成果初步顯現，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萌芽時期研究內容不深入的缺陷，研究方法也更加科學。在這一時期，針對旅游分享的相關研究，奠定了后續研究的宏觀框架，為進一步研究旅游分享指明了方向。在旅游分享研究的發展階段，研究成果在質和量方面都有較大幅度的提升。基于旅游分享的某一視角的研究也更加的深入和具體。從內容上看，旅游分享研究的發展階段，分享意愿、分享動機以及影響旅游分享的因素逐漸受到重視，旅游分享對于目的地的營銷價值也開始被提出。在研究方法上，內容分析法開始出現并運用于相關的研究中。從整體上來看，旅游分享研究的發展階段，研究成果不斷趨于多角度、深層次。但從參與旅游分享研究的學者規模以及成果產出數量來看，旅游分享研究的基礎仍然薄弱，涉及旅游分享研究的視角也并未趨于成熟，仍需進一步開展。

四、結論與建議

從文獻發表數量來看，國內外旅游分享的研究呈上升趨勢。盡管在一定時期，出現波動，但對整體趨勢并未造成較大影響，符合當前旅游研究的新趨勢。從合作機構來看，目前，國內外旅游分享研究的機構主要以院校為主，科研院所相對較少，參與研究的機構較為松散，合作程度需進一步加強。從旅游分享研究的熱點和不同時期的研究主題來看，國外學者從不同視角、不同層面，采用多種研究方法，對旅游分享動機、旅游分享的影響因素等內容進行了有針對性地研究，尤其是對旅游虛擬社區中的旅游分享目的、分享動機給予了持續的關注和研究。與國外不同的是，國內旅游分享研究，更多地強調旅游分享的影響研究。在旅游分享行為尤其是在強關系網絡移動社交平臺的旅游分享行為方面，具有一定的創新，為旅游分享研究提供了新思路。由于國內外旅游分享研究的重點和關注點不同，針對旅游分享的研究內容和研究領域存在差異。從整體上來看，目前，基于代際差異的旅游分享以及不同群體對于旅游分享行為的影響研究，有待進一步完善和補充。其次，將旅游分享置于具體案例中進行有針對性地分析研究仍然較少，需要進一步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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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玲，洛陽職業技術學院文化與旅游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