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下的山東省內博物館對外交流探索

郭映雪 王秀萍 白穆

摘 要：對外文化交流具有循序漸進、潤物無聲的特征，推動不同文明的交流互鑒可以消除文化沖突、增進各國人民之間的友誼。近年來，對外文化交流自上而下頗受重視和關注。作為文化資源豐富的山東，在對外文化交流方面做了不少工作，也取得了一定成績。2019年底新冠肺炎疫情打破了博物館固有的對外交流模式，疫情發生一年以來山東省內博物館就對外交流工作的開展進行了探索，以期為今后疫情防控常態化下的博物館對外交流與合作提供借鑒與參考。

關鍵詞：疫情;博物館;海外文化傳播;文旅融合;優秀傳統文化“走出去”;博物館對外交流平臺;山東故事

“文明因多樣而交流，因交流而互鑒，因互鑒而發展。”習近平總書記在2019年亞洲文明大會上的講話獲得與會者強烈的反響和廣泛的認同，這也成為做好文化交流工作的重要指南。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高度重視中華文化走出去的相關工作，推進國際傳播能力建設，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和中華文化的影響力，成為當代文化工作者的歷史使命和重要責任。

博物館作為珍藏人類記憶的歷史文化機構，是我國對外文化交流活動的重要手段之一，在海外文化傳播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作為中華文明發祥地之一的山東，有著豐厚的歷史文化資源，改革開放以后，以博物館為主體的對外文化交流活躍，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尤其是以館藏資源豐富的山東博物館為中心的國家一級博物館，其一直活躍在全國博物館對外交流與合作的最前沿。

自20世紀80年代開始，山東博物館就秉持“走出去”與“引進來”相結合，廣泛開展國際交流與合作。截至2019年年底，該館先后向13個國家和地區輸出展覽32個，引進展覽15個，與10余個境外的文化機構簽署全面交流合作備忘錄，特別是與日本、韓國文化機構的合作取得了豐碩成果，與日本山口縣立萩美術館·浦上紀念館、和歌山縣立博物館、美秀美術館，與韓國的國立中央博物館、國立韓古爾博物館、國立春川博物館、首爾漢城百濟博物館等，共舉辦交流展覽20余個，年均接待境外游客500余人次，年均出訪（隨展團、參加國際會議或文旅推介會）30余人次，建立了展覽互換、人員交流與學術合作的長效機制。除日本和韓國外，從歐美引進的“歐美經典美術大展”吸引觀眾達30多萬人次，從意大利引進的“不朽之旅—古埃及人的生命觀”榮獲第五屆（2018—2019年度）全省博物館陳列展覽“國際合作獎”，引進的常設展覽“非洲野生動物大遷徙展”，成為山東博物館最受青少年歡迎的常設展覽。自2019年底以來，因受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以文物展品為媒介的展覽對外交流模式以及隨訪團、參加國際會議或文旅推介會等對外交流模式受到巨大的制約。以山東博物館、孔子博物館、青島博物館等為主的省內博物館積極探索新方式、新方法，創新對外合作與交流模式，擴大齊魯文化、儒家文化、黃河文化的國際影響力，推動我省文化外宣事業的發展。

1 與日本文博機構“云端簽約，共續友誼”

由山東省文化和旅游廳、東京中國文化中心、大阪旅游辦事處共同承辦的“好客山東”文化和旅游產品線路推介會于2020年8月26日上午在山東大廈成功舉辦，山東省文化和旅游廳王磊廳長參加會議并致辭，張明池副廳長主持。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此次推介會采用線上視頻會議形式，通過推介、展演相結合方式，展示山東的旅游資源、人文風情、精品線路和文旅項目。

作為推介會的重要一環，山東博物館鄭同修館長與日本山口縣立萩美術館·浦上紀念館巖本龍治館長在推介會現場云端簽署“山東省與山口縣締結友好關系40周年紀念關于中國山東博物館與日本山口縣立萩美術館·浦上紀念館文化交流事業備忘錄”（圖1），相約2022年在山東博物館舉辦日本山口縣的文化紀念活動，2023年在日本山口縣立萩美術館·浦上紀念館舉辦山東省的文化紀念活動，此次簽約為今后兩省縣的更深層次文化交流奠定基礎。

2020年7月30日上午，由山東省人民政府、中國國際貿易促進委員會、日本貿易振興機構共同主辦的“對話山東—日本·山東產業合作交流會”主題研討會在濟南、東京、大阪同時舉行，正式啟動今年“對話山東”活動。“好客山東”文化和旅游產品線路推介會是今年“對話山東”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來自日本和山東文化旅游界的80余名人士云端相聚、線上洽談，續寫友好合作新篇章。

此外，與山東博物館結好的日本著名私立美術館—美秀美術館原計劃也在“好客山東”文化和旅游產品線路推介會上與山東博物館進行云端簽約，但因負責簽約事宜的特任學藝員突遇特殊情況，無法云端簽約，后續以郵寄的方式簽署了“借展合作意向書”，約定2021年由美秀美術館派學藝員赴山東博物館協商參展展品的具體工作，2022年山東博物館派布展團、撤展團赴日執行展品點交、布展與撤展工作，派代表團赴日參加展覽開幕式。

2 ZOOM齊魯文物“云”講解，打造文旅融合新模式

ZOOM是在日本使用的一款多人手機云視頻會議軟件，相當于國內的騰訊會議。ZOOM齊魯文物“云”講解是日本和平旅行社、青島中廣國際旅行社、山東博物館與青島博物館合作推出的針對日本人的“云游山東”系列活動。山東博物館、青島市博物館作為國家一級博物館，收藏眾多與春秋戰國時代齊魯古國相關的文物，成為重點推介對象。

2020年11月28日，山東博物館由本館講解員日語云講解夏商周展廳中館藏精品文物（圖2），青島市博物館由青島中廣國際旅行社高級導游日語“云”講解館藏春秋戰國時代齊魯古國的文物，整個ZOOM視頻講解過程模擬觀眾入館參觀的流程，比如出示護照領取門票，入館時檢測體溫與口罩的佩戴，入館后檢測所攜帶的物品的安全等，目的是營造一種實地參觀體驗博物館的氛圍。此外，還依托PPT向日本觀眾展示了孔子博物館、齊文化博物館、中國古車博物館等館藏文物，比如西周魯中齊銅盤、商獸面紋銅觚，春秋戰國時代的犧尊、鷹首提梁壺、車馬坑等重點展品，還有曲阜魯國故城、臨淄齊國故城等遺址。除精神食糧外，視頻還介紹了曲阜孔府料理、青島海鮮料理，滿足日本觀眾味蕾的需求。

最后，ZOOM視頻會還設置了答疑環節。日本客人可以與中方講解人員視頻連線，以此來解答講解過程中的疑問，增強活動的互動性和趣味性。

ZOOM齊魯文物“云”講解日方參加人員有大學教授、文化研究所研究人員、地方政府公務員、語言學校老師及學生等，這是新冠肺炎疫情常態化情況下，中日聯合打造的文旅融合新模式，受到參與者的一致好評。

3 文物展品“云”點交，開啟對外交流新紀元

孔子博物館是山東省委、省政府為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視察曲阜重要講話精神、傳承弘揚以儒家思想為代表的優秀傳統文化而建設的博物館，2019年9月6日正式開館，位于山東省曲阜市孔子大道100號，地處曲阜城中軸線南端，北距孔廟4千米，與“三孔”世界遺產遙相呼應。孔子博物館的藏品主要源自歷史上孔府千百年來積累的舊藏，擁有各類館藏文物70萬件，聞名于世的藏品包括明代以來直至1948年的30萬件孔府私家文書檔案、宋代以來的4萬多冊善本古書、8000多件明清衣冠服飾以及大量與祭祀孔子有關的禮樂器等。

“亞洲文明展”是孔子博物館首次舉辦的大型境外文物展，展期為2020年4月24日至10月18日，展品匯集了敘利亞、黎巴嫩、阿聯酋、伊朗、柬埔寨、日本等十個國家和地區的150件（組）文物，展示了亞洲不同時代、不同區域、不同文化和不同信仰的歷史發展與交流軌跡，展現了亞洲悠久燦爛、多樣共存的文明特征。

此次展覽也是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山東省內博物館承辦的唯一一個國際交流展。因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原計劃赴孔子博物館進行點交、布展、撤展的多國博物館專業技術人員均未到現場，但為保障點交、布展、撤展工作的順利進行，展覽能如期舉辦，孔子博物館與外方積極溝通，采取了視頻連線直播的文物展品“云”點交方式（圖3），方便外方對文物開箱、點交、布展、撤展等過程進行查看、監督，開啟了展覽對外交流的新紀元。

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今年博物館的對外交流方式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山東省內博物館積極探索新方式、新方法創新對外合作與交流模式，“云端簽約”、ZOOM齊魯文物“云”講解、“亞洲文明展”文物展品的“云”點交等成為疫情防控常態化現狀下博物館對外交流與合作的新嘗試，這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山東省內博物館在國際上的文化影響力和競爭力。但是，疫情防控常態化下的博物館對外交流與傳播還需要不斷深化和拓展，以下是幾點建議。

其一，深挖自身資源，打造線上線下外宣品牌。

山東是文化資源大省，地上地下文物資源豐富。截至2019年年底山東省內博物館達到603家，省級以上文物保護單位1711處，均居全國第一位。齊魯文化源遠流長，龍山文化、儒家文化、齊文化、黃河文化、運河文化、兵家文化眾彩紛呈。而對外文化交流必須得依托國內文化的發展和研究，深入挖掘山東省內博物館的自身資源中所蘊含的文化精髓和時代價值，構筑山東精神、山東力量，在新冠肺炎疫情與人類共生共存的狀態下，需提高互聯網、新媒體在對外文化交流中的強大作用，打造線上線下外宣品牌，講好山東故事，傳播好山東聲音，也是我們這代文博人的使命。

其二，突出“以人為本”，注重人才培養。

對外文化交流歸根結底是人與人的交流，所以人才是對外文化交流工作成敗的關鍵。山東省內大部分博物館缺少專門的對外文化工作的組織機構和專職工作人員，缺少一批熟悉外交政策、懂外語且具有豐富外事活動經驗的人才。這需要我們文博界加強與國外相關文化藝術機構共同培養對外文化交流人才或者引進海外高層次人才。同時，根據對外文化交流工作的需要，需跟高校聯合開設相關課程，強化在職培訓和繼續教育培訓，舉辦各種形式的培訓班、研究班，培養善于策劃組織對外文化活動的優秀人才和精通中外文化的服務人才。

其三，拓寬交流渠道，開展常態化交流。

在中國，政府主導的文化交流活動占多數。比如山東博物館與日本文博機構的云端簽約作為“好客山東”文化和旅游產品線路推介會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為配合山東省人民政府主辦的“對話山東—日本·山東產業合作交流會”主題研討會而舉辦的。孔子博物館的“亞洲文明展”是為配合2019年國家召開的亞洲文明對話大會，由國家文物局牽頭主辦，首站是中國國家博物館。除政府主導的交流外，還需要借助海外中國文化中心、孔子學院等國家陣地以及民間團體、個人、企業等非官方機構，拓寬交流渠道，形成官民并舉的大交流格局，進一步提高對外文化交流的針對性和有效性，開展常態化的對外文化交流。

其四，構建省內博物館對外交流平臺，形成外宣合力。

近年來，山東省內博物館事業發展較快，博物館總數位居全國第一。為推動齊魯文化、儒家文化、黃河文化等優秀傳統文化“走出去”，講好山東故事，增強國際競爭力和影響力，山東省內博物館需要整合博物館資源，優勢互補，取長補短，深入挖掘傳統文化蘊含的時代價值，構建省內博物館對外交流平臺，形成外宣合力。■

【作者簡介】郭映雪，女，文博館員，研究方向：博物館學、博物館教育普及、展覽對外交流等。

【作者簡介】王秀萍，女，文博館員，研究方向：文獻整理與研究及展陳策劃等。

【作者簡介】白穆，男，文博助理館員，研究方向：博物館學、博物館管理、社教普及、展覽交流等。

【基金項目】本文為山東省藝術科學重點課題“疫情影響下的山東省內博物館對外交流研究”（編號WKJ202008019）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