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圖/東方IC
隨著新型智慧城市建設上升為國家戰略,我國智慧城市建設不斷提速。數據顯示,我國已經有超過500個城市已明確提出或正在建設智慧城市。作為第四次工業革命重要的載體,智慧城市的建設也吸引了擁有強大創新能力的中國科技領軍企業,使得這個體量巨大、系統復雜、影響深遠的未來城市新體系站在了一個更高的起點,有望“贏在起跑線上”。
在人口紅利和流量紅利逐漸消退的當下,蘊含巨大機會的智慧城市市場正吸引眾多科技巨頭蜂擁而至。
輕輕點擊一塊大屏幕,一張總體態勢圖和16張專題圖就能了解一座城市的64個部門、10個縣市區的治理情況——基于海量數據的京東“智能城市操作系統”,無疑為江蘇南通的城市高效有序運轉插上了翅膀。
前不久,京東科技公布了其為南通市政府提供的一攬子智慧城市解決方案,讓人們得以窺見科技巨頭助力下智慧城市的最新進展。
據了解,在這套系統下,南通市每天都會有4095類數據資源實時產生并更新,日交換數據達到4億條。而為了獲取這些數據,整座城市被裝上了各類“天眼”、傳感器,并被劃分為10 143個網格,每個網格都配備了1名網格長,6名兼職網格員,出現問題時,10分鐘內網格員即可趕到現場并上傳實時情況。
除京東科技外,各大科技巨頭都在智慧城市建設上有所發力。
5月13日,華為與山東省青島市西海岸新區管委會、山東旅投泛魯網絡科技有限公司共同簽署了《華為(青島)數字城市聯合創新中心合作協議》。未來,三方將共同運營華為(青島)數字城市聯合創新中心,提升區域信息化水平。
在這之前,阿里云也于4月19日公布了河南省鄭州市城市大腦的最新進展。2020年9月至今,“城市大腦”對鄭州市市區1077平方千米區域交通管網進行了掃描,已加載475.7萬臺機動車、超過400萬輛電動自行車的數據。按照車流量和擁堵程度,將全市4282個十字路口分為3個等級。其中,已梳理出1級路口857個,實施優先治理,加速緩解鄭州的交通擁堵。
隨著云計算、物聯網、AI(人工智能)相繼成為新技術的焦點,城市的智慧化無疑是水到渠成的事。另外,大城市病、公共危機、環境威脅等城市治理痛點也迫切需要智慧城市提供解決方案。
而對科技企業來說,智慧城市市場所蘊含的巨大機會同樣令人心向往之。
由工信部牽頭完成的2020年《數字孿生白皮書》指出,到2023年,中國新型智慧城市市場規模將達到1.3萬億元。
艾瑞咨詢2021年1至2月中國人工智能月度信息顯示,兩個月內人工智能投融資事件共計66件,其中智慧城市投融資事件為13件,熱度與芯片領域并列第二。智慧城市的投融資情況也具有一定的分散性,兩個月內,在智慧零售、智能客服、數字化服務等領域均有投資。
市場規模巨大、投資熱情高漲,智慧城市的賽道逐漸熱鬧起來,各個細分領域在資本市場的茁壯成長,進一步促使智慧城市產業鏈各環節中的“頭部玩家”跑步入場。尤其在城市級計算層、平臺與基礎設施層、感知通信層及頂層設計層上,已經遍布了包括京東科技、華為、騰訊、阿里云、平安科技等科技巨頭的身影。
“AI智道”發布的2015—2020年科技巨頭中標的117個智慧城市(城市大腦)項目中,華為系中標11個項目,中標金額38億元,騰訊系中標33個項目,中標金額35億元,阿里系中標68個項目,中標金額23億元,百度系中標1個項目,中標金額1.4億元,其中19個項目采用了聯合體投標。
在延續多年的智慧城市標的爭奪戰中,巨頭們逐漸形成了差異化的智能城市戰略路徑,如騰訊的WeCity、華為的智能體、京東科技的智能城市操作系統、阿里云的城市大腦等。
其他科技企業也對智慧城市有所涉獵,大多以解決某項業務的“點”出發,同時加入自身的業務特色。
業界認為,盡管角逐智慧城市市場的切入點各不相同,但參與者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在人口紅利和流量紅利逐漸消退的當下,努力搶食智慧城市這一萬億級市場大蛋糕。
不過,作為巨頭未來戰略集中爆發且多有交叉的巨型賽道,智慧城市戰場潛藏著數不清的“金礦”,同時也難掩問題和 “沖突”。
電子科技大學計算機科學與工程學院院長申恒濤認為,部分企業本身主營業務與智慧城市無關,但基于國家政策紅利而轉型,合作推出整體解決方案,通常以生態圈之名分包,繼續拓展企業的盈利邊界。
申恒濤說,大家都看到了智慧城市市場的無限前景,但目前各地不少智慧城市的建設不夠透明,且存在無統籌、無生命力、無差異和經濟效益低、數字化轉型成效低、智慧化水平低的“三無三低”問題。
國家信息中心信息化和產業發展部主任單志廣則表示,在智慧城市的建設過程中,很多人懂技術,但是不懂城市和經濟的發展規律,而且智慧城市將是一個自演化、自生長的系統,不斷演進和迭代,每年需要進行調整調優,不能用過去的電子政務思維來看今天的智慧城市。
科技巨頭也從自身的實踐中,看到了智慧城市建設中的問題所在。
“整個智慧城市的建設,其實是一個大的系統工程,它不是一天能建成的。”鄭宇說,想要建設好智慧城市,需要解決這四大問題:一是需要建立一種可真正稱之為“共享”的底層生態;二是需要在數據共享和數據安全之間取得平衡;三是要打造可行的商業模式,“造血”來源不能僅僅是政府,單一的資金渠道在耗資巨大的智慧城市項目的進一步建設過程中會顯得后勁不足;最后是人才問題,需要既懂大數據、人工智能又懂城市業務以及對政府很了解的復合型人才。
阿里云智能副總裁趙正綱則指出了城市智能化中重硬件輕軟件的問題。他表示,過去一提智慧城市第一反應就是大量地上硬件、服務器、存儲、網絡、攝像頭、傳感器、線圈等各種相關的硬件設備,而從這些設備獲取的海量數據卻未能有效利用。“打通之后的數據怎樣能真正在線地利用,能分析、利用并且回饋給數據的來源,這是我們整個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可能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而在華為智慧城市解決方案總裁王彬看來,智慧城市發展到下一步,面臨的問題會變得更加復雜多樣。他舉例說,一個交通信號燈的控制,背后是需要有嚴格整體規劃的。然而有些項目用一個算法解決了部分路口擁堵,卻導致周邊幾十個路口擁堵,本質上并未解決真正的問題。“技術和業務場景就像一個無窮大的符號一樣,分別處于兩頭,只有互相促進、提升,最終才能使整個城市更加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