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中的“轉基因思維”

劉進安

有一位畫家這樣評價自己：“我的藝術的進步簡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全社會震驚，我的畫也以空前的速度迅速沖出亞洲走向世界，僅僅十年時間，我將從激烈的地震戰亂中被擁起的奇聞直插云天。”

S先生說：“他畫的是一種耗時不太久的畫——類似酒店大堂掛的那種裝飾畫。他得意地自稱每天早上六點起床之后先用兩小時畫價值兩百萬的畫后，再做別的事。”采訪結尾我問他的夢想是什么？他說是在八十歲之前畫的價格超過畢加索。采訪結束之后，畫家請包括我在內的攝制組吃飯。他左右兩邊各坐了五六個年輕貌美的學繪畫的姑娘，異口同聲如環繞立體聲一般贊美這位畫家。“看到人如此不遮掩地展示財富帶來的權力，總會讓我覺得尷尬。他們單薄的人性就像戲劇舞臺上的丑角臉譜，鼻子上被涂抹了一大塊白粉”。摘自《東京一年》蔣方舟文章。

把自己在繪畫上的進步比喻為直插云天如火箭；用金錢數額超越畢加索的藝術——這種比喻和妄想一定是藝術的白癡所為。

繪畫是情感的藝術，是思想和精神的藝術，技法只是畫家表達的手段和語言媒介。以此邏輯他又如何說出：我的思想、精神是世界上最好的那一個；或者，我的思想與情感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全社會震驚并以空前的速度沖出了亞洲走向世界……這些話就是典型的“轉基因思維”擁有者。

所以，我用“轉基因思維”這個詞來統稱當下一些非正常的思維與行為，是源于轉基因食品安全與危害性的啟示。用“轉基因思維”這一概念作為時下觀點以說明那些非正常的、變異的、雜交式的，或者違背常識與邏輯的思維為“轉基因思維”。

以上兩個故事是否適用于轉基因思維并不重要，也許是道德問題或德性的丑陋，或是讓正常思維的人難以歸類的物種。我們深知，在當下出現的各類奇葩事件，的確讓人無法用適合的語言給予應對，覺得無力又無奈……但在眼下這類奇葩就像變異病毒一樣地產生了，而且種類繁多且怪異超常。比如：江湖義氣在繪畫領域的泛濫；比如：做了壞事比不做壞事的人還要理直氣壯；又比如：弄虛作假、抄襲、偷竊的行為卻被當作“名家”招搖過市等，似乎行為不受限就認為是機會的認知已經成為了常態。這就是“轉基因思維”。

“轉基因思維”是殘缺的思維，表現在易于人云亦云，沒有是非判斷和好壞之分。寧愿自己的腦殘或碎片化也要使自己的行為更適合某種要求的思維即“轉基因思維”。

“轉基因思維”也是違背事物規律的思維。事物規律是對事物價值的體現，創造價值是生理結構關系的體現。而“轉基因思維”卻是違背這一立場，采用抄襲、拿來主義的手段或者在享受著人類文明成果的同時還要罵人的思維行為亦是轉基因思維。

一般而言，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有其存在的環境和土壤。那種把畫當作“火箭”來描述，用“銅臭”比之藝術的狂妄且又自得的丑態顯然是出于中國畫土壤的污染。我想說的是，轉基因食品會產生轉基因思維和轉基因式的行為；變異、合成、雜交或基因重組正在改變著人類的生存方式和社會心態，是優是劣，時間會給出答案。但令人憂慮的是生物初始狀態正在被變異基因改變著“真實與現實”！而相同的文化生態是否也在改變著文化基因也是說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