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紅色文藝海外行

胡新民

由布達佩斯登國際舞臺

1949年，適逢世界民主青年聯盟準備于當年8月在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舉辦第二屆世界青年聯歡節，他們向中共中央發來邀請。中共中央決定抓住這個絕好的宣傳機遇，籌組中國民主青年代表團，毛澤東對代表團團長蕭華說：“眼下，外面的世界對中國革命知之甚少，國民黨的宣傳機器說了我們不少壞話，把我們描繪成青面獠牙的妖魔。你們出去，就是要讓世界看看，中國共產黨人究竟是個什么樣子。”

1949年7月，來自各解放區文工團的領導和骨干約70人，組成中國青年文工團，經過長途跋涉到達布達佩斯。8月15日晚，中國的小型節目首次登上現代化的大舞臺，演出結束后，法國代表說：“我們看到了中國人民的勞動生產，看到了中國人民的斗爭生活，看到了英勇的解放軍和軍民關系，給我們很大的教育”。

“烏蘭牧騎”大放異彩

“烏蘭牧騎”蒙古語原意為“紅色的嫩芽”或“紅色輕騎”，指紅色文化工作隊，以隊伍陣容精干、隊員一專多能、節目小型多樣、裝備輕便靈活等特點著稱。

1965年9月，應法國學聯邀請，中國學生代表團參加在法國馬賽舉行的第十三屆大學生國際文化聯歡節。代表團組織起一支7人文藝小分隊，只攜帶一架手風琴、一部伴奏用的錄音機、幾套舞蹈服裝和幾件簡單道具。在聯歡節開幕式的首場演出中，“烏蘭牧騎”和代表團的5位代表一起演出。4位舞蹈演員跳起“紅綢舞”“女民兵舞”等;兩位歌唱演員高歌《紅梅贊》等紅色歌曲;手風琴表演者演奏了《回延安》和法國的《游擊隊員之歌》，使人們感受到器樂展示紅色歷史的魅力。

開幕式后，法國方面邀請“烏蘭牧騎”去巴黎、里昂等大城市巡回演出。22場演出使9000多名法國學生、工人和市民欣賞到來自新中國的歌舞節目，法國十幾家全國性報紙和地方性報紙對中國代表團的活動作了圖文并茂的報道，稱中國人是這次聯歡節上的明星和主角。

“芭蕾外交”成就佳話

1972年7月10日，上海舞蹈學校《白毛女》劇組（對外稱“中國上海舞劇團”）應日方邀請，在中日友好協會秘書長孫平化的率領下到達日本。

7月14日晚，舞劇團在東京舉行首場演出。1200多名觀眾欣賞了芭蕾舞劇《白毛女》和鋼琴協奏曲《黃河》。演出非常成功，謝幕后，舞臺上打出“中日兩國人民友好萬歲”的橫幅。7月22日和8月11日，日本外相大平正芳兩次會見孫平化和中國駐日首席代表肖向前，雙方就“恢復兩國邦交”問題深入會談。8月15日，田中角榮親自會見孫平化并正式表明近期將訪華。

上海舞劇團從日本返回中國時，受到前所未有的高規格待遇。舞劇團乘坐日航包機返滬，這是二戰后日本民用飛機首飛中國。這次包機直航是由藤山愛一郎提議的，開始孫平化并不同意。他認為，兩國尚未建交，這樣做過于招搖。孫平化向周恩來匯報此事后，周恩來當機立斷批復說：“不對，很有必要，這是政治！”還專門指示上海市政府為此做好準備，歡迎舞劇團回國。舞劇團離開日本時，日本人民舉行了盛大的歡送儀式。三木武夫特別關照政府部門和航空公司破例在停機坪內舉行儀式，這在日本歷史上從未有過。

代表團回國不久，9月25日，田中角榮一行如約抵達北京。9月29日，兩國政府發表《中日聯合聲明》，終于實現正常邦交。由《白毛女》促成的“芭蕾外交”，成為中國外交史上一段佳話。（摘自《黨史文匯》2021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