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燁鳴
伍立軍先生的大寫意花鳥畫探索無論從題材和表現形式上,都煥發出了時代的新氣象,在學習和傳承傳統花鳥畫精華的同時,緊扣筆墨當隨時代的創新精神,向花鳥畫至高至難的大寫意領域發起挑戰,經過不斷嘗試探索,逐漸呈現出自己獨特的藝術風貌。
在大寫意花鳥畫領域,取得非凡成就的花鳥名家不乏其人,如何跳出前人的窠臼,有所創新和突破,是擺在伍立軍先生面前的一大課題。伍立軍先生自己說過:“我喜歡大寫意花鳥畫,大寫意花鳥畫的大包容很多,它不是單純的筆頭大、黑塊大,應該是大境界、大開合、大氣勢、大心胸、大風范。大寫意花鳥要寧直毋圓,寧澀毋滑,寧粗毋細,寧黑毋淡,寧整毋碎,寧厚毋薄,寧稚拙毋草率,寧單純毋繁瑣,寧可畫面上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也不要追求筆墨上的十全十美。大寫意花鳥畫在達到很高境界時,畫家本人在作畫過程中并不完全是在畫畫兒。其實是通過作畫的方式將其對自然、人生、藝術、社會的認識和理解宣泄于畫面,借物抒情。”通過這段話,不難看出其精神境界之博大、藝術追求之深遠,古人云:燕趙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伍立軍先生作為土生土長的河北人,身上蘊含著一種俠士的風骨,大氣豪爽,唯有勵志求變方能彰顯個性,突破傳統,突破自我,方能追求大我的境界。
伍立軍先生緊緊抓住對自然特有屬性的形態觀察和解析,通過主觀的藝術化歸納、夸張、取舍,用筆墨意象進行表達,以意抒懷暢寫性靈。下筆既是筆墨,又是物象,形色與筆墨,意趣與形態得到了高度的和諧統一。比如他在荷花這個傳統中國花鳥畫題材上,就畫出了自己的感悟和新意,通過筆墨來表達荷花生機勃勃的一種生命形態,畫面構圖奇特,或奇中寓正,或平中見奇,或險中求韻,十分著意畫面空間的布白和線面的疏密穿插,使畫面在線與面、黑與白的節奏中多了一份現代構成的意味。他用筆用墨大膽細心而又不失法度,巧妙利用變化豐富的墨色來宣泄自己的精神感應,把大黑、大白、濃淡、干濕有機地融合起來,給人暢快淋漓的藝術感受,又比如葫蘆系列,用筆老辣蒼勁,有吳昌碩和齊白石的影子,但又自出胸臆,取象于似與不似之間,以行草筆意入畫,敢于墨色互破,將色彩融匯到水墨中,豐富并加強了畫面的藝術感染力,可謂相得益彰,形成了鮮明的個性風貌。
一個有大追求的藝術家,必然會牢牢抓住兩條藝術生命線,一個是傳統,一個是生活。傳統花鳥畫言情達意,以象征、隱喻、暗示、寓意為主旨,它之所長,就在于個人內心世界的真實表達,在于作品所體現的強烈的人格魅力,因此,花鳥畫不僅可以賞心悅目,而且可以陶冶心靈,傳統是一座大山,有無窮的寶藏可以汲取。伍立軍先生早年癡迷國畫,最早對花鳥畫的認知和入門竟然是從芥子園畫譜開始的,這是他藝術的開端,曾經下苦功臨摹梅蘭竹菊,后來傾心于鄭板橋的墨竹和蘭花,陶醉于吳昌碩的梅花和紫藤,筆耕不輟,得以窺探花鳥畫的堂奧,2016年進入國家畫院深造,師從郭石夫老師學習寫意花鳥畫,在老師的悉心指點下,廣泛涉獵歷代名家畫作,潛心臨習,刻苦鉆研,在藝術審美和筆墨技法方面,受益匪淺。在不斷地學習中,認真思考藝術的發展之路,離開傳統,妄談創新如無根之萍,離開生活,妄談藝術個性,無疑癡人說夢。李可染先生有句名言:“用最大的功力打進去,用最大的勇氣打出來。”指出了學藝者的必經之路。伍立軍先生深諳此道,他每年拿出大量時間深入生活,進行寫生活動,從大自然中找尋屬于自己的表現題材和筆墨語言,面對自然中紛雜的物象,他注重提煉和藝術加工,摒棄寫實版的照抄,認真觀察自然,觸目橫斜千萬朵,賞心只有兩三枝,他眼光獨到,思維敏銳,善于捕捉自然中最精彩的部分,精心構思,大膽實踐,不斷實現自然視覺向筆墨意向的轉換。面對自然,過于寫實失于意境,過于寫意則易于陷入程式,他能夠從寫生中獲取真情實感,但又不囿于寫生,畫畫時把握寫生的意象,再將筆墨傾瀉其間,從近期的西雙版納寫生四條屏就可以感受到,伍立軍先生已經從單純的寫生,升華到對景創作,畫面構圖飽滿,設色大膽雅致,筆力遒勁富有張力,墨色則干濕濃淡,交相輝映,酣暢淋漓,將南國植物的濕潤和生機表現得恰到好處,具有較高的學術水平。
伍立軍先生不滿足于現狀,積極開拓思路與視野,認真汲取其他藝術的營養,不斷充實自己,他認為,花鳥畫的突破與發展不能僅僅局限于花花草草,還要走近大山,參悟天人合一的文化內涵,感受大山水的縱橫感和宏闊的氣勢,加以借鑒和吸收,為我所用,定會對大寫意花鳥畫有新的拓展和突破。有鑒于此,我們相信并期待伍立軍先生在不斷求新求變中創作出更多的精品力作。
特約編輯:劉亞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