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炎為人作傳

章太炎被袁世凱軟禁，有個副官主動請纓去監視他，動機很簡單，就是想跟章太炎套套近乎。有一次，這個副官想請章太炎為他父親作傳。章太炎輕蔑地說：“你不就是袁世凱的走狗嗎？”副官不但沒生氣，還連連點頭稱是。章太炎見狀笑道：“看在你有自知之明的分上，我就給你爸爸寫一篇好傳記吧！”

女兒要出嫁

記者采訪金庸先生：“聽說你把報業看作自己的兒女，是嗎？”金庸點點頭，記者又問：“現在你把報業集團賣了，這是不是等于賣了自己的兒女呢？”面對這個刁鉆的提問，金庸從容地說：“不是賣兒女，而是嫁女兒，而且，我還給她找了個好夫家哩！”

董其昌與代筆人

董其昌成名后，為了應付與日俱增的書畫債，只好請人代筆。有一次，代筆人拿著幾張署名為董其昌的山水畫，讓他講解。董其昌拿過一幅《仿黃公望山水圖》，說道：“這張構圖緊密，格調高雅，不愧為在下得意之筆！”哪知代筆人“哈哈”一笑，說：“董老師啊，這可是我畫的！”董其昌尷尬極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慈禧收禮

慈禧過小生日，光緒照例要送禮，就讓內務府郎中慶寬準備禮物。慶寬畫了四個金鐲子的樣式，說：“請皇上給老佛爺御覽，她想要哪個樣子，我們去照做。”沒想到金鐲子的樣式送上去后，慈禧說：“我四個都要。”光緒私下里問慶寬：“打四個鐲子要多少錢？”慶寬說：“四萬兩。”光緒驚嘆道：“那不是要抄了我家嘛！”

吳昌碩的自嘲

吳昌碩有一個特制的酒杯，外形和別的杯子沒什么兩樣，但杯身、杯底特別厚，杯中可盛之酒很少。他在家中招待客人時就用這個杯子。“穿幫”后，吳昌碩妙語自嘲說：“你們都說我的畫好，名氣大，其實和這個酒杯一樣，徒有其表而已。”

汪曾祺寫留言

有一位讀者，拿出一本滿是文化名人筆墨的留言簿，請汪曾祺留言。汪曾祺認真地翻看起來。當他看到一位人品不好的作家的留言時，竟脫口罵道：“什么鳥人！也配留言？有她的在，我是不留言的！”這搞得大家很尷尬。接著，汪曾祺又繼續翻看留言簿，發現白樺和茹志鵑也在其中，點頭說道：“白樺、茹志鵑，都是好人。他們都留言了，我也湊個熱鬧吧！”

和尚存款

胡雪巖發家的時候，有個和尚來到他的錢莊，硬要存五百元。胡雪巖認為，出家人不該有存款，就拒收。和尚在錢莊外連敲了三天木魚，總算把錢存進去生利息了。后來胡雪巖被抄家，和尚來擠兌，又不斷地敲木魚催討。胡雪巖苦笑著說：“你當年敲了三天木魚才存進來，現在要想敲三天木魚取出去，難了。”沒辦法，他只好拿出自己妻妾的衣服抵債。和尚揣著衣服哭道：“我拿著這些衣服，哪個廟里會收我啊！”

林琴南與張之洞

林琴南是著名的翻譯家，年輕的時候，他參加科舉考試，在文章中引用了古書中的一句話。張之洞閱卷時，覺得這句話有問題，就批了“狗屁不通”四個字。過了十年，林琴南因翻譯《茶花女遺事》成名，與張之洞有機會見面。張之洞隨口問道：“我做考官的時候，您考過科舉嗎？”林琴南說：“考過，但沒考上。”張之洞大驚，問其緣故，林琴南說：“我引用了一句古話，您老覺得‘狗屁不通。”張之洞不好意思地說：“唉，我真是老糊涂啦！”

（推薦者：嚴? 俊）

（本欄插圖：孫小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