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陵陶瓷界的領軍人物黃小玲瓷藝作品探析

方志豪， 吳 衛

（湖南師范大學 美術學院，湖南 長沙，410012）

1 背景

作為釉下五彩瓷原產地的醴陵，自清代雍正年間開始一直到光緒年間，醴陵所產的“土瓷”，由于工藝設備、制瓷技術、操作水平等各方面的不足，大多品味較低，質地粗簡。清末民初，在熊希齡的倡導和踐行下，醴陵引進日本瓷業熟練的技術人員、先進的工藝設備，進行了大量的顏料、瓷胎、工藝等方面的細瓷實驗，開發出了我們今天著名的醴陵釉下五彩瓷，創造了“三燒制”法[1]。在技術創新的同時，推動醴陵細瓷進入了規模化的生產階段，醴陵陶瓷從此有了一個質的飛躍。然而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舊中國，陶瓷業終究無法長期穩定地發展下去，大量技術工人和材料設備流散在民國紛亂的戰火之中。建國后，在國家政策的扶持和老一輩制瓷藝人的努力奮斗下，一度步履維艱的醴陵陶瓷業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以湖南省陶瓷研究所設計的“毛瓷”為代表的一系列國家級用瓷問世，為醴陵釉下五彩瓷博得了“紅色官窯”的美譽。

上個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社會對瓷藝關注度的提高和藝術瓷收藏市場的擴大，更多陶瓷藝術人才加入到醴陵釉下五彩的研究與制作之中。黃小玲作為當代醴陵陶瓷的代表性人物，融合各家所長，逐漸形成了她富麗和弦、恬淡靈秀的陶瓷藝術風格。作為一名陶瓷藝人，她不光精研釉下五彩藝術，多年以來，亦在各界大力宣傳醴陵瓷藝，聯合產業相關人士建立多個業界組織，推動醴陵陶瓷產業走向新的臺階。三十多年的藝術瓷耕耘實踐，使黃小玲一步步成為醴陵陶瓷界的領軍人物，其清新大方、細膩通透、制作精良的醴陵釉下五彩藝術瓷成為湖南陶瓷界獨樹一幟的珍寶。

2 黃小玲的從藝道路

黃小玲出生于瓷業世家，父親黃玉金是群力瓷廠的陶瓷藝人。受到家庭影響，她從小便已接觸到陶瓷制作，與醴陵陶瓷結下不解之緣。1987年（19歲），黃小玲進入湖南省陶瓷研究所拜師學藝，學習瓷器制作。黃小玲師從陳揚龍①大師，研習其“薄施淡染”技藝，系統習得陳氏技法精髓。1989年（21歲），她進入“醴陵出口工藝瓷廠”工作，直到1999年（31歲），她潛心研習釉下五彩技法，逐漸成為廠里核心技術人員，在此期間，她積攢下大量的藝術創作經驗。進入21世紀，醴陵陶瓷迎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她前往上海漢光陶瓷公司交流釉下五彩瓷的設計制作工作。2000年（32歲），帶著在上海學習到的先進的陶瓷企業管理經驗，她回到家鄉創辦“醴泉窯藝”。

2005年（37歲），黃小玲榮獲“湖南省陶瓷藝術大師”榮譽稱號。2006年（38歲），她的作品《虞美人》《繡球花》被湖南省工藝美術協會收藏。2007年（39歲），黃小玲被評為全國輕工行業勞動模范。2008年（40歲），她當選湖南省第十一屆人大代表，作品《秋聲》《虞美人》被中國工藝美術館收藏。2010年（42歲），她獲得第二屆“中國陶瓷藝術大師”榮譽稱號，作品《虞美人》《竹報平安》參加2010上海世博會“中華藝術·國家大師珍品系列薈展”。2011年（43歲），獲得國務院頒發的享受政府特殊津貼專家的殊榮，同年獲得全國三八紅旗手的榮譽稱號。2013年（45歲）當選為第十二屆全國人大代表，2014年（46歲）籌備組織湖南省女陶藝家協會，并當選為會長。2017年（49歲），她受聘為湖南工業大學醴陵陶瓷學院客座教授。2018年（50歲）黃小玲再次當選為第十三屆全國人大代表，在兩會上提議關注醴陵的陶瓷產業，為醴陵陶瓷產業發展和人才培養發聲建言。2020年（52歲）全國勞動模范和先進工作者表彰大會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隆重舉行，黃小玲作為全國勞動模范出席，并且作為湖南唯一代表上臺受獎。

3 黃小玲藝術瓷作品分析

縱觀黃小玲的藝術瓷作品，從中領悟到她整體設計觀、藝術生活化、立象達意論的陶瓷創作理念。黃小玲守正創新，基于傳統的“薄施淡染”體系，創新畫面表現，促進陶瓷藝術融入當代大眾生活，使得現代陶瓷滿足人們物質和精神方面的需求。黃小玲的陶瓷作品，注重以器物造型、陶瓷材料和色彩裝飾等多方位因素的配合來達到系統的整體美感。她的陶瓷藝術強調立象達意的哲學理念，在大量寫生的基礎上，提取自然物象，升華出藝術意象，主客融合，既有富麗和弦的意境美感，也有通俗易懂的意蘊內涵。

3.1 守正創新、貼近生活

在黃小玲對于自己的藝術觀念的表述中，她提出了“藝術生活化”的主張，運用傳統藝術手法，注入時尚元素，作品恬淡秀麗，獨具靈秀，極富個人色彩。[2]這種理念，一方面體現為傳承經典技法，突出強烈的個人色彩風格，并且在堅守傳統的基礎上，融入現代田園生活氣息，守正創新。一方面，以現代人的眼光，尋找傳統中的經典元素，以更為現代的形式語言來進行表現，給藝術品注入親和、親近的力量，同時積極融入傳統符號，使高雅的瓷器藝術平易近人，使藝術走入尋常百姓家。

黃小玲早年師從陳揚龍先生學習釉下五彩“薄施淡染”技法。雖然從陳揚龍先生處習得系統的醴陵釉下五彩技法，多年以來黃小玲卻在此基礎上走出不一樣的道路。觀察黃小玲老師的瓷器，會發現她的作品較之陳揚龍大師的設色更為清新明麗，畫面表現更溫潤靈秀，畫面取舍上更增添了動靜結合的因素。如她的《虞美人》《繡球》等作品，不僅得益于她在描繪花卉、動物方面的造詣和高超的瓷繪技術，還在于她的個人藝術觀念。黃小玲說，要將作品帶入尋常百姓的生活，使大眾更好地體會到瓷器的美，這是她的心愿。這樣的導向就要求瓷繪在保持藝術格調的同時又要符合大眾審美，黃小玲以更濃厚的重彩來體現她的藝術思考，一方面更加多彩的畫面效果可以吸引大眾關注，另一方面也考慮到在日常使用場景中遠距離的觀賞效果。黃小玲在傳承具體技法的同時，秉承自己的獨特理念，實現秀麗鮮明的個人藝術特色，即在堅持反復上色的層染基礎上增加色彩濃度，達到更加色彩豐潤的畫面效果。

圖1 竹報平安 2011年

圖2 竹報平安 2011年

一件優秀的藝術品，其創作者不是簡單的將物象再現，其中必然融入創作者的生活感悟。黃小玲作為一位女瓷藝家，正是運用其精湛的技藝，在作品中注入女性的細致和靈秀，表現出樸實沉靜的匠人態度，融入田園的生活體會。比如黃小玲的作品《竹報平安》，此件作品基于傳統的釉下五彩勾線分水工藝，靈活施色，色彩清麗，畫面平滑光亮。黃小玲在采訪中提到，希望所描繪的竹林就像是真實的生活場景，在畫面之中竹林與鵪鶉、紫燕等物象整合起來，這樣的氛圍，能夠帶欣賞者進入一種獨立于現實之外的、閑逸悠遠的世外桃源畫境，是一種創作者心中理想化的田園世界。縱觀整個作品畫面，竹葉大約三分之二，呈現滿密效果，竹葉的濃淡深淺錯落，前后形成疊壓的強烈空間感。在作者的主觀調動下，其復雜的竹林部分與相間的淺色渲染區域、留白相結合，葉片由深到淺，慢慢隱沒在白色背景之中，整個畫面仿佛籠罩在清晨的煙云彌漫之中，細致描繪的茂密竹林富于視覺吸引力，加上極強烈的空間對比，生活中的場景被創作者概括再現于瓷瓶之上。在畫面中加入鵪鶉、紫燕和竹筍的“平安祥和”“紫氣東來”“節節高升”這樣的民俗符號，一方面使得朦朧靜謐的竹林中多了一些更有生活氣息的傳統元素，使得畫面又不過于清冷，形成一種源自生活又高于生活的氛圍。

傳統物質生活對中國陶瓷藝術的產生與完善發展起到了關鍵作用，陶瓷產品不僅擁有著一定的審美功能，還有著生活使用功能，這是與其他藝術存在區別的根本性特征。[3]黃小玲秉承藝術生活化的創作觀念，為傳統陶瓷藝術融入現代生活進行了大量努力，讓今天的陶瓷藝術更親近群眾、貼近生活，從藝術生活化的角度探索陶瓷藝術的發展新路徑。

3.2 形色材飾、整體設計

在陶瓷藝術中，造型、材料和裝飾雖然各有自己獨立的美學內涵，但是它們三者總是相互依存、相互制約而融為一體。陶瓷造型賦于陶瓷藝術形象的圖像氣質，陶瓷材料構成陶瓷藝術形象的肌膚肉質，陶瓷裝飾則造就陶瓷藝術形象的英姿麗質。[4]因此，在陶瓷設計中，只有把器物造型、陶瓷材料和色彩裝飾放在統一的藝術形象的背景下整體考慮，才可望創造出動人心弦的藝術佳品。黃小玲的作品《虞美人》（參見圖3、4）就是這樣，在整體考量造型、材料和裝飾三方面因素的基礎上凝練而成的精品。

圖3 虞美人 2009年

圖4 虞美人 2009年

黃小玲2009年（41歲）創作的釉下五彩瓶《虞美人》可謂是她瓷器中的代表性作品，這個瓷器高61cm，小口、短頸、圓肩、瘦底、圈足，在造型上的靈感來源于宋代的“經瓶”樣式。“經瓶”是一種在宋代陶瓷中常見的瓶式，宋人把在“經宴”上特用的酒瓶稱為“經瓶”，[5]修長優美的造型蘊含一種溫良雋秀的美感，深受文人雅士的喜愛。其從宋朝開始流行，在清代才被稱之為我們今天眾人皆知的“梅瓶”。民國許之衡②在《飲流齋說瓷》中記載“梅瓶口細而項短，肩極寬博，至脛稍狹，折于足則微豐，口徑之小僅與梅之瘦骨相稱，故名梅瓶也”，梅瓶在北宋中晚期后由生活酒器逐漸向陳設賞玩器發展。[6]選用這種高拔而又輕盈不沉悶的典型陳設器型作為其釉下花卉作品的承載體，體現了黃小玲對于瓷器完美陳設效果的追求。為適應現代審美的要求，黃小玲大師所用的梅瓶，在瓶身曲線上，柔化了經典梅瓶的肩部轉折，腹部更加外凸，形成優雅的微圓曲線，飽滿而非夸張，大氣而非高調。材質工藝上，黃小玲的醴泉窯瓷器本身采用了“三燒制”，科學的燒制工藝使得瓷器的胎體較輕，釉面滑潤，玻璃化程度高，澄澈均凈的釉面結合通透輕薄的胎身和高拔輕盈的姿態相互托舉，傳達雍容雅麗的不凡氣度。胎面色彩過渡自然華美，她純熟的“薄施淡染”技藝使得虞美人花朵的表現更加純凈清澈。裝飾方面，《虞美人》作品在位置經營上，結合虞美人本身的生長形態特點，將怒放的花朵部分安排在肩部，圍合瓶口形成視覺焦點區域，含苞待放的小朵虞美人則安置在較低位置，高低錯落。瓷器足部是濃淡虛實相互映襯的虞美人葉片，還有一兩朵虞美人點綴其間，肩部的虞美人和足部的葉片形成兩塊主體顏色。腰部由淡綠莖干和其中泛淡青的留白空間組成，再飾以小朵虞美人。整個瓷器在裝飾上滿而不密，豐盛而又留有喘息空間，虞美人輕盈瘦長的花身形象與優雅的曲線瓶身相得益彰，整體氣息巧妙，切合了虞美人高傲、圣潔的花語。

從整體設計入手，巧妙經營花卉位置，與造型相互映襯，上色手法結合瓷器本身特性，描繪自然植物，達到良好裝飾效果，精準切合植物本身蘊藏的意象，才能造就如《虞美人》這般不可多得的瓷藝精品。從中也可以看出，在黃小玲秉承的這樣一種“形色材飾”（即造型、材料、裝飾）相結合的系統的整體設計觀，不是將瓷器繪畫僅僅作為一個傳統裝飾性的藝術來看待，而是秉承現代綜合的美學理念進行的藝術創造。

3.3 主客融合、立象達意

瓷器繪畫主要是指以毛筆和天然礦物質或人造化合物制成的顏料在瓷胚表面進行描繪，多采用中國繪畫的題材內容、構圖布局、筆墨設色等方式，進行思想情感和精神內涵的表達。[7]可以看出，今天我們所說瓷器繪畫，與傳統的中國繪畫在各個方面都有聯系，所以傳統繪畫中許多理論也可以用來論述瓷繪的藝術特征，魏晉時期哲學家王弼③在《周易略例》 提出了“言、象、意”的辯證關系，“言”是“象”的媒介，“象”是“意”的媒介，[8]可以很好地用以概括黃小玲創作瓷繪所秉承的創作方法論。

觀歷代畫論，以“立象盡意”這一哲學命題衍伸至畫理者并不鮮見，也因而生發出諸多有關繪畫之意象空間的美學理念，而黃小玲在瓷畫創作之中，就盡力將“立象”做到極致。立象首先要做的是“觀物取象”，“觀”是對于外界物象的外表模擬，也就是強調寫生。采訪中黃小玲常常談到考察寫生的重要性。比如要畫好一只牡丹花（參見圖5），不是依靠照片描摹，更重要的是要通過寫生親身體察其結構，觀察花、枝、葉的不同形態以及生長的規律。所以，建立在大量寫生基礎上的黃小玲的陶瓷藝術顯得就比較自然，富有生動之妙，所謂以造化為師者也。“觀物取象”的“取”是在“觀”的基礎上的提煉、概括和創造，[9]黃小玲的寫生并不是一模一樣地將物象從現實世界搬到二維平面，比如她會注意觀察花朵其物象之下隱藏著的內在特性。不同環境下的牡丹，或簡潔規整、或蓬勃狂放，通過角度的選取，造型的變化，元素的取舍，秩序的調整，顏色的渲染等等手法，使得每幅畫面最后都能精準地表現物象之內的意蘊空間（參照圖5所示）。

圖5 國色天香 2019年

“立象”的目的是“達意”，[10]將立象做到極致，是為了傳達其中的意蘊而服務的。黃小玲注意吸取傳統意象，將其運用在其瓷繪創作之中。她的代表作大型瓷板屏風《四季同春》（參見圖5、6），選取春夏秋冬四個季節中的四種花卉進行繪制。考慮到將作為人民大會堂藏品，為了用瓷藝表達對祖國繁榮富強、人民安居樂業的禮贊，作品除了以釉下五彩獨有的“瑪瑙紅”統一花卉基調色彩外，還選取具有濃厚祥瑞意象的花卉進行創作。比如春天選擇牡丹（見圖5），作為國花，凸顯其雍容華貴，作為萬物復蘇之春的代表，盡顯盛世氣象之寓意。夏日的荷花（見圖6），清水池塘中的一抹艷紅，清秀高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如圖7所示，對于夏天荷花的描繪，形象細致寫實，色彩層層暈染，前后荷葉交疊，濃淡深淺好似水霧繚繞其間，畫面上有四朵荷花，一朵最大的荷花立于最前，作怒放之勢，而其后面的一朵呈現半開放姿態，最后面一朵則呈現含苞待放的狀態，兩只紅蜻蜓仿佛被花蕾吸引而來，停留其上。兩個蜻蜓的動態映襯著初放荷花的靜謐之美，一種出于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清新自然之態。在構圖上也為突出待放荷花的這種形象而有意的留白形成了一個視覺焦點，與盛放的荷花比照，加強了這種空間、時間上的并置對比。黃小玲就是在這種過程中，將所謂“立象達意”的功夫落到實處。

圖6 荷瑞乾坤 2019年

黃小玲的作品，是在準確把握“象”的基礎之上，追求超以“象”外、傳情達“意”的結果。“外師造化”強調立象必須根植生活，強調大量的寫生基礎。立象達意，要求“中得心源”，力求主客融合，發揮藝術家的能動作用，通過畫面的刻意編排，物象的概括和意象，“立”精神田園的恬靜之“象”，“達”物象蘊藏的吉祥之“意”。

4 結語

湖南陶瓷產業在一代又一代陶瓷藝人守正之中開拓創新，在陶瓷界打響了自己的品牌，引來八方喝彩。黃小玲的作品在堅守傳統的同時又具有時尚活力，可謂當代醴陵釉下五彩瓷的代表性人物。縱觀她的作品，可以領悟到她強調整體設計、追求貼近生活、注重立象達意的陶瓷創作理念。黃小玲在“薄施淡染”技法的基礎上，營造更加明艷亮麗的畫面表現，加強情感張力，在她的陶瓷藝術中融入田園美感，創新傳統陶瓷審美的藝術視角，促進傳統藝術融入當代大眾生活，使得現代陶瓷在滿足人們使用需求的同時也蘊藏更深厚的精神力量。黃小玲的陶瓷作品，注重以器物造型、陶瓷材料和色彩裝飾等多方位因素的配合來達到強烈的整體美感，并更好地進行物象的內涵表現。黃小玲的瓷藝強調立象達意的藝術內涵，深深植根寫生，糅合物象意蘊，主客情景交融，畫境一如陽春白雪，韻味不拒下里巴人，有雅俗共賞的效果。

探究黃小玲的陶瓷藝術作品特點，使我們更深入地明晰了醴陵瓷藝發展現狀的一個側面。黃小玲的陶瓷藝術實踐，推動了醴陵陶瓷業的蓬勃發展，她的獨特風格使醴陵瓷藝更加豐富多彩，她的設計理念也為我們探討傳統陶瓷的現代發展提供了寶貴的啟示。

注釋

①陳揚龍（1941～2013），湖南醴陵人。中國工藝美術大師，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醴陵釉下五彩瓷燒制技藝”傳承人。

②許之衡（1877～1935），字守白，廣東番禺人。曾畢業于日本明治大學，歷任北京大學國文系教授兼北大研究所國學門導師。

③王弼（226～249年），字輔嗣，山陽高平（今山東省微山縣）人。中國古代經學家、哲學家，魏晉玄學的代表人物及創始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