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變暖，導致咖啡將變成奢侈品

郭瑩

看了專題片關于氣候變暖如何影響農作物，下午去超市時筆者忍不住荒唐地買了10塊巧克力。

專題片說某天，許多工薪階層喝一口咖啡，都會成為奢侈的享受。由于全球變暖，到2050年時，適合種植咖啡的土地面積可能會減少一半；到2080年，咖啡的野生品種預計將會全部滅絕。報道說，坦桑尼亞是咖啡的主要出口國之一，不幸的是過去50年中，該國的咖啡產量已經減少了一半。農學家研究發現在中美洲和巴西，80%的咖啡種植區到2050年時都會變得無法持續。與此同時，氣候變化還有可能對西非的可可種植產生深遠影響，導致高質量的巧克力今后將越來越稀缺，到那時如果你想吃塊巧克力，其價格恐怕會令你望而卻步。尤其對于較為貧困的階層來說，價格上漲將會導致某些食物從他們的飲食中徹底消失，隨著某些農作物大量減產，價格漲幅將會令人乍舌。

巧克力就是全球變暖的受影響食品之一，因為可可豆的種植需要高溫和充足水分，更重要的還有穩定的生長環境。可可樹和咖啡樹一樣對生長環境有很高要求，任何溫度、降雨、土壤質量、陽光或風速的變化都會對其收成產生巨大影響。氣候變化已經迫使印尼和非洲的種植者從種植可可轉向其他作物，如棕櫚樹和橡膠樹。預計40年之后，貢獻了全球可可出口產量三分之二的生產國加納和科特迪瓦，都將面臨平均氣溫上升2度的可能，其直接的后果是，市場上不會再有平價巧克力，屆時巧克力將成為富人的專享。

如果你認為可以改成喝茶來避免“咖啡危機”的話，印度科學家研究發表的報告闡述了氣候變化對茶園的影響，隨著侵犯茶園的季風越來越強烈已經開始影響到茶葉的口味，品茶的人也許已經發現，茶水味道越來越淡了。就連海洋魚類也是氣候變暖的受害者，魚們變得越來越小了，部分原因是海洋變暖導致氧氣含量下降，海水吸收二氧化碳然后酸化，導致貝類越發地難以生長。赤裸裸的證據已經出現：全球捕魚量目前已下降5%，北海漁民的收成已經下降了三分之一。早在1990年代中期，紐芬蘭海域的鱈魚資源枯竭曾促使歐盟決定采取必要行動，他們把在愛爾蘭海的捕撈量減少到兩千噸，并削減了在蘇格蘭北海和西海岸海域內的鱈魚和其它白肉魚的捕撈量。到了1999年時，歐盟國家的漁業部長們召開的年會上決定再次大幅度削減捕撈限額，以維持魚類的物種和繁衍，當年歐盟領導人的決定是平均減少捕撈限額40%。有關魚類捕撈限額的年會一向令歐盟各國部長和產業領導人頭痛不已，因為不僅會議常常開到深夜，而且會議的決議又總使漁民們極不開心，漁業部長們需要解決的是，怎樣平衡科學家有關魚類數量劇減的警告和來自捕魚業者的生意壓力，據科學證據顯示，在一些區域有好幾種魚已經瀕臨滅絕。

1999年的那次歐盟漁業會議上，有關削減在比斯開灣捕撈鳳尾魚的爭論引起拉鋸戰，終于使法國漁業部長不耐煩而離開談判桌回屋睡覺，結果會談進行了十七個小時。那次會議的焦點集中在歐盟水域內鱈魚數量的劇減現象上，最終歐盟決定再次削減丹麥漁民在夏季對鰻魚的捕撈量，且規定，在愛爾蘭海峽捕魚的英國和愛爾蘭漁民將只允許保留：在捕撈其他魚類的時候無意捕到的鱈魚。當年，削減捕撈額度曾引起漁民的普遍憤怒，漁民團體的領導人抗議說，這將會嚴重打擊他們的生意，從而導致魚類的價格大幅度提高。筆者住在英國北海岸邊，1990年代初期時，我們常清早趕到碼頭迎接漁船靠岸，20多年來歐盟海產品數量及價格的變化，筆者一點一滴地有著切身體會。

土豆在地表以下生長，也因此成為越來越頻繁的干旱的受害者。英國媒體報道，2018年夏天的高溫酷熱，導致土豆減產四分之一。葡萄產業也未能幸免，在法國西南部，擁有600年歷史的白蘭地行業處于危機：不斷上升的氣溫導致葡萄變得太甜，生產商們正瘋狂地尋找合適的替代品，他們每年花費數十萬歐元進行研究，但迄今收效甚微。在英國蘇格蘭，威士忌制造商也遇到了麻煩，全球變暖導致干旱，淡水供應減少，去年夏天，許多蘇格蘭威士忌酒廠被迫關閉。氣象學家警告，極端天氣正變得越來越頻繁，英國氣象局數據顯示，與工業時代前相比，不列顛群島出現干旱炎熱夏天的可能性增加了30倍。2019年夏天，位于英格蘭東北部的紐卡斯爾，夜間由于酷熱許多人不得不開窗睡覺。英格蘭東北部人家向來沒有空調，那個夏季風扇銷量徒增，實際上以往英格蘭北部被形容為沒有真正的夏季，我們6月至8月的傍晚都得穿皮衣御寒，夜晚蓋羽絨被睡覺，因為即使7月份，夜晚10點鐘時的氣溫也只有12-14攝氏度左右。科學家說，英國和愛爾蘭現在每隔八年就會經歷一次極端的夏季。其他許多國家也有類似情況，比如，最近幾年南歐夏季時的酷熱，許多孩子跳進羅馬街頭古雕塑噴泉降署的視頻熱傳。

同樣的問題也困擾著從捷克到美國的啤酒生產商，他們面臨水資源短缺和干旱導致農作物歉收的雙重打擊?！罢w而言，超過30攝氏度的氣溫對農作物來說都很糟糕。”哥倫比亞大學國際和公共事務副教授沃爾夫拉姆·施倫克爾如是說。他和一位同事基于美國的玉米和大豆進行的統計學研究顯示，一旦氣溫超過30攝氏度，產量就會急劇下降。施倫克爾表示，作為全世界最大的玉米和大豆生產國，美國的農場必須向北方遷移，但最終的產量仍會降低，原因是艾奧瓦州北部的土壤質量下降——這是冰川擴張期遺留下來的問題。針對印度小麥和亞洲玉米等其他作物進行的研究也發現，一旦超過某個溫度數值，產量就會大幅下滑。施倫克爾說：“所有研究結論都有一個共同點：盡管具體幅度取決于農作物的種類，但極熱環境的確對農作物生長極為不利。如果對本世紀末的預測正確，我認為美國的很多農業區都將遭受重挫。在目前的環境下，全世界約有4%的農田每年都會經歷干旱，到本世紀末，這一比例大約會增加到18%。” 另外的研究表明，園藝類作物——籠統來說，就是除了主要農作物之外的其他所有作物，受到的影響最為嚴重，主要是因為它們的種植地往往局限在較小的范圍內。氣候變化還有可能引發另外一個問題：它導致我們對大宗農產品的依賴度加強。小麥、大豆、玉米和稻米目前為人類提供了75%的熱量，有的是直接供給，有的則是通過為動物提供飼料實現間接供給，過去50年間，全世界的膳食標準化程度越來越高，導致全球食物的相似度較1961年時高出了36%。

英國科學家認為，如果全球氣候升溫3攝氏度，澳大利亞發生的大火將會成為新常態。英國氣象局哈德利中心的教授貝茨說：“我們看到了未來全球平均升溫3攝氏度后世界的樣子?！弊匀粴夂蚴乔安痪冒拇罄麃喆蠡鸬恼T因，但研究人員也認為，人類活動導致的升溫也負有責任，2019年，是澳大利亞有記錄以來最溫暖、最干旱的一年。英國研究人員對氣候變化在世界范圍內發生自然火災的影響進行了分析，研究團隊審閱所有研究論文后發現，氣候變化與火災天氣的頻率或嚴重性之間有關系。即：高溫、低濕度、低降雨和大風等因素合在一起，導致了火災風險上升。英國東英吉利大學的瓊斯博士說：“已審核的57篇論文清楚地表明，人為導致的變暖已造成全球范圍內火災天氣的頻率和嚴重性增加，也增大了火災發生的危險。在美國西部和加拿大、南歐、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以及亞馬遜雨林等地區都已經看到這種情況。人為變暖也在西伯利亞和澳大利亞等其他地區增加了火災風險。” 為此，研究團隊指出，澳大利亞現在的溫度比前工業化時期的全球平均溫度高出約1.4攝氏度。

從1850年代到現在，全球氣溫升高了大約1攝氏度?，F在各國政府在限制二氧化碳排放，其目標是到本世紀末，全球氣溫升高不超過3攝氏度。參與評估的科學家表示：“野火和熱浪正在讓人們目睹全球變暖的信號。這些影響是我們看到的全球氣候升溫1攝氏度的結果。如果我們不采取行動穩定全球氣候，這種影響就會越來越嚴重。為了穩定全球氣候，還需要將二氧化碳和其他長期存在的溫室氣體的排放降為零。如果不這樣做，我們將受到更嚴重的影響：那就是，澳大利亞的情況不只是新常態，而是向更糟后果的一個過渡。”

顯然，氣候變暖將帶來的災難性后果，不是本女可笑地每天囤10塊巧克力能應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