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起倫
當我歌頌長沙正月初二的濃霧
濃霧已經(jīng)散去,我站在陽光明媚的
瀏陽河堤斜坡。當我歌頌愛情
其實不過是看見青草與苔蘚
由此想象春天的樣子
如果你看見我,我想說,這是我影子
真實的我什么也沒說
我始終緘默。內(nèi)心淡淡不安的懷鄉(xiāng)歌
一直不曾吟唱出。我說我是枝頭寒蟬
放棄更廣遠的季節(jié),只抱緊懷念與孤傲
我信服勒內(nèi)·夏爾,服從并不存在的神
才能巧妙抵達事物存在的深處
譬如果核內(nèi)部柔軟的舌頭,巖逢那道黑暗
像最強悍的閃電,或者深邃的想象力
我想,我最終能夠遇見真實的自己
最佳途徑
昨夜夢里,我命令一個慣用暴力的
好人,為和平世界站崗
今晨陽光明媚。我坐在玻璃房子寫詩
星光墜入的愛河,被百花和垂柳簇擁
兩岸游人如織。我的安靜引來誤解
春風笑我愚鈍——
“見到青草,那頭老水牛都全身長滿嘴巴。
你個呆子,到了春天,還自我設限?”
我不屑辯解。等閑哪知道,我放飛的詩思
早已超越季節(jié)顯而易見的期待
你看蝴蝶翩飛,最大的樂趣
不是與花朵之間靈魂和身體的交融練習
是意外發(fā)現(xiàn)花蕊中千鈞一發(fā)的險境
她說曲徑通幽,被童話帶動的情節(jié)
是通往愛情的最佳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