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映宇

本屆上影節金爵獎主競賽單元評委馬可·穆勒、陳哲藝、周冬雨、黃建新、娜塔莎·德維萊耶、鄧超、馬提亞斯·德爾甫(從左至右)集體亮相。
“國際范”一直是上海國際電影節的追求——作為中國唯一的A類電影節,上海國際電影節歷來展映影片豐富、海外嘉賓云集。
今年雖然由于疫情原因未能邀請更多國際電影人到場,但金爵獎主競賽單元國際評委陣容中依然有意大利電影史學家馬可·穆勒、新加坡導演陳哲藝、比利時攝影師馬提亞斯·德爾甫、法國制片人娜塔莎·德維萊耶4位。
同時,上海電影節共收到來自113個國家和地區報名影片4443部,作品數量比2020年增加了750部,比2019年增加了479部,為歷屆最高。展映的400多部影片中,世界首映73部,亞洲首映89部,上海電影節真的是越來越“國際范”了。
上海國際電影節金爵獎主競賽單元一直備受電影業內人士和專業影迷關注,今年的金爵獎主競賽單元評委會由7 位評委組成,中國導演黃建新任評委會主席。在這7位評委中,有4位外國電影人,其中,意大利電影人馬可·穆勒是中國電影人的老朋友了。
1974年,出于對中國這個神秘東方古國的向往,馬可·穆勒來到中國打算研究人類學,但由于聯系的中國社會科學院已終止了這一學科,他最終輾轉來到遼寧大學研究群眾文藝。馬可·穆勒畢業后在北京遇到了杜阿梅并與她結婚。這段時間里,他還結識了在北京電影學院學習的中國第五代電影人。之后到南京大學做訪問學者,1977年6月,馬可·穆勒在學校的露天電影場看到了謝晉導演的《紅色娘子軍》,從此便真正愛上了謝晉導演和中國電影。
回意大利后,馬可·穆勒放棄了原先的音樂教育工作,開始專心研究電影。1979年,他在都靈獨立創辦了“電的影子”電影節,第一次把中國電影大規模地呈現在國際領域。之后他又擔任了柏沙盧電影節、鹿特丹電影節主席。他在柏沙盧電影節安排了“亞洲電影面面觀”單元,組織專題放映中國香港電影。1986年,馬可·穆勒引起了威尼斯電影節的注意,他們請馬可專門負責亞洲的選片工作。從此,他擔任該電影節選片委員會的亞洲區選片工作長達18年之久。上任第一年,他就將凌子風導演的《原野》送到了威尼斯電影節,這也是中國大陸第一部參加世界四大電影節的影片。他還將陳凱歌導演的《黃土地》介紹到洛迦諾電影節,甚至最后電影獲得銀豹獎,也是由他代為上臺領獎。第一部在威尼斯電影節獲獎的中國大陸電影、張藝謀導演的《大紅燈籠高高掛》同樣也是由他推薦的。
他現在對中國電影的最大感受是多樣化越來越大。他說:“我現在是上海大學的教授,也是上海大學電影藝術中心的總監,學校給我一個任務,看31部上海市各個學校的電影學院的畢業生作品。我就感覺到他們所探索的形象,他們要達到的地平線非常豐富、非常有多元化的,‘有多元化的意思是有純的藝術片,但是也有類型片。年輕觀眾、文青觀眾包容了中國電影,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豐富的藝術片、主旋律影片和類型片,澎湃著前進。”
新加坡導演、編劇、制片人陳哲藝既是主競賽單元評委,又是短片單元評委會主席。他曾憑借處女作《爸媽不在家》榮獲第66屆戛納電影節“金攝影機獎”,成為新加坡影史第一人。陳哲藝自己在拍攝長片前,曾拍了10年短片。他說:“我自己非常熱愛拍攝短片,年輕導演可以通過短片積累經驗,打好基本功。哪怕是跟演員溝通,場面調度等經驗,我都是通過10年拍攝短片慢慢積累的。”
此次上海國際電影節將集中展映陳哲藝7部早期短片作品。“我很感謝上海電影節,”陳哲藝說,“今年會放我7部早期的短片,第一部甚至是我19歲拍的一部作品,而且今年也會放一部從來沒有發布過的作品,2009年在英國皇家電影學院拍的一部作品。我真的覺得其實拍長片跟拍短片最大的不同是短片就像跑100米,你跟我都可以跑,看多快多慢,但是長片真的像馬拉松,你必須要訓練好,你必須不只是有定力,你要有那個體力,你要有那個功夫,才真的可以跑完馬拉松。拍長片真的太難了。”
今年的金爵獎主競賽單元評委會由7位評委組成,中國導演黃建新任評委會主席。在這7位評委中,有4位外國電影人,其中,意大利電影人馬可·穆勒是中國電影人的老朋友了。
相對電影長片,短片需要在更短的時間內吸引觀眾、快速高效地抓住觀眾的眼球。短片評委會評委、荷蘭攝影師基斯·范·奧斯特魯姆說:“對于影片拍攝來說,所有的電影可能都是一樣的,需要很好的故事,但是對于短片來說要在第一時間抓住觀眾的眼球,吸引觀眾的注意力,尤為重要。每個導演都是從拍短片開始的,對于培養一個成功的導演來講,拍攝電影短片是非常重要的環節。”

泰國第一位獲得金棕櫚獎的導演阿彼察邦·韋拉斯哈。
6月12日的晚上,上海銀星皇冠假日酒店2樓金爵廳迎來了兩位重量級的嘉賓。一位是大家熟悉的中國導演賈樟柯;另一位,則是泰國第一位獲得金棕櫚獎的導演阿彼察邦·韋拉斯哈,他曾經憑借《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入圍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并摘得最佳影片獎,而他的最新電影《記憶》則剛剛入圍了今年戛納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兩位導演以線上連線的方式隔空對談。
阿彼察邦在泰國東北部一個名叫孔敬的城市長大,四五十年來,他在孔敬度過的時光一直牢記在心。他說:“這么多年我一直常常回想我的少年時光,當年我和父母都住在醫院的大院,因為我父母都是醫生,所以我的家安在醫院里面,醫院就是我的游樂場,因此我對醫院這個地方產生了很強的依戀感,不但依戀這個空間,還依戀醫院的氣味——藥物和消毒水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