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倡議下職業院校海外辦學的實踐與思考

胡克滿 梁律 胡海燕

摘 ?要： 以寧波職業技術學院海外辦學實踐為例，研究教育部關于國際化建設的相關文件精神，梳理了高等職業教育海外辦學的推進歷程及海外辦學的實踐，分析了當前海外辦學的現狀，著力剖析了海外辦學過程中存在的困境，有針對性地提出了職業院校海外辦學的策略，也為職業院校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海外辦學提供借鑒。

關鍵詞： 一帶一路; 海外辦學; 職業教育

中圖分類號： G710 ? ? ? ? ?文獻標志碼： A ? ? ? ? ?文章編號： 1671-2153（2021）02-0001-04

黨中央、國務院高度重視職業教育發展，國際化發展也是職業院校培養國際化人才和擴大國際影響力的必由之路。2016年教育部印發了《推進共建“一帶一路”教育行動》（教外〔2016〕46號），強調提出為共建“一帶一路”提供人才支撐。2019年國務院印發了《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國發〔2019〕4號）（簡稱“職教20條”），指出建設50所高水平高等職業學校和150個骨干專業（群），教育部、財政部公布《中國特色高水平高職學校和專業建設計劃建設單位名單》（教職成函〔2019〕14號）文件中，共56所高水平高等職業學校和141個骨干專業（群）被列為建設單位。對被列為“雙高計劃”院校提出“當地離不開、業內都認同、國際可交流[1]”建設要求。2020年教育部等九部門印發的《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2020—2023年）》（教職成〔2020〕7號）（以下簡稱《行動計劃》）明確指出“實施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行動”，支持職業學校到國（境）外辦學。“一帶一路”倡議下在海外辦學培養當地本土人才，提升國際化辦學水平，提高職業院校的國際競爭力，擴大國際影響力，是“雙高計劃”院校的戰略和使命，也是我國職業院校國際化建設道路的機遇與挑戰。

寧波職業技術學院在“一帶一路”倡議下，率先抓住機遇在非洲貝寧與CERCO學院共建中非（貝寧）職業技術教育學院，為中西非當地培養技術技能人才，增強中非文化交流，主動服務當地中資企業，“疫情”常態下如何開展正常教學等方面，探索出了一條可為國內兄弟院校借鑒的海外辦學經驗和范式。

一、職業院校海外辦學現狀分析

2020年12月8日，教育部舉行新聞發布會，介紹“十三五”期間職業教育改革發展情況。教育部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司長陳子季在會上表示，目前與70多個國家和國際組織建立了穩定聯系，有400余所高職院校與國外辦學機構開展合作辦學，成立海外獨立舉辦的第一所高職院校“中國—贊比亞職業技術學院”[2]。其中400余所高職院校與海外開展了不同形式的合作辦學，采用不同的模式在海外開設辦學點。從與海外合作辦學分布來看，涵蓋了亞洲（東南亞和中東）、非洲、南美洲、北美洲、大洋洲、歐洲等，其中主要集中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比如東南亞國家柬埔寨、緬甸、泰國、馬來西亞、斯里蘭卡、東帝汶、老撾，非洲的肯尼亞、也門、貝寧等國家。在海外辦學的職業院校中，“雙高計劃”院校和位于山東、浙江、廣東、江蘇等沿海地區的職業院校相對集中。高職院校在海外辦學的形式多樣，例如寧波職業技術學院與非洲貝寧CERCO學院聯合共建中非（貝寧）職業技術教育學院，貝方負責招生和日常管理，中方負責核心課程的授課及頒發文憑;天津渤海職業技術學院在泰國開設“魯班工作坊”[3];無錫商業職業技術學院在柬埔寨建立西港特區培訓中心，學校和企業共同“走出去”模式[4];廣州涉外經濟職業技術學院在海外開設分校等不同形式[5]。近幾年，隨著中國職業技術教育的發展，在“一帶一路”大背景下，職業教育在海外辦學積極性也越來越高，不斷開拓創新，辦學的形式更加多樣化，預計未來的發展將持續增長。

二、海外辦學實踐與模式探索

寧波職業技術學院（以下簡稱寧職院）是開展海外辦學最早的高職院校之一，2015年起選派教師赴非洲貝寧開始授課，為當地院校CERCO學院的學生傳授物流和電子技術。并與CERCO學院建立了長期的合作關系，每年選派教師赴非洲貝寧進行核心課程授課。通過雙方的共同努力，2016年在非洲貝寧成立了中非（貝寧）職業技術教育學院，其標志著寧職院與CERCO學院的合作全面展開。2018年寧職院依托中非（貝寧）職業技術教育學院在非洲貝寧正式招收學歷生。招收的學生將在教育廳進行注冊備案，學生通過按照教學計劃完成課程學習，不僅獲得CERCO學院的文憑，還可以獲得寧職院頒發的高職文憑。

（一）依托多方力量，扎根海外辦學

職業教育與普通高等教育在海外辦學面臨的挑戰更加緊迫，承擔更大的壓力，僅憑借學校單一力量，在海外辦學很難順利開展，因此需要依托多方力量，開拓海外辦學局面。通過“政府、學校和企業”等多方面力量共同推進，以達到理想的辦學效果。

1. 依托雙方政府的政策支持，理順辦學思路

無論是中方政府還是外方政府，政府的政策支持是職業教育開展海外辦學的基本前提條件。職業院校在海外辦學應積極爭取贏得當地中國駐外大使館的支持，通過駐外大使館可以準確地獲得當地的法律規章制度、工作環境、海外辦學的政策、當地的經濟情況和技術技能人才的需求情況等。通過與外方政府的聯系，積極爭取贏得外方政府的認可，分析當地的辦學政策，力爭取得更多的政策支持，同時理順辦學思路，避免或少走海外辦學彎路，這些都可以幫助職業院校海外辦學順利開展。

2. 依托合作院校，培育本土化人才

無論是哪種合作辦學方式，都離不開當地合作院校的支持。合作院校的參與程度，從某種意義上決定著海外辦學深度和廣度。由于職業院校初次探索海外辦學，缺乏有效的可借鑒的經驗，因此通過當地的合作院校共同探索合作辦學是一種有效的途徑之一。依托當地院校的軟硬件資源，發揮我國職業教育的優勢與特長，彌補當地技術技能訓練不足的特點，提供符合當地人才需求的人才培養方案，共同培育本土化人才。

3. 依托外方中資企業，提升國際影響力

職業教育海外辦學的人才培養質量，同樣是海外辦學的生命線，人才培養質量評價標準之一就是接受我國職業教育專門訓練后的學生畢業就業情況。充分依托當地的中資企業，有計劃為當地中資企業培養人才，開展技術技能培訓。打造外方中資企業成為職業教育海外辦學的主要技術技能培訓和崗位重要實習基地。通過較高的就業率，不斷提升職業教育在海外辦學國際影響力。

（二）深化校企合作，實現海外共贏

職業教育海外辦學開拓過程中，企業的參與賦予職業教育更多活力和生命力。在“一帶一路”背景下，隨著職業教育海外辦學的不斷深入，國內企業“走出去”愿望不斷增強，充分利用職業教育海外辦學的經驗，對當地政治、經濟和人才需求等方面的信息與企業建立信息平臺。企業在“走出去”的過程中，需要大量的技術技能人才，職業院校通過海外辦學為“走出去”的企業培養人才。企業為海外辦學點提供就業崗位，海外辦學點為企業提供緊缺人才，實現海外共贏。

（三）創新教育改革，探索海外育人模式

職業院校海外辦學模式與國內的辦學模式相差甚大，海外辦學與普通高校不同，重點發揮職業教育的優勢，突出職業教育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特點，向當地社會輸送高質量的技術技能人才，強化本土化人才的育人過程。以寧職院海外辦學點中非（貝寧）職業技術教育學院為例，其海外辦學招生對象為貝寧的本科生，因此其人才培養方案與人才培養規格都與本部有很大的差異。為了更加適應當地的人才需求，人才培養要更寬口徑，涉及知識面更加廣泛，積極探索開創新的教育模式，課程采用“核心+模塊，中貝共育模式”。其中專業核心課程由中方承擔，其他模塊化課程由貝方院校負責開設。堅持核心課程培養專業的核心能力由中方授課，受新冠疫情影響，積極探索開展“線上授課”方式。

三、海外辦學的困境

寧職院等一批職業院校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海外辦學實踐中取得了一定的辦學經驗和成效，但是目前仍然面臨著諸多的海外辦學困難：缺乏有力的政策制度扶持，缺乏充裕的海外辦學經費，缺乏海外辦學質量評價等，導致了職業院校在海外辦學開展中深度不夠。

（一）缺乏制度頂層設計

在“一帶一路”的背景下，職業院校的國際化進程大幅度提升，而目前有關“海外辦學”的相關政策甚少，職業院校可參照的海外辦學經驗也很少，目前可以參考的文件為《高等學校境外辦學暫行管理辦法》（2002年12月31日教育部令第15號發布），面對當前職業院校的海外辦學的范圍、軟硬條件、審批程序等內容沒有詳細的指導意見。教育主管部門對于海外辦學的職業院校也缺乏相應的鼓勵政策。各職業院校海外辦學處于“摸著石頭過河”邊辦學邊總結經驗邊反思邊改進狀態，頂層設計制度的缺乏在很大程度上制約了職業院校的海外辦學發展。

（二）中外法律法規和文化的差異較大

海外辦學要想有更大的發展空間和突破，熟悉中外兩國的法律法規和文化是至關重要的。在實際海外辦學過程中，由于缺乏對當地法律的系統了解，不熟悉當地的文化習俗，在海外辦學過程中受到制約。當地政府對中方海外辦學的相關管理制度、工作流程和辦事風格等方面都會影響海外辦學的開展。另外，涉及到海外人員的管理，尤其是聘用當地人員，由于文化的差異，雙方的合作過程中也會存在一定的溝通交流不充分等現象。

（三）缺乏支撐可持續發展的辦學經費

根據調查，目前在海外辦學的國內多所職業院校，其海外辦學經費都面臨著嚴峻的挑戰。海外辦學需要有更多的經費支持，目前還沒有見到關于海外招生生源經費補貼的報道。以中非（貝寧）職業技術教育學院為例，貝寧屬于非洲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學員的學費收取存在著不穩定的因素，大部分學生通過邊工作邊讀書形式，學生因學費問題而輟學時有發生。職業院校自身的發展同樣需要很大的經費支撐，目前對海外辦學的投入更多的是“量力而行”，因此海外辦學未來有更大的發展空間，支撐可持續發展的辦學經費問題亟待解決。

（四）缺乏系統的辦學質量評價體系

職業院校在海外辦學點開設學歷教育、短期技術技能培訓，尚未具備有效的海外辦學質量評價體系，從辦學定位、招生就業、人才培養過程管理、師資隊伍建設等方面沒有形成系統化的辦學質量評價體系。“一帶一路”國家之間職業教育不盡相同，很難適用現有的辦學質量評價體系評價。應盡快構建符合當地發展需要的辦學質量評價體系，促進海外辦學規范化、制度化、科學化發展。

四、海外辦學對策研究

面對上述的海外辦學困境，有關部門和職業院校共同做好系統化的頂層設計、加強溝通與交流、開拓多元經費來源、強化質量保障體系等，促使職業院校海外辦學可持續發展。

（一）系統化的頂層設計，推動制度建設

職業院校海外辦學近幾年的探索，已經積累了部分經驗。職業院校在海外辦學過程中邊克服困難，邊探索海外辦學道路。職業院校參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海外辦學積極性高，重點開展技術技能人才的培養，也符合當地社會對人才的需求，同時也積極呼吁有關部門加強政策指導，做好系統化頂層設計，促使職業院校海外辦學政策有保障，海外辦學更加有序開展[6]。

（二）加強溝通與交流，提升文化互信

職業院校海外辦學需要加強與當地政府部門的溝通，及時且充分地研究當地的相關規章制度與政策，有利于實現海外辦學目標。加強與駐外中國大使館聯系，在海外辦學過程中遇到難解的問題，可以積極尋求駐外中國大使館的幫助。加強與合作院校之間的交流，形成師生定期交流機制，促成兩國師生相互派遣交流項目。如果有條件積極與當地孔子學院形成互動，依托孔子學院的辦學條件和師資力量開展海外辦學點的文化交流活動，提升文化互信。

（三）開拓多元經費來源，打造海外辦學強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