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軍
“獵豹可能是貓科猛獸里,對人類最友好的一種了,許多時候它們對人類還格外好奇呢。”尼雷恩先生插話道。
“小獵豹可愛嗎?”我問。
“獵豹幼崽是非洲大草原上最可愛的動物幼崽。”塞魯巴笑瞇瞇地說。
塞魯巴說:“獵豹幼崽就像一個毛絨玩具,超級呆萌可愛。它們的背部還有一圈蓬松的長毛,像是披了一件毛斗篷。這些長毛帶有隱蔽作用,兩三個月的時候才會開始脫落……”我聽得入神,盼著我們的幼崽幼兒園能來一只獵豹幼崽,但這意味著母獵豹發生了不幸。我的內心好矛盾啊。
“我們能看見小獵豹嗎?”詹妮問。
“獵豹沒有固定發情期,全年都可以繁殖,所以運氣好的話,就能看到。”尼雷恩先生笑著解釋。
我們的興致被徹底調動起來,纏著塞魯巴繼續講下去。
“有一回我們的車在路上拋錨,無法按計劃到達宿營地,只好就地宿營。附近有一大片金合歡樹林,在這樣的地方宿營非常危險,因為獅群很可能在樹林里伏擊水牛群,花豹也可能躲在樹上隨時一躍而下偷襲從樹下經過的毫無防備的動物。”
塞魯巴的第二個故事,一開始就充滿了緊張的氣氛,我和詹妮緊盯著他的嘴巴,安靜地聽著。
“我們一邊抓緊修車,希望能早點修好離開,一邊趁著太陽還沒有落下去,到樹林里盡量多地撿拾些干柴。野生動物很害怕火光,如果我們不得不原地宿營,那么徹夜不熄的火光是唯一能讓它們不敢靠近的‘武器’。”
“夜幕降臨后,曠野里傳來各種可怕的聲音,有獅子低沉的吼聲,斑鬣狗呼喚同伴的叫聲,斑馬群的嘶鳴……”
塞魯巴繪聲繪色的講述,讓我和詹妮宛若身臨其境,我們倆的身體越靠越近,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晚上氣溫很低,我們靠著火堆烤火,吃東西,喝茶,聊天。夜深了,我們都努力抵御陣陣襲來的睡意,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因為在荒野里睡覺,實在是件極度危險的事。最后我們都熬不住了,進入車里靠在車座上沉沉睡去。車窗多少給了我們一些安全感。”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同伴推醒了,他低聲叫我聽,說車外面有奇怪的聲音……”
聽到這兒我再也忍不住了,緊張地問:“是獅子來了嗎?”
“不是。”塞魯巴很干脆地搖頭,“要是獅子,它們會悄無聲息地靠近,然后發動突然襲擊。我被推醒后,心里一激靈,忙側耳傾聽,‘嘩啦啦——嘩啦啦——’聲音時斷時續,像是在挖土。”

“是貓鼬嗎?要不就是蜜獾?”詹妮只知道這兩種動物會挖洞。
“不是。”塞魯巴還是搖頭,“貓鼬白天活動,晚上可不會出來。蜜獾雖然晚上也活動,但它們挖洞可鬧不出這么大的動靜。”
奇怪!那會是什么動物大晚上在挖洞呢?我和詹妮大眼瞪小眼,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是什么動物。
“我想起撿柴時,看到附近有一些高大的白蟻丘,心安穩下來——一定是土豚在挖掘白蟻丘。”
土豚?這種動物我第一次聽說。我饒有興趣地聽著。
“你們見過土豚嗎?”塞魯巴問。
我和詹妮一起搖頭。
“那你們知道土豚最主要的食物是什么嗎?”塞魯巴又問。
“白蟻。”我和詹妮異口同聲地回答。這個問題的答案太顯而易見了。
“正確。土豚也叫非洲食蟻獸,它們體長一米多,嘴巴像豬,長著一對扇風耳,白天躲在洞里睡覺,晚上就出來四處尋找白蟻吃。”
“白蟻丘不僅高,而且像水泥一樣堅固,拿刀用力砍一下,只能留下一道淺淡的印痕。土豚長十多厘米的利爪,卻是白蟻丘的克星——這也是它為什么鬧出這么大動靜的原因。挖掘開白蟻丘后,土豚伸出細長而布滿黏液的舌頭,黏食四散奔逃的白蟻。土豚的食量很大,一夜可以吃掉五萬只白蟻。”
聞此,我的眼睛瞪得像銅鈴那么大,土豚可真是驚到我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