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對中國影史的窺探和記錄

白玉丹　　陳博

在新時代語境中，紀錄片《演員》是中國首部探討演員德藝的電影。影片以“新中國二十二大電影明星”為切入點，這些“明星”是文藝工作者、人民藝術家，當然他們有著最質樸的稱謂：演員。影片歷時五年、以多種形式進行記錄，講述于藍、秦怡、田華、于洋、王曉棠、金迪、謝芳、祝希娟等老一輩電影表演藝術家的從影經歷和藝術成就，深層次挖掘他們對于演員這一職業超過半個世紀的感悟和思考，并以他們塑造的經典電影形象向百年中國電影致敬。

2021年9月25日晚，北京國際電影節·第28屆大學生電影節珠海湖畔影人沙龍創作談在北京師范大學珠海校區南國劇場盛大舉行。在當晚舉辦“湖畔影人沙龍”中，紀錄片《演員》的導演潘奕霖與策劃胡駿在影片映后與現場觀眾分享創作心得，致敬中國電影史與影視創作者、藝術家，與觀眾一同探討演員的真正品格。同時，針對現場同學的提問，嘉賓們詳細介紹了影片的選題、剪輯、宣發等實操性問題，在多方面為同學們答疑解惑。

一、記錄與傳承

作為首部探討演員德藝的電影，《演員》是對中國電影史的一種窺探和記錄，是一種記錄與傳承，是對于“演員”這一職業超過半個世紀的感悟和思考。導演潘奕霖講到，影片的拍攝初衷是通過對國寶級的電影藝術家口述史的記錄，去展現藝術家的珍貴品格。關于何為演員，飾演“吳瓊花”的祝希娟曾說：“清清白白地做人，認認真真地演戲，這恐怕就是我們這一代演員的座右銘。”正如祝老師所言，《演員》這部影片中呈現出來的也是老一輩藝術家們的行為準則：清清白白地做人，認認真真地演戲。

《演員》拍攝歷時五年，在海量的素材中，在拍攝和剪輯過程中，慢慢地梳理出中國電影的歷史，理清了中國電影史的脈絡，選取在世的“新中國二十二大電影明星”，聚焦我國最具代表性的兩代電影表演藝術家，真實記錄其演藝生涯、心路歷程、藝術追求與銀幕成就，借助“演員是什么”到“人生是什么”的點滴記錄，向中國電影和電影人致敬。

二、敬畏與突破

敬畏的是職業道德，是藝術信仰。關于演員職業敬畏感，導演潘奕霖說道：“如果你決定成為一名演員，從事這個領域的表演者，你要對職業有一種敬畏感。我覺得職業的敬畏感是一個很重要的很基本的事情，不然大家會唾棄你的。你不尊重你的工作，如果真的只圖錢或者名利，其實很快就會被淹沒。正如杜希珍老師說，作為表演系的學生，戲劇學院的第一課首先學的是演員的道德，這些東西是具有時代的痕跡。每個人都年輕過，但是老去的時候依然葆有的那種精氣神是很難得的，這是老一輩藝術家的純粹，是留給我們的寶貴財富。”

一名真正的演員要有對職業的敬畏感，想要演好角色最重要的是體驗生活。導演潘奕霖認為體驗生活是在接觸到一個角色，參加一個影片的拍攝時最重要的一個方面，《演員》把老藝術家們為塑造形象而體驗生活這個環節完整真實地呈現出來了。沙龍中潘奕霖說道：“對于過去那個時代，老一輩演員體驗生活是他們在接觸到一個角色，參加一個影片的拍攝，最重要的一個方面，我們是把這個完整和真實地呈現了。其實現在我們也會發現優秀的演員他也要去體驗，包括鞏俐為了演郎平，她也要去排球隊。我覺得什么樣的人是演員？演員是一個職業，要有自己的一種敬畏感，有的流量明星或者有一些大家臉熟，但是演技并不是特別出類拔萃的明星，并不愿意去體驗生活，更好的還原他所演的角色本身。這也是我們偏離的一個原因，所以什么樣的人能真正被稱為演員？如果頭發都不愿意剪，臺詞都不愿意講，還真的是挺讓人擔心，讓人質疑是不是一名真正的演員。”

作為紀錄電影《演員》的拍攝，同樣是記錄真實，還原生活。在影片拍攝中，導演堅守的一條準則便是不打擾被攝者的生活。導演潘奕霖回憶拍攝秦怡老師的情景時說到，沒有為了紀錄片刻意去打擾秦老師的休息和治療，而是一次次地往上海跑，去醫院探望秦老師，最后在朋友的幫助下終于得到了寶貴的影視資料。

三、交流與共情

在整個沙龍中，觀眾們踴躍提問，嘉賓們耐心解答，在交流中激發新思維，在共情中感受電影藝術魅力。觀眾們在觀看影片《演員》后動情落淚，表示非常希望帶著自己的父母去影院中觀看。策劃胡駿講到，影片命名為《演員》，是關于時光的問題，關乎歲月的故事，是對演員這個職業的展望和期待，更是希望年輕人能夠去理解老一輩的精神，看懂《演員》這部紀錄片，從中有點滴啟發。

其中，導演潘奕霖對老一輩演員對于藝術的追求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同時也肯定了當下一些優秀青年演員，并指出如果要拍《演員2》，會將攝像機對準當下青年群體中的優秀演員。導演潘奕霖說：“我們未來如果要拍《演員2》的話，我真的是想把焦點對準當下，對準我們現在電影市場上的優秀演員，而不是明星。我們這一輩也有非常棒的演員，我們也很棒，我們也是很敬業的，或者說我們從前輩的手中會有傳承。我覺得現在也有特別棒的孩子。今年在上海戲劇學院的開學典禮上，有個學生說了一段話，我很認同，他說當你們來到學院學表演的時候，你不要只想做明星，不要只想出名，你要想到你是想做一個藝術家，要成為一名真正的演員。”

本次沙龍中導演潘奕霖在講述拍攝過程的時候動情落淚，表示在跟北師大學子的交流中，感受到了大家濃厚的熱情，并表示在本次交流中如遇知音。《演員》這部電影，通過影像讓新時代青年感受到老一輩藝術家的職業道德與人格魅力，在南國北師的校園里與北師學子相遇，在文本解讀與嘉賓交流中產生跨時空的共情。

后疫情時代，中國電影不斷更新自身以適應新時代的發展，其類型、樣式、美學形態等都在進行著全方位、立體化的探索，大學生電影節也將始終追隨著中國電影的發展步伐，不斷更新自身、砥礪前行。歷經28年的風風雨雨，北京大學生電影節不僅成為代表大學生群體青春積極的時代標志，也成為體現大學生群體學術品位的文化名片。大影節通過電影傳遞青年人的信仰與精神力量，打造電影文化和校園文化緊緊相融的年度盛會，用光影的魅力為黨的百年華誕獻禮。至此，北京國際電影節·第28屆大學生電影節珠海湖畔影人沙龍圓滿落下帷幕，紀錄片《演員》的導演潘奕霖與策劃胡駿為我們帶來了關于演員真正品格的深刻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