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冬至剛過,蘭州的雪也稀稀落落地下了兩三場了,不知家鄉的雪是否仍像記憶中那般厚重。求學蘭州已三年有余,然而,我心中始終牽掛著家鄉的一草一木;牽掛著家中辛勤勞作的父母;牽掛著兒時鄉間的玩伴。
每當獨自一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看著路燈下過往行人的身影,我的腦海中總會時不時浮現出家鄉的影子。冬至的夜晚,當我躺在床上時,家鄉的影子便很自然地出現在了我的夢中。夢中,我在麥積山上,踩著腐朽的樹葉,折下發出新芽的榆樹枝,興沖沖地跑在父母前面。然后,找一塊干凈的石頭,坐下來看著他們慢慢走向我。夢醒后,回憶起我美麗的家鄉,使我不得不提筆將夢中的家鄉寫進我的夢中。
麥積山,是我家鄉的一處旅游景點,也是聞名世界的“東方雕塑館”,它因形如農家麥垛而得名。麥積山,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遺憾。說來慚愧,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天水人,如此人間仙境之地,我雖經常聽別人說起,可我自己卻僅僅去過兩回。除了兒時跟父母去那里春游過外,也就是去年暑假帶大學同學去過一次,而且,暑假那次,我們也不過只是在山底拍了幾張照片,便匆匆離去了。
記得兒時第一次跟父母去麥積山時,我便被這座巍峨的大山深深震撼住了。初春的麥積山,在經過春雨的洗滌后,千山萬壑翠色欲滴、山間輕霧繚繞、空氣清新、鳥鳴聲聲,恍如仙境。一片翠浪中,一座孤峰突兀而立、直聳云霄、氣勢恢宏,上有青松蓋頂,如農家堆起的麥垛,好不壯觀。
走進麥積山,游人絡繹不絕,耳邊不斷傳來旅客的贊嘆之聲,孩童的嬉戲聲以及按相機的快門聲。那被云霧環繞著的麥積山,在朦朦朧朧間仿佛散發著神奇的魔力,讓人難以阻擋它的誘惑。晌午時分,麥積山上下起了蒙蒙細雨,雨特別小,但又連綿不絕,雨幕下的麥積山愈發顯得美艷動人,路上行人非但沒有躲避,反而在細雨中歡呼,按相機的快門聲也愈發的清脆。
來到分岔口,我傻乎乎地站在路口,不知道要去哪邊,父親走過來笑著抱起我,向石窟走去。那時的我對于石窟并沒有什么概念,覺得就是一堆石頭人,特別沒有意思。看著父親興致勃勃的樣子,我只覺得無聊,不停用手捶打著父親的胸脯,想讓他早點離開這里。父親看了看不耐煩的我,摸了摸我的頭,便笑著對我講起了石窟的歷史。后來的事,我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我在父親的懷里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是在車上了。
時間匆匆,轉瞬即逝,身在異鄉的我只能在記憶中尋找家鄉的影子。家鄉是忘不掉的情懷,煙雨中的麥積山是我揮之不去的遺憾,就讓這遺憾代替家鄉成為我心中最美的風景吧。
作者簡介:張曉露,出生于1999年10月,甘肅省天水市麥積區人,現就讀于西北師范大學知行學院。
(責任編輯 蔡慧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