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武：美學經濟出圈

郭鵬

2019年9月18日，習近平總書記在鄭州主持召開黃河流域高質量發展座談會并發表重要講話，提出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重大國家戰略。黃河流域是我國重要的生態屏障和重要經濟地帶，在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和生態安全方面具有十分重要地位。堅持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著力加強生態保護治理，保障黃河長治久安，促進黃河流域高質量發展，改善人民環境生活，保護傳承黃河文化，讓黃河成為造福人民的幸福河，我省黃河流域各市、縣科學規劃，積極聯動，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成效顯著，并創造出不少經驗。地處黃河北岸的修武縣開拓創新，科學規劃，以美學經濟引領縣域經濟高質量發展，走出一條縣域經濟社會發展新路。

為進一步推動國內美學經濟的深化研究，搭建政府、學界、企業和美學經濟實踐者溝通交流的開放平臺，總結縣域美學經濟發展經驗，推動修武美學經濟建設再上新臺階，2020年12月12日，由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化研究中心和修武縣委、縣政府共同主辦，“首屆中國美學經濟論壇暨縣域美學經濟發展經驗研討會”在千年古縣、魅力修武召開。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黨委書記王立勝教授、經濟研究所所長黃群慧教授、科研局馬援局長、哲學研究所副所長單繼剛教授、科研局期刊與年鑒管理處劉普處長、工業經濟研究所羅仲偉教授，以及來自北京大學文化產業研究院、中國人民大學哲學院、北京設計學會、南京大學美學與文化傳播研究中心、對外經濟貿易大學文化與休閑產業研究中心、北京師范大學和河南社會科學院等國內多個知名高校、科研機構、權威媒體的著名專家、學者出席了本次會議。論壇設置了主旨演講、學者發言、沙龍對話、開放討論等多個環節，專家學者共同圍繞美學經濟助力高質量發展、推動鄉村振興、美麗中國建設等議題進行了高水平的深入交流研討，并對修武美學經濟的未來發展路徑出謀劃策。

在河南修武舉辦首屆中國美學經濟論壇，作為一名美學實踐者，百感交集，無限榮光。美學，一個象牙塔尖頂的哲學概念，竟然成為推動基層末梢的縣域高質量發展的核動力，甚至很有可能進化成為東方美學文明，終結已稱霸數百年的西方工業文明。對于為美學在中國普及的蔡元培、王國維、陶行知、豐子愷和朱光潛先生來講，這足以讓他們欣慰。

美學是研究人與世界關系的一門學科，即美學研究的對象是審美活動。審美活動是人的一種以意象世界為對象的人生體驗活動，是人類的一種精神文化活動。中國文化精神中蘊含著深刻的審美精神。源遠流長的中國傳統文化博大精深，其主干是強調人倫秩序和道德實踐的儒家和強調追求精神自由的道家，而儒、道兩家所追求的最高人生境界不無相通之處，這就是對人生審美化的追求。可以說，藝術趨于道德化，道德趨于藝術化，兩者的有機融合是中國傳統文化精神的重要特征。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復興不能離開美學的復興。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要“加快生態文明體制改革，建設美麗中國”。“美麗中國”，蘊含著豐富的美學理念，當我們將有形的景觀與無形的內秀結合統一，就產生了自然美、社會美、藝術美相生相諧的大美——美學中國。審美文化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所在，一方面需要當代人深入挖掘整理，另一方面需要在和西方的對話中推向全世界。當下正是中國增強文化自信、建設文化強國的重要時刻，這些都為推動構建中國特色的美學理論提供了難得的機遇。

美學經濟的提出，主要是強調了審美在經濟中的突出作用，例如在藝術品、工藝品、服裝、娛樂產品以及大量的非物質形態的商品中，美的價值往往占據著商品的主要價值，其實用性價值被淡化。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中國人民的需求已經從物質文化需求升級為美好生活需求，對美麗產品和美好體驗的美感需求日益增加，“美學經濟”的概念應運而生，未來將在發展中起到重大作用。

美學經濟由“美學”和“經濟”兩個詞組成。其中，兩千多年前人類就開始了美學的研究，歷經千年，美學從最初的客觀研究美的本質到如今已經轉變為研究人的審美需求的哲學分支。而經濟的含義則是創造和提供產品及服務。由兩個概念疊加而來的美學經濟是指通過創造和提供能夠滿足人們審美需求的產品與服務，帶動經濟社會全面發展。

事實證明，美學經濟已經在新時代中嶄露頭角，未來將在經濟社會的發展中發揮愈發突出的作用。

盡管在歷史的漫長隧道中，當事人很難認清自己。但這一次，27萬修武人，深知這份厚望的意義所在，深知自己已經做了什么，還需要做什么。修武以習近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用4年時間，初步完成了美學在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和生態等方面的系統實踐。借此機會，我想把這4年來的美學歷程給大家匯報。艱難困苦，玉汝于成，有在座各位的助力，美學的復興之路，勢不可擋。

首先我介紹修武和美學結緣的故事，然后簡要概括一下美學引領修武高質量發展模式的五大支撐，也就是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最后，我想談談4年來美學經濟在修武取得的初步成效和一些感悟。

先說修武和美學結緣的故事：

修武縣是人口小縣，工業較弱，財政收入中等偏下，但文化資源異常豐富。

修武人經常問自己，像修武這樣工業弱、文化強的縣域為什么不能成為產業強縣？修武如果能沖開一條高質量發展新路徑，那將激勵中西部絕大多數類似縣域有凌云之志，并為河南、陜西、山西這樣的文化大省和科技小省做出一個產業逆襲的示范。

修武人選擇了美學。我們從習近平總書記“建設美麗中國”“傳承和弘揚中華美學精神”“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的奮斗目標”等重要指示中汲取精神養分，認識到無論是綠水青山，還是傳統文化;無論是鄉村振興，還是城市建設，都可以通過美學設計和美學增值，而且必須通過美學設計和美學增值，變現為金山銀山。修武憑借美學設計師的原創建筑藝術、燈光、平面和景觀，激活了沉睡千年的歷史文化資源，成為火熱的旅游勝地，繼而帶動消費，這不就是美學經濟嗎？

美學也選擇了修武。修武有美學基因，中國美學兩大高峰——魏晉美學和宋朝美學在修武都有集中呈現，包括竹林七賢棲息地、宋朝勝果寺塔和絞胎瓷。近代更有因山水美學成就全國知名景區的修武云臺山。修武的過去，有美學。修武的現在和未來，還要有美學。修武和美學，世世代代，都這樣一路相伴。

4年來，修武突破了“只有科技創新人才才是人才”的重大認知局限，圍繞“其實，美學設計人才對于文旅縣域更加重要”的全新認知，站在一大批頂尖設計師的肩膀之上，從黨建美學起步，以全局美學成功創建國家全局旅游示范區，以縣域美學入選15個全國新型小城鎮試點縣，以鄉村振興的美學路徑入選全國鄉村振興監測點縣等國家級榮譽，步步為營，逐漸成長為中國縣域美學策源地和中國美學經濟標桿縣。因為修武，《人民日報》內參、新華社內參、《光明日報》等權威官方媒體首次報道“美學經濟”，海內外50多家媒體對修武美學經濟進行報道和肯定。省內30多個縣區，廣東、浙江、四川、山西、甘肅等10多個外省縣區先后到修武傳經送寶。知名媒體人秦朔朋友圈以“一個北方小縣城里的中國命運”作為標題關注修武，澎湃新聞也提出美學經濟能夠為“現代化的鄉愁”之后的亞洲鄉村，開辟出另一種面貌的“修武經驗”。

就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事件出現了。因為修武深刻理解頂尖美學人才的戰略價值，結果不是在上海、杭州或成都，而是在大家認為土味最濃的河南一個小縣——還不富裕的修武，讓高大上和陽春白雪的美學經濟落了地，實現了系統性實踐。

美學引領的修武縣高質量發展模式五大支撐，分別是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展開來說，即以“科技+美學”雙輪驅動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推動經濟建設，以黨建美學助力政治建設，以社區營造聚力社會建設，以鄉村振興的美學路徑引領文化建設，以縣域生態美學促進生態文明建設。這五個方面，將黨的十八大提出的“五位一體”總體布局，通過美學這個單一抓手，與縣域高質量發展緊密結合起來，為黨中央決策部署在縣域開花結果，初步探索了一套可行的模板。

一、經濟建設：以“科技創新+美學設計”，實現縣域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雙輪驅動

科技創新是縣域經濟發展的第一路徑。近年來，修武縣提速傳統制造業“三大改造”，實施“高新技術企業倍增計劃”，已培育了39家高新技術產業企業，主要涵蓋光電子、鋁深加工、智能裝備制造等領域。其中，光電產業通過抱團發展壯大集群，獲得國家專利近300項，光通訊元器件產能達1億個，規模居國內同行第一;裝備制造以世邦工業為龍頭，與河南城盾、佰辰重工、山菱機械等加快構建8000萬套產能智能礦機裝備整體布局，打造百億元裝備制造產業園區;鋁工業通過科技創新打通了上下游企業，向全鏈條高端鋁材和鋁制品拓展延伸。修武工業稅收占總稅收46.1%，是絕對老大，今天不再詳述。

而美學設計是修武縣的創新做法，也是縣域經濟發展的第二路徑。

我們的主要做法是：

（一）用美學設計對全局旅游資源進行“針灸式點穴”

2017年以來，修武縣學習浙江松陽“針灸點穴”模式，面向全球廣發“英雄帖”，聯手清華大學羅德胤、場域建筑梁井宇等60余名海內外頂尖設計師，進行全局美學資源開發和建筑設計，全面啟動大南坡、水塔餐廳、天空之院、七賢會客廳等首批覆蓋8個鄉鎮、60個鄉村的美學項目。這些鄉村美學小建筑，可以是農家工坊，可以是人文博物館，還可以是村黨支部。只要有頂尖設計人才支撐，鄉村到處是可創收的美學經濟項目。比如，王屯鄉的美學小建筑鮮果工坊定期開展主題讀書會、采摘節、攝影展等活動，為新莊村聚來了人氣，帶來了收益。2020年采摘游客過萬人，大棗訂單銷售及零售量超過30萬斤，村民綜合收入達200余萬元。哈佛大學畢業的設計師陳曦、任祎操刀冰菊工坊、花田書屋美學設計，通過將美學元素和地方農耕業態聯系起來，打造千畝冰菊產業園區。如今，后雁門村盛產的冰菊一朵賣到20元，冰菊小鎮日接待游客最高超1萬人次，年產值突破億元大關。彭志華設計團隊，將一座廢棄20多年的鄉村學校改造為河南省首家五星級民宿“云上院子”，不僅保留了原汁原味的鄉村風貌，同時注入現代化、高附加值的宜居空間，使得千元以上的鄉村客房供不應求。

（二）用美學設計以“Z世代”化、國際化為方向開啟縣域發展撐桿跳

修武縣瞄準高凈值消費群體和占全國整體消費能力40%的“Z世代”年輕人，以美學設計人才為撐桿，國際化制定文旅服務，在換擋提勁中實現撐桿跳。

“Z世代”化方面：策劃并舉辦“漢服節”“電音節”“鄉村藝術展”等30余場面向全國2.6億“Z世代”年輕人的文化節會。2020年8月15日和10月1日，通過舉辦兩次“永不落幕的漢服節”活動，用“新國潮+原創裝置藝術”打通年輕消費者流量通道，吸引游客超10萬人次。當前，修武比南方城市還“敢為天下先”，正加快布局全國獨有的漢服小鎮、漢服博物館、漢服博覽會及漢服文化產業集聚區，為北方爭取世界級的文化IP漢服和萬億漢服產業。 45天的“云臺山電音節”，入場觀眾高達24萬人次，收入1500萬元，相關話題播放量超3億次，全網曝光量5億多次。

國際化方面：聚焦產業規劃國際化，邀請安永（中國）編制全球首個美學經濟戰略發展規劃，以黨建（紅色）美學、鄉村美學、城市美學等8個方面總投資335億元的13個文旅產業集群，搭建起縣域美學經濟的“四梁八柱”。聚焦運營推廣國際化，聘請左靖、方所書店、一條視頻等全國頂尖文化團隊，提升縣域影響力;“美學公社”App軟件已進入公測階段，正式上線后，修武依托全球頂尖名校畢業青年設計師資源，將為全國其他縣市提供方便快捷的美學設計服務。國際化媒體像央視英文頻道、《紐約時報》中文兒童版、英國《卷宗》雜志關注報道修武美學經濟。聚焦機制推進國際化，修武學習歐洲荷蘭設計審核機制，建立完善了縣域“美學項目評審把關”等5項機制，縣長魏松同志任美學項目領導小組組長，確保新上項目“無設計，不建設”，在縣上成立美學經濟服務中心（為事業單位，有11個正式編制）。各鄉都有帶編制的美學辦公室和美學經濟專員，每一季度舉辦一次美學項目觀摩，目前8個鄉鎮普遍實現了美學項目和美學產品的全覆蓋。

二、政治建設：黨建美學

美學引領高質量發展的修武探索，最早起源于黨建美學。我們通過美學設計，把相對抽象的思想理論和制度要求轉化為干部群眾可聽、可看、發自內心喜歡的美學載體，不僅為長期以來基層工作講了聽不懂、聽懂記不住、記住不會做、做了不規范等共性問題找到了解決抓手，也增強了黨組織在基層，特別是在青年人當中的吸引力、凝聚力。

圍繞陣地建設美，在187個行政村匠心設計“榫卯”標識和“人民至上，共產黨好”專用字體;建設黨建美學綜合體，打造有顏值、有內涵、有品質、有溫度的新陣地。比如，郇封鎮大位村黨建美學綜合體，創新設置階梯會議室、滑梯、全開放式對話空間，村隊部成了孩子們放學后寫作業、玩耍的地方，群眾聚集到村隊部健身、跳舞，大位村成為鄉村美學的新地標。

圍繞組織生活美，制定組織生活路線圖，規范每項活動的程序和儀式。通過具有強烈儀式感的組織生活，有效激發黨員的責任感和榮譽感。

圍繞黨員行為美，全縣在職黨員在日常工作和重要活動中，亮明黨員身份，自覺佩戴黨徽，在主動接受群眾監督的同時，也將發展成效轉化為人民群眾的政治認同。

圍繞制度設計美，對習近平總書記“民心是最大的政治”的重要論述進行制度化探索，形成民心導向黨建“六項制度”（聯系與服務群眾全覆蓋，解決難題隱患，聽取建議，透明決策，體現黨建元素，企業家、基層干部、家長三大暖心工程，基層工作群眾評議），有效提升了基層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被清華大學公管學院納入必選案例，中組部《組工通訊》專門推廣，“干部暖心制度”得到中央政治局常委和中組部主要領導批示肯定。

三、社會建設：社區營造

只有原住民受到尊重與肯定，通過還權、歸位、賦能站到“舞臺”中央，縣域的社會建設才擁有凝聚力和向心力。修武縣在成都明月村榮譽村長陳奇的幫助下，拓展思路開啟鄉村營造，點燃鄉村群眾參與熱情，有效避免原住民在美學經濟中被邊緣化。一是幫助原住民找尋鄉村生活內涵。免費舉辦14期面向全縣鄉村的“南坡講堂”，與村民分享“陳統奎以農業美學經濟再造故鄉”“吳開建以文創和工藝激活鄉村發展”等一系列先進理念和發展案例，幫助群眾更新鄉村發展認知;成立少兒武術隊、重組鄉村藝術團、開辦青少年美學班，培養村民發現美和創造美的能力;引導村民以參與者的姿態融入鄉村美學經濟業態，成為鄉村旅游講解員、文創產品推銷員、鄉村家宴服務員等，村民自創的“南坡家宴”接待了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游客。二是鼓勵原住民創作鄉村原創藝術。以“南坡秋興”為代表的鄉村藝術展為村民留足想象空間，群眾自發通過詩歌、散文等藝術載體，描繪鄉村、宣傳家鄉，逐步激活本村和周邊村落的文化與公共生活，增強了群眾自力更生和積極向上的自信心。三是構建原住民參與鄉村建設平臺。著眼保障原住民在產業發展中持續受益，明確村民是決策主體，政府只負責基礎設施、政策支持和美學業態的幫扶，以充分調動群眾的積極性與創造力。在鄉村民宿改造中，政府邀請“2019年度40大青年建筑師”之一的王求安，把關設計方向、建筑整體風貌，充分考慮村民對設計風格、經營業態和運營模式的需求。如今岸上的民宿街區一家一個設計、一戶一個業態，節假日入住率超85%，不僅成為《人民日報》點贊的“小鎮夜經濟”樣本，還帶動岸上村700余名村民實現了家門口就業。

四、文化建設：全民美育

修武人高度認可蔡元培先生的遠見卓識，即“塑造全面完整的人，正是美育的宗旨”和“美育興國”。文化建設的核心是提升人民的素質和道德水平，而全民美育是效果最佳、副作用最小的實現路徑，是政府責無旁貸，必須提供的普惠公共產品。

一是用“美學經濟”破解全民美育難題。修武縣跳出公益路徑，選擇市場化路徑，政府引導市場主體企業家在追求經濟效益的同時，客觀上為縣城和鄉村兒童建設一大批可免費使用的美學建筑和體驗業態，用美學場景熏陶孩子，同時輔助美育線上線下課程，實現美育的全覆蓋。在省級貧困村大南坡，引進多位知名教授及設計師對其進行保護性開發，引進售賣高附加值手工藝品和文創產品的“碧山供銷社”，建起了全國首個開在農村的方所書店，聯手左靖工作室辦起了高端文化展覽和藝術講堂，將美學空間和美育工程零門檻送到老百姓家門口，形成了手工藝合作社、鄉村大講堂、鄉村市集等一系列扎根鄉村的業態，不僅讓村民感到鄉村文化不再匱乏，也在潛移默化中激發村民的鄉土情結。

二是“美學經濟”項目的全民眾籌涵養了美育基因。美學經濟產生的人氣和經濟效益，調動了老百姓的發展熱情，使之逐漸由旁觀者轉變為參與者。比如，七賢鎮沙墻村，2020年有83戶村民集資蓋房。以往農民集資，通常蓋的是宗祠或廟宇，而沙墻村民眾籌資金200萬元建設了黨建美學綜合體。經過美學設計，不僅讓村民和孩子愛上了家鄉的“大隊部”，臨河一側，建設的開放式餐廳和露臺咖啡吧，也成為頗受熱捧的鄉村旅游新業態。

三是家長暖心工程為下一代成長賦能。修武縣打造政府、學校、家庭三方聯動的家長暖心工程，引入哈佛大學先進教育理念;免費推廣音樂教育和即興表演課程;全國首個縣域制度化推行學齡兒童必須分擔父母家務活動，豐富漢服、國學等中華傳統美育載體。縣教育局成立了“美育辦”，在課程設計上體現審美感知，建立“美育云課堂”，聯手北京當代藝術基金會編寫中國首部校本美育教材，只因孩子們的心靈成長、道德情操和分數同等重要。

五、生態文明建設：縣域生態美學

美學經濟作為“兩山理念”的縣域實踐，通過為全局旅游的“三駕馬車”——景區游、城市游、鄉村游注入美學動能，在助推綠水青山向金山銀山轉化中，擦亮了縣域發展的生態文明底色。

一是賦能景區山水美學。云臺山將美學融入景區發展的全過程，對原生態資源進行微干預、漸進式的保護性開發。一方面提出“五員一體”服務模式，提供優質服務;另一方面提速“互聯網+”智慧景區建設，提升游客出游體驗。

二是突出城市建設美學。以“繡花”功夫對城市風貌進行精雕細琢，對路網臨街建筑外立面、街景及重要節點統一景觀規劃設計和綜合改造提升;提高縣城綠化覆蓋率，實現“開窗見景，出門見綠”;在運糧河綜合改造項目中，通過美學設計，將武王伐紂、韓愈故里等深厚歷史資源變為城市美學符號和文旅體驗業態。

三是打造鄉村景觀美學。修武鄉村努力保留本地文化因子，確保一村一貌而不是千村一貌。首先把人居環境整治與發展鄉村旅游緊密結合，修武剛剛打造的“艾99”公路，是省內第一條全彩色瀝青路。整條道路按照國際流行“莫蘭迪色系”精心配色，搭配10個高標準設計的節點游園，吸引了成群結隊的95后“Z世代”年輕人前來打卡體驗。其次在整治農村生活垃圾上出重拳，在常態化保潔機制上下工夫。同時，戶廁改造、污水治理同步推進。大南坡村民自發成立了老、中、青、少四代人組成的垃圾清理志愿隊，每周組織一次集中清潔行動，村民們耳濡目染把撿拾垃圾作為一種生活習慣，目前大南坡村月均接待游客上千人，現場看不到一處垃圾。修武的實踐說明，美學經濟能統籌五大發展領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工作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