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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法庭當原告

2021-04-12 04:26:05胡杰
美文 2021年7期

胡杰

2020年12月31日,西安陽光燦爛,卻因為寒流來襲,一整天都在零度之下,感受不到陽光應有的溫度。

兩天前,我把辦公室窗外一盆茉莉花端回屋里,讓它在窗臺上曬太陽。這盆花養了好些年,總在生病,夏天已經很少開花。網上查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棄它,換一株重養。本來,這盆枝葉已經枯死一半的茉莉我也已經放棄在窗外,卻沒想到,它卻頂住了入冬以來的寒冷,在不曾澆水、也無雨雪的情況下,那不曾枯死的另一半仍堅強地活著。只不過,本該綠著的葉子,黃了些。于是,看了天氣預報后,我動了惻隱之心。哪怕開春還是要換掉它,我也要讓它多活一陣兒。

年終歲末,盯著這盆不景氣的茉莉發了一會兒呆。腦子里想的,還是我這起維權官司。今天,是我可以提起上訴的最后一天。但是,我卻放棄了這一權利。

遭遇李鬼

事情發生在2019年的春天。

一天,有朋友告訴我,在喜瑪拉雅上聽到有個名叫“九哥有聲小說”的節目,在播一個《壟斷愛情的悲劇》,很像是我寫的《殺妻之后十一年》。上網一搜,果然有這檔音頻節目。節目分兩部分,加一起,正好完整地講述了我寫過的那個案例。但是,人家已經洗過稿了。所謂洗稿,就是把別人的稿子用自己的話添油加醋重說一遍,再把里面的人物改個名字之類。《壟斷愛情的悲劇》里,這個“九哥”就把犯罪嫌疑人和受害人的名字都給改了一下。我寫的犯罪嫌疑人名叫盧浩文,這是嫌疑人的真名。現在,紀實報道提到犯罪嫌疑人,都要求用化名。而20年前,沒有這規定。九哥把“盧浩文”改成了“盧文浩”;受害人姓陳沒變,但名字改為“陳梅”。我覺得,這種洗稿很可笑。難道,把白嘉軒改為“白軒嘉”,《白鹿原》的作者就可以換成另一個人嗎?

采寫《殺妻之后十一年》這篇紀實,是在1999年初夏。這一年,西安市正在修建西二環。現在地鐵一號線開遠門站B出口的位置,原先是西安高壓開關廠招待所所在地。因為西二環施工,招待所要拆遷。可是,有個長包房的客人卻長時間聯系不上。迫不得已,到4月15日,招待所不能再拖,只好強行開門。沒想到,房間放著的一只碗柜,惡臭撲鼻。打開一看,盧浩文殺妻藏尸的秘密就此被曝光了。

我在看守所見到盧浩文,是在案件偵破后不久。他剃著光頭,煙癮很大,一邊給我講述,一邊一根接一根抽著我帶去的香煙。許多年后,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在采訪結束時,曾跟我說的一段話。他說現在,即使放他出去,他都不會出去。因為他沒法面對外面那些認識他的人,特別是無法面對他的親人。一提到他的女兒,他的眼淚就止不住嘩嘩在流。

能進入看守所,采訪包括命案死囚在內的各種押員,是我作為公安記者的一個特殊條件。這一點,一般媒體記者是做不到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年我對盧浩文的采訪,也就成了獨家采訪。這事兒,也就是在前些年。現如今,因為監管場所管理更加嚴格、規范,不經過特別批準,已經沒人可以到看守所里采訪押員了。所以,這案子當年能采訪到盧浩文本人,實屬幸運,這樣的紀實也因此很有價值。

電影《羅生門》告訴我們,每個人都有美化自己的傾向,甚至連死者的鬼魂都不例外。盧浩文當然也不例外。雖然明知自己難逃一死,但盧浩文還是希望給外面的人留下一個盡量美好的形象。畢竟,他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思維縝密。如果僅僅聽信他的一面之辭,稿子寫出來,肯定就是另外一副模樣了。因此,為了深度解讀這起案件背后的人性掙扎,除了采訪辦案民警,閱讀訊問筆錄,我還采訪了受害人的家屬、盧浩文的同事等多人。這樣的采訪,如果放在現在,同樣很難完成。特別是受害人家屬,多半不會愿意再面對記者,觸碰如此傷心的一段往事。1999年7月25日,我寫的紀實稿件《殺妻之后十一年》,刊發在《人民公安》半月刊第14期上。2005年,我的部分案例結集,由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的《西安大案》一書,就收錄了這篇一萬字的稿子。

我不知道九哥是誰,也無從打聽。但是,我認為,未經審核把關播發這樣的作品,喜瑪拉雅平臺無疑是失職的。3月份,我發現平臺上在播《壟斷愛情的悲劇》,點擊量已經達到了3萬多。音頻播出時,已經帶著包括云南翡翠在內的三種廣告。這說明,九哥和喜瑪拉雅是在利用我的作品謀取商業利益了。

我決定打一場官司,來維護自己的著作權。

對簿公堂

我的起訴申請,是在2019年10月8日提交給西安市中級人民法院的。

之所以過了半年才起訴,是因為我要做許多準備工作。比如,我需要把《壟斷愛情的悲劇》全部音頻一個字、一個字地錄成文字。那時候,我并不知道有訊飛語記之類的軟件可以替我做這件事。之后,我還得弄一張對照表,詳細羅列《壟斷愛情的悲劇》與《殺妻之后十一年》的雷同之處。當然,我還要找到合適的訴訟代理人,按人家的指點做這些工作。

因為不知道九哥是誰,我起訴的,只能是喜瑪拉雅平臺。這個時候,知識產權法庭剛剛搬到灞橋區港務大道1號。國慶節長假后的第一個工作日,一大早,位于北二環的市中院立案的人挺多。好容易排隊輪到我,一名工作人員告訴我和代理人,案子應該到知識產權法庭那邊去立。怕耽擱時間,出門趕快打了輛車,趕往港務大道1號。到了知識產權法庭,登記、過安檢,上到二樓辦公區門外。一個剛才排我前頭的律師,又一次緊趕幾步,排在了我們前面。一聊,他一個人就要立十幾起案子。侵權的案子怎么這么多呢?這要等到啥時候呀!可是,里面工作人員出來,一聽我們來立案,馬上說:誰讓你們跑這兒來立案的?原來,他們剛剛搬過來,還不具備立案條件。市中院那邊負責立案的法官理解有誤,我們還得殺回北二環。

下午,好容易把案子立上了。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法院第一次發來特快專遞,是告知我們,喜瑪拉雅認為,他們公司在上海,這起案子應當到上海去起訴。我的代理人認為,這是無理要求,法院肯定會駁回的。后來,法院果然駁回了喜瑪拉雅的請求;再后來,喜瑪拉雅又說,案子的管轄應該由陜西省高級人民法院,而不是西安市中級人民法院。省高院也給我寄過一次特快專遞,告知我,已經駁回了喜瑪拉雅的要求。也就是說,案子仍由西安市知識產權法庭來審理。

接下來,就到了2020年。疫情暴發,我這案子也和許多案子一樣,開庭時間遙遙無期。知識產權法庭的法官有限,而案子好像多到沒個數。何況,這也不是什么著急的事兒。這期間,我發現,《壟斷愛情的悲劇》百度上雖然還能查到目錄,但音頻資料已經被刪除了。所幸,我們給法院提交的證據里,不僅有完整的音頻,還拍了視頻。視頻里,我身穿警服,坐在辦公室的電腦前。我點擊鼠標,進入喜瑪拉雅“九哥有聲小說”界面;再點擊《壟斷愛情的悲劇》,就傳出一名男子講述這個故事的聲音。從這個長鏡頭里,節目附帶的廣告,也能從顯示器上一眼看到。

到了11月中旬,收到了法院的快遞,告知我們將于當月某日開庭審理。這時候,喜瑪拉雅的訴訟代理人通過我一個同事捎話給我,問我愿不愿意接受調解。

我的《西安大案》也有音頻在喜瑪拉雅平臺播放。制作這個節目的,就是我這位同事。同事是位業余的演播愛好者,《西安大案》就是他的試水作品。因為不收費,這部作品現在點擊率已經達到了648萬。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殺妻之后十一年》。同事有信息在喜瑪拉雅平臺備案,所以,喜瑪拉雅的訴訟代理人才通過他聯系到我。

請教我的代理人,他的意見是:可以接受和解。

私下和解,無非就是商量賠償金的問題。我請教過我的一位法官朋友。他告訴我,和英美法系的懲罰性賠償不同,中國的法律是填補損失性賠償。比如,你說對方給你造成了什么損失,你需要舉證,比如,得拿得出發票來。那么,這種侵權官司,我能拿得出什么發票呢?在此期間,有人對我的這部作品感興趣,有改編成影視作品的意向。但是,當人家知道有個跟我作品長相酷似的“行者孫”“者行孫”,也在世間行走,人家還會相信我是“孫行者”嗎?還會跟我合作嗎?可是,這種損失,我怎么證明?法官朋友給我的建議就是:能調解,盡量調解,別等著法院判決。因為判決不見得能賠你多少錢。

盡管同事把我的電話告知了對方,但對方卻沒有再和我本人聯系。

因為喜瑪拉雅律師的原因,法官將開庭的時間延遲到了11月27日。此時,上海的疫情又有反復,法官決定,讓喜瑪拉雅的代理人通過網絡出庭。

開庭這天,天氣陰冷。盡管書記員打開了法庭里的中央空調,空調也發出很大的轟鳴聲,但坐在原告席上,穿著皮夾克的我還是覺得挺冷,連圍巾都不曾摘下過。被告席上方,視頻里是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女律師。空調不給力,網絡更加不給力。聽她說話,相當費勁。有時,大家都得從她的口型猜測她說了什么,盡管她中途還換了個自認為網絡信號可能更好一點的地方。

一上來,對于我們提供的證據,女律師就“不予認可”。理由是:原告提供的音頻證據,沒有經過公證;而原告提供的視頻,是手機拍攝;而手機并沒有經過清潔化處理。也就是說,她認為,我們提供的視頻,有可能是手機里儲存的內容,而非即時拍攝的畫面。那么喜瑪拉雅平臺有沒有播放過九哥的《壟斷愛情的悲劇》呢?女律師斷然否定:“沒有!”

這簡直太令人氣憤了。當下,我的訴訟代理人就用手機百度到了“九哥有聲小說”《壟斷愛情的悲劇》的內容,出示給法官看。當然,音頻內容已經被喜瑪拉雅刪掉。“起訴之前,原告有沒有和喜瑪拉雅交涉過這件事?”審判長問我們。我據實回答:“沒有!”如果我先跟喜瑪拉雅交涉了,他們肯定會像現在這樣,一刪了之。那樣,我們還能夠留存下這些證據嗎?

事實上,根據訴訟代理人的建議,我曾經去過公證處,試圖對《壟斷愛情的悲劇》音頻資料進行公證。但是,蓮湖區公證處的工作人員告知,目前,他們還沒有開展對音頻證據進行公證的業務。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通過拍攝視頻的方式,進一步證實這一音頻的客觀存在。

“法律哪一條規定,所有證據都需要公證?”我的訴訟代理人這樣回答對方律師對證據的質疑。

一地雞毛

法院的快遞又一次到來時,我已經休干部假,和妻子一起,帶老人到外地旅游去了。快遞寄來的,是喜瑪拉雅訴訟代理人提供的證據。同事替我取了快遞,我讓拍照發給我看。發來的,卻只是目錄:“內容太多了,有一百多頁呢。真的要一張張拍照發嗎?”我就叮囑這位同事,趕緊替我轉交給我的訴訟代理人。

喜瑪拉雅提供的第一項證據,就是“九哥有聲小說”的用戶信息。也就是說,現在,他們終于承認,喜瑪拉雅平臺確實發布過《壟斷愛情的悲劇》這部音頻作品。那么,當庭撒謊,欺騙法官,就不承擔法律責任了嗎?后來,我的法官朋友替我解讀:就是因為不承擔責任,律師們一上來,都是一概否定。然后,原告拿出證據來,再承認。拿出多少,承認多少。

第二部分證據,是網上搜來的、關于盧浩文殺妻案的各種報道。看到這些資料,我也是腦洞大開。原來,7月底《人民公安》雜志刊出我的報道之后,當年8月份,就有一個自稱盧浩文同學的人,在網上發布關于這起案件的文字。關于案件的細節描寫,基本上都是從我那篇稿子里扒拉下來的。試想,即使他真是盧浩文的同學,案發之前,盧浩文會告訴他自己殺妻藏尸之事嗎?案發之后,他有機會和盧浩文再交流這件事嗎?就像喜瑪拉雅訴訟代理人所說,這些年來,網上關于這起案子的內容就沒斷過線兒。2019年6月26日,有個署名“筆墨史書”的帖子還以《殺妻案,“珍藏”妻子十一年》為題,也在描述此案。文中,犯罪嫌疑人還是名叫盧浩文。據喜瑪拉雅訴訟代理人考證,在一點資訊網站中,“顯示系一點號作者原創。”女律師聲稱,關于盧浩文的案子,網上版本較多,“可以輕易取得與原告的權利作品內容不一致”的版本。因此,九哥即使涉嫌抄襲,那他抄的,也不見得是我的作品。

接下來,對方提供的證據,就是撇清自己的責任了。女律師聲稱,被告只是個網絡服務提供者。在網頁顯著位置,已經公開了聯系方式,明示權利人發送權利通知的方式;在用戶使用協議上,已經用加黑字體提醒用戶,只能上傳版權擁有者允許上傳的聲音文件,不得侵犯第三方的著作權。因此,被告作為網絡提供者,僅提供網絡服務,對于用戶行為“既不明知也不應知”,主觀上并無過錯,因此不應當構成侵權。

拿到喜瑪拉雅提供的證據之后,我的訴訟代理人立即替我出具了十項質證意見。主要觀點如下:即使網上有別的抄襲作品存在,但這并不能成為喜瑪拉雅與九哥侵權行為可以免責的理由。這是因為,法律對著作權的保護是全方位的,互聯網也不例外,不能容忍侵權人輾轉抄襲侵犯他人著作權,不允許有法外之地。

被告怠于審核“九哥”宋某杰上傳的《壟斷愛情的悲劇》,有誤侵犯他人著作權的行為,放任其平臺成為著作權侵權的平臺;被告在接到原告訴狀后才刪除鏈接,不能彌補侵權已發生的事實;被告利用“九哥”上傳的《壟斷愛情的悲劇》有聲作品銷售云南翡翠等,非法獲利屬實,因此,其侵權責任不應免除。

在喜瑪拉雅提供的證據中,有“九哥”宋某杰的用戶信息。原來,宋某杰出生于1982年,黑龍江肇東市五站鎮某村某屯人。他于2017年10月29日注冊成為喜瑪拉雅的用戶,已上傳音頻2232條,已經成為了喜瑪拉雅的“巔峰會員”。可以說,他就是個以上傳音頻謀利為生的人。

12月14日,我的訴訟代理人讓我去知識產權法庭遞交了質證意見,以及追加宋某杰為共同被告的申請。

刊發《殺妻之后十一年》那一期的《人民公安》雜志,我原先收藏的有。寫作的人,一般都會把自己發表的作品保存著的。可是,2007年,因為孩子上了中學,我搬過一次家。是從大房子搬到新買的一處小些的二手房。東西放不下,就把一些暫時不用的東西裝進麻袋,放到長安區我一朋友開的小工廠里。他那兒有倉庫,地方大,也安全。可是沒想到,前些年,朋友廠里還是遭了賊,一些東西被偷;再后來,朋友突然腦溢血,失語,手也不能寫。一段時間后,撒手歸西。此時,他的工廠已經關了好幾年,存放在他那兒的所有東西,一樣也找不回來了。

我委托《人民公安》一位要好的編輯,專門到資料庫里找到了1999年第14期雜志,拍照發給了我。12月15日,我到街上將照片彩色打印,發快遞寄給了知識產權法庭的一位書記員。可是,我怎么也沒想到,12月14日,我遞交《質證意見》和《追加共同被告申請》的當天,法院已經作出了宣判。結果出乎意料,法院竟然駁回了我的訴訟申請。

不再上訴

我的訴訟代理人是在15日獲知,我們這起官司已經判決。究竟是怎么判的,因為沒見到判決書,他還不清楚。我給審判長辦公室拔打了一個電話問詢,人家對我挺客氣,說判決書已經寄出。萬一沒收到,可以去找他,他給我補一份。審判長提醒了我作為原告應有的權利,如果不服判決,可以在15天內提起上訴。

法院的特快專遞還是寄到我單位的。單位的收發以前是位退休返聘的老同志,跟我很熟。每有我的信件,或者匯款單,老同志都會專門給我打個電話,讓我下樓去取。見面,還少不了要跟我開幾句玩笑。現在,老同志退休了,新來的人不大熟,就是公事公辦了。上次法院更改開庭時間,也是發了傳票通知過的。可是人家的特快專遞,是我同事二十多天后從一堆過期報紙中找到的。幸好,我事先和法官通過電話,知道了開庭時間,沒誤事兒。這回,判決書下來時,我還在休假中,趕緊委托同事再給我盯著。同事取來這個快遞,按我的要求,打開后,拍照發給我,我才知道,我敗訴了。

判決書一共五頁,內容不少。對于是否侵權問題,法院認定如下:

“原告《殺妻之后十一年》文字作品與被告網站中的音頻內容相比,雖然在殺人原因、男女主人公的相戀、上學及工作等內容上基本相同,可以得出二者講述的是同一事情,但《殺妻之后十一年》文字作品與音頻內容各有側重,并非完全一致。紀實文學本身就是反映客觀發生過的事情,不同作者基于同一事情創作不同的作品,可以形成相互獨立的著作權。故本院認為被告網站內的音頻《壟斷愛情的悲劇》并不構成對原告《殺妻之后十一年》文字作品著作權的侵犯,對原告的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

“九哥有聲小說”中,一個重要版塊,就是《中國大案錄》。全國各地稀奇古怪的案子,九哥播講了不少。別的案子,他從什么渠道獲取的資訊,暫且不論;這里,單說我寫的這起案子。1999年,作為人民公安報陜西記者站記者,我采寫《殺妻之后十一年》時,“九哥”宋某杰還是黑龍江農村一個17歲的少年。既然法院認可我是這篇文字稿件的著作權人,那么宋某杰關于盧浩文案的講述,信息從何而來?還不構成侵權嗎?

官司輸了,我的心情當然不好。既然我還有權利上訴,我幾乎立即做出決定,應當行使自己的權利。

我把我的全套訴訟材料拿給那位法官朋友過目。看完材料,他說,他已經大概能猜到我為什么會被駁回的原因了:“問題就出在你追加共同被告的那份申請上了。”朋友說,法院對法官的考評,有一項結案率。個別疑難案件結不了案,情有可原。而我的案子,并非什么疑難案件。如果像我這樣的案子都結不了案,這結案率還怎么達標呢?我的案子已經拖到了年底,這時候,我提出追加一個共同被告,而這位共同被告是一個連工作單位都沒有的農民。你想想,這個宋某杰會老老實實呆在黑龍江老家的冰天雪地的屯子里,兩三年里連續給喜瑪拉雅上傳兩千多條音頻節目嗎?他這會兒居住在什么地方,都是一個謎。在喜瑪拉雅提供給法院的證據里,也并沒有此人的手機號等信息。那么,如果追加他為共同被告,恐怕連法院的傳票能否順利送達,都是個問題。這樣一來,這起案子今年還能順利結案嗎?如此一來,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就成為法官最安全、也最省事兒的選項。

盡管如此,法官朋友還是主張我提起上訴。而且,他認為中院既然對我是《殺妻之后十一年》的著作權人是認可的,那么,到了省高院,改判也還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我的代理人卻認為,案子改判的可能性不大。他是個資深的法律人,也在侵權案子里,當過被告的代理人:“這種案子,法官的自由裁量權力太大了,怎么說都有理。所以我認為,如果上訴,頂多只有一成的勝算。”

也和兩位老友聊起過這件事。他們都不是法律人,只是從生活常識出發,替我出主意:“這就有個‘性價比問題,關鍵看你這官司繼續打下去值不值!”

之前,我打算上訴,當然也考慮過最壞的結果。能壞到哪兒去呢?中院駁回我的起訴,最多再到高院被駁回一次。不就是再交一千多元的手續費嘛。起碼,我還保存有翻盤的可能。對吧?

“那你想沒想過,贏下官司,最好的結果又是什么呢?”老友提醒我。最好的結果,當然是贏下官司了。從精神層面上,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可是,從經濟方面來說,我能夠獲得什么補償?中院開庭前,喜瑪拉雅曾試探地問過賠償費用的問題。但我在訴訟要求的基礎上降了價,人家都沒有回應。看來,這和人家的心理價位相差很遠。現在,人家連到西安的差旅費都沒花一分,法院就已經駁回了我的起訴。高院再開庭,人家還有什么必要和我尋求和解呢?再說,有了共同被告,喜瑪拉雅恐怕更會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宋某杰身上。那個沒有任何公職的宋某杰,會在乎一起民事官司嗎?就算法院判決,他不好好執行,法院拿他有什么辦法?這二年,法院判決執行難,可是個普遍現象啊。更何況,前文已經說過,中國的法律對著作權的民事賠償,是采取填補損失性賠償的。我拿不出什么受損失的確切證據,就是法院判決,被告能賠我個什么呢?

這時候,就想起了李宗盛的《凡人歌》:“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道義放兩旁,把利字擺中間。”以前,我對把“利”擺在中間的人,更多的是鄙視。從小到大,我學過的、關于“崇高”這類的大詞兒,都是和“舍生取義”相關。而把利擺在中間,那不成了勢利小人了嗎?可是,到了自己頭上,才知道,我不過也就是個凡夫俗子。因為對于我等升斗小民來說,所有的“利”,都來之不易,需要格外珍惜。我這勞民傷財,費了這么久的勁,就只為了出一口惡氣嗎?而且,在接下來的纏斗中,我又要咽下多少口惡氣呢?我真的是要當那個只為討個說法的秋菊嗎?何況,就算我贏下了這場官司,宋某杰之外,網上還有那么多抄襲我的文字,我一個一個都去告他們嗎?我勞得起這個神嗎?

考慮再三,我告訴我的代理人,不必再寫上訴狀了。同時,我也發微信,告知了我法院那個哥們兒。之所以沒有給他打電話,是怕他勸我兩句,我又動搖了。

“啊?!那好吧。”哥們兒這樣回復了我。

尾聲

其實,放棄上訴,對我來說,還是很糾結的。連續兩個晚上,我都沒有睡好。轉眼間,就到了2020年12月31日。就在我盯著那盆死不了的茉莉花發愣時,我那位老友轉給我一條鏈接:

“民法典2021年1月1日生效,其中第123條(五)有了侵犯著作權罪。根據刑法第二百一十七條 ,以營利為目的,有下列侵犯著作權情形之一的,違法所得數額較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或者單處罰金;違法所得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

朋友是因為郭敬明當天在網上承認抄襲了別人作品,由此得知,新的《民法典》即將實施的。他建議我轉給我的代理人,看看對我的案子有沒有什么幫助。我問過我的代理人,他告訴我,法院有“一事不再理”原則。因此,新的《民法典》實施,對我的案子已經幫不上什么忙了。

不過,看到這個消息,還是挺高興。不管怎么說,對于“九哥”這類文賊來說,這總不是什么好消息吧!

(責任編輯:龐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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