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亞平 馮亮明,2 劉偉平,3
(1.福建農林大學經濟學院 福州 350002; 2.福建省高校特色新型智庫集體林業改革發展研究中心 福州 350002; 3.國家林業和草原局集體林業改革發展研究中心 福州 350002)
分林到戶的林業產權制度改革使8 700多萬農戶獲得了超過1.8億hm2林地的承包經營權(趙樹叢, 2012),發放的1.01億本林權證保證了農戶經營權的穩定性(張建龍, 2017),提高了農戶的營林積極性,增加了農戶的林業收入和林業生產要素投入(劉璨等, 2017; 許時蕾等, 2020)。也有研究顯示,改革后的林業生產經營面臨著規模小、分散化、細碎化的新問題(孔凡斌, 2008; 陳梅英等, 2017),經營效率提升的難度隨之增加(Butleretal., 2004; Zhangetal., 2005)。與此同時,外部環境的變化對林業經營也產生了重要影響: 城鎮化和工業化進程給廣大農戶提供了大量的非農就業機會,影響了林業勞動力投入的數量和質量(Haoetal., 2017)。當生產函數中的土地和勞動力要素發生較大變化時,林業經營主體開始探索利用外部資源通過專業化分工實現經營效率的提升。由此可見,一方面,非農就業加速了林業勞動力的外流; 另一方面,專業化分工促使新的勞動力要素進入林業生產,這2方面綜合作用于林業生產活動。探究非農就業對林業生產分工的影響,是當前亟待研究的重要問題。
學術界對非農就業和林業生產分工的關注主要集中于3個方面: 1)關于林業分工理論的研究。林業分工思想最早出現在德國,18世紀末誕生了木材培育論,隨后“船跡效應理論”和森林多功能理論進一步深化了林業分類經營的思想(劉俊昌, 2011)。20世紀90年代,林業分工思想在中國逐步形成,提出了現代林業論等新觀點,這些觀點從林業經營發展戰略和管理角度出發,闡述按照森林用途和生產目的進行分類經營是必要的(雍文濤, 1992)。林業分工理論在中國得到了認可和實踐。2) 關于非農就業對農業生產分工影響的研究。學術界對這一研究的觀點和結論分歧明顯。一部分學者認為非農就業通過增加家庭收入和強化勞動力的質量和數量約束,緩解生產投資的資金約束,進而促使家庭生產中對雇工、機械等替代要素的投入增加(De Brauwetal., 2008; 林堅等, 2013; 吳偉偉等, 2017; 陳奕山, 2019),促進農業生產分工的發展; 另一部分學者認為非農就業會提高勞動力從事農業生產的機會成本和降低農業收入在家庭收入中的重要性,導致粗放經營或土地撂荒,抑制家庭對農業生產的要素投入,甚至導致部分農戶逐漸脫離農業生產(Kung, 2002; Deiningeretal., 2005; 李德洗, 2014; 呂新業等, 2017; 吳清華等, 2019; Xuetal., 2019),最終對農戶參與農業生產分工起到抑制作用。3) 關于非農就業對林業生產經營影響的研究。這方面的研究焦點主要在林業生產投入和林地資源流轉方面。前者研究表明非農就業工資越高,勞動力約束越多,勞動投入越少(廖文梅等, 2015; 李艷等, 2019),且這種投入會因林地規模不同而有所差異: 非農就業會促使大規模農戶林業投入增加和小規模農戶林業投入降低(Zhuetal., 2018; Xieetal., 2019),但也有研究認為,由于森林生產的季節性和周期性,勞動力投入具有較強的靈活性,因此非農就業不一定會對森林生產造成負面影響(王洪玉等, 2009; 李潔等, 2015)。后者研究表明由于林地流轉契約的長期性及林地的生計保障功能和稟賦效應,非農就業對林地流入有顯著抑制作用,而對林地流出的促進作用卻并不明顯(張寒等, 2018),但Siikam?ki 等(2015)和Xu等(2018)卻認為由于林業的經濟回報相對較低,農村勞動力的非農就業對家庭林地流出有積極影響。
以上研究是林業生產分工研究的開端,為豐富和完善林業生產分工理論奠定了良好基礎,但是,現有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 第一,學術界對林業分工思想的研究側重從林業經營和管理的視角入手,主張林業產業內部的分工分類經營,忽視了從生產角度和產業內外共同發展的角度研究林業分工; 第二,重點關注非農就業對農業生產分工和林業生產經營的影響,忽視了非農就業對林業生產分工的影響。畢竟,林業不同于農業,在我國的林業生產中,勞動與資本之間存在顯著的互補關系,而不是替代關系,不完全遵循誘致性技術變遷理論(李艷等, 2019)。鑒于此,本文主要針對非農就業與林業生產分工的關系進行研究,通過替代效應和收入效應分析非農就業對農戶林業生產分工的影響,采用福建省農戶的調研數據,選取IV-Probit模型,實證分析非農就業對林業生產分工的影響。本研究能夠為小農戶通過外部市場的分工服務克服非農就業對家庭林業經營帶來的不利影響、提升林業生產經營效率、促進小農戶與現代林業大市場有效銜接提供參考,也能夠豐富林業分工的理論研究成果。
分工思想的發展由來已久,但“分工”概念的正式提出源于Smith(1776),其認為分工即勞動分工,是指生產活動中的不同工作由不同的人完成。《新帕爾格雷夫經濟學大辭典》把“分工”定義為: 將工作分成幾個部分,每個部分由不同的人完成。楊小凱(1998)將分工的領域進行了拓展,認為分工是一種制度性與經濟組織結構性安排、涉及不同人的關系和協作。在本文中,林業分工是指將林業活動按照不同要求分成若干環節,由不同人從事不同環節的工作,主要包括林業社會化分工和林業生產分工。林業社會化分工是指社會資源在林業產業鏈上的分工和協作,包括政府的社會化服務和企業的市場化行為。林業社會化服務是指由政府職能部門、行業協會、經濟合作組織和其他服務實體組成的,包括政府公共服務和農戶自我服務的產前、產中、產后兼具的綜合性林業服務(孔凡斌等, 2017),主要涵蓋林業技術培訓、林業科技服務、林地規劃、森林生物防治和火災預防、林權交易及登記等(鄭傲等, 2019)。林業企業的市場化行為是由企事業單位等社會力量向農戶提供有償服務,在政策扶持的基礎上,追求利潤最大化(張建龍, 2018)。林業生產分工是指按照不同的技能和要求,由不同的人從事林業生產不同環節的工作,是林業生產要素在森林資源培育上的內部分工和協調。在本文中,林業生產環節主要包括造林、撫育(含施肥和割灌除草)、管護(含防火、防蟲、防盜等)和采伐。當農戶的林業生產活動以外包或雇傭專業勞動力的形式完成時,則視為以分工的形式完成林業生產。一般情況下,自主完成的林業生產活動不計入分工。
非農就業對農戶林業生產分工的影響主要集中在2方面(圖1):
一是替代效應,即非農就業增加會促使在林業生產經營過程中不具有比較優勢的農戶通過參與分工來緩解家庭要素投入的約束,并尋求機械、技術等要素對勞動的替代投入,解決自身經營能力與家庭林業資源的不匹配問題。主要影響途徑有: 1) 非農就業不僅使林業勞動力數量短缺,而且使具有人力資本優勢的青壯年優質勞動力外流,造成林業勞動力的“精英流失”現象,對家庭林業勞動供給產生“擠出效應”,強化了林業生產的勞動約束(展進濤等, 2009; Haoetal., 2017; 吳清華等, 2019),需要家庭成員以外的勞動力進入。2) 非農就業有助于農戶非農收入增長,促使農戶林業生產支出增加,進而使林業生產的資金約束得以緩解(孔凡斌等, 2018; 吳方衛等, 2018)。3) 與林業生產的長周期、低收益、高風險相比,非農就業能夠帶來相對穩定的高收入,使得外出務工農戶從事林業生產的機會成本上升(楊進等, 2016)。4) 擁有林業生產技術優勢的農戶非農就業限制了林業勞動力向周圍農戶學習生產經營技術,不得不尋求其他的學習途徑,增加了林業勞動力技術學習的難度和成本。
二是收入效應,即非農就業的增加會降低農戶參與林業生產分工的凈收益,使農戶更傾向于自主完成林業生產活動,抑制農戶參與林業生產分工。主要表現在: 1) 農戶非農就業導致林業收入在家庭收入中所占的比重降低,對林業的依賴性變小,林業已不再是農戶的生計產業,林地流轉的可能性下降,服務的專業化發展受阻; 2) 非農就業導致林業勞動力數量短缺,林業勞動力價格上漲,雇工和外包的成本上升; 3) 非農就業過程中“精英勞動力”的流失使留守在農村從事林業生產的年長勞動力機會成本較低,甚至在技術和經驗上更具比較優勢(喬志霞等, 2017; Xuetal., 2018),從事林業生產是他們的最優選擇。
當替代效應大于收入效應時,農戶選擇參與林業生產分工; 當替代效應小于收入效應時,農戶選擇自主完成。基于新勞動力轉移經濟學理論,非農就業的決策單位是家庭而非個人,其決策是由密切相關的家庭成員共同做出的理性選擇,而非農戶個人的決策。該理論認為,為追求家庭效用最大化,農戶對家庭勞動力在不同部門間的配置會兼顧家庭的長期和短期利益(Starketal., 1985),綜合考慮收入差距、機會成本和失業等因素,合理配置家庭勞動力資源,做出理性選擇(Todaro, 1969; Mundlak, 1978; Barkley, 1990; Larsonetal., 1997)。當農戶收入水平較低時,隨著非農就業增加,農戶從事非農、農業和林業生產的選擇會加速分化,導致多數農戶,尤其是在林業生產環節不具備勞動、資本或技術等比較優勢且不愿意放棄林地經營的農戶,更傾向于借助林業生產分工市場的專業化服務經營林地,提升家庭林業經營能力和林業資源的配置效率,從而實現家庭效用最大化。也就是說,非農就業對農戶參與林業生產分工的影響主要表現為替代效應。由此,可提出本文的研究假說: 非農就業能夠促進農戶參與林業生產分工。

圖1 非農就業對林業生產分工的影響路徑
本文所用數據主要來源于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的實地調研。福建省氣候條件優越,森林資源豐富,森林覆蓋率連續40年位居全國首位,是南方重點林區之一。選取福建省作為研究省份,具有較強的代表性。本文對于福建省各樣本點的選擇遵循隨機原則,具體步驟如下:
首先,按照全省縣域森林資源的優、中、差(分類情況由福建省林業廳提供)3類情況,各分層隨機抽取2個樣本縣,共6個; 之后,依據全省各縣經濟發展水平發達與否(按照人均GDP劃分),各分層隨機抽取1個樣本縣,共2個,若抽取的樣本縣與前述第1步抽取結果存在相同的縣,則重新抽取。最終得到的樣本縣共計8個,分別是尤溪、長泰、沙縣、武平、閩侯、屏南、建甌和武夷山。
其次,按照樣本縣所轄鄉鎮森林資源的優、中、差(分類情況由縣林業局提供)3類情況,各分層隨機抽取1個樣本鄉鎮,共3個; 然后再依據鄉鎮經濟發展水平發達與否(按照人均GDP劃分),各分層隨機抽取1個樣本鄉鎮,共2個,若有重復,則重新抽樣。各樣本縣共計抽取5個樣本鄉鎮。
第三,按照樣本鄉鎮所轄村莊森林資源的優和差(分類情況由鄉鎮林業站提供)2類,各分層隨機抽取1個樣本村,即各樣本鄉鎮共計抽取2個樣本村。
最后,根據各樣本村提供的具有選舉權的農戶花名冊,按照等距抽樣方法隨機抽取4個樣本農戶入戶調研。若戶主由于非農就業不在家,但家中其他成員在,則調研正常進行; 若農戶全家均非農就業外出,則在該農戶住所附近隨機抽取其他農戶作為新的樣本農戶進行調研。共計入戶調研320戶,有效問卷317份,有效率為99.06%。
由于農戶購買分工服務的選擇是二元的(是=1,否=0),Probit模型是應用廣泛的處理二元選擇問題的模型,因此,本文選取二元Probit模型估計非農就業對農戶林業生產分工的影響,其表達式如下:
(1)
式中:Yi表示農戶i的林業生產分工選擇,即農戶是否購買分工服務;α為常數項;X表示關鍵解釋變量,C表示控制變量,β和γ分別表示關鍵解釋變量和控制變量的待估參數,j即關鍵解釋變量的個數,k即控制變量的個數;ε為隨機誤差項,獨立于關鍵解釋變量和控制變量,服從正態分布。
由于非農就業會影響農戶的林業生產分工決策,因此,非農就業情況變化將直接導致農戶的林業生產分工決策變化。本文的關鍵解釋變量是農戶的非農就業情況,用非農就業時間(月)(Zhuetal., 2018)、非農就業收入(Xuetal., 2018; 2019; 吳清華等, 2019; Xieetal., 2019; Zhouetal., 2020)和非農就業勞動力是否住家(陸岐楠等, 2017)表示。因為相對于不住家的林業勞動力而言,住家的勞動力不僅從事林業生產的成本更低,而且可以利用非農就業的零碎時間進行林業生產,縮小林業勞動力的季節性缺口。
為了優化模型結果,本文加入了市場因素、林業補貼和農戶因素控制變量。1) 市場因素包括周圍農戶參與分工的比例和是否從事與林業有關的經營活動。周圍農戶參與分工的比例直接關系到農戶在分工市場的交易成本,該比例越高,說明分工市場的交易成本越低,越會促使農戶參與分工; 從事與林業有關的經營活動的農戶相比普通農戶更了解林業生產分工服務市場,其交易成本相對較低,購買分工服務的凈收益較高,更愿意參與林業生產分工。2) 林業補貼主要是農戶獲得的造林補貼和撫育補貼等的總和。林業補貼金額越多,農戶參與林業生產活動的總成本就越低(Zhuetal., 2018; 劉家成等, 2019),選擇林業生產分工的概率就越大。3) 農戶因素主要涵蓋農戶自身的技術水平、家庭林業勞動力人數和家庭收入情況等(Zhouetal., 2020)。其中,農戶技術水平用自身營造林水平的滿意程度和參加林業培訓的次數表示,家庭收入情況通過家庭收入在本村的水平衡量。農戶自身的技術水平越低,家庭林業勞動力人數越少,家庭收入水平越高,越可能選擇效率更高、生產更專業的林業生產分工服務。本文所選變量基本定義和描述性統計結果見表1。
另外,由于分工的發展會使一部分在生產領域不具有比較優勢的農戶非農就業,因此,非農就業和農戶林業生產分工之間的估計可能存在內生性問題。鑒于此,本文在Probit模型的基礎上,尋找合適的工具變量對模型進行修正,選擇IV-Probit模型進行實證分析(王宇等, 2017)。考慮到工具變量不僅要與內生解釋變量高度相關,更要保持與隨機擾動項不相關即具有外生性,本文選取農戶村莊“本村人是否有外出打工的習慣(是=1,否=0)”作為工具變量,理由有2點: 一是中國的農村具有以家庭為中心的“差序格局”的社會特點(費孝通, 1985),家庭之外的同村親朋好友是社會網絡的主要成員。社會網絡能夠給農戶提供數量較多、質量較高的非農就業信息,是促進農戶非農收入提升的重要因素(陸文聰等, 2017; 馮璐等, 2019)。因此,“本村人是否有外出打工的習慣”能夠反映農戶社會網絡的強弱,用其作為工具變量保證了工具變量與內生變量的相關性。二是“本村人是否有外出打工的習慣”具有較強的外生性,在理論上不會對隨機誤差項產生影響。
非農就業對農戶林業生產分工的實證分析結果見表2。非農就業收入、非農勞動力是否住家、周圍農戶參與分工的比例和家庭收入在本村的水平對林業生產分工有顯著影響。

表2 Ⅳ-Probit模型實證分析結果①
對于關鍵解釋變量,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農戶的非農就業收入顯著正向影響林業生產分工,即農戶非農就業收入越多,選擇林業生產分工的概率就越大。可能的原因是: 農戶的非農收入越多,則參與分工的資金約束越小、機會成本越高,故替代效應就越明顯,對林業生產分工的促進作用也就越強。另外,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非農勞動力是否住家顯著負向影響農戶的林業生產分工,也就是說,不住家的非農就業勞動力更傾向于選擇林業生產分工服務,這可能與樣本農戶中75.20%的不住家非農勞動力都在本縣以外地區就業有關,這部分農戶從事林業生產的難度和機會成本都較高(陸岐楠等, 2017),由此更傾向于選擇林業生產分工。但是,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上,農戶非農就業時間(月)對參與林業生產分工沒有顯著影響。原因可能是林業生產的造林、撫育、管護、采伐等環節具有明顯的季節性,時間相對固定,無需經常進行,有助于農戶根據時節靈活安排非農就業時間,減少林業生產時間與非農就業之間的沖突。
對于控制變量,周圍農戶參與分工的比例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正向影響林業生產分工,家庭收入在本村的水平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上負向影響林業生產分工,即周圍農戶參與分工的比例越大、家庭收入在本村的水平越高,農戶就越可能選擇林業生產分工服務。原因是周圍農戶參與分工的比例越大,表明農戶獲得分工服務的交易成本就越低,參與分工的收益就越大; 家庭收入在本村的水平越高,農戶選擇分工服務時受到的資金約束就越小。另外,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上,是否從事與林業有關的經營活動、林業補貼金額、對自身營造林水平滿意度、參加林業培訓的次數和家庭林業勞動力人數對農戶林業生產分工沒有顯著影響。
為了檢驗上述實證分析結果的穩健性,本文采用替換關鍵變量的方法,即用“非農就業人數”替換“非農就業收入”來表示非農就業情況,對模型分析結果進行穩健性檢驗(Xieetal., 2019; Xuetal., 2019),結果見表3。根據影響方向、影響大小和顯著性可知,非農就業變量在表3的估計結果與表2保持一致,說明上述實證分析結果具有穩定性。

表3 穩健性分析結果
非農就業增加了農戶從事林業生產的機會成本,強化了家庭林業經營要素投入的不足,具有較強的替代效應。本文采用福建省農戶調研數據,選取IV-Probit模型分析非農就業對農戶林業生產分工的影響,得出以下結論:
1) 非農就業對農戶參與林業生產分工有促進作用。由于農戶的非農就業與社會經濟的發展密切相關,社會經濟越發達,農戶非農就業越多,選擇林業生產分工服務的可能性就越大,對林業生產分工的發展就越有利。這不僅能夠解決非農就業對農戶家庭帶來的勞動力短缺等問題,更加快了小農戶融入外部市場的步伐。因此,對于林業部門而言,一方面,在進行改革時要注意與社會的發展保持一致,在制定政策時要及時為林業生產分工的發展做制度準備,多方營造促進林業生產分工服務體系形成的良好制度環境; 另一方面,由于林業生產包括造林、撫育、管護和采伐等環節,要注重為營林服務公司、造林隊、營林工程隊等專業化組織的形成、運行和成熟做好服務工作,重視培育新型林業經營主體,支持林業經營性服務組織開展專業性生產和市場信息服務,著力構建林業生產分工服務體系。
2) 市場交易成本影響農戶參與林業生產分工。交易成本越低,農戶選擇林業生產分工的概率就越大。為此,林業部門一方面要鼓勵各地區采取政府購買、定向委托、獎勵補助、招標投標等方式,引導專業服務組織為林業生產各環節提供低成本、便利化、全方位的服務; 另一方面要積極推進林業服務數字化平臺建設,構建區域性林業生產分工服務信息平臺,提升林業生產信息化服務水平,降低林業生產服務的交易成本。
3) 家庭收入提高能促使農戶參與林業生產分工,說明林業生產分工的發展除了與林業部門內部的生產要素有關外,還涉及到林業部門以外的要素轉移,而轉移的過程就是林業生產分工形成、發展和成熟的過程。所以,林業部門不僅要與自然資源部門、氣象部門、科研院所等同心協力,共建共享,使各項相關工作順利進行,更要加強與工商部門、稅務部門、金融機構等的綜合聯動,制定多部門統籌兼顧的林業政策,加快林業生產分工服務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