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婧婷, 郭繼坤, 邵芳
(1.陸軍勤務學院 軍事設施系, 重慶 401311;2.陸軍勤務學院 勤務指揮系, 重慶 401311;3.31007部隊, 北京 100038)
體系化的后勤與裝備(簡稱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是服務于聯合作戰后裝保障的重要支撐手段,為現代化作戰制勝提供重要物質技術基礎。當前,美國、俄羅斯等軍隊指揮信息系統發展為我軍提供了很好的“他山”研究樣本和理論借鑒??v觀發展歷程,美國、俄羅斯對其軍隊指揮信息系統的構建始終以作戰需求為牽引,以體系化構建為核心法則,尤其美軍從始于攻克“煙囪”問題的早期指揮控制系統到軍隊指揮自動化系統,再到目前最廣泛應用的全球指揮控制信息系統以及全球作戰保障系統,通過體系結構理論的逐步完善指導形成信息系統基礎架構及支撐環境建設,基本實現了多軍種無縫聯合。近年來,伴隨戰爭形態的質變,美軍根據最新的陸、海、空、天、電多域作戰理念,對后勤領域提出“為實現全球軍事戰略,確保全面優勢” 提供物質基礎的要求,跨領域、路國家、全要素的互聯互通更為迫切,進一步深化和推動了對指揮信息系統的頂層戰略研究及體系構建。對比我軍指揮信息系統發展歷史,自20世紀70年代的多頭專項建設起步以來,我軍后裝保障信息系統同樣產生“煙囪”林立的歷史沉疴,成為新時代實現后裝一體、作戰與保障一體的聯合保障指揮體系的“樊籠”。另外,就當前指揮信息系統體系化構建基礎現狀及理論研究來講,與外軍還存在“代差”,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網絡、資源、應用端還處在基礎覆蓋階段,相關體系化理論《軍事信息系統體系結構框架》僅涉及基礎視角研究,模型細化及邏輯深化研究十分有限。因此亟需從系統頂層視角統籌全局、科學規劃,實現去重補漏、拾遺補缺的統一系統化構建[1]。習主席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要提高基于網絡信息體系的聯合作戰能力、全域作戰能力,在全軍信息系統頂層規劃下確立了以“網- 云- 端”為設計思路的戰區聯合作戰指揮信息系統建設的重大工程[2-3],這為與作戰指揮同步銜接的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的體系化構建擘畫了新的理論框架。
如前所述,體系結構框架理論一直是美軍體系化構建指揮信息系統的理論指導,可對存在復雜聯系形態事物的多角度有序化抽象,是引導體系架構建設、塑造體系潛能發揮的重要科學方法理論。最早的指揮、控制、通信、計算機、情報及監視與偵察(C4ISR)體系結構框架正是對于指揮信息系統的規劃建設,后來美國國防部基于此框架開發推廣出的美國國防部體系結構框架更是成熟應用于各類復雜軍事體系結構的頂層設計和系統規劃[4-8]。2017年,為進一步弱化各體系結構框架的視角和概念不統一以增強框架兼容性,對象管理組織發布統一架構框架(UAF),其豐富的領域模型和統一元模型語義為體系結構開發提供了更為規范的方法[9-10]。因此,本文結合UAF的相關理論思想,在積極借鑒軍內外對聯合作戰等復雜巨系統的構建經驗基礎上,通過對其領域模型的遴選及元模型內容描述的改造、融合等方法,構建出符合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特色需求的體系結構框架內容。立足多層次、多角度、多階段的體系化思想重點研究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功能構建、系統銜接、技術解耦、標準配套等問題,以此規范健全信息系統內部各子系統的聯系配合,為實現整體要素聯動、體系功能釋放的提供理論支持。
網絡信息體系是以網絡為中心、信息為主導、體系為支撐的復雜巨系統,其理論內涵是當前設計構建全軍信息系統的核心依據。與傳統信息系統相比,網絡信息體系強調全維覆蓋的通信網絡、按需聚能的云端服務以及智能聯動的終端系統體系化設計,結合指揮人員的主觀能動形成數據- 信息- 知識- 認知的軍事信息形態循環用以支撐指揮需求[11],其概念圖示如圖1。伴隨此次國防和軍隊改革,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應遵循“網- 云- 端”總體架構原理,結合后裝保障的實際特點明確系統構建目標:

圖1 軍事信息系統“網- 云- 端”概念范疇Fig.1 “Network-Cloud-End” concept category of military information system
1)建立全域通聯的后裝保障指揮鏈路形成信息“網”。“網絡信息體系是信息化作戰體系的基本形態”、“堅持用網絡信息體系的理念來理解作戰體系”均反映了未來聯合作戰網絡化分布的鮮明特點。未來基礎網絡立足打造空、天、地、海一體組網,實現統一通信、安全傳輸、定位授時、智能識別等一體化服務“網絡神經”,以滿足全層級、全要素、各軍兵種隨遇接入、全域作戰的需要。同樣,后裝保障指揮信息鏈路包含信息采集、信息傳輸、信息處理、信息交互,充分利用北斗、衛星、智能終端等通信傳輸手段,依托軍事柵格化信息網構建的共用信息基礎設施以及指揮信息系統信息通信支撐網等,在后勤數據虛擬化網絡支持下,實現后裝保障指揮要素的全時全域、立體通聯的網絡要求。
2)融匯高度密集的后裝保障指揮數據形成資源“云”?!凹泳o開發大數據處理重心、作戰輔助決策系統等先進軍事技術手段,抓好實戰化應用”強調建立科技支撐、全軍共用的信息服務環境是軍事應用的重心所在,未來軍事信息系統的技術發展核心在于如何進行信息價值的深度挖掘和增值利用。根據軍事應用功能活動,利用全能“數據池”和統一“云環境”按需打造支撐聯合作戰指揮的柔性信息服務,充分利用網絡信息資源數據的“血液營養”。針對后裝保障經典的搞不清“有多少”和“要多少”力量資源的兩大難題,充分貫徹以數據為中心的思想原則,對裝備、衛生勤務等各類保障業務的采集、出庫、需求消耗、供給等數據進行融合和系統集成,健全完善后裝保障數據庫。結合“高內聚、低耦合”信息服務原理實現“云數據”資源智能融合。
3)集成分散多頭的后裝保障指揮系統形成應用“端”?!斑\用信息技術的聯通性和滲透性,把各種作戰力量、作戰單元、作戰要素融合為一個有機整體”,要求在“網+云”的基礎上動態集成基于任務目標面向功能需求的終端應用系統。主要針對各個層級、種類終端用戶需求在柔性信息服務功能基礎上進行功能融合式集成而規避傳統疊加式構建,以此實現多級、全域系統“骨干”的互操作、互理解、互遵循。根據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任務需求,在當前系統構建基礎上,圍繞戰區后裝保障指揮這一明顯“核心”的組織架構特點,進行針對性的接口統一及功能集成,形成“橫向到邊、縱向到底”的應用系統集成覆蓋從而釋放“強調整體且不止于整體”的系統效能。
作為最新國際體系結構理論框架,UAF在保留了理論形成以來經典的全視角、作戰、能力、服務和系統視角等核心視角的同時,還拓展細化了人員、制度、安防等要素共計13個領域,各個領域從分類、結構、流程等11個視角進行模型細化,并且針對每個領域模型還提供了元模型共計80余個,這為架構師按需裁剪、組合提供了很大空間和依據[12],為解答復雜體系復雜體系本質“5W1H”(“WHO”、 “WHEN”、 “WHAT”、 “WHERE”、 “WHY”、 “HOW”)問題提供了更豐富的空間角度[13]。

圖2 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體系結構基本數據元素關系Fig.2 Basic data element relationship of joint operations in theater command logistics and equipment support system
針對“網- 云- 端”總體架構下的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進行基本元素構建以廓清體系范圍及重要交互機理。首先,通過對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體系的復雜體系結構層次分析[14-15],指揮信息系統總體屬于支撐上層組織結構和活動運行實現的重要物理關系,是指揮任務目標實現的關鍵物質技術基礎,另外,還需充分考慮“網- 云- 端”的構建思路對于信息系統內部要素需求。基于此,構建圍繞描述“WHO”(角色、組織機構等)、“WHEN”(保障活動、計劃等)、“WHAT”(保障任務、服務等)、“WHERE”(系統節點、物理設施等)、“WHY” (保障使命、目標等)、“HOW”(技術、標準、協議等)的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體系要素輪廓,同時根據信息系統具體實際需求,共同抽象出描述該體系的概念層基本元素數據如下:保障使命、指揮能力、保障任務、組織結構、指揮活動、活動節點、保障信息、指揮節點需求線、服務接口、服務屬性、服務、服務需求線、服務行為、系統、系統數據、系統接口、系統功能、系統節點、性能、技術、標準/規則、環境、協議,具體基本元素關系如圖2所示。
從圖2可以看出,指揮信息系統即“物理支撐”層是從“概念使命”層的整體保障使命能力出發,基于對“認知交互”層包含各作戰指揮機構、保障指揮機構、作戰實體、保障實體之間的指揮、協調、支援信息需求形成,并且主要根據“活動實現”層產生的包含態勢感知、籌劃決策、行動控制、跨域協同等指揮活動功能需求進行服務,因此與“指揮能力”、“組織結構”、“指揮活動”、“保障信息”等存在密切交互。同時,根據“網- 云- 端”設計思路,指揮信息系統本身主要描述“物理設施”、“系統接口”、“系統功能”等問題,還有為信息系統抽象出“服務中間”層,通過“服務”、“服務行為”等進一步明晰與活動過程和業務流程產生映射關系。
因此,基于以上對指揮信息系統基本數據元素自身內涵以及與相關元素關系映射構建的需求分析,分別依次選取UAF的戰略領域(St)、業務領域(Op)、資源領域(Re)、服務領域(Sv)、安防領域(Sc)模型對指揮信息系統所屬能力、功能、結構、服務、安防進行模型構建,具體步驟如圖3所示。

圖3 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架構模型構建步驟Fig.3 Construction steps of the joint operations in theater logistics and equipment support command information system architecture model
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模型構建的目的在于實現體系集成,前述基本數據元素及關系刻畫了該體系的概念數據模型,確定了系統研究范疇,但信息系統具體模型構建所依循的具體內涵還需利用UAF所提供的域元模型(DMM)進一步擴展和統一。圍繞指揮信息系統能力、功能、結構、服務、安防協議等構建需求,通過“裁剪+修改+融合”的方法構建了戰區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DMM,進一步統一了對“網- 云- 端”系統架構模型的內在認知,明確了系統內在邏輯聯系,具體要素及關系如圖4所示。

圖4 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UAF元模型本體關系Fig.4 UAF domain metamodel ontology relationship of joint operations in theater logistics and equipment support command information system
該模型主要依據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活動過程涉及的主要活動步驟進行網絡信息資源總體架構功能設計,這也是該層次系統設計的基本原理模型。以完成指揮活動為目標是“網- 云- 端”總體構架理論的核心遵循,因此指揮“活動”、系統“功能”及信息“交換條目”成為該模型構建的重要邏輯數據元素。首先,指揮信息系統架構是依據信息主導理論提出,從本質上為服務指揮活動實現而存在,然而各類基礎信息數據本身結構、數量、性質的差異限制了對其有效利用,必須經過帶有活動目的性功能的處理之后才能被應用為指揮活動的支撐要素,從而實現從數據- 信息- 知識- 認知的有效加工升級,也完成了信息數據從物理域采集到信息域處理再到認知域轉化利用的循環轉化。因此,緊扣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存在的態勢感知、籌劃決策、行動控制以及必要的支援協調等核心活動步驟,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的構建著眼以上活動進行功能模塊設計,從而完成對保障信息、指揮信息、情報信息等的有效處理,實現后裝保障物質流、能量流的推進,故而形成“信息環- 功能環- 活動環”的原理關系,具體見圖5。

圖5 后裝保障指揮信息- 活動關系分析Fig.5 Logistics and equipment support command information-activity relationship analysis
由圖5可見,信息經過有效處理具備相應功能屬性后才能夠支撐指揮活動執行。根據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通常包含的態勢感知、籌劃決策、行動控制及必要的跨域支援保障等指揮活動,相應的信息系統總體架構設計應著眼于滿足各項指揮活動進行信息處理核心功能。結合前述“網- 云- 端”的設計要素原則,后裝保障任務需求通過通信網絡處理匯聚形成通用資源服務,緊扣指揮活動需求進而形成態勢感知、籌劃決策、行動控制、跨域支援保障等活動功能域,也是指揮信息系統構建核心依據。具體的系統功能與活動映射模型如圖6所示。

圖6 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功能- 活動模型Fig.6 Function-activity model of logistics and equipment support command information system
戰區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應用終端架構的形成是該信息系統實現數據資源信息服務支撐的核心載體,應遵循“網- 云- 端”系統落成所具有科學的組織結構關系原則,重點考慮“資源架構”與“組織”之間的邏輯元素,明確與各層級指揮架構相匹配的系統及網絡數據資源內容,圖7主要闡釋應用系統主體架構及重點交互關系。
具體來講,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組織架構主要職能權限是信息系統應用終端構建的最有力依據。戰區后裝保障指揮主要呈現以戰區聯合作戰指揮為核心,以各分域指揮控制中心、聯勤保障中心、地方支援指揮控制等形成外圍指揮網絡,是戰區聯合作戰指揮的重要組成部分,有著指揮層級靈活、保障業務繁雜、涉及范圍廣泛的特點。因此,戰區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著重從3個層面進行應用終端架構。首先,堅實戰區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中心結構,主要打牢戰區指揮控制中心系統這一“前臺”與業務處理、資源管理等“后臺”之間的系統聯系,并且與各分領域專用勤務后裝保障信息系統、通用勤務保障指揮信息系統形成共享服務支撐系統,實現指揮信息系統的“強核心”。其次,強化與后裝保障支援信息系統的聯系,戰區聯合作戰指揮目標任務的達成通常離不開上級部門以及各軍種的支援協調,后裝保障更是涉及各軍種、多業務的需求供應。因此,形成與上級部門、各軍種后裝保障部門要素以及地方支援指揮系統的跨域、跨軍地聯系是實現后裝保障“廣支援”的必要手段。最后,作為戰區聯合作戰指揮的重要組成部分,戰區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應當與聯合作戰指揮信息系統高度融合,故應用終端系統的構建應該與作戰指揮應用系統高度兼容,在統一操作環境中實現管理與安全防護,實現用好一系統、共享一網站的作戰與保障的“高同步”。

圖7 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結構描述Fig.7 Function-activity model of logistics and equipment support command information system
做好信息數據服務是“網- 云- 端”系統應用的根本目標,構建該模型意在避免指揮活動與信息系統資源之間的分離狀態,通過有效利用服務的松耦合特性實現當軍事系統資源失效或是軍事活動調整時產生的信息資源重組需求。因此,信息系統服務是“網- 云- 端”系統應用的演化需求形態,從技術角度應注重構建“服務”、“活動”、“功能”3要素之間的交互關系,形象地體現信息服務封裝對于指揮信息融合的重要作用原理。
結合體系結構框架基本理論,利用作戰活動、服務、系統資源三者“分層牽引、功能解耦”的原理進行架構:1)軍事系統資源數據通過數據感知及采集基礎資源通過通信網絡處理形成資源數據庫;2)根據各類基礎資源基本功能屬性映射建立通用服務單元即成員服務同時形成功能接口;3)考慮活動過程主要功能需求,將涉及同一功能、具備相同接口的成員服務進行功能類聚,映射形成封裝后的功能服務群;4)服務群與活動過程交互是系統服務模型的核心步驟,通過建立具體的服務應用序列實現系統資源對活動支撐功能,建立活動與服務群之間的可追溯關系。當然,由于指揮活動需求或外部環境條件發生巨變等情況而出現時需要:1)根據出現的臨機活動或是系統資源失效情況,則通過重置服務序列在本服務群中尋找選擇其他成員服務進行服務交互過程執行;2)如無法滿足要求則在現有服務群基礎上進行演化擴增,即重新對現有成員服務進行篩查選擇構建新的服務群或者直接利用某一成員服務進行服務交互過程執行。具體原理示意如圖8所示。
基于上述原理,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信息服務的架構是聯結平臺資源和指揮系統應用的中間層,當后裝保障指揮活動提出信息支持需求時,需求用戶對活動序列進行明確并以此完成業務流程構建及分解從而確定業務活動序列,服務執行層則依據業務序列需求啟動服務序列。具體服務架構主要分為資源管理層、通用功能服務層及應用服務層3個層次,具體如圖9所示:資源管理層是實現服務封裝的初始環節,主要通過數據庫接口對平臺資源層提供的網絡資源、基礎資源、數據資源統一虛擬化后進行注冊發布、分配、調度、評估等,實現全軍一致的網絡資源環境;通用功能服務層則對應圖7中的成員服務,主要為后裝保障提供勤務計算、物資編目、需求采集、計算存儲、運維管理等適用于各類系統的基礎服務模塊;應用服務層是在通用功能服務層的基礎上進行服務封裝形成的服務群,主要針對后裝保障指揮涉及的態勢感知、籌劃決策、行動控制、跨域支援保障等基本活動及業務需求整合的功能性服務模塊。

圖8 信息服務技術引入機理Fig.8 Mechanism of introducing information service technology

圖9 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服務描述Fig.9 Logistics and equipment support command information system service description
信息系統包涵的多要素性、廣域性等特點決定了其系統存在的脆弱性、損毀性,而其應當具備的安全保密內容及關系往往也是錯綜復雜的。系統安防是“網- 云- 端”系統運行的內在約束,重點關注“接口”、“協議”與“資源架構”、“交換條目”、“服務”之間的邏輯關系,從交互層次、管理內容、應用環節應有的安全標準規范角度分層次、類別進行安全體系構建,強化指揮信息系統安全保密規則約束。該模型主要針對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的安全保密進行多層次角度的系統化防護設計,主要在物理層面形成安全保密功能實現載體的基礎上形成功能層面的安全保密虛擬邏輯形態,進而通過后裝保障指揮特定場景應用需求的綜合集成實現系統應用的安全保密形態。
信息系統安防模型中:物理層安防主要構建標準化的密碼實體,如算法、芯片、模塊、中間件等,用以支撐安防功能的具體實現;功能層安防主要包括信源信道加密、訪問控制、存儲加密、數據保密入侵監測、審計追蹤、虛擬機防護等;應用層安防在上述基礎上主要形成通信網絡安防、數據資源安防、計算設施安防、應用服務安防以及安防服務管理,以此支撐信息數據的獲取、傳輸、計算、應用等安防服務以及相關安防管理。具體組成如圖10所示。

圖10 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安防機構描述Fig.10 Description of the logistics and equipment support command information system security organization
“需求牽引”一直是體系結構框架理論的核心引導思想,主要通過能力體系構建來明確,而其關鍵在于確定能力需求的來源與開發方式。能力指標是“網- 云- 端”系統構建的需求牽引,故“能力”與前述“功能”、“資源架構”、“交換條目”、“服務”、“協議”之間均存在邏輯關聯,故應結合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網絡信息資源系統功能、系統結構、系統服務、系統標準進行系統能力體系構建。
通常簡單系統的能力構建會采用元件分列式、逐級式或是活動周期式來進行一維的羅列,但這對于系統或是復雜體系來講都是片面的、不完整的。體系能力的形成機制是多維度能力析出且映射支撐的結果:首先是體系概念維的需求分析,主要來源于對體系使命目標實現的能力分解,而這通常是多系統融合產生的能力;其次是分域系統維的分析,用以明確支撐系統的系統領域;三是系統功能維的分析,要求明確其功能之間的邏輯聯系。
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能力的構建是著眼于指揮體系使命任務的分域系統維構建,在具備“網- 云- 端”基礎功能性能力的同時還要面向指揮體系考慮形成新質體系概念能力的需求。因此,信息系統基礎功能性能力主要從其基礎要素著手形成后裝保障指揮網絡通信支撐能力、信息處理服務能力、系統功能應用能力以及全維安全防護能力。同時,指揮體系是特有的人- 機- 活動的有機結合產生的體系化效應,體系化能力既是指導信息系統能力指標要素構建的重要依據,反之也依賴于信息系統能力本身。本文將當前信息化條件下的指揮新質體系化能力概括為聯動交互能力、涌現創造能力、重心把握能力、自適應響應能力4類,由于涉及整體指揮體系組織架構及過程實現兩個分域系統能力,在此不做展開論述。具體系統能力模型如圖11所示。

圖11 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能力描述Fig.11 Capability description of logistics and equipment support command information system
信息系統是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要素整體聯動、效能體系釋放的“神經系統”,前述構建的不同領域模型反映了“網- 云- 端”系統的不同屬性,存在一定的靜態信息交迭及動態屬性互動。一方面,針對能力指標(St)、安防標準(Sc)靜態屬性通常采用基本邏輯描述語言進行體系內檢查及驗證,可作為體系評估的具體參考,但因涉及大量基本描述語言故不詳述;另一方面,信息系統資源與指揮活動過程中存在緊密耦合關系,信息系統服務(Sv)的引入則是有效利用服務的松耦合特性實現軍事信息系統資源(Re)與軍事指揮活動(Op)的動態演化調整,這是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架構設計動態執行驗證的核心內容,也是確保系統架構模型質量的關鍵所在。具體執行驗證原理及基本過程總的目的在于檢驗后裝信息數據流轉能否遵從設計人員預先選擇策略得以順利執行:首先,在前述利用UAF進行信息系統模型指揮活動Op構建基礎上采用基于對象Petri網(OPN)對信息系統服務Sv進行映射演化描述方法確保交互正確性同時對其邏輯關系進行有效性驗證;其次,在本文開發OPN建模仿真環境中,構建信息服務控制邏輯并根據前述元模型進行基于XML的產品描述業務過程執行語言(BPEL)轉化,進而完成仿真執行驗證。限于篇幅,主要描述可執行模型映射→OPN交互演化→控制邏輯及BPEL轉化描述→執行驗證等過程關鍵步驟,見圖12,其中對象和端口元素含義參考圖例注釋,其余符號為Petri通用標識。

圖12 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執行驗證原理步驟Fig.12 Principle steps of the implementation verification of logistics and equipment support command information system
案例描述:為確保某方向戰區主導的聯合島嶼進攻作戰后裝保障任務目標達成,后裝保障指揮活動需要依托相關信息系統進行態勢處理,同時以戰區聯合作戰指揮后裝保障要素為中心對陸、海、空、火箭軍及聯合作戰保障部隊實施指揮籌劃,各作戰分中心對所轄后裝保障力量進行行動調控。當前,由于在突擊上陸作戰階段對抗激烈,陸上作戰分中心指揮信息系統后裝保障行動控制活動服務群中監視行動相關雷達監測實體資源受損,導致該服務群臨機調控信息服務節點受阻,亟需恢復監視行動服務節點所屬功能以確保陸上作戰分中心后裝保障指揮行動精準調控。
驗證分析:基于該想定情境需求,主要對前述對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按照系統服務Sv→活動功能Op→系統結構Re模型的啟動順序進行執行驗證。當雷達監測實體資源受阻,勢必導致依賴其形成的行動控制系統服務產生異常,進而影響對應系統結構即陸上作戰分中心指揮信息系統對于保障行動控制活動的具體執行。此時,按照服務模型Sv設計當目標服務節點受損時可依據設計人員預先選擇策略進行替代服務節點構建,基本按照搜尋同功能成員服務→冗余服務群→拓展服務群的優先級進行控制邏輯構建,最終演化生成勤務計算及需求采集成員服務替代服務節點,系統利用該替代服務節點完成活動模型Op中行動控制功能,進而完成結構模型Re中陸上指揮機構對保障行動的精準控制。對上述模型進行XML描述及BPEL轉化后進行OPN執行檢驗,執行驗證表明本文構建的指揮信息系統體系結構模型具備結構合理、過程邏輯正確性,可以滿足指揮信息系統具體活動需求的執行及遇突演化,具體如圖13所示。

圖13 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活動需求執行及遇突演化Fig.13 Activity demand execution service and emergency evolution of logistics and equipment support command information system
本文對戰區聯合作戰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進行了體系化的架構設計,基于“網- 云- 端”的設計理念利用UAF及其元模型對該系統進行了多領域要素關系研究。根據戰區聯合作戰想定案例情況,采用對象Petri方法對指揮信息系統動態模型進行執行驗證。得出如下主要結論:
1)UAF所屬領域模型能夠有效地指導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戰略能力、活動功能、系統架構、服務技術、安全保密涉及要素內容關系的集成構建。
2)UAF所屬領域元模型可以從本體層面統一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內涵認知,系統呈現不同領域要素內容及交互關系,通過動態執行驗證能夠滿足信息服務需求。
3)對我軍后裝保障指揮信息系統科學頂層規劃及關鍵技術設計攻關具有一定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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