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剛 郭美坊
摘 要:視覺文化時代,社會生活已被圖像所包圍,大眾媒體借助媒介技術廣泛傳播圖像符號,使網絡民族主義呈現出“圖像轉向”的新樣態。“圖像轉向”表明話語形式逐漸轉變為以圖像為中心,促使網絡民族主義從以語言文字為中心的理性主義形態轉向以圖像為中心的感性主義形態。本文以“阿中”走紅事件為例,分析其傳播特點和傳播動因,并試圖探究網絡民族主義“圖像轉向”變化背后的原因。
關鍵詞:網絡民族主義;“圖像轉向”;泛娛樂化;青年群體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122(2021)03-0013-05
在“2019年十大網絡流行語”中,“阿中”一詞榮登網絡流行語的第一位,“阿中”又叫做“阿中哥”“阿中哥哥”。“阿中”是社交媒體上飯圈女孩對她們共同的偶像中國的愛稱[1]。2019年8月,“守護全世界最好的阿中”“球圈top阿中哥”等話題登上微博熱搜,并迅速占領各大社交平臺。在“阿中”走紅事件中,網友利用大量圖集、表情包等圖像符號來表達“守護一個中國”的堅定決心。與此同時,該事件通過社交網絡廣泛傳播,積聚了強烈的民族情感,掀起了一股網絡民族主義熱潮。本文試圖分析“阿中”走紅事件的傳播特點及傳播動因,并由此探究網絡民族主義“圖像轉向”變化背后的原因。
一、網絡民族主義及其相關概念
網絡民族主義是網絡和民族主義的結合,其本質仍然是民族主義。有關民族主義的定義有多種解釋,總體來說,民族主義是一種對民族的認同感、榮譽感和歸屬感,是民族身份認同的重要方面。具體到中國現階段,民族主義在很大程度上表現為“文化民族主義”,任何認同中華民族文化的人都是中華民族的一員[2]。正如本尼迪克特·安德森在《想象的共同體》中所言:“民族主義是一種文化的人造物,一旦被創造出來就會變得‘模式化,可以被移植到各個社會領域,吸收各種政治和意識形態組合”[3]。可以說,民族主義通過不斷吸納新的內容和思想適應著社會的進步與發展。互聯網的發展和普及使民族主義賦予了新的內容和表現形式——網絡民族主義。中國的網絡民族主義表現為:在互聯網上,中國人顯性或隱性地表達著民族主義情緒和思想,傳播和制造著民族主義情緒和言論的行為,其出發點主要是為了宣揚和維護中華民族利益[4]。中國網絡民族主義可以追溯到20世紀90年代,1999年“強國論壇”的建立表明,中國網絡民族主義有了正式的“根據地”,而“網絡民族主義”這一概念最早出現于2003年《國際先驅導報》中。茅根紅和蔡中華認為,中國網絡民族主義的發展可以分為三個時期,分別為:“韜晦期”,這一時期折射出的是民眾強烈的危機意識和憂患意識;“轉軌期”,這一時期更多體現的是責任與擔當意識;“崛起期”,這一時期中國崛起,民族自豪感增強,對于損害國家和民族利益的社會熱點事件,民眾往往抱有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感[5]。以社交媒體為代表的新媒體如今已成為人們獲知熱點新聞、了解世界動態的重要渠道,因其草根性、互動性、開放性等特點在網絡上匯集了大量群體和這些群體的聲音,尤其是涉及國家和民族利益的熱點事件,能夠迅速引發網友的參與和討論,并集聚大量的民族和愛國情感,迅速引爆網絡平臺。可以看出,互聯網的快速發展塑造著民族主義的演變,無論是在其內容還是其表現形式上。
互聯網時代,科技的進步不斷催生出許多新的傳播方式,也使得圖像傳播變得更為方便快捷。今天的社會已經進入了“讀圖時代”,把信息以視覺的方式傳遞給受眾的做法,預示了視覺文化時代的到來[6]。簡而言之,視覺文化時代,人類社會已經被圖像所包圍,從報刊雜志里的配圖到卡通圖書,從廣告圖片到電視節目,再到各種電子游戲等,圖像已成為展示人物、事件、性格,乃至思想的重要方式,是當代傳播中分享信息的重要途徑。不得不說,網絡民族主義的發展也深受圖像傳播方式的影響,從表情包、顏文字等圖像符號的大量使用可見一斑。
視覺文化時代的這種變化引發了學者對“圖像轉向”的關注。“圖像轉向”也叫做“文化轉向”“視覺中心主義”,它是對圖像成為人們日常生活關注焦點的反思。“圖像轉向”(Pictorial Turn)于1992年首次出現在《藝術論壇》中,是由美國著名圖像理論家米歇爾提出來的。他認為,“圖像轉向發生在20世紀后期,它不是對摹仿和再現理論的簡單延續,而是對圖像的一種后語言學的、后符號學的重新發現,是一種視覺、機器、制度、話語、身體和比喻之間的復雜互動。沒有純粹的視覺或語言藝術,它們都是彼此混合和互動的”[7]。圖像成為中心話題并不意味著圖像完全取代語言(文字),而是和語言共存,只是過去以語言為中心的敘事方式逐漸轉變為如今以圖像為中心的敘事方式。并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圖像本身就是一種特殊的語言形式,圖像語言的使用和普及改變了人們的話語方式和思維模式。正如安德森在談到民族主義的文化根源時所說的那樣:“我們所面對的,是一個幾乎完全以視覺和聽覺來表現對現實的想象的世界”[3]。圖像在一定程度上幫助人們完成了這種“想象”,而新的技術手段——互聯網更是加速了圖像的傳播,強化了人們對民族和民族主義的“想象”,而“想象”的強化意味著民族情感的增強。強烈的情感借助新的傳播手段深刻改變著人們的思維和話語方式,使人們更傾向于共時、面性、感性的表達方式,可以看出,這種傾向性在視覺文化時代正愈演愈烈。
二、“阿中”走紅事件傳播特點及其傳播動因
(一)“阿中”走紅事件的傳播特點
在“阿中”走紅事件中,網友利用專門制作的文案、圖集、表情包等“血戰”示威者賬號,迅速占領評論區制高點。此次數量龐大的“遠征軍”高舉“阿中”這面旗幟,涵蓋了各式各樣的圖像符號,如國旗圖案、香港特別行政區區旗圖案、Emoji表情符號、顏文字、漫畫表情包、真人圖片等,使得網絡民族主義表達成為圖文融合的結合體。
總體來看,“阿中”走紅事件在傳播過程中主要有兩個特點。第一,圖文融合成為傳播的主要形式。此次守護“阿中”的網絡出征行動利用各式各樣的圖像符號控評示威者賬號,在輿論場上占據了絕對優勢。專門制作的文案展現了文字與圖像的結合:簡潔的文字讀起來朗朗上口,再配上Emoji表情符號等,更加形象直觀,吸引眼球,在表達情感上也比純文字更勝一籌。除了圖文結合的文案,表情包也成為網友控評的主要工具,不同于一般的表情符號,表情包取材廣泛,含義豐富,并且給人一種真實的在場感,能夠直擊心靈,喚起人的本能情感,因而更易獲得網友的青睞,從而得到廣泛傳播。
第二,表達態度成為傳播的重點。在“阿中”走紅事件中,網友以“堅決維護一個中國”“香港永遠是中國的一部分”等話語構筑了共同的中華民族的身份認同,并且這種民族身份的意義構建在一定程度上是通過圖像符號來完成的。隨著評論區的交鋒與“論戰”的升級,直接轉發制作好的文案、表情包成為快速表達與發聲的有力手段。與文字相比,表情包等符號不僅形象、生動、直觀,而且容易一鍵保存與發送,在表達態度時比編輯文字更加迅速直接、簡單方便,能夠在很大程度上提升觀點傳播的速度和廣度,增強情感表達效果,并匯聚情感力量,所以,圖像符號自然而然成為了網絡民族主義當中表達觀點和情感的最佳工具。
(二)“阿中”走紅事件的傳播動因
現如今,媒介技術的進步大大加強了社交網絡的交互性和融合性,人們可以隨時隨地使用手機等工具瀏覽新聞、上網聊天、發表動態等。融合式的媒介加快了世界圖像化的進程,不僅是照片、動圖、表情包、短視頻等,整個世界都在用圖像語言進行互動與交流。在虛擬的網絡世界里,人們除了是信息接受者,同時也是信息的參與者和分享者,網絡匿名性的特點能夠引發人們對熱點話題的廣泛討論,而網絡信息病毒式擴散的特點使得相關討論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聚合在一起,從而對網絡世界、乃至現實社會產生巨大的影響。可以說,媒介技術使迅速且廣泛的傳播成為可能,同時也促使“阿中”事件走紅網絡。
除了媒介技術的幫助外,圖像符號本身也具有明顯的傳播優勢,其代入感強,更富感染力,能夠瞬間抓住眼球,刺激人們的原始情感。視覺文化時代,人們對圖像刺激的本能反應契合了大眾識圖的心理需求。圖像給人一種直接的、真實的感受,比文字更具誘惑力和感染力,尤其是在媒介技術的幫助下,人們可以毫不費力地獲取并傳播圖像。同時,圖像符號的運用可以使人產生一種在場的真實感,滿足了人們的視覺享受和心理上的情感體驗,因此,在意義的構建、生產和交換當中,圖像傳播的效果比文字更勝一籌。在“阿中”走紅事件中,網友通過制作或轉發國旗圖案、顏文字、表情包等圖像符號來表達觀點,增強了“阿中”意義傳遞的效果,直接激發人們心中的愛國之情,產生強烈的民族情感與參與熱情,并迅速引爆各大社交媒體平臺,得到社會各界的熱烈響應。
三、網絡民族主義“圖像轉向”的原因分析
圖像與民族主義一直以來都有著密切聯系,如地圖、圖騰、人物形象等,成為民族身份認同的重要符號象征之一。中國的網絡民族主義發端于20世紀90年代,到如今經歷了20多年的發展,從開始的民族情緒的簡單發泄到如今更多的集群式的理性引導和客觀發聲,其表達形式也從早期以語言文字為中心逐漸轉變為以圖像為中心。盡管早期的網絡民族主義主要依托文字來表達,但那時圖像已成為網絡發聲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如1998年印尼排華事件中受害者照片在網絡上廣泛傳播,激發了網友強烈的民族情感和愛國情感。
隨著媒介技術的進一步發展,博客、微博等社交媒體迅速崛起,極大地提高了公民參與政治的熱情,“網絡民族主義也從20世紀以大學論壇、技術社區為基礎的小部分精英人群,擴展到大眾參與層面”[8]。對于涉及國家和民族的熱點事件,以青年群體為主的網民紛紛表達意見和看法,其表達方式也日趨圖像化。從2010年的反日大游行到2012年釣魚島事件,再到2016年的表情包大戰,再到2019年“阿中”走紅事件,圖像越來越成為網絡民族主義敘事和表達的重要方式。本文把網絡民族主義“圖像轉向”定義為:逐漸轉變為以圖像符號為核心來表達和傳遞愛國情感,維護國家和民族利益。結合媒介和當今社會發展狀況,本文從“媒介形式偏好”“泛娛樂化”和“參與群體”三個方面來探究網絡民族主義“圖像轉向”變化背后的原因。
(一)“媒介形式偏好”凸顯圖像傳播優勢
尼爾·波茲曼在《娛樂至死》一書中談到:“媒介的形式偏好某些特殊的內容,從而能最終控制文化”[9]。尼爾·波茲曼認為,不同媒介所傳達的思想是不同的,因而媒介的更替和轉換會改變公眾話語的內容和形式,并且這種改變是包括政治在內的所有公共事務領域,印刷時代的沒落和電視的興盛便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媒介轉換使“文化正處于從以文字為中心向以形象為中心轉換的過程中”[9]。倘若從電視時代開始,“圖像轉向”就已經在進行中,那么發展到如今以互聯網為依托的視覺文化時代,“圖像轉向”可以說早已是不爭的事實。
隨著媒介技術的快速發展,民族主義以適用于網絡媒介的表達方式去重新定義自身,并改變著人們的話語方式和思維模式。網絡媒介不同于以往的傳統媒介,除了具有傳播范圍廣、速度快、交互性強等優點,還具有一個明顯特點,那便是視覺感觀性強。網絡媒介作為一種多媒體傳播手段,融合了圖、文、聲、像多種形式,傳送大量的感官信息,更容易讓受眾身臨其境,感受到真實、強烈的情感體驗。這種偏好圖像的網絡傳播形式逐漸改變著公眾的話語形式,形成了一種契合網絡媒介特點的新的敘事方式。網絡民族主義的“圖像轉向”便是基于網絡媒介傳播的“形式偏好”,在視覺文化時代圖像盛行的情況下,逐漸轉向以圖像符號為中心的話語結構。面對涉及國家和民族利益的熱點事件,網友紛紛使用網絡媒介表達觀點,網絡媒介為圖像符號的制作和傳播提供了肥沃的土壤,方便其廣泛傳播。圖像符號自身感染力強,情感力量強大,在民族情緒表達方面容易使人產生共鳴,從而在網絡空間匯集大量的、集群式的民族情感,推動網絡民族主義的“圖像轉向”。
(二)泛娛樂化促使圖像傳播成為主流
網絡媒介為圖像提供了一個更為廣闊的舞臺,在眼球經濟和消費主義的驅使下,圖像借助網絡媒介放大甚至夸大自身,以增強傳播效果,好讓所有人都能盡興,讓所有人都參與娛樂。這種泛娛樂化形成了一場盛大的網絡狂歡,無論是參與其中的受眾,還是被談論和傳播的事件,統統都沉浸在狂歡當中。正如波茲曼所言:“一切公眾話語都日漸以娛樂的方式出現,并成為一種文化精神”[9]。公眾話語的泛娛樂化表達已成為一種文化精神,與政治聯系日益緊密,影響著公眾的思維方式和話語形式。
在泛娛樂化的網絡環境里,那些看似與政治無關的、日常的亞文化消費引發了網友有關民族身份和民族認同的政治意識[10]。近年來,網絡民族主義被注入了戲謔化和非正式化的愛國話語和圖像符號。正如“阿中”走紅事件,網友親切稱呼中國為“阿中哥”“阿中哥哥”,把抽象的國家概念具象化、軟化和擬人化,簡潔的文字配合豐富多樣的圖像符號,讓參與者在視覺感官的強烈沖擊中增強民族認同感。網絡媒介的互動性和低門檻性使所有網民都能作為傳播主體發表意見、相互點贊與肯定,參與到這場網絡狂歡當中,并形成觀點一致的群體性集聚。泛娛樂化借助圖像符號在網絡媒體平臺傳播的巨大優勢,使參與者感受到個人身份被認同和肯定的滿足感,體驗到群體儀式性互動的情感享受。反觀這種泛娛樂化宣泄和滿足的過程,又進一步推動圖像符號成為參與者互動的最佳工具,促使網絡民族主義的“圖像轉向”。
(三)青年群體傾向圖像表達與圖像傳播
劉海龍認為:“對于以‘90后為主體的網絡民族主義者來說,網絡技術與民族主義這兩件過去不相關的事物在個人主體建構的過程中合二為一,這改變了網絡民族主義的基本特征”[11]。的確,浸潤在電視和新媒體環境中成長起來的青年群體,“除了用文字表達情感外,互聯網也延展了其情感表達的維度,表情包就是其中一類”[12],圖像崇拜和狂歡成為新一代青年群體的文化范式[13]。網絡社交媒體給青年群體提供了多元、開放、互動的平臺,他們可以在微博、微信、豆瓣、知乎等各大社交平臺上發表見解,共享價值觀念,并基于共同的興趣愛好形成青年亞文化群體,完成對自我身份的認同。青年群體有其獨特的話語體系,圖像符號憑借代入感強、制作靈活、使用方便等特點深受青年人的喜愛,因而在話語體系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于是,大量表情包、顏文字、圖片等圖像符號的生產、交換和傳播,成為青年群體表達情感、獲得個人身份認同以及群體歸屬感的重要途徑,尤其是在關系到國家和民族利益的熱點事件當中,個人身份往往與國家和民族身份緊密聯系在一起,青年群體利用豐富多樣的圖像符號堅決捍衛“一個國家”的立場,實現個人身份認同與民族身份認同的統一。青年群體作為網絡民族主義的主要參與者,依賴社交媒體為其發聲,并傾向于使用圖像符號來表達和傳播觀點,同時,青年群體憑借巨大的聚集量在網絡上具有強大的號召力和影響力,深刻影響著網絡民族主義的發展,推動網絡民族主義的“圖像轉向”。
四、小 結
視覺文化時代,圖像早已滲透到人們生活的各個領域和各個方面,伴隨著讀圖時代的進一步深入發展,網絡民族主義的“圖像轉向”會愈發明顯,以往以語言文字為中心的理性主義形態已經逐漸轉向以圖像為中心的感性主義形態。圖像情感力量強大的事實不容忽視,因此,我們也要警惕網民情緒化可能導致的極端民族主義傾向。如何完善信息交流機制和輿論引導機制來防止極端民族主義的出現,是網絡民族主義“圖像轉向”過程中需要思考和解決的問題。
參考文獻:
[1]盧加靜.“2019年十大網絡流行語”發布[N].語言文字周報,2019-12-18(001).
[2]李紅梅.如何理解中國的民族主義?帝吧出征事件分析[J].國際新聞界,2016,38(11):91-113.
[3](美)本尼迪克特·安德森著.吳叡人譯.想象的共同體:民族主義的起源與散布(增訂版)[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4+21.
[4]卜建華,趙金亮.當代中國網絡民族主義探析[J].煙臺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9,22(2):109-113.
[5]茅根紅,蔡中華.從“帝吧出征”看民族性的“再生產”——當代中國網絡民族主義再審視[J].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7(4):60-64+190.
[6]任悅.視覺傳播概論[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8:6.
[7]世界藝術鑒賞庫.藝術百科——圖像轉向(pictorial turn)[EB/OL].https://www.artlib.cn/bkController.do?detail&id=8a98a68a56e527a60156e9f7970e15eb,2020-06-20.
[8]周逵,苗偉山.競爭性的圖像行動主義:中國網絡民族主義的一種視覺傳播視角[J].國際新聞界,2016,38(11):129-143.
[9](美)尼爾·波茲曼著.章艷譯.娛樂至死[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4+10-11.
[10]陸新蕾.短視頻中的網絡民族主義初探[J].當代傳播,2019(6):98-100.
[11]劉海龍.像愛護愛豆一樣愛國:新媒體與“粉絲民族主義”的誕生[J].現代傳播(中國傳媒大學學報),2017,39(4):27-36.
[12]張睿.青年亞文化視角下的粉絲文化探析——以《創造101》節目粉絲為例[J].文教資料,2018(26):45-48.
[13]周憲.視覺文化與消費社會[J].福建論壇:人文社會科學版,2001(2):29-35.
[責任編輯:楊楚珺]